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惜微辰》卡布奇诺不要面包

2、审讯室

　　“老大，楼上没有发现。”“地下室也没有发现。”
　　“把这两个带走。”徐刚冷冷的说道。
　　凌晨四点，第一间审讯室内。强烈的光照让牧夕不太适应。“年龄。”“十四岁”小景蹙了蹙眉头，这么小的孩子，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可转念一想，不管了，这毕竟是特殊情况，顾教授说要细细的审。何况，景子南抬头看了看这个丫头，没有表情，没有情绪波动，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她有着完全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和心智。
　　“程申是你的父亲吗？”“是。”程牧夕淡淡的回答。
　　“你认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偏执，喜欢控制，控制一切，聪明，喜欢纪念。”
　　“纪念什么？用什么纪念？”“他喜欢用视频记录下每一起他觉得完美的犯罪。“
　　”他说，那些视频都是艺术品，”程牧夕顿了顿，仿佛是在回想什么，“他拍下了很多有趣的东西给我看。有的身体就像古老的欧洲名画，她们就像圣母一般被打扮好了摆在那里；有的被做成会动的玩偶，她的眼皮还可以眨，只是很快就烂掉了；有的被吃了大脑，有的被挖了心脏，还有一些看起来就像个意外，没有人会知道。”
　　长临市是一个边境城市，在这里有几个非常难控制的贩毒走私团伙，SK算是其中最棘手的一个。不同于其它的犯罪组织，虽然垄断了长临市的军火交易，可程申并不专注于贩毒和走私军火，这些对于SK来说似乎只是他们的生财之道。由于与境外与城镇上的居民联系密切，其中关系错综复杂不好解决，再加上这里地理位置偏僻警力不足，他们掌握大量军火，又不常出头，几年来一直对SK没有很好的办法。因为虽然他们算是势力最大的一帮，却是明面上犯案最少的，所以他们对SK掌握的信息实在是太有限了。
　　犯案最少着实不合常理，这种说法，逻辑才能说得通：SK不仅贩毒走私，还涉嫌多起杀人案件。怕是近年来多起失踪案和他们脱不了干系。其实他们怀疑SK很久了，可是一直苦于没有证据。
　　这里的人很多都会去外省打工，动辄一年半载，几年不回来的都有很多，一个人有一段时间不联系就像猫偷跑出去一样常见。等到发现这个人失踪了以后，已经过去至少两三个月了，一起案子在过了两三个月以后，在这里恐怕监控录像都难找了。更别说SK的种种表现说明，他们的反侦察能力很强，熟悉警方的办案手法，同时核心成员中应该有不少精英，他们不止分布在长临市，这么个小地方，真的容不下那些大佛。
　　景子南一直盯着她的表情和一举一动，“看到那些尸体你害怕吗？”
　　“不。”景子南看了一眼身旁操控着测谎仪的宁怀义，小宁摇了摇头，到现在为止她的脉搏、血压、呼吸非常平稳，没有异常。坐在这里，回想那些血腥的东西，她似乎缺少那种正常人应该表现出来的恐惧。
　　“他有让你参与过犯罪吗？”景子南自己也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期待听到她说哪种答案。但是如果她说有，那这案子肯定有意思多了。
　　“没有。他说，杀戮是最无能的表现，他最看不起那些狂野的没有组织和愚蠢的屠夫，只有操控者才是至高无上的。他教育我要成为别人的信仰，而不是没有脑子的野人。而且我年纪还小，所以他从不叫我参与，他觉得我做什么都不够完美，只会坏事。”
　　她没有撒谎，但是她只说了其中一部分。因为罗素叔叔总是和她说，不要相信任何人。她觉得，警察也没什么理由排除在“任何人”之外。
　　这倒是符合程申的画像，刻薄，一丝不苟，洁癖，学识渊博的高级知识分子，这样的人怎么会看得上他手下的那些底层变态杀手。这么多年来程申在明处做着长临大学的特聘教授，名利双收，作为一个知名心理学家，他受到很多高级知识分子的尊重，从来没有人能够把SK和他联系到一起，更不可能想到他或许是个变态杀人魔。他很聪明，把SK做的这么大却能保证大多数核心人员都滴水不漏。这次能抓住程申，也纯粹是因为他手下出了叛徒。
　　再想想这两个孩子，从程申身份暴露到现在，他们几乎完全处于置身事外的状态，没有任何嫌疑。暂时没有找到监护人，未成年。情况特殊，上面也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置这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