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华》顾银华

11、练大字

　　外面的小丫头越说越离谱，连我什么时候生孩子都替我计划好了！这样可不行，万一让慕华听见了那多尴尬。
　　我放下衣服准备出去亲自辟谣，这时清灵从慕华屋子里出来见她们凑在一起说笑就过来听了两句，听见她们竟然在说我和慕华，顿时沉了脸色，出声道：“活都干完了你们？谁给你们的胆子议论主子？让主子听见饶不了你们。”
　　清灵在院子里很有威望，几个小丫鬟看她脸色不好立即住嘴，作鸟兽散该干嘛干嘛去了。
　　我松了口气，还好止住了她们的话头，要不然过几天就传慕华耳朵里了。
　　这件事就这样了，谁也没再提过，院子里一切如旧。
　　半个月后，慕华带着生吉去了书院，正式开始了他的读书考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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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的很快，再有三天就是除夕，这是我在这个世界过的第一个新年，且是第一个在南方过的年，所以我格外兴奋。
　　起床叠好被子从里间出来，发现慕华坐在窗边看书，有些意外。自入冬以来，慕华屋里炭火足，我又怕冷所以就搬到他屋里睡了，虽然我借着守夜的名头在他屋里的竹榻上睡，但依旧让几个小丫头看我的眼神变得越发意味深长。
　　半个月前书院放假，慕华每日早起去书房看书，待到中午午睡时才回来，所以起的很晚的我从来没在屋内见过慕华。今日这是怎么了？
　　“少爷早上好呀。”我神清气爽的跟他打招呼。
　　“洗过脸了？”慕华眼不离书随口问道。
　　“嗯嗯，就等吃午饭了。”我几乎每天都是这个时候起床，清灵就每日提早一点在里间放上温水，我起床就能直接洗漱。在这里不得不再次感叹，不愧是在小说中拥有姓名的女人啊！
　　“你每日吃喝玩乐睡，日子过得比我这个少爷还舒坦啊。”听他这话轻飘飘的语气，我心里咯噔一下，再看他面前桌上放着的笔墨纸砚，暗道不好。连忙扬起笑脸，颇为狗腿的说道：“啊哈哈哈哈，全都仰仗少爷您，我才有这好日子嘛。少爷您渴不渴，我再去给您沏点茶。”说完不等他说话我就跑了出去。
　　快过年了，这几日我就偷懒没练字，本以为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我了，我说他怎么不在书房，原来是来堵我呢。让我算算，这一天五张大字，我偷懒了十天，再带上今天的就五十五张了，再想想之前我偷懒的下场······吾命休矣！
　　我站在外面唉声叹气之时，清灵端着茶水过来了，我上前接过，苦着一张脸道：“清灵姐姐，记得给我留点肉。”
　　清灵扑哧一声笑了，抬手捏着我的脸道：“让你偷懒，被少爷发现了吧。你现在进去写，快一点应该能跟上吃明天的午饭。”
　　我苦着脸进去，自觉地坐在慕华对面开始练字。慕华轻哼一声，没说话。
　　刚开始我还有些不情不愿，到后来真的静下心投入进去。慕华本就没理由教我一个丫鬟写字，他既然愿意教，我也答应学，不好好练就说不过去了。
　　写了五张，清灵过来叫慕华吃饭。我闻着那香气，早就没了心思，但还是逼着自己继续，我还是要点脸的。
　　慕华看我写的“认真”，也不管我，自己去吃饭了。我做了几个深呼吸，静心练字。不就是几顿饭嘛，不吃也不会死人。
　　我又写了两张，慕华吃完了回来，一边喝着茶一边看我写完的几张字。
　　“不是就等吃午饭了吗？”
　　“？？？”
　　“还想我给你端过来？”
　　“！！！”
　　我忐忑的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我猜的那个意思。他挑眉看向我，“还是说，想我喂你？”
　　我顿时喜笑颜开，放下笔就往厨房跑，“谢谢少爷，少爷你最好了！！！”我真是没有白疼你啊华崽！
　　等我吃饱喝足了回来，慕华在跟自己下棋。我安静的坐下继续练字。其实慕华有过教我下棋的念头，但是自从我把棋子连成五个还向他炫耀我赢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提过这件事。
　　他下棋我练字，一室宁静。
　　“啪嗒。”他落下最后一子。
　　沉默了一阵，开口道：“我道为何你练了许久也不见长进，原来是握笔有问题。”
　　“什么？”我下意识的看向我握笔的手。穿越前我握了十几年硬笔，来这里握了几个月毛笔，一时间改不过来，所以不是特别标准，也不太舒服。
　　慕华自己拿了支笔向我演示，我跟着他学。
　　“这里要分开一点，这里这样······诶呀你怎么这么笨。”
　　“······”我也不想这么笨。
　　他放下笔，起身走过来，从后面圈住我，右手覆上了我的右手，调整我的姿势。
　　温热的呼吸洒在我的脖子上，他凑到我耳边轻声道：“你看，要这样握笔才正确······”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味道，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柔的香味。这香味太熏人，熏得我发晕，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你发什么呆呢？学会了吗？”
　　“啊？学会了学会了。”我回过神，有些慌乱的点头。
　　他松开我，回到对面示意我写给他看。
　　我僵硬的下笔，手一哆嗦，把那一撇哆嗦成了一条长长的斜杠。我僵着手低下头。不用摸都知道，我的耳朵在发红。
　　“啧。再加五张。”慕华不满的离开了。
　　“哎，别呀少爷，这是个意外！意外啊！”
　　“没得商量。”
　　我自认倒霉的放下笔揉了揉我的手。
　　哎，丢人啊。想我活了二十多年，今天让一个十几岁小屁孩给撩到了，真失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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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就到了除夕当天，府里又赏了下人一人十两银子。我写完今天的字，跟琦玉几个小丫头凑在一起说话。
　　晚上慕华带着生吉去老夫人那里吃饭，我们几个下人凑在一起边吃边玩，热热闹闹的，都挺高兴。饭后一群人嚷着要守岁，都凑在一个屋里剪纸讲故事。过了一会，慕华带着生吉回来了。我跟清灵烧了水，伺候慕华洗漱。他明天一早要跟着老夫人去行善寺上香祈福，今天晚上要早睡。没有春晚和手机，就靠她们讲故事熬夜也没意思，我索性也洗洗躺下睡觉。
　　刚躺下感觉枕头有些硌得慌，伸手一摸，摸出二十两银子出来。
　　双手捧着沉甸甸的银子，我笑的合不拢嘴，冲着里间喊道：“谢谢少爷，少爷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