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寂》Andy_Ino

5、长眠·梦

　　肖奕恩叹了口气，抖了抖身上的粉笔灰，“对这个题目还有什么疑问吗？”
　　他现在开始慢慢同情雷仑珞莲了，这群学生基本上就是不听课的，自己做自己的事情。这样看来，老师跟自娱自乐的境界已经是非常的接近了。
　　“好……没有问题，那我们继续。”这跟在对木头讲话有什么区别啊？
　　徐芭挂高高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看了一眼艾宸，然后对肖奕恩说：“老师啊！您今天实在是太帅了，让艾宸一定在盯着您呢。”
　　“咳咳……”肖奕恩感到一阵喜悦，他看向红着脸的艾宸。
　　今天的肖奕恩确实跟平常不一样，平常的他脸上总是带着一丝睡意，而且整个人显得一点也清爽，现在却不是这样。
　　“我没有！”
　　课堂上先是一阵嘲笑，然后变得格外安静，只剩下肖奕恩在黑板上写字的声音。声音非常刺耳，显出了他极度的不悦。同学们也不敢说些什么，只能默默的承受着魔音。
　　“今天天气真好……对吧？”艾宸尴尬地看着文抚风，她也说不出来为什么此时会有尴尬的表现，“嗯？”
　　文抚风完全没有听课，他走神的境界可以说是出神入化了，同时他也没有听见艾宸对他的寒暄。看着窗外的白云，思绪已经到别的地方去了吧？
　　白云悠悠荡荡，给本来整齐的“蓝色画布”抹上了一片片不规律的白色。阳光今天虽然不算太刺眼，但是自己的心里却已经被灼得发痛，接近于没有任何感觉。现在的自己，连叹气都不敢，生怕自己的情况影响了最想保护的人。果然，只能这样了呢。
　　文抚风的目光渐渐从天空转向了旁边正在关心自己的人，艾宸刚才一直在看自己吗？想到这里，他的心中流过一丝暖流。“怎么了？”
　　“啊……”艾宸发现自己刚才一直盯着他有些失礼，“没事。”
　　淡淡的声音听上去有一点疏远，“哦……是吗。”
　　他趴在桌子上休息，实在是没有心情听肖奕恩讲课。
　　说实话，肖奕恩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好老师，因为他没有足够的耐力去面对所发生的一切，比如——学生睡着了。
　　但是，由于不想给艾宸留下一个坏印象的原因，自己一直在忍耐当中。看着老师捏着粉笔的手力气越来越大，一根根粉笔被捏碎，学生们感到不妙……
　　“文抚风！”肖奕恩背着学生们都能知道他们在议论文抚风，他实在是太破坏课堂纪律了！
　　那位睡得正安详的家伙，哪里知道老师已经大发雷霆了。
　　从雷仑珞莲开始，貌似每个老师都对文抚风有意见。可是……他原来不是好学生的吗？
　　肖奕恩此时已经不屑于念他的名字了。
　　艾宸用手指戳了戳文抚风。
　　文抚风突然身体厉害地颤抖，双眼猛地睁开，露出不同往日色彩的双眸——灰色的。继而，他颤抖得更加厉害，嘴里不知道一直在念些什么，直到随着一声响声，他倒在地上。这到底怎么了？
　　奇怪的一天。
　　艾宸当然不会这样认为，她会认为——因为她戳了一下他，所以是他摔倒在地。

