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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五十二 ...

  •   “青,不,幻碧,我们这是要回西城吗?”
      “附近就好。你不是想念你的小狮郎吗?他会回到你身边的。”银发的女子没有回头,轻柔的声音充满灵动。
      “呵,这事……幻碧,你有没有想过,嗯,黄炎?”偞逻夜踌躇地说,当年的事,所有人都是遗憾。
      “何必言其他呢?夜。”银发的女子转身,一袭轻纱轻轻地随身飘舞,“珍惜自己的幸福就好。”
      “不是的。那个,你不觉得自己……嗯,黄炎他……”偞逻夜话不成章,道不清其中的万千曲折。
      “黄炎,与我,存在千年前。”灵动的声音带着一种了悟,一种云淡风轻的笑意,“而今,所有的因缘将起于你的小狮郎。”红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深邃的漆黑,“也将灭于你的小狮郎。”
      “什么意思?”偞逻夜有一瞬间的无措与担心,“你知道什么?”
      银发的女子微微一笑,“不可说。夜,我可以保证小狮郎回到你身边,你自己去问他好了。”
      “你……”偞逻夜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千年不见,竟是改变了如此多,“小狮郎知道?”
      “他是一切的目的,缘起缘灭,他自然明白。走吧,你也是这一切中最重要的存在。”
      偞逻夜看着前面的女子走远,越加对日番谷担忧起来。他的小狮郎是一切的缘由?

      雪梅最终无事。日番谷按照雪梅的说法,说是在燕山上救出雪梅,那些土匪后来四下逃窜,不知所踪。
      关于史银的命案。雪梅亦是如实说了,只是那个德仁被换成了劫持自己的土匪,也说了那茶是史银自己带来的,其他一概不知。枫溪对雪梅的说法,颇多疑问。比如土匪为何恰恰在那时出现?但是,雪梅精神明显不好,众人也只当是受了惊吓,何况这些事也不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能够回答。自当是那个枫溪判官自己查去。

      “咚咚。咚咚咚。”扰人的敲门声。
      雪梅靠坐在屋内的椅子上,听见那一阵急是一阵的敲门声,睁开眼,仰看了几眼天花板,眨了眨眼睛,起身开门。丫鬟绿儿自从她回来后,打理了一下房间,就让她退下了。
      雪梅看着门口的人,并没有显出任何的惊讶。
      门外枫溪一脸的笑容,“雪梅。”
      “叔叔。”雪梅稍微退开一点,将枫溪让进了屋。看着枫溪自己找了位置坐了,又转过头来,雪梅微微笑了一下,“叔叔,有什么想问的,梅儿自不会隐瞒。”
      枫溪却也不急,看了看身旁的桌子上已冷掉的茶,轻轻端起,优雅地就着杯盖慢慢地品起来。
      “叔叔,梅儿去重新给您沏茶吧。这茶凉了。”雪梅忙是说道,边想进里屋去泡茶。
      枫溪却不介意,一杯茶尽,抬头看着憔悴的雪梅,“不用了。”将空杯放于一侧,枫溪左手往旁边的椅子上引了引,“雪梅也坐,何必站着。”
      “叔叔,来找雪梅何事?”雪梅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地坐了,谨慎地开口,观察着枫溪的脸色。
      “雪梅啊,你还住这间房间……”枫溪转过头来,微笑地看着雪梅,话里甚至含着笑意,“不怕吗?史银,可就死在你脚边不远啊……”
      雪梅惊了一下,脸色惨变,脚甚至不自觉地缩了缩,瞬间又恢复过来,“叔叔不要吓我了。梅儿胆小。”
      枫溪笑意更甚,“你胆可不小,这才死了人的房间,还敢继续住。”
      “我,我……”雪梅急得抬头,看着枫溪的笑脸,却是组织不了语言,“那,那是因为,因为……”
      “因为,雪梅你根本不在乎史银,更不在乎他的死,甚至希望他死。因为他的无礼,因为他的……”枫溪步步紧逼,口气中满是自信。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希望他死,我是不喜欢他,但我没有想他死。真的,没有。真的没有!”雪梅的声音突然失去了冷静,抱着头,越说越激动,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撕心裂肺地沙哑起来。
      “好,好。我又没说什么,你不要这么激动啊。”枫溪突然不自然起来,看着对面的少女终于渐渐安静下来,又问道,“我们暂且不论为什么,也不提那些土匪怎么就这么巧出现在这城主府中,还没有被发现。雪梅,你在土匪那边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这一天多的时间,他们就没有跟你说什么,或者要你做什么吗?”枫溪紧紧地盯着雪梅,想从中发现什么。
      雪梅心里一阵发虚,好在脸埋在双手之间,脸色本就苍白,险险掩饰了自己的惊慌,“我,我醒来时,只知道自己被关进了一个房间里,门窗都被锁了。只到冬狮郎来救我,我才知道我被土匪抓了。可能,可能是冬狮郎来得很及时,他们还没有时间给我做什么就,就逃了……”
      “是吗?”枫溪看着雪梅,疑惑地说,一会又转移了话题,“那么,上官?”
      雪梅一惊,眼神闪烁,震惊地看着枫溪,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即又安静下来,“上官?上官跟这件事有关联啊?”
      枫溪微笑,“不,我只是想问一下,毕竟曾经就要成为我的侄女婿了。雪梅心里还想着德仁吧?这房间里留有你和德仁的很多回忆吧。你是因为这个才不想换房间的,对吧?”
      雪梅想了想,轻轻点头,“我,我忘不了他。但是,我,我不会做对不起我未来丈夫的事,我,我还能怎么样呢?”雪梅的声音又低下去。
      “你还保留了曾经德仁的很多物品吧。我记得,那幅画就是你为德仁画的吧。这之间的寓意,倒是深刻啊。如此深情,凝望的就是挚爱了。”枫溪的目光落到前方墙壁上的那一副赏梅上,余光却是看着身旁的雪梅。
      雪梅的目光只是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没,只是,只是兴起之作罢了。”
      “是吗?画得很传神啊。”枫溪笑笑,站起身来,“我也差不多该走访走访其他人了。雪梅你受惊不小,要好好休息。”
      “嗯,多谢叔叔。”雪梅站起来,送至门口。
      枫溪笑笑,“有外人在的时候,就听不到这声叔叔了呢。啊,对了,雪梅,你也知道你爹他不喜欢你再想着德仁,你还是把那些玉佩之类的收起来好。”
      雪梅站在门边,低着头虚应,听到后面,抬起头来,“我知道的,这里早没有了什么上官家的物品。我也不想让爹爹生气。”
      枫溪愣了愣,“你确定?你没有一块玉佩,背面刻着上官两字?”
      雪梅脸色明显更加惨败了几分,“没,我没有。”
      枫溪看了雪梅半天,笑笑,“那好,我走了。那天,就是那个小朋友在那个窗户边捡到了一个玉佩,我还以为是雪梅你的,如此看来是一条重要的线索了。”
      “是,是在我房间里找到的?”雪梅惊了一下,“那。那可能是劫持我的人掉的吧。那些土匪可能是从哪里劫了钱财,可能只是巧合。一个玉佩而已。”
      枫溪笑了笑,“是啊,很有可能。你好好休息。”
      雪梅有点惊慌地关上房门,玉佩?怎么会?靠在门上,雪梅闭着眼睛,许久,两行清泪……

