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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开战 ...

  •   手忙脚乱撑到课间,安琳凑过来:“流苏,你刚刚好霸气啊。”
      前桌也围过来跟她科普情况:“刚刚那个就是叶绾绾,之前老来我们班玩儿所以挺熟的,她大概还以为坐最后的是我。”
      没聊多久又有人站在窗边:“麻烦找一下薄修晏。”
      又是……顾流苏心里一群羊驼在奔腾。
      这次是位男生,面貌粗犷但态度还不错。熟练敲着安琳的桌子正准备示意,对方却撑在窗台:“你就是顾流苏?上次我们在校门口见过来着,早听说七班来了位大美人……”
      不想听人喋喋不休,正准备再次关窗却被安琳按住手:“肖扬?”
      “哎!安琳你也分到七班了,这么巧还和顾同学是同桌,帮忙介绍介绍呗。”
      面对高一同一年都不曾有过的热情,以及同桌疑问的眼神,安琳应接不暇:“我帮你叫薄修晏。”
      迟疑的男声从身后传来:“顾流苏?”
      阳光从后门门口照进来,顾流苏向后看时不自觉眯起眼:“林岩?”
      “还真是你啊,我还以为看错了。”许久不见的少年依旧笑容和煦。
      “老熟人。”声音洪亮的肖扬插进来,笑得暧昧:“林岩这你妞啊,那我就算了。”
      林岩没接话,也没否认:“叶绾绾找你呢。”
      顾流苏看着他走过去和人打招呼,林岩虽然话少,但为人随和,从来不吝送几个顺手人,所以在哪都很吃得开,她一直都知道的。
      三言两语肖扬就走了:“下次打球啊。”
      林岩站在课桌前将手里捡的校牌递给她:“别再丢了。”
      “谢……”骨节分明的手让她愣神。
      “你这儿还真热闹啊顾流苏。”薄修晏进来看到林岩时吹了声口哨,然后问两眼冒星的安琳,“谁找我?”
      终于这么近距离见到传闻中的林岩,掩耳盗铃偷瞄的安琳回神,冷不丁被薄修晏浑身的冷气惊到:“……肖扬刚走。”
      吴漾不怕事儿大:“你跑哪儿去了?你要早来那就精彩了。”
      他拉开椅子落座:“老王找我谈话呢。”
      想到熟悉的表情包,吴漾觉得他的世界观有点崩塌:“人美心善的Miss Wang知道你这么叫她吗?”
      眼见快到上课时间,林岩没多留:“先走了,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这天上课的时候安琳都很躁动:“一班都是大学霸哦不学神,还真是难得一见呢。”
      前桌又偷偷靠过来:“你的菜?”
      她连忙摆手:“只可远观……”
      没人搭话,安琳同学很寂寞,充满求知欲的眼神有几万伏。
      趁老师正板书,顾流苏低声说道:“初中同学。”
      “C市?”安琳仿佛打开了话匣子,“那怎么来T市了。”
      “父母工作吧。”
      “那你们挺有缘的。”
      “重点就那么几所。”
      “……也是。”
      不过有一点她也不得不承认,能在街上撞见倒挺巧的。

      清晨顾流苏迈着焦急的步子准备出门,苏蕴青拿了个小保温桶跟在后面:“给你煮了海鲜粥。”
      小巧的龙猫形状,她提在手上一晃一晃地很可爱,临走前听到苏蕴青跟在后面交代:“晚上我有事不回来,注意安全,晚上……”
      “好啦好啦,我会自己看着办啦!”她从小独立惯了,虽然缺少陪伴但在物质上家人从未亏待过。眼看时间有点紧敷衍着止住她的话头,“知道啦美女!拜拜!”
      见她急匆匆的赖皮样儿,苏蕴青笑得没法:“真是!慢点啊!”
