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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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黎明破晓，一道光，照进了窗户，洒在床上人俊秀的脸上，衬得男子的容貌更显英俊。
陈亦然抬手挡了挡太阳，朦胧间听见了远处的呼号声和口哨声，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陈亦然抬眼侧头看了看床边的闹钟，愣了一秒后。
抓起枕边的衣服，胡乱套上，又飞快地叠好了被子，保证了被子的美观后，冲进了洗漱间。
刷牙的同时抓头发，洗脸更是一捧水就完了事。
不过...底子好的人，随便整理两下，都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穿外套，穿鞋，拿钥匙，锁门，动作一气呵成，奔到了顾铭门前，略微尴尬地抬手敲了敲门。
房门很快打开，顾铭看了看陈亦然，唇角微微勾起，笑了一声，“早啊。”
顾铭很明显较早就起了床，衣服都已经穿好，倚在门上，黑色作训服勾勒出顾铭修长挺拔的身材，肩章处是一个银色的“一”字，更显英姿，再配上这张俊美至极的脸，陈亦然微微有些脸红。
顾铭把门拉开让他进来，“刚刚起？”
陈亦然抿了抿唇，没说话，觉得睡到现在才起，有点丢人。
看着他一脸别扭的模样，顾铭笑了笑，简直跟小时候一个样，他尽量憋着笑道：“外套穿反了。”
陈亦然脸腾地一下红了，匆忙脱下了外套，正准备重新穿上。
顾铭笑着把外套抢过来，“诶，等等.......把那套衣服试一试。”
顺着顾铭的视线望过去，看见了床上摆着的两套黑色作训服，陈亦然愣了愣，走过去拿起衣服，“这是.......”
“一队队服。看见肩章了吗？”
黑色的作训服显得轻便紧凑，陈亦然看向顾铭，“是...给我的？”
顾铭笑着挑了挑眉，“不然呢？既然进了一队，当然得有队服了，衣服是昨晚沈京拿过来的，两套，一套冬季一套夏季，你把夏季的换上，看看合不合适。”
陈亦然看着手里的作训服，和肩章处的刻字，心头顿时涌起一种难言的感情，他低下眸子点了点头，进了洗漱间。
顾铭坐到了床边，翻看着昨天连夜赶出来的训练计划。
其实顾铭几乎是一夜未眠，但和以往失眠的原因不同，这一次是因为太兴奋了而睡不着。
他的小然回来了，而且是以如此优秀的姿态站到了他的身边，告诉他，我一直追着你，从来没有怪过你。
顾铭放下训练表，闭眸，弯了弯嘴角。
等到顾铭回过神，陈亦然已经出了洗漱间，站到他面前，“队长？”
顾铭抬眼看向他，顿觉呼吸一滞。
十九岁的少年身形修长，容貌俊秀，黑色作训服正合身形，腰带紧束，将腰间与肩膀的弧线拉成一道绝美的风景，长腿笔直匀称，随处一站都是一道让人移不开眼的风景。
妈的...这长相，这身材，小时候也不见得有这么勾人啊...
顾铭，你想什么呢？！
顾铭轻咳一声，压下心底的一丝悸动，“嗯...不错，很合身。”
陈亦然也显得有些紧张，没注意到顾铭的不自然，听到他这么说，微微放下心来，“嗯。”
陈亦然将脱下的衣物放回了房间后，便和顾铭一起下了楼。
新兵早就已经开始训练，食堂里除了打饭的阿姨，已经没有人了。
两人面对面坐着吃了一顿不尴不尬的早饭后去了训练场。
盛夏的早晨，七点半的时候，太阳就已经露了头，训练场上，应该是刚刚跑完早操，所有人正列队站军姿。
沈京百无聊赖地晃来晃去，纠正一些人的站姿。
“手，贴紧点儿！”
“你是在站军姿还是晒太阳啊？站稳了！”
“手用力贴紧了，我扯开一个加十五分钟！”
“啪！”这声音在所有人耳中听着简直是绝望。
“来，加十五分钟。”
“......”
