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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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吾收拾一番便跟着人出发了。
路上吉布斯一直诚恳道歉，“对不起安吾医生，事情太急打扰到您。”
安吾淡淡回道，“没事。”
说到底他和警察不对付，吉布斯也看出这点，路上二人便没再交谈。
进去的时候，安吾视线就落在山一样的魁梧身形上，旁边坐着喝茶的太宰仿佛不存在。
“你找我来做什么。”安吾冷眼。
“能不能让我们两人说会儿话？”太宰微笑看向吉布斯和两个手下。
吉布斯怎么可能让，他要确保凶手二十四小时不离开监视，“这恐怕不行太宰先生。”
太宰轻轻点头，丝毫没被困扰，把茶杯放到一边，跟安吾说，“我记得你之前研究过麦芽提取素？”
安吾立刻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稀释百倍后仍然叫体质过人的Wolf产生幻觉的药物。
最关键还散发着股浓浓的农作物味道。
他说：“哦，是啊，怎么了？”
话音刚落安吾便感觉到身后有双眼睛，侧身看去，是吉布斯。
太宰笑道，“我在他身上闻到同样的味道，不是很确定所以叫你来。”
安吾盯着男人，又看看临近休克的巨人，两条粗长健硕的手臂像山脉一样延伸，两端则是拇指粗的铁链。厚重臃肿的眼皮耷拉着，恰到好处遮住无光又摄人的瞳孔。眉尾处有一处紫黑的击打痕迹，将目光向下，原来类似的伤痕还有很多处。
“艾斯......”
安吾靠近，试着唤醒沉睡的巨人，却不起作用。
忽然间，一缕麦芽的香气飘入鼻中。安吾像被冷水泼了似的惊在原地。
“怎么可能呢......”
太宰神色不改，凝视着安吾在艾斯面前自言自语，开口道“或许你知道的更多。”
安吾后退两步，推了推眼镜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回答说，“据多次复制经验，药——麦芽提取素的味道和这个略有差异。”
太宰无趣的望着他，冷淡回了个哦，“然后呢？”
“我有些好奇这其中的成分和制成工艺，可以说艾斯体内的是新型提取素。”安吾说着再次俯身上前确认，无比肯定道“绝对不会错。”
太宰说：“不对。”
安吾不能接受有人反驳他，皱眉厌恶道“理由呢？”
只见男人缓缓起身，优雅上前，食指修长探入艾斯微张的口中，温柔搅动着，透明的涎水占满手掌，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味道。太宰不为所动，极其投入，仿佛要寻找出蛛丝马迹。
见此场景，安吾被恶心到，后退几步生怕粘到藕断丝连的液.体。
吉布斯确实捏了把汗，不仅要保护凶手安全，还有确认太宰的手指不会被凶手惊颤而咬断。想到这儿声音从喉咙里冒出，“太宰先生.....”
“找到了。”男人轻轻说了声，把手指抽出来，指尖挂着黏液。
吉布斯随即掏出手帕递出去。
“谢谢。”太宰一改严肃嘴脸，微微笑着接过来擦拭手指，将取出的东西都涂抹在手帕上。
众人无比好奇往前凑，围在他周围。本以为会见到什么稀奇的机关，却只看到洁白的布上寥寥几道打湿的印记，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哦不，是有的。
类似于饼干的碎渣，只有几粒，如果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吉布斯是第一个注意到的，在大家泄气时他来了精神，问道，“这是什么？”
太宰托着手帕，捏下巴装出思考的样子，想了半天，“剩的晚饭吧大概。”
“可我怎么觉得，这和平时的饭菜不同？”吉布斯脸都快贴在手帕上，他终于看清了，甚至能闻到埋在牙床里数小时和唾液洗刷的口臭味儿，开口问道，“这是糖渣子？”
太宰沉默，没所作为。
吉布斯疑惑，“这能说明什么？他晚饭吃的糖？”
安吾突然说道，“不可能。”
众人视线又移到他身上。
安吾继续道，“从牙齿健康程度上看，他不喜吃糖。”
吉布斯悸动道“所以这糖是有人故意给他的，里面有麦芽提取素！”
他说着，边看向太宰。
太宰眯眼笑着，什么都没说。
一旁的安吾也神不知鬼不觉加入到推理中，停顿片刻说道，“艾斯看起来不像会随意接受外来之物，况且他不喜欢吃糖。”
吉布斯说：“是熟人。”
安吾：“没错，而且用吃糖来做引子骗艾斯服下还能顺理成章的.....小孩子？”
两人的思路撞到一起，比监狱墙壁上的火把还耀眼。
太宰移动到艾斯面前，昏迷的猛兽口中发出低沉呻/吟,热气扑在男人冰冷病恹的脸庞瞬间凝结成冰碴。太宰垂眸轻声道，“人啊，如果不为些什么，是活不下去的吧艾斯。”
......
