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街头遇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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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萍和小兰无事，夏晴柔放下心。
小白捎回一封信，说哲王府下人们私下讨论两件事：
小王爷的病，王爷请了很多宫中御医、民间名医、神医，都束手无策。不过，三日后，小王爷的病竟然离奇地好了，一元居未清理干净的苍蝇也飞走了，只不过，被叮过的地方因有留痕，整个一元居算是毁了，王爷一声令下，将一元居夷为平地。
另一件就是哲王妃，从小王爷生病那天起，因担心焦虑，显得憔悴不安，却食欲奇好，而后，食欲量日渐稍长，每天王府都要为王妃准备比平时多的膳食。
王妃察觉后，感到害怕，以为自己生了病或是也中了什么毒，耍了各种手段，让哲王爷再次进宫请御医诊断，连续几天，请了好几个御医，都说王妃身体安好，没有任何异常。王妃听了，看自己除了吃多点外，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便不再追究。
一元居的苍蝇是夏晴柔利用吸蝇香引来的，吸蝇香是一种不为世人所知的香料，配方来自《玄冥仁心》，它的淡淡怪香味，专是吸引苍蝇，挥发性极强，挥发完了，苍蝇便也散了。夏晴柔算准时间研制吸蝇香，夜天元的销*魂香药性一过，吸蝇香也跟着挥发完，如此，人人便认为是夜天元的臭味引来了苍蝇。
王妃的食欲量稍长？夏晴柔眯眼一笑。御医对于不明确的病，只会含糊其词，众口烁金，明哲保身。即使请了神医来也治不好，那是一种中了就一定要病发的毒，病发后才会慢慢地好，不危及性命。配方来自《玄冥仁心》，只是夏晴柔稍稍有所改动，由原来强身健体的良药，改成另外一种玩意儿。
“宫师，明天我要休息一天，该如何交待，您自己看着办吧。”夏晴柔淡淡的语气，不是商量、请求，而是知会。
夏晴柔今日一早便让回来的小白，带信到红岩谷，让雪月明日过来顶替一天，自己出去透透气。回府已有十多天，宫廷礼仪基本上学得差不多，只是需要再花些时间反复练习。
宫师和夏晴柔正在她的闺房一起用午膳，这是夏晴柔开始时要求的。红衣绿衫每次送完膳食便离开，宫师知道，她俩发生的事，别人不会知晓。
听了夏晴柔的话，宫师停下筷子，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这几天宫师花尽心思，在夏府里暗自打听夏晴柔的点点滴滴，结果，她身上的胎记、痣、以及其它各种各样的特征，无一处不证实眼前的这位，就是真真正正的夏府四千金夏晴柔。
可，若她就是夏晴柔，为何变化如此之大？
“……嗯”思量半晌的宫师轻哼出声。
虽然宫师收了夏府某些人不少的银两，答应好好修理夏晴柔，可只开始了两天，就完全变样。宫师不知自己究竟怕她什么，可如果真的忤逆她，或是说出去什么，心中肯定，自己的下场会很惨，她只是一个老宫女，只想好好活着而已。
夏晴柔装扮成一个普通少爷，风花是小厮。两人大清早便在京城的大街上闲逛。
京城大致上可分为三个区，东城、西城、南城。
东城，皇宫所在地，宫外住着京城大部分的官员，和一些重要的府衙。
西城，富人区，住着豪族贵族，也是京城最热闹繁华的地方，商铺林立，车水马龙，聚集着全国有名的酒楼、妓院，赌馆……
南城，普通百姓、民间作坊聚集的地方。
两人在西城的繁华区，沿着店铺逐个游览，什么都看，什么都不买。
一股纸墨的味道阵阵飘来，夏晴柔抬眼一看店名，画斋，铺面装饰简单，只是门顶扁上的画斋两字，龙飞凤舞，苍劲刚健。
夏晴柔信步踏进画斋，无人上前招待，略一环视，内设整齐、淡雅、清静，只有两三个看似文人的男子默默地赏画，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人在后台里整理东西。如此环境，是那些文人学士品赏艺术品的地方。