“神经！”
“噗！”
沈京踹了没憋住笑的人一脚，啧了一声，头都没回地又扯开一个人的手，“十五分钟。”
说完又对着某位乱喊名字的队长道：“跟你说了八百十遍了，第一个字是三声！三声！！”
顾铭权当做没听见，沈京瞧见了陈亦然穿了队服，吹了声口哨，“穿着挺合身啊！队长，你的军区第一帅哥的名号要被抢了。”
陈亦然看见沈京，想了想，是队长的队员，还是前辈，于是还是打了招呼，道：“沈队长。”
沈京一愣，突然感慨道：“原来我这么有队长的风范吗？”
顾铭啧了一声，“小然，叫他全名就行了，或者跟我一样喊他神经。”
但沈京对此很受用，瞪了顾铭一眼，“别跟队长学，就这么叫，真是好久没碰到这么懂事的了，你来了，顾铭就不只是虐我一个了，哈哈哈哈...”
陈亦然笑了笑，又偏头看到了队伍里的文旭和吴帆，见两人挤眉弄眼地跟他打着招呼。
队伍里的其他人也朝着这边望，到底都是十九二十的少年，不够稳，被顾铭一个漫不经心又自带杀气的眼神扫过去，慌忙正了视线。
而只有一个人例外，林天没有移开紧盯的视线，直直地看着陈亦然。
陈亦然没有注意到林天的视线，只是冲着文旭和吴帆勾了勾嘴角，又回过了头。
那笑容让林天觉得心烦不已，移开了视线，双手贴着裤缝，贴的死死的。
顾铭用手转着手中的训练表，“不说废话了，江语和于飞他俩今天回来？”
沈京被打断撇了撇嘴，还是老实答道：“嗯，今天中午差不多能到，另外几支执行任务的部队也差不多完事了，军区又要热闹了...诶还有，我保证于队回来知道了你的安排得把你砍了。”
顾铭嗤笑一声，“又没让他带。”
“可是你让江队带啊，江队性子冷，但人挺好，肯定不会说什么，可于队那是肯定要认为你又在敲诈勒索他媳妇儿，咱俩赌多少，中午回来我把人交给江队，他绝对跟你急。”
陈亦然听了这话愣了愣，媳妇儿？沈京说的江队和于队都是男的吧.......
顾铭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我赌你大爷！”
说完头也没回地带着陈亦然去了训练场的另一头，陈亦然跟在顾铭身后，很想问一问刚刚他们说的两个队长，难道是......
顾铭回头看了看他别扭的表情，没忍住笑了，“要问什么问就是了，还跟我别扭吗？”
陈亦然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就是沈队……沈京刚刚说的，于队和江队，他们是......”
“嗯，他俩是一对，都知道的事，在一起有五年多了吧。”
陈亦然了然，顾铭回头，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怎么了？”
陈亦然看了看顾铭憋笑的表情，耳尖又泛红了，“没怎么，我，我就是有点好奇，不过听起来，他们感情很好。”
顾铭回头，想起了当年的一些事，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当然好了，如果感情不深，又怎么会还能在一起呢......”
陈亦然顿了顿，突然很想问问，队长有喜欢过什么人吗？
可他不太敢，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敢......
到了训练场，顾铭将训练表打开，让陈亦然先热身，自己坐在一旁的护栏上，思索着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
顾铭除了安排过自己的训练表外，从来没有安排过别人的。一是麻烦，他向来不喜管闲事，二是沈京他们也能自己安排自己的训练表，不用他操心。
可陈亦然却不一样，不只是因为他刚进部队一年，更因为顾铭对他的愧疚和一些感情。
顾铭倚在护栏上，长腿放在一条栏杆上，侧颜俊美，在阳光下赏心悦目。
陈亦然做着拉伸原地蹲跳，不知不觉就看呆了，因此丝毫没有注意跳着跳着......就跳到了护栏边上。
“哐！”
成功地被护栏撞到了膝盖，陈亦然压抑地嘶了一声，顾铭听到动静，抬头看见陈亦然捂着膝盖，连忙过来扶着他，哭笑不得。
“让你做拉伸，你往护栏上撞干嘛？”
陈亦然当然不可能说，我在看你这种大实话，只是咧着嘴摇了摇头，揉了揉膝盖。
顾铭蹲下身，撩起他的裤腿，陈亦然见状猛地避开了，被顾铭一把拉住，“躲什么？乖，我看看撞伤了没有。”
陈亦然伸手拽着裤腿，不让顾铭掀开，顾铭起了疑心，抬眸看着陈亦然，抿了抿唇，“我不想跟你来硬的，让队长看看。”
说完慢慢拉起了陈亦然的裤腿，陈亦然见拦不住，把头抬了起来，咬了咬唇。
当裤脚被拉到脚踝上一点，顾铭就看见了一条疤痕，心中一颤，又往上拉，直到膝盖处，这条疤痕才结束，顾铭的手僵在了空中，棕色眸子中倒映着那条近十厘米长的疤痕。
顾铭声音发颤，“怎么...弄的？”
“几年前被追债的人拿刀划伤的...当时，还是文旭救了我...没事了哥，已经好了。”
陈亦然喊了一声哥，顾铭闭了闭眼，他怎么配呢？
他轻轻地抚摸着那道疤痕，恨不得那刀能划在自己身上，他的小家伙，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啊...
