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小人物》寡人1984

4、灾荒来临

　　就在刘小雪的焦虑中，59年到了，从开春就没有下过几场雨，经过灾荒的老人都看出这天不对劲，从春耕开始，在家的小娃子和不上工的老人都到山上挖野菜，算工分的。然后送到大食堂，掺着粮食一起烧，尽量多留点粮食，怕这一季的收成不行，后面粮食接不上，果然，夏收的时候，产量只有以前的六成，现在外面都是“浮夸风”，靠山大队的大队长如实报了产量，被公社领导批评撤职了。换了新的大队长，还是报这个产量，公社领导没办法也就不管了，但靠山大队在公社领导心里就留下了“拖后腿，不积极”的印象。

　　新任大队长怕第二季庄稼收成还是不好，就让各家在后院也种了地瓜，田埂，地沟里也都种上了。果然秋收的时候依然欠收，靠山大队依然被批评，但靠山大队人人都能吃七分饱，不知道比别的村子好了多少。因为不知道明年还会不会干旱，所以大队长让各家把自家后院种的地瓜收归各家，没有交到村里粮仓，这样村民自己家里有粮，心里好歹有点底。

　　就在59年冬天，刘小雪的大嫂进门了。说实话，幸亏现在还在吃食堂，不然就一点喜庆都感受不到了。婚礼就在大食堂举行的，也省了请客啥的，不过刘家还是拿攒下的糖票买了两斤糖散给村里的孩子，好歹让这婚礼有了点热闹劲。

　　60年的春节过的没有一点气份，因为人们心底都压着一份忧虑。春耕的时候，水田已经没有了，大河水位下降，水引不到田里，田里庄稼浇水都靠人挑。从早忙到晚，还是跟不上地里的需要，有的土地都干裂了，一些老人看着田地嚎啕大哭，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熬过一次灾荒。大食堂现在只敢给吃五分饱，多数都是地瓜和孩子们采的野菜。就这样熬到夏收，产量只有四成，交了公粮基本就不剩多少粮食了。所以靠山大队的食堂也解散了，从仓库里一家领一口锅，再把剩下的粮食分给大家，各家吃各家的。

　　靠山大队的村民家里还有以前的余粮，办大食堂的时候只收了当季的粮食和自留地里的东西，并没有收村民家里的，所以靠山大队，这两年食堂饭少，也没有人饿出事，抗不住了，就在家里熬点粥填补填补，还有去年各家收的地瓜。但外面就不一样了，到处都有饿死人的，天灾加上“放卫星”，外面的灾情一年比一年严重，所以学校也停课了，刘二柱和刘三柱每天也都跟着家人去下地挣工分，空闲的时候就看书自学。

　　刘小雪今年8岁，当然是虚岁，前几年她一直多吃多动，所以长的就比同龄孩子大点，本来今年是准备让她上学的，可是学校停课了，她就在家跟着两个哥哥学习，从食堂解散，刘家的饭就是刘小雪烧了，这大大的方便了她作弊，每次她娘上工前把粮食给她拿好，让她到点烧，她娘给她拿什么，她就往里添什么，总能让家人多吃一口，当然也不敢添多，她娘做了几十年饭，那眼睛厉着呢。

　　到了61年春天，野菜刚冒出来就被抢光了，人们也在往林子深处搜索，但都成群结队的，可不敢一个人，就怕遇到大动物，老林子里可是很多大型动物的。村里也经常组织劳动力打鱼，捕猎，收获的东西都在大食堂烧好分好，自己带回家吃。谁家也舍不得一顿吃完，都是分几顿，然后每顿往里面多放点别的。这样，刘小雪又能往里加点荤的。

　　在刘小雪的各种努力中，时间也慢慢过去，从61年的大雪开始，村里人看着大河水又慢慢的涨起来，都喜极而泣，终于活过来了。62年的春耕，虽然地里的老百姓都瘦的和麻杆似的，但个个都在下死力，尤其是壮年那一波，经历过两次灾荒，没有人比他们更看重粮食。这时学校也复课了，刘二柱和刘三柱停课的时候刚好初二念完，这次都直接读的初三，准备七月直接考高中，没有和其他同学一样准备再读几个月初二，然后再读初三。当然他俩是因为底子好，在家又自学了能跟的上，有不懂的这几个月多问问老师也就补上了。还有一部分不准备考高中，想早点拿毕业证的，也直接念了初三。

