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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温柔少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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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晌午。
缓缓起身,桌上已摆好了饭菜。
看来,罗诗来过了。
我寝室边没有婢女,我不喜欢有人在房间外,做什么都觉得有人在看。
什么都不想吃,我穿了衣服,开门去大厅。
“主上!”
“罗诗在哪?”
“罗使女在大厅等候主上!”
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醒,她就在等了?我就是因为这个而无法重用罗诗,她对曼殿太执着。
“主上!”
我走进大厅,两旁的人让出了一条道。
坐上了座位,全部跪下。
“免了,曼殿何时在乎这些!”
众人又都站了起来,对于我这样,他们已然习惯。
“曼殿这次复出,麻烦可谓重重,使女又只有罗诗,所以我决定亲自去趟盛龙庄,要回祁梦!”
“主上,您一个人未免……”
“一个人简单,多了累赘,至于曼殿的大小事务就先全权交给罗诗负责!”
“是!那主上什么时候动身?”
“今天!好了,你去打理吧,曼殿的事情及时向我汇报!”
离开曼殿后,我先去了“幻”。
傍晚时分的幻,蓝色的湖面已经只泛着淡淡的红光。
隐隐约约,那湖底深不可测。
取出一朵海上花,轻轻放入水中,那干枯的花苞瞬时有了生命,在荡漾开去的波澜中一点一点的绽放。可惜,没过多久,海上花在夕阳中消失,被吞噬了。
盛龙庄在江湖上也是很有名望的,这几年风生水起,龙肃也得了个大侠的美名。不过他的好日子到了,我,慕系情绝不放过他。
别人两日的路程,我一日便到了。
轻纱遮面,本是我的习惯,只是因为太多的赞扬反而让我厌恶,但是今天不用。
“您是?”门卫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我找龙肃和田幕初!”
“请问您是?”
“慕系情!”
听到这个名字,任何人都不可能冷静,那人慌张的冲了进去。
管家引我入堂,我四下寻找祁梦的影子。
等了没多久,龙肃和田幕初就出来了,全副武装,做足了架势。
“慕系情慕二小姐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上回命大,没死在你们所谓的正派人手里怕对你们来说甚是可惜了!”
“慕系情你!”龙肃挡在了田幕初的面前,阻止了她对我出手。倒是我,没想到田幕初这么快就想出手,我一点防备都没有。好在我生性样子就浅浅的,看不出我有没有防备。
龙肃站出来说话:“慕二小姐前来我盛龙庄想必定是为了某人吧!”
“你知道?”
“怎么不知道。能让你慕二小姐独自出曼殿的除了我易兄还能有谁?”
恍惚间,一个词出现在脑海中,易兄?难道是易含深?
“哈哈,慕系情,你也有茫然的时候?别挣扎了。他娶妻了。就因为被你姐姐绑了妻子,他这不担心的来找我们帮忙了。当然他为你抛妻过,但是,如今不可能了,他已与你决裂了啊!”
黯然,原来他没忘记。本来以为,和妍瑷在争论的过程中,他忘了蓝泪和依海。没想到,他早已想到,当时自己救不了她们,出去后,就找龙肃帮忙。
原来,她们那么重要。
田幕初的话一刀刀的往我身上捅,我愤怒到了最高点,眼睛渐渐绽放红光,这是破冰而出后的第一次。
好在,冷静对我来说并不难,这是我胜过妍瑷的地方。她,易怒,而且一发不可收拾,要是这话针对她,怕田幕初命已没了。“这般咄咄逼人,田幕初你怎得排上十之六的?”
这话绝对的激怒了田幕初,她最在意自己的美貌,当年她得知自己《忆》上是第六时就猖獗起来了。
“你这妖女!”
“妖女?你叫错了吧!江湖上谁人不知,神之帝女,就是慕家姐妹呢!”
“哈哈,管你什么神之帝女,也不就是魅惑江湖!”
“你是嫉妒么?《忆》上的排行三年会更改一次,不知到时,田小姐还能否在十大之上驻足?”
女人之间的斗争,永远不会停止。
“那三年之后,你定是那妖女排行的第一!”
“啪!”,田幕初的脸上火辣辣的疼,我扬起手,但是出手的不是我。
转过身,没有微笑,道谢更不可能,:“多管闲事可不是好习惯!”
“小姐,你这就不对了,连问都不问,怎么说得是多管闲事。”
“挽痕公子,季痕声,我实不知道这与你有何联系?”
