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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山寺桃花始盛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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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地上苏杭,人间天堂。
这天堂的景致,固然美不胜收,却不为餐刀饮血的江湖人关注。江湖人,关心的是江湖事。前朝君主无道,本朝国主悲悯苍生涂炭,甘冒乱纪之名,顺应民心,讨伐昏君。因建国之时,得正道武林人士相助,因此,官府和武林到能相安无事。只是这太平日子过得久了,总有些人要在静水里兴风作浪,求的一朝霸业。
说起本朝的开国君主,老百姓莫不翘首夸赞,又连声叹息。以弱冠之龄,统领三军,兵不刃血,就将那无道昏君拉下皇位,即位之后竟是昼夜不息勤政为民。只可惜,忧思过重英年早逝。留下幼小的太子,好在百官勤心辅佐,先皇又留下治国方略,才有了今日的发展。自开国亦有百年,眼见着国库饱满,百姓富足,朝中的纲纪却显出颓势,这争权夺利奢侈夸富之风竟流入民间。更在武林中引起一翻风波。
民间传言,竟有前朝皇家余孽,潜伏民间日久,正欲光复前朝。传言本不可惧,然而去年秋,京城中竟有位高权重的大员在一月中接连被刺身亡。这下朝中百官人人自危,天子震怒,派人缉拿凶犯,谁知着凶手极善伪装,武艺十分高强,竟能随意来往于数百官兵之中,多次刺杀缉拿凶手的官员。朝廷上下既惊且怒,却无计可施。最后还是三朝元老右丞相提出一个主意。敌暗我明,实在不利于官府惩凶。不如发布悬赏令,让江湖人士追拿凶手。我朝能人异士颇多,既有消息灵通人士,也不乏绝世高手。可免却劳师动众,反而扫了朝廷的颜面。
群臣连声叫好,天子也稍稍舒展眉头。
旋即发出悬赏令,无论是官是民,若能将刺杀朝中大员的凶手缉拿归案,天子将亲自接见并给予爵位官职。
这悬赏令一发出,江湖就轰动了,莫说无名小卒想借此机会成名,就是那些名门正派,也莫不想在天子面前挣个风光。各大门派纷纷派出得意弟子,四处打听凶手。丐帮一时间身价百倍,沿街乞讨也大了几分胆识。
这不,凶手的线索竟真被查了出来。据说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郎,而他似乎真的和前朝皇室有莫大关系,因为遇刺的朝中大员,身份都有一个共同之处,都是当年叛变投降出卖那前朝皇帝的官员的后人。细细查证,前朝竟真有位公主,因体弱多病,被皇帝托付给护国寺的高僧,只是不知何时,神秘的消失在护国寺。那刺客极有可能是公主的后人。
民间将这段传闻编得绘声绘色,似乎那前朝公主真的不知和一个书生或是江湖豪侠私奔了。多少年之后又悄悄的试图为先人报仇雪恨。
只是,这刺客精于易容之术,潜藏于市井之中,各大门派每每闻风而至,却早已是人去楼空。这刺客每每离去,必定留下线索,仿佛猫戏老鼠般,故意暴露自己的行踪,逗得各派的追踪,虚虚实实,将一行人玩弄于鼓掌间。气得一干青年豪侠咬牙切齿,却莫可奈何。
这不,前日得到消息,刺客现身在岳阳,待一干人等追踪到时,客栈里空空如也。抓过掌柜小二盘问,得知这刺客易容成告老还乡的官吏,正准备回杭州老家颐养天年。
“该死的!”武当弟子张中行愤然怒骂,“若是抓住这小子,看我不打断他的腿!”手下用力,喀拉一声,桌角被他硬生生掰下一块。
“大师兄,不要动怒,我看那小子也只有逃跑的功夫。所以才次次望风而逃,不战自败!”武当的弟子们纷纷劝阻。
“哼!”听了这话,崆峒派弟子董适武阴阳怪气的嘲讽,“谁不知道武当玉剑张大侠的威名啊?说不定就是威名太盛,把这神秘刺客都吓跑了呢。”
“是啊,所以这等小事,就不劳张大侠费心了。还是回武当好好做你的玉剑侠客吧。”却是丐帮弟子吴达在一旁附和。
“你们!”听得这话,武当弟子怒目而视。张中行铁青着脸,止住师弟们的举动。
“既然各位与我武当志不合道不同,不如就此别过,大家各自追踪,说不定还另有收获。”
“好说好说,张大侠,那我们就此别过,各凭本事,杭州再见吧。”吴达扯着笑脸告辞。
不多时各大门派的弟子纷纷散去,只有和武当交好的少林弟子一行人留了下来。少林武当是天下武学的泰山北斗,门下弟子一直关系和睦。这次少林派出的缉凶弟子,是青年一辈俗家弟子中的佼佼者方磊。安排师弟们投宿之后,方磊小心的关好门窗,“张师兄不必担忧,此次杭州之行,小弟已有线索,定能将那刺客生擒。”
张中行转忧为喜,“却不知方师弟从何得知?”
方磊神秘一笑,“张师兄却是忘了小弟的家世。”
张中行恍然大悟,哈哈大笑,“是师兄糊涂了。不知方师弟做何打算?”
这二人在房中密议,良久,听得张中行兴奋低语,“方师弟果然好计策,这捉拿刺客的首功,定能助我二人扬名天下啊。”
“好说好说,全赖张师兄大力帮助了!”
“方师弟且放心,师兄我一定全力助你。”
二人议罢,各自歇息。
只是,张中行楼下的房间,却亮起幽幽的微光。可见两个人正将立在墙角的一个中空木管收起,两人对坐桌边,正在交谈,却全无声响。一人身着青衣,眉头皱起,“少主可去了杭州?”
一人身着蓝衫,面无表情,“这些名门大派争权夺利,实不可惧,少主料事如神,已前往杭州。”
“哼,不知道捉弄这些蠢货有什么好的。还要我们在这里故布疑阵。”青衣人神情愤愤。“少主倒好,说是去查当年的恩人,现在八成是在什么地方逍遥。却要我二人来做苦差事。”
蓝衫人面露无奈,“少主决定的事,我等只需谆从。要是青姨知道你在少主背后说三道四,你可又该受罚了。暗月的规矩,也就你才敢三番四次的违犯。可是苦头没吃够么?”
青衣人挑眉,“棋姐姐会去告状吗?”
蓝衫人轻笑,“却要看你后面的表现了。时候不早了,先休息吧。”
青衣人却道,“待我将面具换过了,以防万一。”
“也好,画儿的面具,是越做越好了。戴了几天,一点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呢。”
“那是当然。”只见青衣人拿出一个药瓶,轻轻的将药水滴在蓝衫人的脸上,不一会,就从蓝衫人的脸上揭下薄薄的一层面具,面具之下,是一张女子的脸,面容有些苍白,眼神却很闪亮,青衣人拿出药膏在蓝衫人脸上涂抹,不一会,女子的脸变得方正,却似男子了,蓝衫人仔细端详,最后小心的取出一张透明的面具,用药水粘在女子的脸上,再一看,就是一个市井里常见的男子面容了。
“好了,待药水干了之后再看。”
又对着镜子,三下两下,将自己扮成和男子一样普通的妇人脸庞。蓝衫人也仔细看了看,赞道,“画儿扮得真好!”
“棋姐姐可别再叫我画儿,要叫娘子!”
“那画儿也得先叫夫君才是啊。”
二人说笑一阵,也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