对于画，夏晴柔懂得甚少，只是随便看看几幅山水画里的风景，心里对比了下哪幅最美。
来到一幅画前，这里所及之处的画作里，这幅算是最大，摆的位置也最引人注目，大堂正中，似是镇店之作，可画的景物却是灰蒙蒙一片，横看坚看，愣是没看出来是什么，夏晴柔摇头轻笑，真是越看不懂的东西就越艺术、越珍贵啊！
“公子，它可是湘凡先生的大作！”
柜台后的中年人看到夏晴柔的神色，不禁带点嘲讽意味地提醒道。
夏晴柔看向中年人，湘凡先生？很有名么？
“哦”，夏晴柔淡淡地轻声回道，随即神色不变地转向别处继续观赏，没几眼便全赏完出来了。
两人边聊边进了一家饰品店。一格一格的木柜里，整齐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饰品，木的、翡翠玛瑙的、玉的、金的、银的，女式的、男式的，头上插的，腰间挂的……应有尽有。
一见来了客人，店老板走出柜台，热情地招呼着，店老板长相圆润，白白净净，笑脸相迎，像个活弥勒佛，一小伙计拿着布块，在一旁小心地擦试饰品上的灰尘。
夏晴柔进门一眼便看上柜台面上放的一些腰扣，“老板，这腰扣几钱？”夏晴柔走上前拿起一个问道。
“呵呵，公子，你可真有眼光，这是刚到的货，款式新样，材质更是稀有，是桐娇木制成的呢。”店老板走进柜台里，铺开腰扣，向夏晴柔殷情地介绍。
桐娇木是一种稀有珍木，对生长环境的要求非常苛刻，只产于翼火国的一个边远深山中，生长缓慢，木质油性极大，却极不易着火，木材需在火中炼烧去油后，方可再加工成别的物品，有钱人常用它做成饰品作辟邪之物。
“这款有三个么？”夏晴柔拿起其中一个较特别，但却很好看的腰扣问道。
“公子请稍等。”老板转身翻木屉里的库存，“呵呵，这里还有一个，正好三个，五两一个。”
老板挺实在的，夏晴柔知道他没有多要钱，便拿出银两爽快地付了。
“公子，这腰扣上要加三角珠方能扣住腰带，你看这里的三角珠，喜欢哪种，好让我给你按上。”店老板拿出一盒五颜六色的三角珠，全是各色天然石头打磨而成，相当好看，用细绳串好，系在腰扣上当扣子使用。
夏晴柔和风花一起挑了三个不同颜色的三角珠递给老板，“一盏茶功夫便好，两位是要在此等候，还是……”
“我们等等就好。”夏晴柔摆摆手打断道，说完，转身去欣赏店里摆的其它饰品。
“赵老板，最近可有新款到？”一声娇喝声传来。
夏晴柔抬眼一看，门口进来两人，门外立着几个侍从恭敬地静候，不知又是哪家的贵人。公子一袭白衣，小姐一袭淡紫衣，男俊女俏，相貌上有几份相似，应该是兄妹俩。夏晴柔只粗略看了一眼，便回头和风花重又观赏起饰品，风花脸上一丝疑惑一闪而过。
“呵呵，二少爷，六小姐，欢迎光顾，小店昨天刚进一批新货专为您留着呢，二位请这边观赏。”赵老板看到来人，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满面笑容地走出柜台，欲引领二人到内室。
“咦？赵老板，这腰扣款式很特别。”紫衣女子看到柜台上摆放的腰扣，便停下脚步，转而走到柜台前，拿起一只正在穿线的腰扣问道，白衣公子跟随其后。
“嗯，是桐娇木做的，晨儿若喜欢，为兄便送给晨儿，如何？”白衣公子拿起夏晴柔选中的那款微笑着问紫衣女子。
“二少爷，这……恐有不妥……”赵老板忙上前阻止道，脸露为难之色。
“哦？为何不妥？难不成嫌本公子买不起么？”温柔的声音瞬间冷硬下来，对着赵老板，白衣公子脸上杀气尽显。
“二哥，晨儿好喜欢这款腰扣。”紫衣女子拽着白衣公子的衣袖，声音娇滴，神情幽怨。
“不是，二少爷知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这款三个方才都被这位公子买下了，现在正在上三角珠。”赵老板马上一脸陪笑，脸色诚恳，指着夏晴柔急切地解释道。
