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地铁》木原永辶

10、回到人大

　　晚上让老木处理好枪，匕首。第二天一早，老木只送我到门口，看他自己独自一个人，很伤感，以后一定要过来多陪陪他。从明德北做公交到张家口南。南站还是老样子，詹天佑铜像依旧，环境还是乱糟糟的，上了北京西的火车，是一趟过路车，熟悉的硬座车的味道，人不多，还有一些空座，找到座位坐了下来，看了会手机，一会火车开了，我无意往过道对面座位上一看，一个高个子男人很是眼熟，仔细一看，这不是会所房间的打到小胡的云中山，真人比监视器里更加雄壮威武，他也出来了，我心道。云中山好像感觉有人再看他，他往我这边一看，我赶紧扭头看别的地方，心里砰砰直跳。妈的，你看见过他，他可没看到过你，无冤无仇，怕个毛，我暗暗鄙视了一下自己，镇定了许多。不过一路上还是有意无意看他。车快到了珠窝子，云中山站起来走到我对面座位坐了下来说，“小兄弟，我们在哪见过吗，你貌似一直在看我呢。”刚才早就想好了他如果过来了搭话怎么应对他，“哦？没有吧，要有也是无意的，坐火车吗，总是有点无聊，还有仁兄一表人材，鹤立鸡群，总不免让别人多看几眼。”我说。
　　“呵呵，也是啊。你一上车我也注意到你了，你看起来也有点与群不同呢，而且我真的好像是在哪见过你。”云中山说。
　　嘿，他真他妈会说话，我心道。“哈哈，这么说咱们是一见如故，您这是从哪来，去北京干嘛啊。”我攀谈道。
　　“嗯……从哪来，干什么去……好问题，曾经我也问过别人这些问题，他问我听简单的还是复杂的，我不明白，现在我是有些明白了，你想听简单的复杂的？”云中山说，声音中气十足，浑厚有力，只不过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嗨，别人问你的是哲学问题吧，应该是三句呢，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去干嘛，咱们这就是就是日常大白话，弄些虚的干嘛。”我愣了一下说。
　　“嗯……这几个问题还真是困扰。我也张家口上的车，山东人，在这边找了工作混口饭吃，北京做些琐事，你呢。”他说。
　　“哦，我原来在这边上学，北京工作，过来朋友家呆了几天。”我说。“哦，你做什么工作的。”我明知故问，看他怎么编。
　　“我啊，主要做一些安保工作，闲的时候也当当散打教练。”云中山说。嘿，还真没说谎，只是你这安保工作做的可够大的。我心道。
　　“你是像是搞文艺方面工作的？”云中山说。
　　“是想搞了没搞成，搞工程的，和文艺一点边不沾，头发长是不爱剪头发。”我缕了了一下挡眼的杂毛，忽然头有点晕呼呼的。
　　“哦，你像极了我以前的一个战友，不过你的年纪在这呢不可能，你家里哪的，有没有叔叔或者亲戚当过兵。”云中山说。
　　“河北的，家里没这样的人。”我说。看他认真的样子心里也感到很蹊跷，父辈是没这样的人，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倒是很风流，难道外边有私生子了？“嗯，可能就是凑巧了，世界上真有很多人完全没血缘关系的人长得很像的。”
　　云中山换了个坐姿，把双手支在小桌上。“不过你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你是谁？在张家口干了什么，”云中山语气低沉沉问到。
　　我头更晕了，我是谁呢，他有个战友和我一样，难道我就是他战友？我对一些枪械，格斗天赋还可以，好像以前就会了一样，还有和袁天来这之前做的梦，好像和袁天也是战友？不对不对，在张家口在袁天营里的时候我就是穿的和他一样，眼前有些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正在半睡半醒间，手臂忽然有股清凉气流直冲全身，立刻清醒了许多，抬眼一看，云中山坐在对面摆弄手上的镯子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念咒，妈的，难道是着了道？将计就计我顺势就仰在座椅上睡起来了，不知道刚才迷糊那段时间说漏了我这几天的行程没有。云中山看了我的样子就停了下来，看着窗外叹了口气。我继续装睡，云中山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忽而眉头紧皱，忽而闭目冥想。快到站了，云中山用手碰了我一下，“小兄弟，快到站了，干什么了这么累，说着话你就睡着了！”他说。