中也接过一个小玻璃瓶，里面放满了橙色圆形药片。
“这什么。”他问。
“对你的眼睛有好处，长期服用就可以在白日正常出行了。”与谢野晶子靠在写字台旁。
“我现在可能不需要。”中也礼貌放回。等这件案子破解他立刻就回去，修养一番又是无边无尽的杀戮和长夜。
与谢野晶子点头，没强求，“那好吧，想的时候随时来找我。”
中也从这儿走出几百米，街道空无一人。
他抬头望见弯月犹如鹰爪锋利，估摸现在已经凌晨。忽然街尽头传来一阵急促不稳的马蹄声，中也身形一僵，无声亮出刀锋悬在腰间。
一辆马车出现在拐角，车顶的人随着起伏摇晃着身子，驱马的动作生涩，透着股漫不经心的悠闲。
中也看清那人的脸，低声骂了句脏话，刀刃入鞘。
“你果然在这儿。”太宰拉紧缰绳，马车缓缓停在中也跟前儿。
中也望见空荡荡的马车内，心中起疑，怕又被算计。
“他们居然这么快把你放了？”中也冷笑。
太宰摊手无奈，“可能我长的太纯良，他们不忍心。”
中也盯着他，“人面兽心。”
“我喜欢这个词，上车吧。”太宰手中力道不对，马朝前挪了几步。
中也在车尾没动，皱眉问，“干嘛去。”
“赏花啊，西坡的墨丘利开的正好，你不是喜欢吗。”太宰跳下马车，修身的风衣下摆翻飞发出声响，人平稳落地，邀请舞伴似的朝中也伸出手。
“愿意与我在漫山遍野的墨丘利中跳支舞么？”
中也挑眉，“滚开。”
说完跳上马车取代太宰的位置，握紧缰绳，朝杵在车边的太宰说“上车。”
太宰抬头望着他，眼中风情万千，温柔的沉默比上万句甜言蜜语更能打动人。中也侧目而视，只与男人对视一秒便移开目光，不耐烦催促喊道，“再看我就拖着你赶路。”
果然有效，随着太宰坐进马车，中也能感受到车身轻晃，心也快了两拍。
......
马车驶离城镇，穿过荒原和森林，马蹄声回荡在耳边，中也依然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这过分的跳动是因为......太宰？
他扪心自问。
月光下，墨丘利花海随着微风舞动，漫山遍野。极尽美艳的花瓣舒展开来与身旁缠绕，形成望不见边际的不规则血红织网，铺天盖地占满中也的视野。
他将马车停在山脚，太宰从窗口探头，深呼吸，一本满足道“好香啊。”
中也转身看他，“香？我什么都没闻到。”
太宰：“闻不到可以想象。”
中也不想纠结无聊的事，立刻问，“这儿有什么线索？”
直觉告诉他太宰虽然没个正经却总能带给他重要线索。
太宰跳下马车，径直朝墨丘利花海走去，潇洒扬手，“没有！”
中也一愣，飞身一跃，落地悄无声息，跟到男人身边问，“只为了赏花？”
他说着往旁边挪一小步，怕踩到花朵。
“不行么？”太宰头也没回，语气轻快。
中也刹住车，“我回去了。”
刚回头便被太宰拽住胳膊，力道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盛情。
“陪我一会儿，可以么？”
中也不领情，甩开他，两人对视。
男人目光如水，在月下闪着波光，盛满温柔。
只一眼，太宰便知晓中也的心思，笑吟吟带路，二人朝花海中央走去。
“西克尔。”太宰看向躺在身边的人。
中也手垫着后脑勺，支起腿，处在完全放松状态。在记忆中，他从没有像现在这般自由自在，杀戮死亡都离的远远儿的，摇曳的墨丘利进入视野，中也轻轻拨开，平静道，“为什么叫我西克尔。”
“你不觉得西克尔很像狗名儿么。”太宰说。
中也望着星空，舒服得不想骂人，“因为你在西克尔港口被打捞上来。”
身旁的人突然不吭声，中也看去，发现太宰也望着星空，不过看起来不是发呆，更像有心事。
“你真失忆了么。”
“安吾和你说的，只是很多张嘴加工后的版本，不真实。”太宰说着抿嘴笑起来。
中也盯着他，眨眨眼，“你都听见了？”
“想听故事么。”太宰突然问。
中也皱眉，“算了吧。”
太宰眼中暗下去，情绪从高转低，望着中也俊挺的侧脸久久不语。
“中原中也。”
“什么？”太宰一顿。
中也转过头，花丛间二人透过墨绿色的茎杆对视，微风拂过，花海波动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墨丘利纤细柔嫩的花瓣被吹落，恰巧落到中也眼角，柔和的月光下像一道血泪，迷人心魂。
“叫我中也，趁我没改主意。”
“遵命。”太宰喝醉般，鼻音抻得悠长，色/气满满。
“中也，”
“嗯。”
“中也？”
“干嘛。”
“中也~”
“......”
中也被风吹的生出倦意，逐渐合上眼，意识浮在表面，为突发事件留着根神经。
只听身旁传来低沉的吟.唱，曲调十分耳熟。他猛地意识到，这曲子真是那日找太宰寻仇时在店外听到的舞曲。
“好听吗？”太宰问。
“嗯。”中也困意更浓了。
“这是故乡的民谣，唱给心爱的人。”
中也顿了一下，“闭嘴。”
心跳逐渐加快。
“中也啊。”
“什么？”
“名字好难听。”
“滚。”
中也乱了阵脚，蹭的起身，想走却被扯住脚踝，重心不稳单膝跪地。
太宰阴魂不散，用膝盖压住他的小腿，整个人贴在中也后背，手不安分地在腰间向前摸索，低语道，“你脸红什么，中也”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Chapter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