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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打劫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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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点头，他立即两眼放光“老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有你这衣服和头发……真像个女人！”
我一个女人不像女人，难道还要像男人？手实在控制不住，我又朝着他后脑来了一下。
我道“顾墨呢？”
陆平摸了摸后脑勺“在里面呢，你先别进去，李全他犯了事也在里面。”
“事？”我挑眉道“劫军饷？”
陆平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他没跟你们说，他打劫的时候被我看见了吗？”
“什么？！你们遇上了！难怪他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你在帮他断后？”
“不然呢？”看着他把天下寨的脸伸过去给人踩？
陆平咬牙“这个李全真是的！回来什么都不说，我看他是巴不得你孤立无援，死在外面。”
“死还至于，但挨个七八刀是肯定的。”我微微皱眉“他为什么去劫军饷？怎么回事？”
我娘生前便立下过规矩，绝对不能动管家的东西，违者死！李全平时挺惜命的，怎么突然会如此想不开？
“说起这事怪得很，你下山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谁乱散播消息，说有富商会扮成官兵带几大箱金银财宝经过，顾大哥本来已经严令禁止大伙出手，可李全见别的寨子出手大赚了一笔，就开始不管不顾的哄了寨子里的兄弟跟他到山下，事后我们察觉想阻止却已经晚了。”
说刚说完正堂冲出来一个人，李全一脸狠戾，脸上有些红肿似是受了伤，能让顾墨亲自动手打人，他也算个人才了。
我冷眼看着李全，他当即脸色变了几回，连忙遮住伤口转身就大步离开。
“这家伙跑得还挺快！不行，我得去骂他两句！”说着陆平追着李全跑了。
我头疼的柔柔脑袋，李全犯的事情那是骂两句就能解决的？偏偏又不能真的杀了他。
抬步正要进正堂去，我一头撞上了一道玄色身影，手腕被突然拽住“你受伤？”
顾墨沉着一张脸，面露担忧，想是李全已经把山下的事全告诉他了。
“松手松手。”我极力掰开他的手“受什么伤啊，我还没那么弱。”
好歹从小在成行山长大，打不过跑还是不成问题的，不能对我有点信心？
顾墨收回手道“你不是说不回来吗？”
他的语气带着淡淡的疏离，估计是在生气，我只当不知道“我说过吗？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你走得很潇洒。”
那样的从容决绝，似乎是丝毫不担心我被白逸轩识破身份，抓进大牢。
“你那般抗拒我不走能如何？”顾墨瞥了一眼我身上的红衣，声音平淡“血蚕丝世间罕见，他对你很不错。”
“但凭一件衣服你就认为他不会抓我？”我摸了摸下巴“你就不怕猜错了？”
顾墨抬手倒了杯茶给我，脸上没什么表情“那我错了吗？”
“……”
若真错了，我现在怕是不能好好站在这儿说话了。
自觉无趣，我一口将茶饮尽“事情我都听陆平说了，李全你想怎么处置？”
天下寨寨主的帽子虽说是扣在我头上，可顾墨作为二当家一直打理寨里大小事务，在这里他的话比我的话更具威信。
顾墨皱眉“他们真是官兵？”
他们？是说在山下被李全打劫的那些人？
“嗯。”我点点头，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我已经把寨主令牌给了他们，如果没有别的意外应该能平安抵达边境。”
顾墨道“按寨里规矩，私劫官家财物者，当杀。”
我道“真杀？”
顾墨摇头“此事大有蹊跷，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照你的规矩来罚吧，时限你定。”
“好。”我摸着下颚若有所思“上次他喝醉酒跑来烧你院子，我只罚他扫了三个月茅房，这次嘛，扫一年怎么样？”