      顾流苏在C市和母亲同住,沈儒有时候会过来坐坐但可能顾忌到她,从不留宿,毕竟从知晓这个人开始,她就从不掩饰自己审视的态度。
      不得不说这方面沈儒是克制周到的,偶尔会一起与苏蕴青同住酒店,但绝不会影响小辈的情绪,薄修晏那个定时炸弹就不说了,给足缓冲磨合的时间。
      “流苏……你们还好吧?”
      保温桶被撞开,地上还冒着热气,滚烫的粥洒在干净的鞋裤上。
      早读后的课间,知道顾流苏妈妈亲手煮了海鲜粥,原本一同来迟的安琳兴冲冲拉着她一起去食堂。
      “啧。”顾流苏直直盯着罪魁祸首。
      “这回真不是故意的。”薄修晏双手作投降状,皱眉看着地上的烂摊子非常嫌弃。
      见他身上也没幸免,她也不好发作,拿着纸巾胡乱擦拭:“真是。”
      这种忍耐一直持续到某节语文课。
      提到某位古人的个人生平有功有过,讨论到将功补过的话题时,几个学生主动说完见解之后,老师开始点人,到顾流苏的时候简单说了一下:“过失造成的损失是客观存在的,再多功绩都不能为过失赎罪,功绩自然有它的回报,那是另外的,奖和惩是两回事。”
      本来一个课件流程里的正常话题,也没什么值得多说的。
      结论就是要辩证地看待问题,老师正准备科普一下法律知识再总结一下,就见极少发言的薄修晏举手。
      “老师,我有不同意见。”坐在最后的少年如常漫不经心。
      语文老师见他难得踊跃,立马点他站起来:“那样说未免太冷血了点,一锤子将人钉死,不怕有一天罪人的屠刀向你砍过去?”
      来了。
      大家心里默念。
      接下来几乎是围观两人唇枪舌战,中间的吴漾和安琳形同虚设,一来二去不知怎的引到一个尴尬的话题。
      薄修晏嘴角啜着意味不明的笑:“头发掉了也有假发补救。”这个话题其实仔细想想是有点生硬的。
      见他有意往极端了说,顾流苏出言讽刺:“假发下面还是秃子,被风吹掉岂不更丢脸?”
      “扑哧!”
      “噗……哈哈哈哈哈!”
      搞笑场面重回众人脑海,大家开始压抑的低笑。
      他们语文老师开学在室外演讲的时候,当着全校的面、假发被大风刮掉的事迹,一直是为人津津乐道的经典场面之一。
      安琳在下面悄悄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坐下。
      讲台上语文老师一脸憋闷,她不明就里地坐下了,就听到耳边说道:“语文老师就是……那个……呃……假发。”
      她转头见到一双炯然的眼眸,薄唇无声道:“Surprise。”
      语文老师估计也没想到这也能被无辜扫射,打开课本直接讲下一篇课文了。
      顾流苏偏着头,怒极反笑,眼神明亮地勾起嘴角。
      隔天。
      体育馆换衣室,一群男孩儿下课过来正准备换衣服,唐泽看到薄修晏的两手空空:“你的球衣呢?”
      “诶!怎么走了?”
      没得到回答,见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安琳拉着顾流苏准备去校外打打牙祭,读书太辛苦了。
      远远就见到薄修晏,气场全开,好像方向是她们这里。
      这段时间不止七班,都知道你这两人八字不合,安琳小声问毫不意外的身边人:“你又做什么了?”
      果然薄修晏大步朝她们走近,幽深的眼眸定定瞪着他:“在哪里?”
      顾流苏侧身未动,眼尾弧度下弯而后上翘:“什么?”