我直视他,收放自如。二十开外的样子,没有风度翩翩,不是潇洒不羁,却有种说不出的柔情,满脸的温柔,与他的话语很不相称。
“刚听得小姐们说起《忆》上那十大美女榜,在下陡然想起,田小姐当初在武林大会上羞辱过我妹妹!”
“你妹妹?”田慕初突然插嘴到,想必这季痕声本是她的客人吧!
“田小姐不记得了?”
“挽痕公子的妹妹季秋音,十大美女榜之七!”我说道。
美男美女总是有些关联,姐妹在《忆》上,像蓝泪,依海;还有曼殿的使女之一断瑶,江湖第一医师。她的哥哥更是美男榜的首位,还有就是季痕声和她的表妹季秋音。
“季秋音是你妹妹!”田慕初茫然重复道。
我显然看到田慕初眼中的失落与后悔,领悟了什么,我没有继续。
这一问不免让我尴尬,那季痕声还不忘对着我补了一句,“慕小姐,看来关系不是很小啊!”
我应该生气的,却大方的笑了出来,“对对,挽痕公子说的都对!”不知怎的,我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许多。
“易公子,这边请!”
易含深由祁梦带路从后面进了大厅。
我看到祁梦,该是经历了很多事情,脸上有了苍老感。心加重了份量,一不小心撞了身边的季痕声。
他立刻扶住了我,抓紧了我的手。
也许,他们都想错了。
易含深的脸上的淡然里透着不自然。
我没有阻止季痕声的手,也趁着这个瞬间给了祁梦一个眼神:跟我走。
“没有时间与你们耗,我要的人来了,那我便走了!”
转身,我大步离开,握着季痕声的手。
“系情!’听得一声,我还是回过了头。
回头的这一幕饶有趣味,龙肃一直不吭声,却在我迈开两步时,用手抵住了易含深的肩,很用力的一手,看来是想阻止易含深离开。
果然,他想错了,他以为我是来带走易含深的。
祁梦只是稍稍转过身,连步子都没迈开。
另一边更可笑,田幕初上到了季痕声的身边,手本想抓住他的手,但半途又收了回去,结果,再伸手的时候,就拽住了他的衣袖。
“田小姐这是?”这话是我说的,里面加了不该有的语气。像极了吃醋的小姑娘。
田幕初赶忙收手,连连道:“失礼失礼!"
季痕声倒是乐意,嘴上的笑意更浓了。
“罢了,先走了!”这次,不会回头。
龙肃在身后突然大喊到:“易兄,今天就住舍下吧!”询问的话语,肯定的口气。
他太过自信了,以至自信过头了。
我的手更紧了,但是很开心,赢了什么的,步子甚是轻盈。
众人都哑然,跟着走的是祁梦。
慕系情的名字不是永远和易含深联系。
龙肃顿时明白,原来是她!
易含深自始至终,只是叫了我一声。
江湖上都说易含深是最温柔的公子,但对我来说不是。
季痕声,更温柔。
易含深会对所有人温柔,你是他妻子那份温柔是必然的,但是别人不应该分享的,现在天下人都在品尝这份温柔。
季痕声,应该是位花花公子,但是轻挑的话语中却满是关怀,最重要的是那一份温柔,他只给自己爱的人,其他的,他可以做到完全不理睬。十大之五的季痕声,人称挽痕公子,因为耿直和热心的性格,在江湖上人缘极好。
找了客栈住下,我并不打算回曼殿。
“二小姐,菜都凉了!”
看我呆了,祁梦才提醒到。
“祁梦,写封信回去,说我要找沈以裟,暂不回去!”
“是!”
“可否带上在下?”
回过头,是季痕声。
“挽痕公子,现在说这个真是吓着我了!”
“怎么?神之帝女不赏脸?”
“免了,和你一起,太引人注目!”
“有谁能比神之帝女更引人注目?”他说话有些俏皮,但我却觉得温柔。
“祁梦,你先去办!”
祁梦欠了身,出去,关上了门。
“沈以裟,我三个月前见过!”
“怎么会?”
“她来找过我,要紫罗兰!”
“紫罗兰?”
“紫罗兰不是十大花种,但沈以裟却急着要,我隐约记得她和断瑶曾一起,就把家里的紫罗兰给了她。”
“你家有很多?”
“是,很多!”
“整个江湖只有寒舍有!”