      “齐旭欢。”日番谷来到齐旭欢的房间,前天下午齐旭欢回来后,就一直跟城主说着话,后来自己又去找雪梅,还一直没有问过他的事。
      “冬狮郎啊。”屋内的齐旭欢,正对着笼子里的两只鸽子,逗着趣。
      日番谷走过去,他知道这种鸽子似乎叫信鸽,这个世界的传递工具之一,很奇特的方式,很奇特的鸟类。“齐旭欢,那一日你跟踪雪梅小姐,有没有发现特别的事?”
      “特别的事,冬狮郎指什么?”齐旭欢拿起饲料,分了一点给日番谷,准备去喂鸽子。
      日番谷接过,只是放在了桌上,他没这些兴趣,看齐旭欢喂就好了。“你看见那个……带雪梅走的人了吗?我是说,你有没有在山上停留过,还是直接就回来了?”
      齐旭欢放下手里的谷物,转过头笑着说,“那么黑,我怎么看得清啊。而且你也知道我本事不济,看见雪梅小姐被人带进了山寨,那么多人,我就赶紧回来了。早知道,要是叫上冬狮郎你,说不定就可以立即把雪梅小姐带回来了。”
      日番谷看着齐旭欢,半晌,视线又落在那几只信鸽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啦,我瞒着冬狮郎做什么呢?冬狮郎,你说对吧。”齐旭欢笑着就想伸手去摸摸日番谷的脑袋,安抚安抚。
      日番谷不客气地拍开,白眼,“少来。”
      齐旭欢笑笑,看着转身准备离去的日番谷,冬狮郎真的很简单,不过正是因为简单,才会这么地突出,也正是因为简单才这么惹人喜爱,让人牵挂。“不过,冬狮郎,有件事可以告诉你,七杀真的在西城,已经确定了。所以,你要小心。”
      日番谷正准备离开,突然被这句话转过身来,“那什么是不可以告诉我的?”日番谷的眼睛很纯净,清晰地印着齐旭欢有点惊讶的面孔。
      “冬,冬狮郎。我,我……”齐旭欢有点惊慌地开口,看着那平静的湖面上自己的倒影,乱了方寸。
      “抱歉,我心情不太好。”日番谷转头,微微偏了目光,“我知道了,我只是想帮帮雪梅小姐。那我先走了。”
      “冬狮郎……”齐旭欢轻轻地呢喃,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为什么我会有自己要失去你的感觉?

      日番谷冬狮郎。那个男孩绝不简单,他的简单只表现在他的为人处事上,他的心太清澈,他看得见所有简单背后的复杂,他知晓所有的黑暗,却固执地让自己在那之外。他愿意用简单的心去揣度复杂,相信世人同他一样的单纯。核的融合,至纯也至阴……
      “小姐,青儿已经按照小姐的吩咐,准备妥当了。”一个青衣的女子恭敬地垂首。
      “嗯。”轻轻地应道。银色的发丝随风飘逝,不久,我们就会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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