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华》顾银华

4、翻墙去买菜

　　我泄愤一般把菜苗全部拔了，跟马粪一起扔掉，然后该干啥干啥，就是不主动理他。
　　冷战了几天，我气也消了。只是这慕华也是个别扭的，早就不生气了可就是拉不下脸跟我说话。所以，我决定先服软，谁让我比他大度呢。
　　这天早上，我做好饭在院子里摆好，进屋叫慕华吃饭。前几天冷战，我和他是分开吃的。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少爷，吃饭了。”喊完，我就退了出去。不一会，慕华就出来了。
　　他抬眼看了一眼我对面的空位，也没说什么就坐下来吃饭。
　　早饭期间，我们之间弥漫着一种尴尬又别扭的气氛，都没有说话，这让我有点坐立不安。咳了一声，状似无意的开口：“少爷，厨房的菜要吃完了，管家娘子看着不让我出府，我怎么去买菜？”
　　他也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淡淡的道：“你可知道竹苑围墙外是什么地方？”
　　竹苑在整个巡抚府的西北角，围墙外自然就是府外的街道了。
　　“你的意思是说要我翻墙？”我试探的问道。
　　他眼睛也不抬一下，端着碗喝粥，“哦，原来你要去翻墙。”
　　“那要不然呢？”难道他有什么妙计？
　　我盯着他，他的视线依旧落在碗中，停在碗边的唇角勾了勾，“我怎么知道。”说完，他放下碗擦了擦嘴角，回房了。
　　靠，他这是耍我呢？！
　　我再一次被他气到了，忍住打他的冲动，小声骂道：“你是男主你了不起哦，等什么时候老娘给你来一顿shehuizhuyi毒打，叫你好好做人！”
　　干完活，我绕着围墙走了几圈。围墙不算很高，三米那样，想来巡抚老爷很自信，不怕进贼。我去杂物房搬来梯子，爬上墙头往外看。对面那家的偏门不在这边，所以很少有人会走这条巷子。不过，这墙虽然不高，但我也不敢就这样往下面跳。想了想，不如先临时搭个台阶好了，杂物房有好几个冬天装炭用的竹筐，倒扣着可以搭成台阶。不过，我一个人肯定不行。
　　“少爷，少爷，慕华……”我坐在墙头上大声喊着慕华，希望他可以听见。
　　喊了几声，看见慕华黑着脸从屋里出来。我高兴的招招手。
　　“少爷快来，这里这里。”
　　“闭嘴！别叫了！你当这里是青楼吗？！”慕华的脸更黑了。
　　我不过是叫了他几声，他是怎么联想到青楼的？他的脑回路也真是清奇。
　　我忽略他的话，“少爷，你去杂物房拿六个竹筐来，我要搭个台阶。”
　　“你还真要翻墙啊？”慕华看我的眼神有点怪异。
　　“你这不废话。”我翻了个白眼，“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你快去拿筐。”
　　“是吗？都是为了我呀。”慕华那嘲讽的语气仿佛在说：你自己巴不得出去玩还找我当借口。
　　嘿嘿嘿，那可不嘛，外面的花花世界，我来了！
　　慕华虽然嘴上讽刺我，但还是去拿了。他一次拿俩，去了三次，再回来就气喘吁吁的。我忍不住说了一句：“少爷你可真够虚的。”
　　慕华瞬间有了发火的迹象，不过最后他只是瞪了我一眼。
　　我一时心情大好，指挥着他把筐递给我，我再扔下去。期间因为筐有弹性，弹到别处，还麻烦慕华去找了根长木棍，把筐给弄回来。最后，还多出来一个框也麻烦慕华拿回去了。原本我的计划是下面三个，中间两个，上面一个，搭成金字塔型的，结果实际搭了才发现，竹筐挺高的，搭两层就可以了。
　　做完这一切差不多快中午了，我从墙头下来回到厨房做午饭。
　　匆匆吃完，从书房里拿了钱，嘱咐慕华吃完放着我回来收拾就翻墙出了慕府。也不知道是竹筐结实还是我太轻了，踩上去也算稳当。
　　在跳下来之前我特地向远处望了望，找到了集市的大概位置。所以脚一挨地，我就快步朝那个方向走去。现在是中午，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卖菜的。
　　很快，我就来到了集市，真正见识到了古代的世界。虽然是中午，太阳有点晒人，但街道两边的摊贩还是整整齐齐的排列着，路上的行人不多，三三两两的凑在某个摊贩前，偶尔会有一辆马车驶过。
　　慕华的这个世界社会风气开放，女子结伴在集市闲逛，甚至有的男女混合好几个人走在一起也没有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们。
　　我慢慢在集市里逛着，决定先订好菜再去浪。来到菜贩聚集的地方发现空了很大地方，还剩一些菜贩零零散散的散布着。我不急着过去，先是站在不远处观察。最终，我选了一个读书人打扮的瘦高男子的摊位。
　　走近问了问，他家的菜价格适中，比其他家的便宜一两文钱，跟他讲价钱他也只会涨红着脸，为难的摆手说不行
　　仔细了解才知道，他上面有一个哥哥，下面有一个今年十一岁小妹，带上父母一家五口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大哥跟着父亲下地干活，母亲带着小妹织布，为的都是让他在书院好好读书。本来他们家种的菜够他们家吃，但是为了挣钱给他读书，他们省了一部分拿出来卖，即便这样，能拿出来的也不多，大概只够两三个人吃一天的量，而这里的居民，要么是家里种的有菜不需要出来买，要么是大户人家买菜要的多，他们的不够，所以来买的人很少。
　　他是很不愿意来这里卖菜的，也很反对家里人省着自己不吃也要拿出来卖，但是父亲这几日生病，农活落在大哥一个人身上，母亲织布还要照顾父亲，小妹又太小怕她出事，所以只能是他从书院里请假来卖菜。
　　我和他都不是会讲价的人，最后按原价交易，但是我直接垄断他家的菜，每日都送到我搭的简易楼梯那里，并且嘱咐他一定要避开巡抚府里的人。
　　干完正事，我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一家一家随便看着，遇见感兴趣的拿起来看了看又放下，今天去拿钱的时候发现也就一百两那样，按照小说中的时间线，这些可得花四年。我现在不算慕华的婢女，没有月例一说，所以······我仅剩的二十个铜板要花四年？！WTF！！！
　　哎，吃肉还得靠慕华呀······
　　说起肉，是不是得买点肉回去，看他今天虚成那样，是不是得给他补补？是不是得让他锻炼一下？
　　那就，从明天开始好了！咦嘻嘻，小华华，等着吧！
　　我一边心里暗搓搓的想着怎么好好的锻炼慕华一边四处乱看，忽然看到了写着慕府字样的马车停在了酒楼大门处。一时好奇就找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偷偷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