“只有你家有?”
“是!”
好像被提醒了什么,但是又抓不到,十大花种,一定是稀有品,像圣莲,只在漫天雪国生长;像曼珠沙华,也只在曼殿有;其他的一些,世人甚至没见过。
“那你知道她后来去哪了么?”
“不知!但我猜该是去了大学士府!”
“可以见得?”
“我曾问过她这么做是为何,她只回答说,宿命!”
“宿命?这算什么?”
“我也不清楚,但是她给了我这样东西,她说这是回报!”季痕声从衣袖中掏出了一朵花,泛着黑的血红,曼珠沙华。
我的呼吸仿佛停止了一般,双眼死盯着那别样的血红之色。这只属于我的修花,不可能有别人能驾驭它。
“我想她应该是偷了你的花吧!我听说曼珠沙华只有曼殿才有!”季痕声继续说道:“我本只是猜测,后来遍证实了,她就是你慕系情的四大使女之一的沈以裟。第一次见还不敢相信!”
“不相信?怎么了?”
“你慕系情的四大使女个个都上美女榜十大,我又怎会想到这最神秘的使女竟这么姿色平平呢?”
“沈以裟的美是很难发觉的,我和她相处也不过寥寥几日,她的美是从底子里散发出来的!”
“她既然有特别的承诺,又牵扯到曼珠沙华,那单有曼珠沙华定然是不够的,而圣宫又是去不得的,那就只有圣女慕妍瑷留情的地方,大学士府!”
“曼珠沙华,圣莲?她想做什么?找出我们的弱点么?怎么可能,如今的我和妍瑷怎么会有弱点在修花上,我们的功力早已可以不借助修花存在了!”
“我也只是猜测,我不了解他!”
“我也不了解,她出现在曼殿开始,就没有人能看穿她!所以我喜欢她,和我很像,不对,是一样!”后半句声音低了下来,只是低喃而已。
“什么?像什么?”
“没什么,大学士府不会有圣莲的!”
“也对,如今大学士府莫落了太多,人丁稀零了!”
“不对,大学士府不会有,但慕府有!”
“慕府?”
“是,大学士府旁边的府邸,是妍瑷当初给我住的。那里,是最有回忆的地方,她不会舍弃,就算大学士府毁了,那里也不会消失!”可是,沈以裟知道那儿么?
“看来,接下来的行程是定了!”
“明天再做决定吧!”
的确打算动身去慕府,却没想到罗诗来找我。
“主上,宫主派人来请主上去圣宫议事!”
“圣宫?不是紫林阁?”
“是,传位说的是圣宫!”
紫林阁虽说只是议事的地方,但也华丽的建造在曼殿与圣宫后山的山顶。
“该是她的事吧!”
心中的一个名字被祁梦用她代替,我们的想法撞到了一起处。
“二小姐,我去打点,准备去圣宫!”
我点了点头,祁梦叫罗诗先回去,自己忙着打点,我就去找季痕声。
敲了敲门,听见里面簌簌声很急促。
开了门,看见衣衫凌乱的季痕声很好笑。
“看来季少爷没有早起的习惯!”
他背过身整理衣衫,没想到我调侃他。
“我的大小姐,还不是你昨天留我太久!”
他回击我,正中。我一时竟答不上来。
“大小姐,这么早有事么?”
“恩!我要去圣宫,慕府,可能暂时去不了了!”
“那么重要?连《忆》也可以先不顾?”
“不得不……你知道《忆》?”
“忘了吗?那天在盛龙庄,易含深来找龙肃帮忙我正好在那里做客!”
“那你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告诉易含深沈以裟是你的四大使女之一?”
我接不了话,他全说中。
“你放心,他不知道,不过,我倒是好奇,沈以裟是你器重的四大使女之一,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曾经,我离开曼殿与他长住影园时,我只有联系过祁梦,其他人我都没有任何联系!就连妍瑷找我,也被我拒之门外!”
“怪不得江湖上盛传神之帝女不和,原来是雄伟霸业抵不过一个美男子!”
“那是讽刺吧!我们现在不就是联手的么?维系我们的只是承诺!”
“你们姐妹还真不简单,就这样离奇的出现,轰动整个江湖,又淡然退出,盛名犹在,如今,你们会将武林如何处置呢?”
“处不处置的与我无关,别废话了,好了没?我不等你了!”
“好了好了,系情,走吧!”