李全向来皮糙肉厚，纵然打上一百鞭子他也不带吱气，可为人却爱出风头，自尊心又极强，扫茅房对他来说是件极具痛苦的事。
倒是记不清罚他扫过多少回茅厕，但他现在绝对是看见茅厕就绕道走。
顾墨喝了一口茶“这件事后面处理会很麻烦，一年很亏。”
“那三年？”
“他接受不了。”
“……两年？”
“可以。”
“……”
感情到头来还是他说了算，这让我定时限的意义何在？
不打算继续这个没面子的想法，我道“你说这个背后捣鬼的人他的目的是什么？挑起朝廷和各个山寨的矛盾？”
早些年，这一带方圆几百里匪寇横行，但自从我娘来了之后便硬逼着所有山寨臣服，约束他们不得在官兵身上动脑筋，加上大齐国边境十几年来一直不太平，朝廷自顾不暇，所以这么多年来才会对这里放任不管，可一旦管起来对我们来说却有些麻烦。
顾墨皱眉道“不，据我所知其他四寨遇上的只是普通商贾，但李全例外，向来那背后之人要挑起的只是天下寨和朝廷的矛盾。”
“这是挺麻烦的。”我偏头问他“你找到放假消息的人了吗？”
“消息最开始蔓延的地方在飞虎寨附近，具体情况等我明早见过他们寨主王大虎才能知道。”
飞虎寨在各大山寨的威名仅次于天下寨，放假消息的人倒是会选。
我笑了笑“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不用。”顾墨漫不经心的看了我一眼“以暴制暴不是好办法。”
“随便你吧。”我无所谓耸耸肩，起身就离开正天堂，回了自己的那一方小院。
我推开门，入眼看见的便是一个用篱笆围成的小型花圃，里面的花颜色各异品种不一，有随处可见的野花，也有极难采摘的稀有花，都在这个小小的世界争相开放。
小时候因为练武经常弄得一身臭汗让我很不喜欢，顾墨便想出了种花的法子，用花的香气去掩盖汗味。
原本最开始也只是种了些好养活的花，但后来我看见好看好闻的花都会挖了回来种上，花圃便越来越大，到现在都快占了半个院子。
我走到花圃便，蹲着看了一会儿“怎么还没我走之前开得好？花都不给开，养你们真是没用！”
“你何时养过它们？”
闻言我往身后瞥了一眼，顾墨一手提着食盒从门口进来，目光在我和花圃之间来回，继续问道“说啊，你是何时养过这些花？是松过土？还是浇过水？”
我动了动嘴说不出话来，诚然，花虽是养在我的院子，但施肥浇水松土什么的一直都是顾墨。
我干咳了两声，随即跑去打了些水，然后装模作样的往花圃里浇水，但没浇几下顾墨就看不下去了，一把抢过浇花的木瓢“照你这般样，明日花便死了。”
我微微挑眉“浇花而已，哪有那多讲究？”
“不同花，花期不同，这里有十几种花，就像是十几个不同性格的人，不能一概而论。”
“说得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我摆了摆手，打开顾墨带来的食盒，用手捏起一块肉丸就吃“你以后若是离开山寨，去当个花匠倒是也能养家糊口了。”
顾墨淡笑不语，手起手落间已浇完了花，我也正好吃完把食盒还给了他。
是夜，寨里除了虫叫几乎听见什么声音，巡逻的人在寨内游走，我避开所有人直接去了李全的住处。
李全酣睡正香，我补上几拳正好把他打晕，随后将他拖去了练武场，绑在平时练武时用的木头桩上。
手指关节清脆作响，我抬脚就踢在李全的肚子上，他渐渐清醒过来，察觉自己被绑着，神情变得惊恐起来。
“唔唔……”
我也不理他，只是一拳一拳全往他身上招呼，李全因为嘴被堵着想喊痛却喊不出来，只是发出些微弱的声音。
稍微解了气，我解下李全嘴上的布条，他咬牙切齿“乾一你他妈的疯了？！”
“再疯能有你疯？胆子挺大啊，都敢去劫官家东西了？”又是一拳打过去，我凉凉一笑“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呸！”李全吐出一口唾沫“谁他妈知道那是军饷！老子也被骗了，大半夜跑来揍我一顿，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又是一拳过去，李全反而笑了“你不是不管寨里的事吗？顾墨都不计较了，你较个什么劲？！”
“顾墨是给长辈面子，可我觉得你不值啊。”
当年在我娘死后，其余四寨有意取而代之，李全的爹力是极少数拥护我为寨主的人，虽然他现在已经不管寨中事物，可威望还在，这件事毕竟还有回旋的余地，真要杀了他儿子只怕令他心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