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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回忆过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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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落音，我猛的出手去抢那红木匣，我娘微微一笑，不急不慢抬手将其抛到房顶之上，让我扑了个空。
我欲跃上房顶，娘却对我百般阻拦，无论我如何避开，她都如风一般在我身边游走，不给我任何上房顶的机会。
我回房里拿出银霜，再次与娘对峙而战，过了几招，她似乎失了兴致，不再阻拦，我跃上房顶一把将红木匣子抓在手里。
娘淡笑“打开看看吧。”
“嗯。”我笑着去找打开的机关，找来找去，这红匣表面光滑，好似浑然一体般没有任何缝隙，更别说打开了。
我飞身跃下房顶“娘，这东西怎么开？”
“不知。”
“那您还让我打开？里面是什么东西？”
“不知。”
我一默“……您什么都不知道，那还送我作甚？”
娘轻轻一笑，看着红匣叹了叹气“这红木匣是你外公做的，可能世上只有他才知道该如何打开吧。”
我微微一呆“我还有外公？”
这是我懂事以来第一次听娘提起家里人，小时候也曽好奇过为什么我只有娘没有爹，但每次只要一问，娘就会笑眯眯的让我去练武场，直到我累瘫在地，她也不会说半个字，久了我便也不敢问了。
“小傻瓜，你若没外公，那为娘怎么来的？”娘的目光少有的温柔了几分“我十八岁时，你外公便将这红木匣送与我，说只要我能打开便许我一个愿望，只可惜我试了很多法子都未能打开，反正留着也无用，今日就送你了，可还喜欢？”
没用才送我，废物利用么？
我勉强一笑“我尽量喜欢吧。”
掂量着看手上的红匣我心中一动，若那位外公还活在世上，算一算他的年纪应该有五六十了吧。
“娘，外公他还活着吗？”
我顺口一问，霎时我娘脸上的温柔瞬间散去，我立觉说错了话“我什么都没说，先回房换衣服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生怕娘又一个不高兴，拉我去练武场。
见娘走了，我又偷摸去了后山，怕又传出什么奇怪的耀眼，我选了一个更远的地方练琴，依旧是不厌其烦的只弹一首曲子。
晚间娘备了一桌酒菜，邀了李德李全父子和一些关系亲近的人过来小聚，我等来等去却没等到顾墨。
娘派人去催他，去的人说，顾墨说自己已经用过饭，就不来占位置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大家也不再客套立即开席饮酒，我不满顾墨的说辞，整顿饭吃下来，都有些心不在焉。
有人上前与我喝酒，我是能敷衍就敷衍，但像李全这样不能敷衍还找茬的，就直接推给了陆平。
娘似乎身体不适中途就离席了，见其他人都吃得差不多了，我便拿茅房口当借口悄悄溜了，本想去找顾墨但转念一想，反正等会儿要见面，何必现在赶过去。
一回房间我便将藏在床下的包袱拿了出来，里面有一件红裙、一根金簪、一个蓝色香囊和一些胭脂水粉。
东西都是教我弹琴的花娘帮我选的，那香囊上的鸳鸯也是她教我绣的，虽然这鸳鸯被我绣得无限接近于鸭子，可却也花了不少功夫，凑合吧。
换上红色长裙，我像之前练习了无数次那般，给自己挽了一个最简单的发髻，戴上簪子又在嘴上点了些胭脂。
虽然比不过那花娘那般勾人心魄，但也不会再被人误认成男的，绝对是一个正正经经的姑娘家。
我拿着灯笼特意选了一条偏僻的小路去了后山，将古琴从草地里刨出来，又整理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便开始眼巴巴的看着来路。
我一边等，一边在脑中幻想着顾墨见到我时的表情和反应，可不知道是我来得太早，还是顾墨记错时辰，等了许久却是连半个人影都没见到。
心情从最开始的忐忑变得平静，我独自抱着古琴，摇头晃脑的打起了瞌睡，一不小心，头就撞在古琴上。
“厮！”我瞬间疼醒了，抬手柔了柔被撞的地方，擦着嘴边的不明液体，一抬头才发现亥时早已过了。