　　“啊？！就是啊，怎么睡着了，可能是昨天酒喝多了，有点乏。”我活动了一下胳膊说。“下车你去哪呢，顺路一起走，坐地铁。”我又说。
　　“不用了，有人接我。”云中山笑了一下说。
　　车到站了，出了站，云中山就消失在人群中。这个家伙，不知道他能弄清楚他过去的经历不。坐上9号线换4号线，很快就到了人大。开门到了住的的地方，我屋里还保持我出门的样子，倍感亲切，莫雨的门还是关着的，煮了一袋面，把包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边吃边看，袁天给的盒子，一直没用到，别墅里找到的，笔记本，易经，圣经，还有手绘的机器设计手稿，易经古本的，繁体字，有些条文后面有一些注释，看起来费劲，还是看现代版翻译比较好，圣经英文的，看起来也很老，也有很多注释，也没兴趣看，笔记本，有的几页汉字还可以看，大多数都是外语，看不懂，看了下日期，从1931年一直到56年前后，每一篇的跨度比较大，1到3个月不等，机器设计的手稿最有意思，有两种形式，一部分像极了现代医学的解剖学图画，不过各种肌肉组织血管都是以机械形式表现，一页画的的都很精细，最后是一个人头像和各个机械部分组成一个完整的人体，另一部分是给一个人体装备了浑身的机械铠甲，还画了装备铠甲后有各种能力。如果不是之上的日期，我完全相信这是一部日本或美国机器人漫画，宇宙骑士，终结者，钢铁侠之类的。铠甲最后部分，纸的一角写着轻型，是一张部分装备铠甲的人，这一身打扮，和苗真真有些类似，又看了铠甲能力，简直就是一个小说里的绝世高手，回想苗真真的身手，有些震惊，难道这些不是画着玩的？真有人造出了这些东西？若是真的，那这些东西估计和苗真真师傅有瓜葛了，别墅顶部的房间是真真师傅曾经呆过的地方？不过她为什么没发现我找到这些东西呢？估计这些东西她看了应该会很激动，以后再能见到她，把这些给她看看。又随手翻了翻这几样东西，看着金刚琢出神，忽然一只手搭在我肩上，条件反射去抓手反制，又滑又腻，对方也迅速撤回了手，回头一看，莫雨笑盈盈的现在身后，
　　“怎么看什么的看的这么入神，我开门进来看房间门开着你坐在屋里一动不动，本想逗你一下，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强烈。”莫雨笑着说。
　　“哈哈，我以为是个飞贼要偷袭我呢。”我指着上次头被打的位置打趣说，几天不见莫雨依旧迷人。
　　“嘿嘿，手里看的什么，好几天没见你了，出去玩了。”莫雨说。
　　“啊？休年假回老家呆了几天，”我扯谎到，好几天不见我了，我还好好几天没见你了呢，不经意间看了莫雨的项链，和会所那两个侍女的特别像，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莫雨和他们有渊源，莫雨真的是太完美了，难道她和她们也是一路的，脑子里又浮现两个人别苗真真砍掉的情景，又下意识看了她一眼，目光纯净明亮，气质超然，和那两个侍女绝对不一样，倒是和苗真真有些类似。
　　“嘿，你这人有点无礼啊，怎么看不拿正眼看人。”莫雨好像发现我在偷瞄她略微有些生气的说。
　　“啊？对不起，还不是因为你太……你太……美了，哪个男人见了都想多看。”我心一横，直接表达自己内心想说的，说出来反而大方了很多，再没有以前那么扭捏着不舒服了，不过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哈哈，你小子眼光不错。”莫雨略带羞涩的开完笑的语气说到。气氛一下缓和了。
　　“这些是我一个三叔的原来的东西，回家收拾老房子看着有意思就随手拿过来消遣一下。”我赶忙转移话题胡编两句，随手把日记递给她，心里想着这些东西让她看看也无妨吧。
　　“哦？她接过去饶有兴趣的看了起来。你这个三叔是什么人，很了不得啊，里边写的内容不说，光是会这几门外语在那个年代都十分了不得了。”莫雨连续翻了几页日记停下来说。