我站在原地没动,从神之帝女到大小姐,现在却直接叫系情了,这么叫我的至今只有三人!他,季痕声,才认识不过两天的人,我却不讨厌。
“改改你的口,乱叫!”
“可能改不了,不对,也许以后会改!”
我这次没有听出他话中有话,只想着自己怎么了,却没发现,我也从挽痕公子到了叫季痕声了。“罢了,走吧,祁梦该在等了!”
一路上季痕声有的没的,废话一大堆,但是话语轻柔,没有讨好的意思,却很好的缓解了冷漠的行程。我听得倒是认真,知道了这三年易庄主病入膏肓,易含深却在影园大摆宴席;还有盛龙庄的不断扩充,有意拉拢许多江湖的能人贤士,想必想在不久后的武林大会上与雪华山庄一较高下;还有就是今年《忆》将要放出最新的排行。什么时候《忆》成了武林的指向标了?
圣宫的入口,罗诗带着几个人等着
“主上!”
“罗诗,你其实不用那么麻烦还来的!”
“主上,罗诗是您的使女,自然该跟随你左右!”
“你回去曼殿,今天季痕声季少爷要在曼殿做客!”
“可是。”
“二小姐,我回去准备吧!让罗诗留下来?”试问的口气,祁梦是在给罗诗找台阶下。
“怎么?我连这个也决定不了了?”
“不,主上,我这就回去准备!”罗诗换上了肯定的语气。
季痕声从进了圣宫就不再说话,祁梦一人在前面,我突然很喜欢站在季痕声旁边,很暖的感觉。我笑着说“你问吧!”一路上看出他有疑问。
“为什么祁梦叫你二小姐,但罗诗却称你主上?”
“也对,他们都是使女,可是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了!”
我笑着进了妍瑷的房间,翎伤就立刻上前。
“二小姐,祁梦!”
“翎伤,好久不见!”
“是啊!”
看了疑惑的季痕声,我开口解释:“祁梦从小跟我,翎伤跟妍瑷,我们四个小时候一起生活,改不掉了,才会现在有小姐,主上两种叫法!”
似懂非懂的笑了笑,季痕声又问了一个我无法回答的问题:“神之帝女是在哪里长大的?”
“轮回城!你信不信?”妍瑷突然出现,加了这么一句恐怖的话。
季痕声不由后退一步。
总觉得自己很难亲近,有人说过,慕系情才适合那冰天雪地。但季痕声看妍瑷的眼神很陌生,还透着距离感,不想见我时那般闪烁。
不对,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害怕自己的想法。
季痕声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他相信了。不对,应该说,他知道了。
“翎伤,为何将祁梦安排在盛龙庄?”
“回二小姐,是祁梦自己的意思!”
我万分不解的看向祁梦。
“二小姐,是我自己提出的,我作为使女应该这样表率!”
我点了点头回应,没再多说什么,近来,不爱多想。
“妍瑷,找我回来是?”
“易老庄主,去世了!”
“怎么那么突然?”叫出来的是季痕声。
“怎么会?”祁梦问道。
翎伤给妍瑷倒好茶,然后解释起来,“前天晚上的事,死得安详!圣宫和曼殿都应去祭奠一下!”
“易老庄主这几年病情不断加重,恐怕是熬不住了才会……”
“具体原因调查不出,但是,我在易府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
“易府有一种很特别的香味!很美的味道,像圣莲,又有曼珠沙华的香气,灵气很浓,但又很肯定不是大小姐和二小姐的修花!”
“你是说,它超越了圣莲和曼珠沙华?”
“曼陀罗华!”我抢在了翎伤解释前说道。
“慕系情!”一声厉喝,妍瑷骤然大怒。
我立刻闭了嘴,我提到了最禁忌的东西。
曼陀罗华,花城榜第一,此花为一双极,能摧毁亦能重生,就算寿命已尽,修花之人通过曼陀罗华也能将其生命延续。
至今,未曾出现这花之冠。
至今,未曾出现这修花之人。
至今,未能确定这是否为神话。
只因轮回城给出的《忆》上对其的肯定,成了所有人至上的宝物。
曼陀罗华,江湖上,武林中,乐而提及,有太多人寻找,十年,就可以霸权武林;
曼陀罗华,圣宫曼殿,闭口不言,不只是害怕,而是恐惧;
许久没有开口的季痕声,接了我的话道:“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你们见过曼陀罗华,而且,轮回城城主就是修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