灯笼里的蜡烛已经燃尽，周围除了虫鸣和风声再听不见半点声音，还没来？！
我将古琴再次藏进草丛，急匆匆跑回去就要找顾墨兴师问罪，不管是临时有事还是忘了都不行！
顾墨屋子里的灯还亮着微微的光，周围并无异常，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开房门“顾墨你给我出来，别说你睡……”
话未说完，我的嗓子便仿佛被火烧一般发不出声音，心里忍不住一阵阵战栗。
顾墨脸色苍白的伏跪在床边，披散着黑发，衣衫凌乱不堪，脸上、脖子上、胸口上，但凡是能看见的地方都是密密麻麻汗珠，看起来狼狈不堪。
床上隐约能看见躺着一个人，脸被挡住了我看不见，但身形却有几分熟悉，是女人……
门被踹开的刹那，顾墨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手忙脚乱的放下两边床帘，生怕我看清楚那床上之人的样貌。
我疾步向床走去，是谁呢？会是谁？顾墨床上的人是谁？！
“阿乾不要！”未来得及掀开床帘，顾墨便已上前将我整个人死死抱在怀里，同时捂住我的眼睛“求你了，不要看……不要看……”
这声音极尽卑微，我不停的挣扎却撼动不了他半分，我道“你不来，是因为床上这个人？”
顾墨沉默了，急促沉重的呼吸喷洒在我耳边，我用尽了所有理智才让自己维持这一刻平静“你说话。”
环着我的一双手臂渐渐收紧，顾墨的声音极轻，轻得打颤“对不起……”
这算是默认？
从记事起这双眼睛还没流过眼泪，我怕自己真哭出来，只得压着嗓子道“你放心，我不会看她，你可以放手了。”
顾墨没动也没说话，起伏不断的胸膛似乎在压制着什么极大的痛苦，恍惚间，一个如水般的冰凉之物滴落在我脸上，滚烫的唇也随之印在我额间。
一股耻辱感瞬间如海浪般涌入心底，我压抑的情绪顿时爆开“王八蛋！老子叫你放开！放开懂不懂？！”
我拼尽全力对他又打又踢“我说了不看就不看！你还想我怎么样？！我难受你开心是不是啊？！啊？！！”
“阿乾……”
“别叫我！！滚开！别碰我！我让你滚开啊！！”
混乱中我扇了顾墨几个耳光，连咬带打推开他，不敢再多停留一刻，立即狂奔而出！
我跑出了天下寨，可心中到底还留有一份期待，时不时还是会停下来回头望一眼，但身后失踪没有半个人影。
我气恼自己没用，逃似的跑下山，头上发簪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掉了，头发全散下毫无仪态可言。
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我抬头看见一个小酒馆，然后一头扎了进去，喝了多少不记得，只觉得非常畅快。
我一个劲儿抱着酒坛子又发呆，酒馆的伙计走了过来“姑娘，您已经醉成这样了，就别再喝了。”
“滚！”我拿起酒碗就砸过去了，可惜准头没拿捏好，没砸到伙计反而砸到了一个刚进酒馆的白衣男子脚边。
伙计连忙上前道歉，我撇撇嘴，随意扫了白衣男子一眼，感觉眼中有无数个人影在晃动，也看不清来人的样貌，只瞧见了一双好似上好水墨勾花出的眼睛，比日月还要夺目。
白衣男子淡漠的看着眼前一切，伙计领着他往我旁边的桌子就坐，他从我桌边经过时，我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让他走。
“不许走！”我拍桌而起，一把揪住白衣男子衣襟，不满道“我这么大个人坐……坐在这儿，你……为什么非装看不见？”
伙计吓得差点跪下“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女客官喝醉了，您别放心上。”他一边说一边跑来掰我的手。
“滚开！”一脚踹开伙计，我愣愣望着白衣男子的眼睛，笑得满足“你来了，真好！”
说着我伸手就去抱他，他侧身要躲开，但可惜我动作更快，他不仅没躲成还被我抱了个正着。
“放手。”白衣男子的声音十分冷漠，淡然得不带一丝感情。
我依言放了手，后退一步又抓住他衣襟“说！你房里的那个女人是谁啊？林大娘家的闺女还是……还是那个一直偷偷给你送点心的小厨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