“其它的这些也是一起到货的新款，只是式样略微有点不同而已，小姐不防可以看看这些。”赵老板向面前的两位摆弄其它的腰扣。
紫衣女子看都不看一眼，咬着嘴唇轻藐地盯着夏晴柔的背影。
“这款价钱多少？”白衣公子目光扫了一下夏晴柔，随即面无表情地看向手中的腰扣，“本少爷出十倍银两！”
夏晴柔不动声色地继续把玩饰品，时不时和风花低声讨论两句，好似把这屋里的其它人当作不存在。
“这……二少爷，在下小店虽不大，可一直以来信誉至上，看在多年供新货的份上，您能不能不要为难小的？”赵老板苦着个脸，软声哀求。
啪，白衣公子手中的腰扣掉在柜台上，“两千两！”
平板的语气却阻挡不住怒发冲冠的味道。
“您、您还是看看、看看别款的吧，小人实在不好做哇！”赵老板声音有点颤抖，似要哭了。
“咳咳”，夏晴柔轻咳两声，转身看到紫衣女子眼中的轻藐，视而不见地微笑着来到柜台前，和气地说道，
“既然这位少爷看上在下的这款腰扣，出手又如此大方，不惜重金博得美人一笑，在下再不成人之美，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只不过，这位少爷您也知道，桐娇木是世间稀有之物，它因材质特殊，木材加工前需用火炼烧，虽不易着火，可毁掉的部分却占大多数，此款腰扣雕得如此细致精美，可见浪费的木材、花掉的人时之多，加上桐娇木又是极好的辟邪之物，因此，这款腰扣可算是腰扣中的极品。
不瞒您说，它是家父受人之托，早日前订购的，价钱是5000两一个，公子，你看……”
潜台词：我想成人之美，可少了给你，我也不好向家父交待啊不是！
夏晴柔笑容可掬、目光坦诚地看着白衣公子，却不掩其中的为难之色。
近处直视他俩，夏晴柔在心中惊叹，两人的气质、相貌非凡，白衣公子十八九岁左右，长得不是一般的英俊，紫衣女子十四五岁左右，长得不是一般的美艳。
听到5000两一个，赵老板的手微一抖，嘴角抽了一下，却马上恢复正常，不管怎么说，夏晴柔暂且救了他。
风花对于她家小姐的信嘴胡吹，早已司空见惯，一脸平静地站在旁边。
紫衣女子抖了抖白衣公子的衣袖，看着他，脸露哀求之色，看样子，这腰扣她是非得到不可。
白衣公子双眼盯着夏晴柔，危险一眯，夏晴柔始终满面详和，不显一丝慌张。
“来人！”
一沓银票放在夏晴柔面前。
“赵老板，还不问下这位小姐中意哪款三角珠，好按好奉上？”夏晴柔很自然地收起银票，转而吩咐赵老板。
“是是是，请六小姐挑选。”赵老板满面笑容地点头哈腰。
两人拿起按好的腰扣，没看内室里的新货便走了。见他俩走出店铺一会后，赵老板似烂泥一样跌坐在柜台里的木椅上，抬手抹了下额头上的冷汗，脸上再也扯不出灿烂的笑来。
“那两位是何人？”夏晴柔掏出银票，拿出几张递给赵老板，“这是你应得的。”
赵老板一怔后，苦笑着接过，“小的确实不清楚刚才二位的身份，只知道唤二少爷和六小姐，每隔一段时间便到小店拿新款，出手非常大方，不似一般人家的少爷小姐。公子，您也知道，京城很多都是高官之人，不是我们这些普通百姓通得罪起的，今天发生的事……”
赵老板以他经商多年的眼力，看出夏晴柔不是一般的人，因此当时听他一派胡言时，没有贸然地去揭穿。
“放心，损人不利已的事，本公子从来不会做，况且你今天还帮我赚了一笔。”夏晴柔朝赵老板手挥银票，邪气一笑。
两人踏出店铺，风花低头走在夏晴柔后面。
一只手忽然搭上风花的肩膀，风花一愣。
“想什么呢？”夏晴柔问道。
“少爷，那个二公子是不是夏府里的什么人？”
“不是，为何这样问？”
“他、他的眼晴看上去，和你的有点像！”
“嗯？嗯……”夏晴柔眉头微一挑。
潜入宫几次，见过夜昊晨，而刚那二公子看清后，发现长得极似夜昊晨，他应该就是二皇子，紫衣女子应该是六公主，那么自己的母亲的确是和皇宫有关？知道了母亲是谁，是不是就能揪出幕后害自己的人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街头遇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