　　可爱的爱丽丝穷追不舍地跟着带着时钟的兔子先生，“等一下，告诉我怎样回去！”
　　天空骤然变成了紫色，兔子先生的眼睛变得很亮，“你真的想知道吗？”
　　爱丽丝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嗯。”她想了想，补上了一句，“你知道的，对吧？”
　　兔子先生大笑，然后说出两个字，“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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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抚风的手指突然猛地一缩，但是眼睛却无法睁开，四肢也动弹不得，想张开嘴的时候也感觉格外的干涩。
　　“你没事吧？”虽然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是他还是知道那声音的主人就是艾宸，“你下了我一跳呢。是不是最近没有睡好？”
　　他忍住太阳穴的疼痛，发不出任何声音。
　　“告诉过你了，他还没有醒。”
　　“肖老师……他到底怎么了？”
　　“植物人呗。”
　　肖奕恩这家伙竟敢说自己是植物人，要是等自己能说话，能看东西的时候，他一定要给肖奕恩一百个白眼，再加上一声大喊：“你才是植物人！”
　　不过，现在是很奇怪的感觉。
　　四肢仿佛悬浮在空气中，一动弹好像就要掉进万丈深渊一样。
　　他听见上课铃响了，不知道那是第几节课的铃声，好像格外的动听。
　　“老师，我先去上课了。”
　　“嗯。”
　　艾宸离开后，文抚风就没有听见任何的声音了，静如死寂，真让人毛骨悚然。恐怖片里不都是这样的吗？没有任何声音的时候，就会有一双大手伸出来，让你屏息而死。
　　想到这里，文抚风不禁得抖了一下。
　　“唔，看来还是醒来了啊。”肖奕恩把食指放在文抚风的额头上，文抚风感觉到有刺眼的光芒，“还真是灵异的体制，能看到人的死亡线，对吧？”
　　没等他回答，他自顾自地开始说了起来，“这是能力对你的不满，因为你没有得当地去运用它。坚持这几天不要睡着哦，要不然它会吞噬掉你。你等等吧，也许几个月。千万不要睡。”
　　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这样的绝望，自己从来没有说过“救救我”之类的话，现在想说，来不及了吗？
　　那我现在说，可以吗？……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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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兔子先生大笑，然后说出两个字——
　　“死亡。”
　　爱丽丝仿佛受了迷惑般，伸出了双手，把自己温暖的小手放在了兔子先生带着大手套的手里。兔子先生嘴角牵起，然后对爱丽丝说：“你不怕吗？”
　　“不怕，只要有人陪我，不管是谁都行。”
　　兔子先生失神地问：“如果是死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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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雷仑珞莲正在跟他的氏族们一起聊着氏族里的一些琐事，琐事之多，一开头就停不下来。梵卓血族们聊聊笑笑，偶尔还会有人突发奇想：出来跳个舞，唱个歌。
　　徒尔戴似乎对“狂欢”这种东西没有丝毫的兴趣，他现在唯一可以消磨时光的东西只有一杯又一杯的调酒。不过，只要想这么多人都在自己的店里消费，自己就开心极了。久违的开店，一定要挣钱。
　　话说钱还真是一个好东西呢，徒尔戴灿灿地笑着，笑得有些莫名其妙。
　　雷仑珞莲看着正在笑着的他，茫然地问：“遇到好事情了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也不再追问，准备宣布结束。
　　在这时，两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迈着大步就踏了进来，往徒尔戴那边走去。
　　徒尔戴迎上来，“两位客人，今天我们只为他们服务，对不起……”
　　“徒尔戴，我问你，”其中一个人打断了徒尔戴的话，“你知道璐在哪里吗？”
　　“不知道，怎么了？”
　　“最近又发现了她的气息，而且非常浓烈，你难道不知道吗？”
　　他吹了个口哨，“她的气息就跟每天的地震一样，无所不在。谁说我必须知道她啊？”马上徒尔戴被雷仑珞莲拦到后面。
　　“情报局的各位，”雷仑珞莲现在带着一点危险的气息，这是肯定的，“我希望你们不要随意调查，如果在考验我的忍耐力，你们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吧？”
　　两个黑衣人脱帽对雷仑珞莲表示尊敬，“是，我们敬爱的卓梵族领主。”说完便走出酒吧。
　　无论是情报局、审查部还是法院，都不属于任何一族。其实这些人是可悲的，他们没有一个完整的团队，唯一的工作就是监督，很乏味的工作。
　　徒尔戴恍然大悟，“我的天哪，艾宸！”
　　雷仑珞莲好像也刚刚想起来她，他们两个一齐跑了出去。
　　他们明白了，艾宸现在体内有璐的气息，要是再不躲藏的话，可能情报局的各位就会对艾宸做出追捕之类的活动。现在她就是名副其实的通缉犯。如果抓到了，就算再怎么努力辩解，也会被认为是璐的后裔，璐的后裔都会被杀掉。艾宸现在虽然是人类，但是各个元老会想出一切办法让艾宸变成血族的一员，好让这件事情平和。平和过后就不会调查到每个氏族。
　　虽然大家都知道亲王是一个氏族至高无上的职位。但是奇怪的是，很多长老都不听他们的见解，或者是直接推掉他们的见解，在审判者身边的人都是这样的。不过还好，梵卓族的长老都很听话，而且亲王和领主都是一个人。
　　等徒尔戴和雷仑珞莲跑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放学了。艾宸看到他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对他们打招呼。这个女孩，还不知道现在自己已经变成璐的替罪羊了呢。艾宸的后面站着今天为雷仑珞莲代课的人——肖奕恩。
　　肖奕恩走到两个人的前面，然后说：“文抚风的力量开始不满了。”
　　“正常。”徒尔戴淡淡地说。
　　非常正常，身体总会对自己的主人不满，即使主人已经非常优秀了。
　　其实现在的文抚风已经跟吸血鬼差不多了，都是最终要被欲望和贪婪吞噬掉的人。
　　“怎么样了？”雷仑珞莲问。
　　“呵。”肖奕恩轻笑，“只能听见了。”其他的感觉都失去了，很可怜。
　　说到这里，艾宸有点等得不耐烦了。“对了，雷仑，你不是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吗？用我陪你过吗？”
　　温暖如阳光的笑容让雷仑珞莲稍微放松了一下自己长时间紧张的神经，“嗯。”他轻轻地牵起她的手，走出校门。
　　留下一个人叹气，一个人面如铁色。
　　艾宸不明白，也不了解。虽然她知道在文抚风病倒的时候不应该出去，但是让他一个人静养比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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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兔子先生撕下自己的面具，笑了几声，然后对爱丽丝说：“我亲爱的爱丽丝啊，我就是死神。当你知道了真正的秘密的时候，你还会追随我吗？”
　　爱丽丝看着兔子先生恐怖的脸颊，黑色而空洞的眼睛惶恐地望着爱丽丝，让爱丽丝害怕极了。“我……”她还是做不出决定。
　　“爱丽丝啊，”兔子先生走近爱丽丝，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靠近别人呢，“你一直在跟着我跑，累了吧。现在，我想跟你一起走向光明的世界，回到你的世界，行吗？”
　　“我……”
　　“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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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抚风无数回梦到了这两个人的对话，到底梦，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