　　“啊？也可能是别人寄存他那的，嗯，可能以前地质队的，听他说以前我们村那有一段时间驻扎探矿的地质队，我爷爷是村长，经常会和地质队打交道，我几个叔叔和地质队几个年轻人关系不错，经常跟着他们去各个村放电影带路探矿什么的。”我一想几个叔叔高中都没毕业只能编点别的了。
　　“哦，那是有可能了，看本子里还有手绘空中遥测草图，日记里记了几个地方大概的内容，嗯，你这桌子不错，让人很有创作欲呢，有椅子吗和纸吗，这个很有意思，根据记录文字我试着画一画这几张地图直观一点的图像。”莫雨很兴奋的说。
　　“哦，有有，说了半天也没给你找个座，不好意思。”我赶忙胡乱收拾下桌子，搬了椅子让她坐下。她坐在我边上的椅子拿起笔开始勾勒线条。
　　“你慢慢画，我去弄点喝的。”我收拾吃完的泡面，开了窗户通通风，又去厨房烧水泡了一壶绿茶拿着茶具回到坐位上，莫雨正聚精会神的画图，纸上慢慢浮现出半透视的山体地貌。坐在她旁边，能看清她白皙的脖颈，一下仿佛回到小学夏季午睡无聊的坐在喜欢女同桌边上观察她的发型。莫雨很专注，很快她就速写了几张山水，画完了一张张铺在桌子上，拿起茶边喝一边看说到，“嗯，这个笔记的主人看来去过很多地方，这几张图是完全不同的地貌，你看看有你们家的场景吗？”
　　“嗯，应该不会有，就是有我可能也不熟悉，地质队去的地方基本都是我们平时不到的地方。”我继续撒谎，顺便看了几张画，一看不要紧，里面还真有两张看些有些熟悉，一张是会所周边的景象我不奇怪，还有一张真的和我家乡一个山沟很像，我放下茶杯，抓起那张图仔细看了一会，没错这个地方和我家一个山沟有90%相似，这也有点太扯了！
　　“怎么了？这张是你家啊，”莫雨看我吃惊的样子说，
　　“哦，是很像，我说。那也不用这么激动吧，你叔叔地质队的朋友在你们呆过，有你们那地质材料也不奇怪。”莫雨说。
　　“对对对……”我赶忙附和到。莫雨喝了一会茶，看着这几幅画说，“我正不知道接下来去哪玩呢，就选这几个地方吧！”
　　“啊？！”我一想会所还有些后怕，估计其他几个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莫雨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的，我赶忙劝她说，“算了吧，我们家这个地方就是很普通的荒山，估计别的地方也都类似，地质队去的大多都是穷山恶水，没什么好看的。再说了，光凭几个场景很难找到吧，中国这么大。”
　　“呵呵，好找，本子上标了每个地方的经纬度，大致分布在全国各地，走一遍80年代地质队探险路线，就像有一张古老藏宝图去寻宝一样，你想想吧，多有意思。”莫雨兴奋的说。嗯，是挺有意思的。我附和道。看来这衣食无忧的闲人想法就是不一样啊，一脑袋就是玩，但她哪知道这几地方会有多险恶。
　　你有没兴趣一起去啊，灵感从你这里获得启发。莫雨说。
　　“哦哦，”知怎么回答，心里想，她就到几个地方表面走一圈也没什么，会所在军事管理区里边不好进去，老家那个山沟很普通啊，不过就是有几个山洞，里外我都摸过，先看看这几地方在哪，确认有我家的山沟，以此来大概评估其他的几个危险性。再来说服她去或者不去。
　　哦哦什么，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你在停我说话吧。莫雨说。
　　“嗯，是不错的想法，先看看这个经纬度是不是是我家里吧，你要想去这比较容易，我可以做向导，顺便做你的便宜车回趟家。”我说。
　　“嘿嘿，没问题，”莫雨笑着说。我打开电脑在地图上输入经纬度，没错，还真有我家。其他几个地方依次是，张家口，甘肃崆峒，四川青城，湖北十堰，广西边境。
　　“这么着吧，先去你家，你准备一下，我随时都可以出发，这个我可以拿走看看吗。”莫雨拿着笔记本说。
　　“哦……你看吧。”我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他了，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泄漏会所的秘密。
　　“谢谢，晚上有约吗，请你吃饭。莫雨说。”
　　“啊？没有，可以。”我说，莫雨说什么好像都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