　　刘小雪也上学了，她今年十岁，实在不想念一二年级，就考试跟三年级读，下半年直接升四年级。家里都知道她一直跟着两个哥哥学习，也不管她。她每天就背着她娘给她缝的花书包和两个哥哥一起上学。想耍懒的时候就让二哥背她，三哥背三个书包走一段。

　　62年的夏收抚慰了村民们的心灵，土地都恢复过来了，又恢复到原来的产量，这一次分粮后，家家都吃了顿干的，人人心里都无比的满足，他们的要求真的很低，只要吃饱就行。

　　秋收的时候，刘二柱和刘三柱从白源县城高中回来参加秋收，是的，他俩都考上了白源县高中，白源县离白石镇也是二十多里路，但到靠山大队就有近五十里了。所以兄弟俩只能住校，然后有假期的时候回家，幸亏开学的时候村里已经把夏收的粮食按工分分给各家，不然他俩的粮食都不好带。

　　秋收都累，现在各地都刚恢复，肉有钱有票都没有地方买。刘小雪是不要下地的，就留在家里洗衣做饭干干家务。这几年因为灾荒，大哥大嫂也没有和家人分开，都是一起吃的，准备年底分粮的时候再分开。空间里还有一些鱼，她想拿出来给家里人补补，所以家里的事忙完后就拿了一个自制的鱼竿，从蚯蚓池里，挖了点小的红蚯蚓。夏收后上面通知家家可以自主养鸡养猪，但养的猪其中一头是任务猪，是要上交国家的，多养的才是自家的，家里的猪肉，鸡蛋和鸡都只能卖给收购站，自从接到通知，刘小雪就又养起了蚯蚓，为明年养鸡养猪做准备，这次只能养两年，65年就是按规定养鸡养猪了，所以这两年她要多赚点钱，家里盖房，娶亲，两个哥哥上学还有灾荒三年队上没分什么钱，家里已经见底了，这两年要让家底再厚起来，不然后面两个哥哥娶亲就不好办了。想多了，现在先去钓鱼，当然钓到最好，钓不到就拿空间里的，但河边是一定要去的。

　　刘小雪在河边找了一个缓坡，把从家带来的马扎放在地上，鱼钩上穿上蚯蚓，再甩河里，就这么钓了起来。虽然现在什么都是集体的，但你在河里摸个鱼，在山上逮个野鸡野兔是不用上交的，靠山靠水谁都逮过这些。但你也得注意，就算你技术好，你也不能天天逮，那样肯定会被说。一般都是春耕，夏收秋种，秋收的时候逮点给家人补补，年前大队长会组织村民捕鱼捕猎，这是为了过年的，村里人都很自觉，没有人明知故犯。刘小雪一个小时还真钓上来一条，又从空间拿出来两条就回家做饭了。

　　中午全家人回来，刘小雪鱼汤也炖好了，之所以烧鱼汤，是因为这样每人都能分一碗，人多没办法。鱼汤一上桌，王小春就捂嘴到旁边干呕起来，把刘小雪吓一跳，看到她娘的神色才反应过来，她大嫂这应该是怀孕了。一家人赶紧把鱼汤撤了，又让三柱去请村里的大夫，全家都很激动，尤其是王小春，嫁过来3年了，饥荒也过去一年了，终于怀上了。大夫来看了以后确认说怀孕两个月了，前面三个月要注意，不能下地了，因为前面三年亏了身子，所以这一胎要小心。听了大夫的话，家里人都很上心，这毕竟是小辈的头一个孩子，大家也都重视起来。后面大嫂就不上工了，正好秋收过了就猫冬，开年春耕的时候都六个多月了，大队长也会看着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