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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次日,顾二没有出现,安兰、安梅直接带她去了铺子,那是城东的一家胭脂铺和一家成衣店,两个铺子相隔不远,成衣店后面连着一个环境清雅的小院子,用来住人。

      那两家铺子与城西的平阳侯府相隔了大半个平阳城,果然是老死不相往来吗?仝碧自嘲地笑了笑,顾子昂,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日子无波无澜的过着,城东和城西仿佛两个隔绝的世界,不刻意打听,什么消息都传不过来。

      大半个月过去了,这天,仝碧趴在成衣店柜台后面打盹,心里却突然烦躁的厉害,心脏怦怦跳个不停,她站起来想走动走动,就看到安兰那丫头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了。

      “小姐,小姐,不好了。你……你快看,”安兰掏出袖子里的东西,塞给仝碧,低头开始喘粗气。

      仝碧赶紧把那东西展开,是一份告示。

      她一目三行的看完,大概写的是:老平阳侯通敌叛国,二儿子顾子昂知情不报,皆被捕入狱,大儿子顾子勋举报有功,赐平阳侯爵位。

      “什么狗屁通敌叛国,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仝碧恨恨地将告示摔在地上。

      “小姐,现在怎么办啊?”

      仝碧气愤地要死,却突然好像抓住了什么关键。

      “被捕入狱,却没有处置他们,难道是……秘密没拿到!”仝碧一下睁大了眼睛,她思绪流转的飞快。

      为什么?

      一个秘密,如果只是口耳相传的话,抓到了侯爷和他的准继承人顾子昂,应该很快就能拿到秘密。若是侯爷和顾子昂不肯说,要么这个秘密事关重大,即使牺牲一家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要么就是……那个秘密他们根本不知道!

      假设第一种可能,这个秘密事关重大,是有可能的。

      顾家家训从顾子昂开始两代人不许做官,两代人是一个时间限制,那么也就是说这个秘密只在一朝官时限内起作用,两代人是为了保险。顾子昂曾经说,这个秘密与皇室血脉有关,顾家又是从先帝逝去才开始远离朝堂,那么也就是说……

      这个秘密有关当今圣上,很可能是当今圣上的血脉身世!

      “安兰,咱们当今圣上,有没有什么流言啊?有关身世的。”

      “圣上?”虽然不知道小姐问这个干嘛,安兰还是思索着开口,“有……有一个,当今圣上在外流落到12岁才被接回宫,有流言说……”,安兰压低了声音,“说他不是先帝亲生的儿子,而是外面的野种冒充的!”

      这样就差不多确定了,顾家守护的秘密是有关当今圣上是否是皇室血脉!

      那为什么顾家迟迟不交出秘密呢?如果当今是真的皇室血脉,那无可厚非,交出来不会有任何影响。若当今不是先皇儿子,也就是个野种,那么顾家交了就会被灭口,但若是不交,拖延到皇帝失去耐心,杀了他们不一样能埋葬这个秘密吗?为什么皇帝不直接杀了他们?

      难道秘密不是口耳相传?而是一件物品!

      如果是这样,最有可能记录了这么一件秘辛的,要么是一封书信,要么是一封遗诏。

      可是顾家,内有家贼顾子勋,外有皇帝官军压境,里里外外肯定都找过了,这么一件物品怎么可能会被放过呢?

      仝碧不在乎这个秘密是什么,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影响,她只知道,找出这件物品,她就能救出顾子昂!

      “安兰,你去叫安梅过来,把店面都关了,我有重要的事要做!”仝碧急切地吩咐道。

      安兰、安梅利落地给店铺落了锁,急急地凑了过来,“咱们三个,现在把成衣店、胭脂铺加上后面住的院子翻个遍,找一封信或者一张纸,藏得很隐蔽那种,应该盖了私印。”

      “谁的私印?”

      “先帝!”

      安兰、安梅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你俩听好,侯爷入狱多半跟这件事有关,所以抓紧时间找。”

      仝碧吩咐完,三个人就急急地开始找,但是翻找了大半个时辰,也没有找到一封藏得隐蔽的信或者纸。

      仝碧坐在凳子上抹着汗,接着安排,“安兰、安梅,我还有一个猜想。你俩现在把刚刚翻找的地方都整理一下,我们能想到的别人未必想不到,晚点可能有官兵来找,咬死了什么也没有,若是找我就说我今日去城北采买布匹了,我要出门一趟。”

      “小姐,你要小心。”

      安兰眼里都是眼泪,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变故,只觉得事情急得很,而自己什么也帮不上。

      仝碧拍拍她的手背,出声安慰道:“没事,放心吧,若是顺利,明天侯爷就会被放出来,别担心。”

      然后急匆匆出了门。

      果然,没多久,顾莫氏带着一帮官兵就闯了进来,“肯定在这儿,给我搜!”

      “你们干什么啊!你们别动我家东西!”安兰安梅哭喊着叫他们住手。

      等顾莫氏将两间铺子细细地翻了个遍,却依旧什么也没找到,她气得掐着安兰的脸说:“说,你家主子把东西藏哪了?你家主子人去哪了?”

      安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你说什么东西啊,我家主子今天去城北采买布匹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派人去城北找!等会儿再收拾你们!”顾莫氏恶狠狠地说。

      过了许久,去城北的人还没回来,另有人急匆匆得赶过来,“夫人夫人,不好了。”

      “什么事急急忙忙的?”

      “吕小溪找到了。”

      “在哪找到的?”

