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非我》暴躁杠精

12、失意

　　陈一绷着身体，揣揣不安，昨夜饮酒后自己的言行真是...真是恼人！此刻兄长还未醒，后背一片温热，陈一不敢有所动作怕惊醒了他。瞪大了一双眼睛，昨夜的情景像走马灯似地在他脑中回放，他对兄长动手动脚，还对着兄长撒泼了！仔细想想还有什么....哦，好像还问了...问了什么？
　　“为何唤我哥哥？”
　　“难道你不是吗？”
　　......
　　“不是。”
　　陈一：(⊙⊙)(⊙_⊙)？∑( 口 ||
　　这番回忆太猛烈，陈一，一时有些接受不过来，一下子坐起身来，白束也被他这动作一带，醒了。陈一嗫嚅着双唇，直勾勾地盯着刚刚醒来眼神还略带迷蒙的白束，片刻过后，白束完全清醒过来，从容不迫地整好被陈一扯垮的衣服。看到白束的动作，陈一不禁脸红了，有些不好意思，不自然地看向他处。
　　“你...”
　　“你...”
　　二人同时开口，相视，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陈一艰难开口，“我想出去走走。”
　　“一个人。”说完，麻利的下榻，逃也似地离开了，活像是身后有猛虎在追。白束扶额，昨夜真是多嘴，自己现在怕是无法轻易将他拐走了。瘫在床上，白束望着帐顶发愣，回想近来几个月发生的事觉得奇怪，那少年身上为何会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分明他只是凡人而已。按理说，那么多年过去，按常人的寿命，自己的恩人恐怕已经作土，那他......则极有可能是恩人之子，毕竟人与人之间存在血脉传承。只是未来是否还要干预他的人生呢？
　　白束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要带他走，他无法报答恩人，那么为后人做些偿还也不是不可。
　　事情想通，白束便想去寻陈一，只是想到少年清早不自然的神色，终归还是作罢，让他一个人静一静也好，诸多琐事，各人自会想通，总之不必刻意。
　　只是陈一这一走，直到晚间也没有回来，白束左眼皮莫名一跳，有些心慌。在院中转了一圈又一圈，白束忽地停下，径直迈入陈一房中，屋内有陈一残留的气息。白束放开妖力，循着这气息在四周探查...没有！
　　白束眸光沉沉，眼中有散不去的阴霾，闪身出了院子。
　　陈一遇上麻烦了，这麻烦不是其他，正是那日大街上的猥suo男子。今日蒋闻书刚从芊芊处离开，突然兴起想去游泊湖。城北泊湖，说来是湖其实也并不大，只是湖边不知何年何人栽种有上百粉樱，渝西入春，樱花灿若朝霞，与湖水相映成景。只是现在寒冬，一片凄清，蒋闻书的小厮三儿不明白，这大冷天去那破湖有什么意思，只是拧不过主子的意思，只好撑着醉醺醺的蒋闻书去泊湖。不过也幸好，寻醉楼也在城北，到泊湖也不算太远。
　　“主子，我们回去吧，这湖上阴森森的，怪骇人的。”
　　一把挥开小厮，蒋闻书歪七扭八地走向湖上的亭子，“...嗯？还有个人？”
　　老远，一股酒气袭来，陈一皱眉，今日心情烦闷，兜兜转转来到了这里清净，“咕~”肚子不争气地作响，入夜，该回去了。蒋闻书进来，陈一想出去，连接亭子与地面的廊道恰恰能容两人并肩通过，二人免不了要碰上。
　　蒋闻书跌跌撞撞，险些跌下湖去，陈一迎面而来，小跑几步，拉住了蒋闻书，不想蒋闻书醉酒撒泼赖上了他。三儿提着灯，吁了一口气，趁着灯火，陈一看清了那人的容貌，不正是那日街上的登徒子吗？！
　　陈一怄气一推，蒋闻书就栽到了小厮的身上，只是他的爪子却扣住了陈一的手腕，连带着陈一也往前趔趄。
　　酒醉的蒋闻书仍是不改风流，意图对着陈一有所动作，连小厮也拦不住，陈一反复挣脱，可下一刻又被蒋闻书缠上，一整天没吃饭，陈一气力不足，一番拉扯间，陈一被逼到边缘，用劲挣脱蒋闻书，一个后劲过猛坠入了水中。
　　重物坠落的水花溅到了蒋闻书的脸上，有了几分清醒，三儿提灯的手颤抖着，蒋闻书用手使劲儿抹了抹脸，冷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可是少爷...”不等三儿说完，蒋闻书已经起身了。三儿犹豫的看了两眼还泛着涟漪的湖面，后怕地也跟着跑走了，心想这渝西城怕是也呆不住了。
　　泊湖不大，但水深，而陈一不会游水。
　　待到，白束循着那丝微弱的气息来到泊湖时，望着白雾笼罩，一片死寂的湖面，神经不由自主地被攥住了。一个纵身跳入水中，四下无人，白束少了束缚，施展术法避水，放开识海在湖中大肆搜索，终于在廊桥下找到了沉浮深水之中的陈一。
　　此刻，白束很心慌，忽然忘了施术法，不管不顾地游向陈一。当他真真切切地搂住陈一的腰身，贴近他的身体，才真真切切地明白，凡人是何等脆弱！手忙脚乱间白束捏了个避水诀点在在陈一眉心，冷凝着表情，一把挥开了两人上方的水障，又搂住陈一，一个旋身，飞掠过湖面，上了就近的云泊亭。
　　被逼出体内积水后的陈一脸色还是青白，脉搏微弱，白束在他身上施治愈的术法，不知为何不见效，望着怀中脆弱的少年，白束不忍。
　　少年的嘴紧紧地抿着，牙关紧闭，不得已，白束强势用力迫使少年开口，而后，轻轻俯身，唇齿微启，为少年渡气，大雾迷蒙，亭内有凄凄风景。
　　“咳！咳咳...”怀中人终于有反应了。
　　白束抬眼望去，却见少年白着脸，红着眼，一副被人欺负的模样，不禁卸下负担，刚想开口说话，陈一便一头撞了过来。
　　“登徒子！”陈一瞪着白束，像脑抽了一样，狠狠咬了过去，白束反应不及手腕被咬住，一股血腥味儿在口中弥漫开来。无端地，一股暴虐之气在白束体内横冲直撞，极力克制，反而愈演愈烈，“陈一，走开！”
　　“你说什么？从来只有本君...”
　　“啊!”白束被那股莫名的暴虐之气折磨，想发泄。一把甩开陈一，意识错乱间，白束看到自己的手掐住了陈一纤细的脖颈，看着那人的脸色渐渐青白，白束痛苦克制着，颤抖着松开。
　　陈一跌坐在地上，心中疑虑，莫非是自己的血对白束起了什么作用？
　　刚刚撕咬时，自己咬到了自己，好像血也渗到了白束的伤口中......
　　“咔！”一道天雷劈下，受到天威的影响白束体内的力量收敛了许多，白束克制住自己，站直了身体。
　　陈一背对着他，面向天雷，那背光的身影，仿佛与多年前挡在他身前的人无二。又一道惊雷劈来，眼前那人被劈中，消失在他面前。
　　头晕目眩间，白束回忆起当年的恩人也是如此，而威压消失，白束立刻喷出一口浓血，探查过自己状况后，白束面色凝重，投机得来的修为终归不是自己的。
　　离开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