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奕传》叶空

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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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飞扬是北荒湛尘魔君手下一员猛将。手持两把板斧，随湛尘征战多年，攻城掠地，立下不少战功。当年湛尘攻打羽境，斩杀敌军修罗部首领之时，闻飞扬就已是先锋大将。如今几百年过去，闻将军的威名在北荒之中更盛。

　　现如今，湛尘魔君再次亲自领兵攻打羽境。闻飞扬再次请命，亲率一万精兵，攻打羽境未央城。

　　闻飞扬率军兵临未央城下。自古以来，只要是打仗，无论是哪个种族的先锋军都是要在别人家城墙下破口大骂的，也不知是何传统。闻飞扬这样的粗人更是不能免俗，叫嚣道：“你闻爷爷在此，羽族鸟人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魔族大多没有翅膀，天生不能御风飞行。魔族能上天的多是有法力的修士，魔族大军多是重装步兵，自然不能满天乱飞。所以为了抵御魔族，各族北境的城墙总是修得格外的高。

　　跟以往不同，未央城上没有飞出那气势恢宏的羽族大军。只在闻飞扬破口大骂的时候，出现了一位身披红色铠甲手持利剑而没有翅膀的女人。

　　闻飞扬大笑道：“羽族鸟人刚死了皇帝不敢出战，竟派了一个人族的小娘子站在高楼。小娘子，你若现在下来让大爷爽快爽快，大爷定饶你一命！”自古以来，不问清对方来历便出口调戏的粗人，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红甲女将闻言道：“羽境与云境那么久以来相安无事，我镇守西疆三千年，世人不知我，也是应该的。记住了，取你性命的，是你奶奶，轩辕靖。”

　　说罢，剑已出鞘。剑出鞘的同时人便已经瞬步来到了闻飞扬身前。手起剑落。再见她时，已是在城墙上，提着闻飞扬的头了。

　　先锋军军心大乱。

　　轩辕靖提起闻飞扬的头向城墙下的魔族军道：“天机阎罗殿西方神将轩辕靖在此！要战，便叫你家魔君来。湛尘尚可与本将军一战，你们，就不要再送死了罢。”说完就把闻飞扬的人头从城墙上扔了下去。轩辕靖镇守西疆三千年了没打过仗，今日耍的这一威风，心里也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比昨日吃了望月做的雪花酥还要满足。

　　魔族一万先锋军没了主将，仓皇而逃。

　　未央城是羽境北疆的大城。羽境北疆十一座城池，与北荒魔域世代交战，你来我往数千年。如今十一座城池有三座被北荒夺去，湛尘占其二，焕敬言占其一。未央城就是这湛尘想要的第四城。

　　如今，羽族新帝薨逝，羽族八部首领没了三位。羽族大伤元气，魔族乘机来犯。天机掌门吩咐道，羽境乃云境世代交好的盟友，如今羽境遭此大难，天机绝不会坐视不管。故命阎罗殿西方神将轩辕靖、天机坐下望月长老各领精兵前去支援，云奕亲自督战。魔族大军挥师南下，云奕携神将亲自北上，天下仙门之主，给足了羽境恩宠。虽然，羽族的大难，也是天机召来的。

　　国丧未过，未央城内人人缟素。敌方来了一位主将和一万雄兵，云奕说羽族将士遭受打击，伤心欲绝，不可再生无谓的伤亡。命得轩辕将军上了城墙，独当魔族大军。

　　说完，云奕便带着荣舟和仙鹤与望月喝茶去了。

　　2

　　天机有三位执事长老，明阳长老管辖聚宝阁、明镜台，司刑法，主天机内政。望月长老总领阎罗殿、杏花苑，司兵权，主天机外务。瞻星长老座下判官楼，司情报，主天机谍网。三位长老各掌其职。其中，这望月长老虽为一位掌兵的男子，却是最有人情味儿。尤其，做得一手的好点心。

　　云奕喜欢吃饭，尤其是喜欢跟自己人一起吃饭。望月喜欢做饭，尤其是喜欢给自己人做饭。二人一拍即合。望月是云奕的师兄，从很久以前便对自己这位师弟照顾得紧。但是自从云奕从天之涯捡回了仙鹤小汪，云奕便很少去找望月一起吃饭了。原因自然是望月是三位长老中唯一养了灵宠的长老，这只灵宠名唤茉莉，是只巨硕的母狮子。每次看到仙鹤，口水都流得三尺长。仙鹤未开灵识，万万不可能是这千年母狮子的对手。饭可以少吃，自己的鸟还是要看得紧一些。

