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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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疯了？！道歉？！我，向你，道歉？！你白日做梦呢吧！我不可能向一只鸡道歉！更不可能在全校道歉！”
抹着唇蜜的嘴大张着，口沫横飞。
听到这样荒谬的要求，陈贵珍彻底炸了！
她也不管家长是不是在场了，对着林寞就是一顿唾骂。
“陈贵珍！你他妈怎么跟同学说话呢？！”
陈爸彻底急了，他站起身来，对着陈贵珍就是一耳光！
这一声炸裂比之前更响！
陈贵珍披头散发，但这一次她也是气疯了，哪怕挨了打也要继续骂道：“不就是几句流言吗？！我造谣怎么了？！撑死是我误会了，再说你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叫你闭嘴你是听不懂吗？！”
陈父抓起自己女儿，宽大的手掌劈头盖脸的落下。
周围的人都围上来，劝说的劝说，拉架的拉架，陈贵珍却叫的更大声了。
“你有本事打死我！我就算死也不可能向她这种贱货道歉的！”
“你真以为老子不敢吗？！”
现场又叫又吼，父女二人大打出手，大人们都在劝说拉架，只有林寞神色冷淡，像是在看戏。
望着这么混乱的景象，郑新揉了揉太阳穴。
虽然陈贵珍也是自己班上的，但是从来不好好上课，他见过陈贵珍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每次看见，不是尖酸刻薄的批评别人，就是不好好上课影响纪律。
几乎所有老师都对她印象不好。
班主任的身份，本该让他一碗水端平。
但现在……他必须站在林寞这边。
她刚才的回答，看得出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林寞一家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她本可以收了钱，草草了事，忍气吞声。
可比起索要金钱，林寞却选择要一句真诚的道歉。
没有做的事就是没有做。
陈贵珍必须还她一个清白！
而林寞，也不应该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任人议论！
否则她以后在学校的日子怎么过？
想到这里的郑新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给林寞讨个公道，为她赢得这一句道歉，否则自己这个班主任就太失败了！
等教导主任一众把父女二人拉开，郑新才重新开口。
“陈贵珍，你还不知道这次闹了多大的事？！要不是看在教导主任的面子上，我们完全可以把你开除！”
“开除我呀？有本事现在就开除！”
见她死不悔改，完全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郑新只能严肃的说道：“你这次的事兴致太恶劣，完全构成恶意诽谤，林寞可以去告你！到时候可不是赔一点钱，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事！这是要上当地新闻的！有些事我不想多提，但你自己想清楚，一旦闹到电视上，事情不刨根问底是不可能结束的。到时候再牵出其他事来，你陈贵珍再想道歉，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就算你想道歉了事，那也是要当着全国的面。你想好了。”
说完，他又转过头，朝身侧的林寞说道：“林寞，如果你要告他们家，老师一定支持你！我们学校会全力配合警方的调查。”
其实这些话只是震慑而已。
但对陈贵珍来说足够了。
果然，少女停止了叫嚣，彻底沉默了。
对陈贵珍来说，这个学上不上都无所谓，反正他们家有的是钱。
不待这所学校，大不了掏钱再换所学校就好了。
可如果闹到电视上，事情发酵，引出其他事来……
陈贵珍有多少黑历史她自己还不清楚吗？
精美的美甲死死握成拳头，每一根指甲都折断了。
班主任的一番话不仅让陈贵珍沉默，也让陈爸害怕起来……
他一辈子老老实实，辛苦赚钱，可女儿却弄出这么丢人的事……在学校解决就算了，如果再闹到社会上，所有人都知道他管教无方，他还做不做人了？
如今唯一的办法只能给林寞道歉……
“陈贵珍！快道歉！”
“我不！！”
陈贵珍虽然动摇，但仍想反抗。
毕竟要求她全校道歉，那是多么丢脸的一件事啊！
而且还是给林寞道歉！
这让那些小弟们怎么看自己？
陈贵珍异常顽固，加上她反抗的厉害，所有老师都拿她没有办法。
在所有的焦躁中，林寞轻叹一声：“那就走法律途径吧。”
说着她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这一句话，无疑表露了她的决心！
林寞真的要闹到法庭上！
而她也不想继续谈下去了……
“等等！这位同学，你别走！”
陈海斌赶忙上前握住了她的胳膊。
林寞冷漠的望着他，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望着那淡漠至极的黑瞳，陈海斌转过头来，直接朝陈贵珍喊道：“快道歉啊！你真想等人家去告你你才开心？！难倒非要闹到全国你才肯道歉吗？！”
不仅是他，就连陈爸也激动的抓住陈贵珍的头，强硬的按下，逼迫她给林寞鞠躬。
“这位同学，我、我代替我女儿道歉了，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原谅她吧……不要去告我们，别再把事情闹大了……我们道歉，我们一定道歉！”