      长腿一伸拦住去路,他一字一字重复:“在哪里。”
      “别拦我吃饭。”
      他叹了口气:“球衣。”
      “那个限量?这么不小心啊。”她似是毫无所知,嘴唇似有若无上翘,悠闲地浏览手里的美食菜单,“不知道呢,运气好的话,也许在陈伯那里。”陈伯是他们学校回收废弃物品的老爷爷。
      颀长的身影似是走路带风,擦身而过时打乱气流,飞扬的发丝改变了方向。
      她吹了吹乱飞的刘海。
      真是美好的一天。

      周五晚上两家照例一起用餐,气氛一如既往,不知该不该庆幸它流于表面。
      一家有名做混合菜系的店,正讨论到婚礼的一些日程安排。
      “我们准备七月度蜜月,正好你们暑假。”
      “下个学期升高三了。”
      一对新人充满期待,两小辈兴趣缺缺。
      沈儒手机连响三次,按断也没法,准备起身去接:“你们继续。”
      “这回哪个客户?”薄修晏坐在一边,垂着锋利的眉眼凝视茶水里漂浮的碎叶,似是认真回想,“李阿姨还是赵阿姨?”
      正点餐的苏蕴青美目一抬,疑惑的目光看向看向刚起身的沈儒和薄修晏。
      沈儒压着气看他,眼里的静不知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修晏真淡忘,三年前的事了。”手机转过来,来电显示:詹先生。
      顾流苏和母亲对望一眼,这些人顾流苏在外公看过,不管是正式的还是绯闻的,现在这么说出来摆明让人难堪。
      “啧啧啧,还真是无情呢,说忘就忘。”薄修晏撑着下巴,似是畅聊之态。
      顾流苏只想他快点住嘴:“现在好就完了,叶绾绾你不也说忘就忘?”
      “你父亲都跟我交代过的。”苏蕴青体贴道,“应该有急事,先去接。”
      “我父亲的风光事迹真是让人印象深刻呢。”他毫无所觉,像是说笑一样朗声说道:“哦对了!有一位还让我叫她姐姐来着。”
      顾流苏直坐咬牙:“别说胡话了! ”
      “我和你父亲现在是认真想好好过。”
      “也是,享尽齐人之福,浪子回头金不换嘛!”
      苏蕴青还想和他好好谈谈,薄修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解他恶劣本性的沈儒和顾流苏同时出言阻止。
      “修晏今天不舒服。”
      “学校有事。”
      微笑着躬身道歉后,顾流苏拿起背包,站在桌旁单手按在他肩膀上,暗自用力:“重要的事。”
      无动于衷的人终于起身,高出她半截头:“好像是这样,走吧。”
      饭店楼下,顾流苏慢慢走在点开软件准备叫网约车。
      一道疾风呼叫而来,全黑的哈雷停在在她面前,薄修晏抛给她一个头盔,偏头示意她上车:“这里偏,我可不想到时候苏姨找我要人。”
      她将信将疑坐上后座,不忘道谢:“谢了。”
      引擎发动,她就后悔了。
      都说飙车让人肾上腺素猛增,极限的速度能带来难以言喻的快感,她只感觉到死亡般的窒息。
      到她家楼下时,顾流苏拉下头盔用力呼吸:“你真是疯了!”
      薄修晏似是痛快许多:“还没把他们拆散怎么能疯?”
      “你想干什么。”提起这个,她怀里的头盔递给他。
      他轻笑,长指在她锁骨摩挲:“也不是没有办法。”
      意料中的咬牙:“我不想和你有任何关系!”
      周一放学,肖扬呼朋伴友准备出去找乐子,还没走出教学楼就被人叫住:“肖扬?”
      “是你啊,顾流苏。”
      “薄修晏找你呢,好像要载你。”
      “他那小摩托?”
      小摩托?
      真有才。
      她握拳捂嘴低笑,底下狡黠的眼:“好像是。”
      肖扬将信将疑,等他看薄修晏本人后一阵爆笑:“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不是要载我吗?看你还狂?哈哈哈哈……”
      薄修晏拉风的重型机车拉风不起来了,被人戳爆了胎,发动许久未果,下车查看才知道,这事他的死对头肖扬逢人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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