　　望月端坐在茶台前，悬壶高冲，行云流水，旁边檀香烟云缭绕。不愧是天机第一美男子望月长老，煮茶的场面也似一副绝美的画。

　　云奕坐在望月的对面吃着望月昨日做的雪花酥，荣舟坐在云奕身旁看望月煮茶竟似入了神，仙鹤立在一旁不敢动弹，对面趴着的母狮子茉莉口水直流。若没人说这是边疆前线，不知道却还以为这几位是携着灵宠来度假的。

　　望月温柔道：“我没想到你会为了羽族调动那么多的兵力。”

　　云奕擦了擦嘴边的雪花酥渣回道：“羽族如今未战却已遭受重创，若不是如此，这一关，他们未必挺得过来。这一仗，本座必不能让羽族输了。所以本座不仅亲自督战，唤了你来，还调动了阎罗殿。时瑶与瞻星做了交易，即将登基，这场胜利，就当作天机送予新女帝的见面礼吧。”

　　望月行茶礼结束，在四个紫砂杯里都倒入了烹好的茶水，同时道：“要赢，你我二人领兵再加上羽族余部足够了。却是没有必要调动镇守西疆三千年的阿靖。”

　　云奕给荣舟递了一杯茶，又自己端上一杯：“若是只有湛尘一个和他的十万精兵，本座自然不怕。本座只怕，要再来一位魔君，再来十万精兵，羽族恐怕又会损失惨重。”

　　望月端起茶杯道：“你是说焕敬言？”

　　云奕闻了闻，茶水香气扑鼻，沁人心脾，细细品道：“是，平白死了个女婿，这种事落到本座身上本座也不干。”

　　荣舟闻言问道：“天机不是把局做到了北荒吗，焕敬言要报仇自当去找其他魔君，怎会找羽族麻烦？”

　　云奕笑道：“焕敬言自然是要去找其他魔君的，等他找完，他就会发现北荒八位魔君没有一位离开过北荒。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可能是他挥师南下的时候。”

　　荣舟思虑道：“那天机做下的局岂不是有被破的风险吗？”

　　望月看不下去给茉莉喂了一颗雪花酥止了止它的口水后便说道：“北荒在其他各族心里形象低劣，心气却是一等一的高。没有任何一位魔君会出来解释，就算解释了也没有人会信的。天下人，只会看到自己愿意看到的。在天下人的心里，北荒魔域十恶不赦，那么他们做出再卑鄙的事情都是理所当然，他们做出任何辩解都是枉费唇舌。很多时候，世事不需要真的是什么，只要看起来像什么天下人便觉得是什么。这，便是天下人心。”

　　荣舟点点头，品茶，真香。

　　一盏茶还未喝完，阎罗殿神将轩辕靖便已得胜归来。

　　3

　　得知北荒大军挥师南下，是在两日前的夜里。羽族上下人心惶惶。时离已逝，八位首领一死两残。国丧未过，民心动摇，士气锐减。

　　翌日，羽族朝堂上，大臣提出，此时的羽族经不起大战，不如退守三郡，让出几座城池，与北荒魔君和谈。

　　王座上暂代朝政的时瑶站了起来，对着百官说了三个字：“随我来。”

　　羽族皇女径直走出大殿，天上乌云密布，雷声轰鸣。皇女携百官，来到了皇帝寝宫，时离的灵堂面前。

　　皇女对着先帝灵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便转身向身后的百官说道：“跪下。”

　　雨丝落下，风与雷交相呼应。皇女也不得不提高了自己的音量，郑重道：“羽族传承几万年，羽境的每一寸疆土，都是皇帝与八部首领携羽族各将士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羽境的每一座城池，都居住着羽境的臣民。北荒欺我羽族至此，暗算我羽族皇帝，杀我八部首领，尔等却居然想割地议降。置我羽族江山社稷于何地！置尸骨未寒的皇帝于何地！置北方边境城池军民于何地！议降者，怎敢称自己为我羽族的大好男儿！又该如何面对我羽族战场上死去的将士！”

　　说话间，竟有大臣隐隐哭泣了起来。

　　皇女继续道：“城池是社稷的尊严，社稷的尊严不容得任何人践踏！皇兄带领八部首领守下来的江山，如今我来守！八部将领听令！”

　　“末将在！”

　　皇女举起羽帝权杖，郑重道：“国丧期未满，八部将士可愿身披缟素，与我一齐北上，共守我羽境大好河山！”

　　“臣等万死不辞！”

　　此战若胜，则天下定，皇女大事可成。

　　4

　　先锋军溃逃，将士来报，羽族城墙上只身站了一人——天机阎罗殿西方神将轩辕靖。

　　湛尘万万没想到，天机为了羽族，竟然调动了阎罗殿的兵力。湛尘亲自出手的话是能牵制住轩辕靖，却也并不是这代表了天机最高战力阎罗殿神将的对手。可十万大军已动，就定然是没有不战而退的道理。就在湛尘犹豫是战是退的时候，探子来报。

　　魔君焕敬言率十万大军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