“你和文旭，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
陈亦然点了点头，“对，然后我们就一起就通过征兵，进了部队。”
顾铭轻轻点了点头，又道：“真的不疼吗？”
陈亦然连忙摇了摇头，“真的不疼了，早就结疤了，我都没感觉。你...不要担心了。”
顾铭叹了口气，轻轻拉下他的裤脚，给他理好，站起身将他抱住。
陈亦然僵了僵，便听到顾铭在他耳边道：“我不是担心，是心疼，特别……心疼。”
陈亦然的眼眶顿时红了，回抱着顾铭，“谢谢你，队长。”
顾铭苦笑一声，是他要谢谢啊，谢谢老天让自己在十七岁遇见了陈亦然。
突然，远处传来几声响亮的口哨声，陈亦然猛地回过神来，脸腾地一下红了，连忙推了推顾铭，“队长！看见了.......快放开。”
顾铭倒是不甚在意，偏头便看见了那边带头起哄的沈教官。
但他知道陈亦然在人前是高冷惯了的，脸皮实在是薄，把人放开了。
看见陈亦然耳朵和脸红得快要滴血，顾铭觉得他可爱得不行，笑了笑，又回头冲沈京吼了一声，“滚去训练去！”
那边的哄笑声更大，陈亦然羞恼地抓了抓头发，顾铭憋着笑，转身拿起训练表，开始给陈亦然讲上午的训练项目。
文旭和吴帆两个人都惊呆了，刚刚是他们眼睛花了还是怎么的？
顾铭！陈亦然！居然抱在了一起？！
这消息有些惊悚，两人对视一眼，觉得今中午有必要去严刑逼供一下了......
而在队伍中，林天恨恨地看着那边，也看见了这场景，手握紧了，呵呵，难怪，你要选他...
因为这个拥抱，陈亦然一上午的脸都是红的，和顾铭一对视脸就红了。
甚至在练习平举枪支时，顾铭手把手调整他的姿势时，在肌肤相触的那一瞬间，陈亦然的肌肉很明显地绷紧了一瞬。
顾铭没太在意，只以为他是紧张。
一个上午，平举枪支两小时形体训练，又去了健身室，15公斤哑铃举150下，拉力器100下，臂力棒100下。
饶是陈亦然基础不错也有些吃不消，毕竟以前并不是按照特战队的训练强度进行训练的。
一个上午下来，几乎是汗流浃背，顾铭把帕子递给他擦汗，笑了笑，“累很正常，这是特战队的训练强度，忍一忍，要习惯这种强度，我还没给你加到最大强度。”
陈亦然擦了擦汗，脸颊因为热而显得微红，极为俊秀的脸显得越发勾人。
顾铭轻咳一声，陈亦然喝了口水喘道：“没事，我能接受的，队长不用降低训练强度，”
顾铭笑了笑，“不是疼你，是一下子加到那么大的强度你吃不消。”
陈亦然点了点头，顾铭拍了拍他的肩，“时间差不多也到了，去食堂吃饭吧。”
陈亦然看着他，“队长，你不去吗？”
顾铭弯腰拿起椅子上的训练表，“嗯，于飞和江语他们要到了，我得去看看。”
陈亦然哦了一声，就和顾铭道了别出了训练室。
陈亦然刚走，沈京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告诉他于飞他们马上就要到了。
顾铭敷衍地应了一声，其实哪是因为于飞他们到了，他要去看看，而是因为某位上将徇私下了命令，说要探个亲.....
