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死地（峥嵘岁月）》云烟成尘

2、崩溃

　　1919年11月11日
　　　　大概有几年没写日记了。可笑的是，昨年的今天我就在签署投降书……一年过去，我好像什么都没了，奥托，威廉，他们都死了，即使后来奥托被复活，但他失忆了。弗朗西丝恐怕是真的想把我弄死，她与爱德华和阿梅里卡斯争吵的情景可真令我难忘，虽然最后她还是妥协了，因为阿梅里卡斯说什么“不要把欠债的人逼死了”。噢，现在的我也算是负债累累了吧，每天高强度的工作恐怕真的会把我累垮。但相比之下，我应该算好的了，他们让我丢尽了面子，伊什特万丢失了大片的领土，因此之前他经常会找奥托哭诉，即使他们不再是一个帝国；奥斯曼的情况更糟，他的领土被瓜分得只剩一小块，连本人也生死未卜，倒是有点像几十年前的爱新觉罗·凰，不过现在应该叫她华钟缘。
　　　　但我又能做什么呢？恐怕只能在这片焦土上，悲哀地等待死亡吧。
　　　　
　　1919年12月11日
　　　　果然无论我再怎么努力工作，也无法偿还巨额的债务，他们还是找上门来了。弗朗西丝是唯一想置我于死地的那个。不过阿梅里卡斯仍在劝阻他们。真的难以置信，这个一百多岁的年轻国家的话居然能平息愤怒，也许未来他会称霸世界？到那时，欧罗巴的荣光也不再了吧。
　　　　阿梅里卡斯允许我晚点还债，这是他现在能做到的，至于能拖多久，得看那些人的心情。但他们真的以为这种情况能持续到永久吗？用胶水粘连的房屋，是撑不了多久的。
　　　　
　　1920年3月13日
　　　　我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自己身处一片黑暗之中，面前有铁栏，向上、向右和向左都看不到边。而且，在铁栏后面，竟有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人，只是他的双眼是红色的，脸上还浮现出诡异的笑容。他问我是否想复仇，但，我不知道。他说，他会等着我的。
　　　　他是谁，为什么跟我一模一样？他跟创世神有关系吗？谁也不知道。但我还不能深入调查此事，我可不想重蹈覆辙。
　　　　
　　1920年4月1日
　　　　最近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也许是这段时间一直在做相似的梦。梦中一直都在出现那个红眼睛的“我”，不断问我要不要答应他，我沉默着，就醒了……也许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吧。

　　1923年1月11日
　　　　他们又来了……也许当初我赢了，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了吧。
　　　　
　　1923年11月9日
　　　　今天可真是惊险。昨天慕尼黑的一家啤酒馆发生了暴动，今天又卷土重来，不过幸好被制服了。只是，领头的人侥幸逃掉了。

　　1923年11月11日
　　　　那个人终于被抓住了。可当他被带走、从我面前经过时，他突然转过来，面向我，说：“我认得你。”
　　　　当时我愣住了，因为我的记忆中从未有过那人的身影，而且他只是个人类。那么他所认识的，究竟是作为人类的我，还是作为国家意识体的我？细思恐极。看来，调查的工作又得开始了。

　　1923年11月14日
　　　　我知道那是谁了，【被划去】，是伟大战争中的一位军人。但他并非高层人士，又是怎么认出我的？一切都太可疑了。
　　　　最近睡眠质量很差，身体状况也不太好，过几天去国家医院看看吧。
　　　　
　　1925年2月27日
　　　　不知怎么回事，今天莫名其妙就昏过去了，醒来还是在原先的地方，但已经深夜了。国内又要开始内战分裂了吗？但那种感觉并非几十几百年前。最近得去复查了。
　　　　
　　1928年10月17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来去国家医院检查后，汉斯突然叫住我，问：“你脖子后面是什么？”
　　　　但我看不到脖子后面。于是他干脆把我带到镜子前，又拿出另一面镜子，以便于我能看到。我看见，在衣领上方，真的露出一点黑色的痕迹，一摸，又什么都摸不到。我慌忙脱下衣服，却发现背后竟满是纹身，张牙舞爪的扭曲的线条组成了一只黑鹰，让我想起了……威廉。但他不是被绞死了吗？
　　　　它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背后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在警告我吗？我想，我该有一些危机感了……
　　　　
　　1928年11月9日
　　　　自从我的背上出现那片纹身后，我的精神就越来越混乱了……【字迹模糊】

　　1939年10月32日
　　　　他又来了……但是，我内心真的想【字迹模糊】吗？
　　　　
　　1937年13月3日
　　　　【被划去】
　　　　不对，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1835年2月29日
　　　　已经分不清【字迹模糊】和现实了……我看到【字迹模糊】火海，而我【字迹模糊】其中。【字迹模糊】预示着什么？
　　　　
　　1935年1月52日
　　　　【血迹】别再过来了！
　　　　到底是现实想杀了【血迹】，还是我被困在梦中了？
　　　　
　　【字迹模糊】
　　　　快结束了吗？
　　　　【字迹模糊】崩溃了……

　　1933年2月27日
　　　　都结束了。
　　　　
　　　　
　　　　“这……没了？”阿梅里卡斯疑惑地看向汉斯。
　　　　汉斯将日记本翻给阿梅里卡斯看：“没了，后面几页都被撕掉了。”
　　　　确实，日记本的最后，只剩下残损的书页。
　　　　“奇怪，会是谁撕掉的？”阿梅里卡斯接过日记本，逐页翻看，“剩下的日记中的后面几篇字迹都很凌乱，好些单词都难以辨认，而且逻辑不清，日期混乱，还有血迹，更像是一个疯子写得疯言疯语，可最后一篇字迹却很清晰……会不会是他撕掉的？”
　　　　“或许是吧。”汉斯回答道，“但我们做了字迹鉴定，最后一篇……就是卡尔写的。”
　　　　“真是奇怪啊。”阿梅里卡斯合上日记本，摩挲着已经磨损得起毛的封面，“不过呢，这种情况还是永远不要再出现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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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涉及到的人名【以出现顺序排列】：
奥托·哈布斯堡·洛林：奥地利
威廉·冯·俾斯麦：普鲁士
弗朗西丝·波拿巴：法国
爱德华·温莎：英国
阿梅里卡斯·华盛顿：美国
裴多菲·伊什特万：匈牙利
厄兹蒂尔克·凯末尔·奥斯曼：奥斯曼帝国/土耳其
爱新觉罗·凰/华钟缘：中国
汉斯·瑞士：瑞士
卡尔·杰曼：德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