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关了全世界[穿书]》洋葱怪兽

24、内部反水

　　7月7日。

　　“老师”v号粉丝数陡升，从上午8点到下午5点，增加39万，共64万多人。

　　但“老师”迟迟没有发话。

　　最后一条围脖下方，评论区始终保持沸腾状态。

　　支持老师的人终于开始处于弱势。

　　“你们的老师还出得来吗？人血馒头吃的开心吗？”

　　“哈哈你们的老师辞职了吧？”

　　“楼上的，没辞职，广告费赚够了。”

　　别说网民水军热衷，汇一办公室、研究院办公室两边都有人盯着，随时准备发公关通稿。

　　研究院那边的电话三五不时打来，俞天衡一个人在办公室办公，处理完几十个项目安排，又远程开了三个会，这才有机会让汇一的秘书进来。

　　“俞总，人来了。”

　　俞天衡笔尖一顿，站起来。

　　“哎俞兄别客气，坐坐，我自己能走进来。”门外一个声音笑道。

　　秘书让开，郝文一边松领带一边绕过门走进来，往沙发上一坐，跟在他身后进来一男一女，都个子高挑、面容姣好，嘴角的微笑恰到好处。

　　俞天衡对他们颔首：“幸会。”

　　“介绍一下，”郝文手一伸：“燕博文、舒乘澜，我最得意的两个弟子，未来的夫妻档。你们自己也和俞总说点什么？”

　　两边互相招呼，寥寥数语，彼此都是青年才俊，多有好感，气氛便热络起来。

　　舒乘澜已将手提电脑打开，开始数据抓取，她闻言道：“俞总不用担心。”

　　一旁燕博文扶了扶眼镜，单手拿着手机发消息，另一只手将包搁在沙发上，笑了笑。

　　俞天衡动作一顿。

　　燕博文刚才的笑容，仿佛有一点钟扬的影子。

　　但他比较张扬，更势在必得。有种极年轻锐意的冲劲。

　　真要比较起来，还是钟扬笑容里的意思更让人心安——那是一众更为云淡风轻、内敛克制的笑容。

　　超出了钟扬的年纪。

　　因为燕博文而再次联想到钟扬，让俞天衡眉心微蹙，他轻轻摇头，将此人从自己脑海中暂时剔除，一晃眼，却又看到了屏幕上打开的围脖“老师”主页。

　　俞天衡：“……”

　　对于他这种半年不上社交网络，围脖全权交给办公室的人来说，几天内登陆围脖的时长已经超过过去五年的累计了。

　　这一次，他请来郝文，其实并不全为了应对舆情风波。有上辈子的事情为鉴，他早就找好了内部渠道，和相关人员打过招呼，如果真的出现意料之外的情况，将整个平台暂封都不是难事。

　　一个平台而已，真的能让它只手翻天吗？

　　但俞天衡不是这样的人。

　　他平生最不喜欢的便是滥用手中的权力，他想知道为什么，想知道这一切事件背后的动因，想用最正当的途径，让加害者受到应得的惩罚。

　　而不是单纯去报复他们。

　　若论报复，从他睁眼起的那一刻，某些人早就死无葬身之地。

　　重生之后，事态和上辈子的发展有些不一样了，他就更想看一看，是否真的身边的人都存了心害他。这其中，还有一个他非常在意的人。

　　一个这辈子他才看到、才注意到的人。

　　办公室里，俞天衡和郝文聊着天，两位助手扒信息，做功课，一派祥和。外面办公部门已经乱成一锅粥，主管急得头都秃了：“消息发了没？哎呀俞总自己也是不紧张，这会怎么还在会朋友？”

　　另一个人道：“主管您先坐一下，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不是？万一今天也没消息，明天也没消息，这事儿不就过去了吗？”

　　这个人的想法立刻激起一大波反驳，说他想的太简单了，前面内部的问题还没解决清楚呢。

　　大家吵吵嚷嚷，忽然一个人尖叫一声：“发了发了！”

　　所有轰乱瞬间升级，大家七手八脚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电脑。

　　老师：@辛苦等候的大家，请进入今日直播间[链接]，有特邀嘉宾喵[猫爪]。

　　老师卖萌，评论疯了。

　　等点进直播间，发现一个戴着猫头的人坐在直播间内，也不说话，房间内的人数不断飙升。

　　17:49分，一只白皙、骨节分明的手伸出来整了整摄像头。藏青的衬衫袖口紧扣着肌肤，衬得那手腕更白，更禁欲。

　　弹幕疯了：“卧槽这手！！！！姐妹我重点乱了！！！！！！”

　　“别说了兄弟我也乱了。”

　　“楼上兄弟？？”

　　“快开始吧都等这么久了有屁快放！”

　　大家“异口同声”开始催促。

　　各地网民、汇一办公室、研究院办公室、俞天衡办公室里的所有人，乃至另一处极为僻静的中型会议室内，安怀连同四位老牌公关，都紧紧盯着屏幕。

　　终于，猫头人发话了。

　　“我说完之后，会摘下面具，我保证接下来我所说一的切真实可证。”

　　“首先，这件事和你们俞天衡俞教授有关，”猫头人停顿了一下：“先看看板书吧。”

　　整个弹幕：“……”

　　整个弹幕：“？？？？？？？？？”