      “她自己跪在府衙正门口,说……说要面见当今圣上。”

      “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顾莫氏将手里的胭脂摔在地上,又回头踹了安兰一脚,“臭丫头,你竟然骗我”,然后急匆匆带人走了。

      另一边,府衙内。

      仝碧跪在下面,上头是一个神色威严的中年人。

      “你怎么知道朕在这府衙内?”汇丰帝神色淡淡的开口。

      “民女并不知道,只是推测。”

      “哦?”

      仝碧顿了一下接着开口:“平阳侯是先帝在世时封的,虽然现在身无官职,但是爵位仍在。皇上无缘无故扣了一顶通敌叛国的帽子在他头上,如果不是亲自驾临,底下的官员恐怕不会这么干净利落的下死手。其次,我认为,这件事足够重要到您亲自跑这平阳城一趟。”

      “你知道这件事?顾家不是只有家主才知道吗?”

      “民女猜到一些。”

      “你说说,”

      “民女不敢”

      “说罢,底下的人怕是没少说,不多你这一句。”

      “民女猜测,这个秘密可能与皇上的身世有关,或许能解皇上多年郁结。”

      “朕居然沦落到被一个小丫头揣测心思了,”汇丰帝自嘲地笑了笑。

      “民女多嘴,民女猜想,或许事情并不像皇上想象的那样呢?”

      “秘密你看过了?”

      “密封的,民女未曾开过。”

      “拿来吧。”

      仝碧战战兢兢地将信封递过去,看着汇丰帝将信封拆开,又一行一行地看,她发现皇帝手竟微微抖着,慌忙低下了头,不再看。

      也不知过了多久,仝碧的腿都跪麻了,才听到头顶的声音响起,“你想不想看?”

      “民女听从陛下安排”,然后从汇丰帝手中接过那张薄薄的纸。

      随后的事情很顺利,顾氏都被放了出来,什么都没处理,顾子勋还没捂热的爵位也被汇丰帝还给老侯爷了。

      护城河畔杨柳吹拂,顾子昂和仝碧站在树下看熙熙攘攘的人来来往往,顾子昂的声音在仝碧耳边淡淡地响起。

      宫铃花是关于皇室的一个秘密,只有顾氏家主知道的秘密,当今皇上为得到这个秘密,暗中联系我大哥顾规达成协议,当今皇上助我大哥这个庶长子得到平阳侯爵位,我大哥则以家主身份交出宫铃花秘密。

      众所周知,当今皇上是先皇流落在外的血脉,12岁才被接回宫中,民间多有议论,当今皇上的血脉是否有疑,他自己也是怀疑。所以他迫切想得到宫铃花的秘密,好进一步为自己谋划。

      宫铃花是先皇的一封亲笔书信,其实本就是写给汇丰帝看的。

      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内容是:

      修和吾儿:

      为父对你多有愧待。

      为父年轻时心气高傲,虽身居皇位而不自持,致使你流落在外12年。

      为父第一次见你时,你心性已成,个头也到为父胸口了,当时我想,我得多么混蛋才能让吾儿在外风雨飘泊十几年。

      你长得真像你娘啊,可是性子却一点也不像,我不知道你在外面经历了什么,你戒备、怀疑、猜忌,你虽然生得聪慧,却也缺乏明君必备的持身性情,我太担心了。

      若是将来将这江山交给你,你会否对这天下苍生充满仁慈呢?

      我请了很多先生教你,我希望你能走到我希望的苍茫大道上。

      我身子慢慢不好了,这些年,你表面长成了我希望的端方君子模样,实际上,偶尔遮掩不住流露的煞气暴吝还是让我害怕,这君位是一把刀,一把杀人的刀,我怕你拿了刀,反而被刀控制。

      我没办法。

      我没办法。

      我觉得身子越来越不好了,我叫来顾梓澜,将这封亲笔交给他。我假意“杯酒释兵权”,收回平阳侯手里的兵权,实际是将这把悬在你心头的剑交给他。我命人在你即位后散播你或许不是皇室血脉的消息,一边传出宫铃花这个秘密。

      我希望这把剑能一直督促你,或者十年,或许二十年。等到你百年之后,这把剑自然就失去了它的效用,到时,宫铃花的秘密也会随风散去。

      我不知道这封信会不会被你看到,我不知道这江山以后会是一副什么模样,我痛恨自己的心狠,我亲手在自己儿子心头悬了一把巨剑,折磨的他坐不安稳这皇位,我很心疼你。

      可你是我的儿子,你是这大周的皇帝,我没有在你小的时候教好你,我就只能悬起这把剑。

      修和吾儿,山河易碎,切莫辜负为父一番苦心。

      全安帝亲笔

      仝碧:咦,你大哥不是叫顾子勋吗?你为什么叫他顾规?

      顾二:顾规,字子勋。

      仝碧:那你?

      仝碧心头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顾二:顾司,字子昂。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另一个时空的顾司?

      顾司:你怎么了?

      仝碧哭丧着脸:那你为什么骗我说你叫顾二?

      顾司:我在家排行老二,说自己叫顾二也不过分吧。

      仝碧:(瞪)你不知道!

      顾司:你是怎么知道那封信在那的?

      仝碧:我瞎猜的!

      顾司:瞎猜的能猜到藏在你家床板底下?欸,别走啊……

      周围人声鼎沸,顾司的声音夹杂在中间传入仝碧的耳朵:你心上人叫什么名字啊?

      仝碧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她看到自己在不断倒退,顾司站在人群中离她越来越远。

      仝碧焦急的张开眼,却看到了熟悉的专业课课本。

      原来,又是个梦啊……

      嘴里喃喃吐出含着的字眼,“顾司……”,却没人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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