男人用力按压了几次凌乱的头，陈贵珍虽然抗拒，但始终抵不过男人的力量，最终还是被压弯了头。
事情到了这一步，陈贵珍已经是骑虎难下！
颤抖的唇上，唇蜜已经凌乱斑驳，粘着头发。
陈贵珍咬牙切齿！
眼睛像是要瞪出来一样！
她做梦都想不到，林寞居然有这种胆子！
那个人人都可以欺凌的废物，居然敢告自己？！
耳旁是大人的怒吼！
父亲的叫骂，教导主任的强迫，母亲的抽泣……
陈贵珍不能叫骂，只能忍着屈辱，不甘心的在心里发誓！
等这次的风波过去，她一定要林寞付出代价！
充血的眼珠恶狠狠瞪着少女，倒影出她毫无波澜的神情。
“我知道了……”
陈贵珍死咬牙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的声音。
“我道歉……！”
***
第二节课后本该是课间操时间。
但是今天很特别。
因为当全校都站在操场上时，并没有熟悉的音乐响起。
相反，是林寞和陈桂珍一行走上了讲台。
陈海斌握着话筒。
一阵刺耳的杂音传来，他拍了拍话筒，这才开口。
“今天，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大家。就让陈贵珍同学上来向大家说明。”
台下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除了本班的同学，其他人根本不认识什么陈贵珍。
更不知道她能有什么重要的消息要说。
陈海斌把话筒拿给了陈贵珍。
陈贵珍不情愿的拿着话筒，她站在台上，望着下面的全校师生，一时间有些恍惚……
“快说！”
教导主任在后面小声催促着。
陈贵珍突然回过神来，第一次，她涨红着脸，像是难以启齿，好半天都没说话。
“到底要说什么啊？！快点说！”
“别浪费大家时间了！”
“到底谁啊？！这么大排面？”
“快说话啊！哑巴吗？！”
台下传来大家不耐烦的声音，因为每个人都很忙。
听着台下的叫骂声，陈贵珍也来了脾气。
她握紧话筒，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声嘶吼！
“我！陈贵珍！诬蔑林寞出去卖！这总行了吧！！”
一句不甘的道歉总算脱口，陈贵珍像是多一秒都呆不下去，把手里的话筒狠狠砸在红毯上，转身就跑了！
留下陈海斌在心里怒骂陈贵珍！道歉都不会道！简直丢脸！
陈贵珍丢下这样的局面，陈海斌只好捡起地面的话筒，为所有人解释。
“今天早晨，相信大家都听见了关于高三（16）班，林寞同学的谣言。这件事已经确定是陈贵珍故意为之，是根本没有的事。校方很重视这事，所有特意告诉大家，不准以讹传讹，散播谣言，攻击同学了。如果再让我们听到类似的谣言，一律记过处理！”
陈海斌的话让下面再度传来了议论声。
“我就说，高三那么忙，哪有空乱搞啊！”
“那个陈贵珍也太恶毒了吧？！没有的事就敢乱散播？”
“你看她那样子像什么好人啊？说不定还有跟恶毒的事没有爆出来呢！”
“那个叫林寞的太可怜了，居然被人这么陷害！”
“还好这件事闹大了，不然她还不得被人羞辱死？”
“今天不就有很多人乱说吗？还说她出去卖什么……”
“打脸了吧？不好好学习，就知道信谣传谣。”
台下全都是对陈贵珍的议论和对林寞的惋惜。
听着这些声音，陈海斌总算松了口气。
现在道歉也道了，事情也澄清了，林寞也该原谅了陈贵珍。
老师们下了台，操场上响起了做操的音乐。
所有人都去了就近的一间办公室。
大家都在等林寞的一句话。
依旧是那淡粉色的唇微微张开，发出了声音。
但却不是大家想听的。
“还不行。”
简单三个字，却让陈家人的心再度提起来！
“这位同学，她都已经道歉了，差不多得了吧？”
陈海斌有些厌烦的说着。
陈贵珍也怒吼起来！
“我他妈都道歉了！你个贱人还要怎么样？！”
没理会周围的浮躁和不解，林寞只是继续自己的步调。
“陈贵珍，你刚才那也能叫道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被逼的呢。”
她本来就不情愿，道歉当然也不会诚心。
“所以，要么你再道歉一次，要么，就写一封澄清信，贴在公告栏上一个学期。只有这样，我才同意原谅你。”
听到只是要道歉信，大家都松了口气。
这也是陈贵珍该做的。
然而陈贵珍的脸却变成了酱紫色，厚厚的粉底都掩盖不了她的脸色。
“你他妈得寸进尺……！”
陈贵珍正要发作，林寞却站起来，昂着头，毫不退让的与她对视。
“总比全国道歉要好吧？”
淡淡一句话，比起叫嚣，更像是贴心的提示。
轻易浇灭了陈贵珍的所有怒火。
也正是这句话，让陈贵珍更深切的体会到，这已经是林寞的让步。
“下一节课就要开始了，我不希望因为这事影响了学习。郑老师，就麻烦你了。”
林寞朝班主任深深的鞠了一躬，不用言语也能体会她的感激。
“不客气，是我该做的。也耽误你不少时间了，你先回去吧。”
郑新说着客套话，将林寞送出了办公室。
他们前脚才后，后脚教导主任就拿来了纸笔。
望着递到眼前的纸笔，陈贵珍狠狠瞪着他，像是在说拿给我干什么？！
而男人只是冷声说道：“写吧。”
“你……！”
“快写！还嫌今天丢人丢的不够多吗？！”
陈父也呵斥起来。
“快写吧！贵珍啊，你妈真是……没丢过这种脸！”
所有人都命令她做同一件事，陈贵珍红肿着脸，眼睛都要瞪出血来！
受到了这样的屈辱，她却不能反抗，甚至只能按照林寞的要求继续。
陈贵珍咬碎了泛黄的牙齿！
尽管愤恨不已，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在重重压力下，一遍遍的写着道歉信，直到所有人都满意，才砸烂了手里的笔，快步走出了校门。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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