　　我来都来了你把我心情高高吊起就给我看这？要上课吗难不成？

　　这情绪一涨一跌，眼看弹幕又疯了，各色字体吞没了猫头人的身躯，只有猫头人还在继续往下说：“大家愤怒，我理解，你们觉得是噱头，我也理解。我先来带大家捋一捋这两周发生的事情。看看你们的俞教授是怎么一步一步卷入这场事件的，好吧？会有意外之喜的。”

　　这说话的语气让很多人觉得熟悉，但又说不出所以然，却见屏幕已经切换成了一个板书状态，猫头人的视频则变成了浮窗飘在一旁。

　　从游戏主播吵架、到汇一事件初步爆发、和几次大型的舆论推拉，全部写明前因后果、导火索、发酵原因。

　　中型会议室内，短发美女第一个笑出了声：“我就知道是给俞天衡洗白的，应该是想总结我们的套路？”

　　“让他总结，”陆岑冷声道：“最好是让网友觉得自己愚蠢，那群键盘侠越是发现自己错了，越会坚持错误的看法。他们太天真了……倒是帮了我们一把。”

　　果然，猫头人说了十几分钟，把惊心动魄的过程综合成思路，清晰呈现给观众。

　　不过他的语言始终很中立，并没有指责或是讥讽大家被舆论带着跑，所以弹幕上没有非常大的过激反应。

　　只有几个弹幕带节奏：“太无聊了，这个我们早就知道了，网上可不就那么点破事么，不会以为我们是被带着跑吧？还有什么新鲜的没有？”

　　大家普遍表示不刺激，但房间人数却没有减少，甚至稍有增加，显然因为早先等待时间过长，期待值太大，观众并未马上放弃离开。

　　俞天衡办公室内，舒乘澜拍了拍燕博文：“像不像？”

　　这句话没有主语没有条件，燕博文却很肯定：“像。”

　　郝文在一旁似笑非笑：“语言能控制到这个地步，很不容易。”

　　“来点刺激的是吧，”猫头人“嘿嘿”一笑：“那就来点刺激的，宫斗宅斗商战那种，想听吗？”

　　屏幕精神了，一片“要要要”、“想想想”。

　　猫头人更换了一页板书。

　　全屏哗然。

　　所有此时此刻正在观看直播的人，都情不自禁发出一声惊叹。

　　他们中间，有的人了解俞天衡，是俞教授的粉丝，另一部分则是因为汇一事件关注到俞天衡，想看教授崩人设的看客，还有一部分则是本身就和俞天衡利益相关，对他抱有极大恶意的人请来的水军。

　　但不论他们身处哪一阵营，此时都受到一瞬间的震撼。

　　这是俞天衡完整版的个人履历，或者说，个人荣誉榜。短短三十年，他拥有除却一般科研人员常见的数量惊人的学术顶刊，他还包揽了数十项重大研究发明，百项转化，数个学者头衔。

　　如果说这些抽象的头衔、刊物还不足以让圈外人理解情况，他带领的研究院所下，化学所研析的几项重要疫苗、药品，却是大众悉知的。其中随手单拎一项，都曾拯救过百万千万人的性命。

　　“卧槽这疫苗竟然是他们所研发的吗？”

　　“曹……我说不出话。这是一个人三十年可以做到的吗，别是穿越来的……”

　　“大概是来给我们推进历史进程的神仙？”

　　“说三十年的那个，并不是三十年吧，就算真的厉害，幼儿园还是……还是不行的8？”

　　“你们真有意思，那是化学所研发的又不是他研发的，那些奖项你们能看懂？别被带着跑好吗，这么明白的洗白手段。”

　　“虚的东西看完了哈，”猫头人似乎满不在意：“我们看点实在的吧，看看咱们俞院长赚了多少钱。”

　　板书再次翻页。

　　弹幕：“…………”

　　弹幕：“…………”

　　这数字再次让所有人震撼了。

　　其实其中大部分是项目经费，算不上是俞天衡个人收入，但由于数目过于让人惊讶，自然而然也就忽略了这一点。

　　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是钱吗？

　　不，这只是一串数字！

　　“钱不算什么，”猫头人不温不火地说：“重点还是俞教授好多项目，影响了传统商业领域生态，所以嘛你们懂的。”

　　猫头人说话的方式和刚才完全不同，语气里满满都是语义未尽和煽风点火。

　　立刻有“知情人士”开始狂扒俞天衡进军产业孵化之后影响了哪几大领域，压倒了哪几位大佬，影响到了哪几位大佬，其中最有可能来黑俞天衡，最狠的几位有哪些。

　　御钧集团的名号呼之欲出。

　　弹幕已经开始有人揣测整个流程，说汇一是躺枪，开始的电竞吵架也有所预谋。又结合了大力战狼上一轮直播时的录音，更能发现很多蛛丝马迹。

　　但也有一批人反应过来自己被带了节奏，疯狂让猫头人拿出证据来，不能空口鉴黑。

　　猫头人开口，语气出乎意料地愉快：“证据我会给的，请各位替我保命哈哈，那我就先给第一个证据吧，证明无常恶意引导大力战狼说错话。”

　　猫头人说着，摘下了面具。

　　屏幕后，安怀猛地站了起来。

　　屏幕再次被“？？？”淹没，成千上万个屏幕前的杯子被愕然打翻，有人捂住嘴，也有人惊叫出声。

　　没人想到会是他。一旦坐实这件事，对他的声誉、形象和今后的职业道路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连燕博文和舒乘澜脸上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燕博文笑出声：“有趣有趣，能请来这样的生力军，张大铁嘴算是碰上对手了。”

　　屏幕内，无常玩世不恭地对众人一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