顾铭叹息一声，他更想和陈亦然一起去吃饭啊...
慢悠悠地晃到总院大门，沈京看见他，顿时松了口气，“队长你终于来了，我还怕你不来，顾将军说不定得又把我训一顿了。”
之前经常是顾父到总院找顾铭，都要让沈京转告顾铭，顾铭每次答应得好好的，最后又不见人，每次顾将军都会说是沈京办事效率不行。
沈京那个委屈啊，偏偏两头都不好惹，哎，这怨啊...
沈京刚说完，一辆军用越野车就停了下来，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中年男人，身着军装，肩上是一麦穗三星，面容沉稳，剑眉分明，容貌跟顾铭有着几分相似。
顾铭和沈京同时站直了，行了个军礼，“上将！”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顾铭，“现在不是公共场合，也没有举行军区会议。”
顾铭无奈地笑了一下，“爸，你怎么来了？”
顾父这才笑了一声，“我来拿点资料，顺便过来看看你。”
驾驶座的人也下来了，其中一个中年男人面带微笑走了过来，肩上是一麦穗两星。
顾铭和沈京又行了个军礼，“中将！”
许巍笑着点了点头，“最近训练顺利吗？军区总院这边不是开始特战队选人了吗？”
顾铭笑了笑，“还行吧，沈京在带人训练，都挺不错的，就等其他几支特战队回来看看能挑出几个吧？”
许巍点了点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我刚就在和许将说，你丫绝对是让沈京训练人，自己绝对不亲自带人的。”
顾铭挑了挑眉，望向了出声的那人，“于队长，打一架？”
男子和顾铭身量相近，面容英俊，小麦色皮肤，黑色作训服衬出他挺拔的身材，肩章上是刻着银色字母“二”，作战靴上方的腿修长，整个人显得十分硬朗。
他的身旁还跟着个男子，身高略矮了一点，黑色作训服肩章上刻着银色字母“三”，身形修长，面容极为俊秀，额前碎发衬得眸子微冷，和陈亦然给人的感觉不同，这个男子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
让人觉得一下子就能被人推翻在地，可顾铭却不会这么想，他当年可是亲眼见过这人和毒贩集团里的雇佣兵硬碰硬，一挑三险胜，弄得浑身是伤，可顾铭却依旧记得他当时的眼神，冰冷刺骨，能让人胆战心惊。
这两人正是军区出了名的模范情侣，于飞和江语。
于飞走到他们面前，抬手拍了拍沈京的肩，“要我说，你就应该起义造反，把他轰下去，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顾铭瞥了沈京一眼，沈京连忙表明立场，“队长，我什么都没说啊，你放心，我绝对百分之百服从你的安排。”
于飞乐了，“神经你行啊，谁他妈前几天昨天晚上跟我打电话，跟个怨妇似的，抱怨他逼着你训练新兵？”
沈京咳了一声，偏头示意于飞别说了，于飞乐得不行，扶着江语的肩，嘲道：“有点出息，勇敢地反抗专制主义！”
顾铭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有老婆撑腰？”
江语无辜躺枪，沈京疯狂大笑，两位将军也带着戏谑的笑容看着于飞。
于飞也不恼，搭着江语的肩没放，看着顾铭笑了一声，“你就是没有，羡慕我。”
顾铭白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仍是一脸淡然的江语，“江队，你管管吧，再这样下去，就不止咱们特战队知道这事了。”
“没事。”
于飞笑得猖狂极了，其余五人，“......”
这样惯下去真的行吗？
许巍笑了一声，“你们俩啊，还是一见面就掐架，这么多年就没改过，收敛点。”话是这么说，许巍其实也知道这是关系太好了，过命的交情，不一样。
顾铭点了点头，认真道：“嗯，许将说的是，傻子没救了，我也没办法啊！”
于飞抬脚做出一个要踹的姿势，顾父这时候笑着道：“好了...顾铭你跟我过来，我有事问你。”
于飞这才收了脚，和江语，沈京跟着许巍去了会议楼，整理这次参加军区会议的一些信息。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