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情》落款

3、认罪

　　男子被李老爷一声问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你既然口口声声说人不是你杀的，事关性命，你有什么证据吗？”秋棋问他。
　　听到秋棋的话，男子似乎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接近癫狂地说：“有！有！曲莹给我的每一封书信，我都用信封装好，放在我房间的小柜子里，在我平时练习的字画下边有信封，里面就装着秋莹约我的信件。那天！那天就是她约我的，信我都存着！而且，那天她约我是上午见面的，我没见到人就先回去了，中午在记得来茶馆吃过饭，下午我都在家里，没出去过。”
　　李老爷强忍着愤怒说：“好！老夫倒要你看看还能整出什么东西！”
　　秋棋见状，对李老爷说：“既然这位公子说了还有书信可以作证，我希望李府可以派一位人跟我一起到这位公子家去取信件，看看那一天，是谁约的谁。”
　　“好！我就跟你去看看！”李家二小姐说。
　　“曲情，我也陪你去。”白衣女子说。
　　秋棋上前扶起老妇人，“劳烦大娘带我们去一趟你们家，为你孩子取一下证据。”
　　大娘点了点头，不舍地看了一眼男子，转身带三人回家。
　　众人一路上话不多，只是相互道了姓名。白衣女子叫做宁浣君，李府二小姐叫李曲情，二人都是天山门的门徒。本来这次二小姐是打算回家探亲，怎料遇上亲人被害。杀害三小姐的人叫做万虹禹，靠卖点字画为生，和母亲两人相依为命。
　　到了虹禹家中，众人直奔他的房间。大娘亲自动手，果然在他所说的地方找到了许多封信。二小姐接过信，颤抖着打开，取出信件看。
　　她越看，眉头就皱的越深，余下几人都从她眉宇间看到即将爆发的怒火。
　　浣君问：“曲情，怎么了？”
　　“你自己看！”曲情将书信递给二人看。
　　原来，书信上边全都是虹禹写给曲莹的信，里边是一首首描述风月的信，格式和李老爷拿出的那封信差不多。
　　见几人都不说话，大娘担忧地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大娘，这信封里，都是你孩子写给李府三小姐的信。”
　　大娘吃惊一声，“不会吧！”
　　秋棋点了点头。
　　大娘神色一暗，不由得怀疑自己儿子的话。
　　众人回到李府中，李老爷看到取回的信件，气得直接让家丁把人往死里打。大娘见状想冲上去阻止，却被秋棋拉住，这时虹禹也伸出右手制止母亲上前。而后，一棍狠狠地落在他手上。
　　大娘只能含着泪，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受难。
　　就在家丁将虹禹揍得奄奄一息后，有捕快上门将他带走，同时还带来了三小姐婢女的死讯。
　　当天夜里，秋棋来到了大娘家里。
　　“小地方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就麻烦你睡在我家孩子的房间里了。”
　　本来秋棋是打算去找家客栈投宿算了，大娘知道这件事后就把他带到了家里。打算留他一晚，回报今日的情分。
　　“大娘，虹禹卖的字画上都有自己的独门印记的吗？”
　　“是啊，那是孩子他爹给他留的印章，很贵重的，不过前段时间他为了救济一个朋友，就把那章子给了那个朋友让他去当了。”
　　二人又闲聊了一会，秋棋得知原来虹禹写过字的每一张纸，都会在上面盖上印章。闲谈结束，大娘就离开去准备休息了。秋棋则是来到虹禹存放字画的柜子前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虹禹用来练字的纸质量不错，一看就是好货，花费的钱也不少，难怪会在每一张纸上盖上自己的印章。虹禹的字看起来大气端正，有大家的风范。他对纸的利用率也很高的，在大字间的缝隙里会写上小一点的字，不浪费一丝空间。
　　“如果大娘说的话是真的，章子在前一段时间就卖了，那虹禹写给李家三小姐那封信上的那个印，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收回思绪，秋棋躺在床上，准备休息。
　　第二日。
　　临近中午，有人急冲冲地来到大娘家里，给大娘报信说虹禹死在了牢里。二人在他带领下，快速赶往衙门。
　　停尸房里。大娘颤抖着揭开白布，入眼的真的是自家孩子的面容。那一刻，大娘承受不住，倒了下去，秋棋眼疾手快将大娘接住，立刻叫人去找大夫。
　　没多久，大娘就醒来，此时，一个捕快来到大娘身前，对大娘说。
　　“婶子，这是虹禹死前，向我要来纸笔，写下的遗书。”
　　“小王，他有说什么吗？”大娘紧紧
　　秋棋看着这名捕快，觉得挺眼熟的，细想才记得是昨日到李府报信的捕快之一。
　　那是一张缺了两个角，布满褶皱痕迹的纸，从纸上可以看出主人写下它时，内心的痛苦。
　　“秋棋，能给我念一下，这上面写了什么吗？”大娘有气无力地问。
　　秋棋接过纸，看了一眼。那是一首诗，一首用来表达自己过错的诗。秋棋如实将这一切告诉了大娘，大娘虽早有预感，得知答案的这一刻，还是放声痛哭，哭得撕心裂肺。
　　秋棋将纸收好，安慰起大娘。
　　回到大娘家中，大娘什么都不没做，只是静静地坐在天井里，看着自家地大门。
　　秋棋取出那首诗，看得出了神。任他怎么想，都想不通，一个下午还在说自己被冤枉的人，晚上就认罪自杀了，这怎么想都不对劲。片刻后，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立刻回到虹禹的房间里取出虹禹练习用的纸，对比了一下，发现二者居然是同一种纸。
　　他郑重地将纸收好，顺带还收了另外几张用来练习的纸，之后来到天井里大娘面前，拉起她的手。
　　“大娘，你相信虹禹会做杀死秋家三小姐这种事吗？”
　　大娘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我也相信虹禹兄，待我再走一趟李府，确认此事！如果此事真如我所想，虹禹兄可能，是被人害死在牢里的。”
　　大娘听到秋棋的话，紧紧地抓着他手问：“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等我上李府一趟，再回来告诉你，在这之前，你要振作起来。”
　　说完秋棋起身，转身往李府去。行至途中，他回头问：“对了大娘，虹禹兄是右撇子还是左撇子？”
　　“右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