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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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都听见了吧？”
林寞问着身侧的男人。
男人阴沉着个脸，推了推逆光的镜片。
“……都听见了。”
“希望老师说话算话。”
两人像是在说他们才懂的交易。
陈贵珍脸都青了！
她半天才回过神来，一脚就踢向李萌汐！
“操你妈的贱人！你背叛我？！”
李萌汐早就料到她的反映，抱着手机就跑到了老师身边。
“老师，我、我、我录音了！”
李萌汐按下播放键，就听她们刚才的对话传来。
‘你把照片散播出去是为了什么？’
‘因为林寞贱啊！’
她每说一句话，陈海斌的脸色就更加难看。
直到林寞的闯入，录音才戛然而止。
“陈贵珍……！”
老师大声的吼出了她的名字。
陈贵珍绷紧了身体，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
陈海斌没有理会，他大步上前，一把就揪起了陈贵珍的耳朵！
“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给我在学校惹事！你一天到晚不学好也就算了，还非要给我闹到学校来！非要把你爸妈叫过来你才满意吗？！”
男人用力拧着她的耳朵，陈贵珍疼的直哆嗦。
“放开！”
陈贵珍一把推开了眼前的男人，她龇牙咧嘴，一双眼睛瞪得都突了出来！
“我惹什么事了？！你哪只眼睛看见的！？”
“还装傻？！你在学校里散播其他学生的谣言！还打了人！这些哪件不够你？现在录音都有了，你还想抵赖吗？！”
陈海斌也瞪着眼睛，充血的眼球随时都会掉出来一样。
听着男人的指控，陈贵珍反而无谓的笑了：“你傻子啊！没看见是她们两个合起伙来设计我、陷害我吗？！”
陈海斌被她的话震了一下。
但很快就反映过来：“到底是不是陷害我会弄清楚，但你打人在线，还有录音，我们先把这事处理了！”
“你神经病啊！不帮着我帮她们！”
“你说他们陷害你，证据呢？！”
“我！”
陈贵珍当即哑巴了。
见她无话可说，男人冷哼一声：“事到如今了你还不承认？！行，我现在就叫你爸妈！”
陈海斌气的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陈贵珍当即也来了脾气，撕心裂肺的吼！
“是！！我是撒播林寞这个贱人的谣言了！但她又是什么好东西！凭什么不罚她！”
陈贵珍尖锐的嗓音，几乎引起了附近几个教室的围观。
“林寞这个贱人去夜店打工，让各种男人玩了个遍！这种贱货凭什么还能继续留在学校里！更不要说打工是学校明令禁止的！而且照片大家都看见了，要惩罚我，可以！先把林寞给罚了再来谈我的事！”
陈贵珍激动的喊着，她已经不要脸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她只想拉着林寞一起倒霉！
陈海斌被她这么一吼，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林寞。
少女淡然的站在那里，仿佛与己无关似得说道：“照片里的人不是我。”
可这句话脱口后，陈贵珍却大笑起来！
“什么不是你！我有好几张照片呢！大半夜两三点的，你在跟一个男的不清不楚，你跟人家在后巷里干什么？！傻子都知道了！”
陈贵珍拿出手机，翻出了那天照的照片。
陈海斌接过手机仔细翻看。
虽然大晚上拍的并不清楚，但有一张距离较近，勉强能看清轮廓。
远远看起来，确实和林寞有些相似……
陈海斌冷静下来，转而把手机放在了林寞面前。
“这个你怎么解释？”
林寞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知道，没见过。反正不是我。”
她那笃定的态度，根本挑不出一丝毛病。
就像是看见与自己无关的照片一样。
而她的镇定，也让陈贵珍不屑一顾。
“林寞！你少装傻了！你知道吗？！你就是个妓。女！下贱的婊。子！”
“行了你闭嘴吧！”
陈海斌额头的青筋都被她叫嚷的跳起来了。
可陈贵珍却不愿屈服，反而朝男人喊道：“我凭什么闭嘴？！又不是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双方吵得不可开交，不少学生也探出头来，听着楼下的争执声。
眼看这场闹剧越闹越大了。
蓦地，一双手从陈海斌掌心抽走了手机。
那人看着屏幕上的照片，一张接一张，然后好笑的笑了起来。
“这不是我吗？谁照的？”
魏与池摇晃着手里的手机，笑得邪性又轻蔑。
“魏、魏……！”
陈贵珍长着口，半天喊不出他的名字。
他的闯入，让在场所有人都很惊讶。
就算是教导主任，也对这个混世魔王印象深刻。
别说魏与池是当地一霸。
他爸也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所以学校里根本没老师愿意管他的闲事。
更不要说珍惜仕途的教导主任了。
“我不叫喂。”
魏与池笑了笑，露出虎牙，打趣似得调侃着。
那笑容，就算是陈贵珍也忍不住心中一紧！
一个高中生，光是出现在这里，气势就压过了教导主任。
陈海斌振作起来，朝他问道：“魏与池，你确定这里面的人是你吗？！”
他指着那张破烂的纸，提高了音调。
“对啊，不然还能是谁？”
带着夸张骷髅戒指的指尖勾了勾外套。
这身衣服和照片里那个男生的一模一样！
虽然图片很模糊，但背对镜头的外套却照的很清楚。
就算只能看个大概，也能辨认出来。
陈海斌绕道魏与池身后，确认了背后的英文是同样的。
加上魏与池都站出来亲自承认了，一切也都盖棺定论。
再说，他确实是那种经常出入夜店场合的人……是他也没什么奇怪的！
只是……
镜片下的眼球微动，扫落在了一旁的林寞身上。
男人一个激灵，马上追问：“那你认识她吗？”
林寞抬起眼帘，直视着魏与池的眼睛，不躲不闪。
清澈的眸子倒映出少年的模样，好看的桃花眼却写满了不服输。
和魏与池略显冷峻的眼神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认识。谁啊？”
魏与池几乎脱口而出。
事情到了这一步，教导主任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看了看林寞，又看了看魏与池，也觉得这两个人不像是有交集的样子。
毕竟林寞那么乖巧的样子，不像是会出入夜场。
她和魏与池，从一开始就注定不是一种人。
“行吧，既然你出来认领了，那事情就好办了。”
陈海斌板着脸，转朝向陈贵珍。
“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陈贵珍维持着呆滞的样子，她想不通，为什么魏与池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再一次的偏袒林寞！
“我不服！魏与池！你为什么要替林寞撒谎！她是不是许过你什么好处？！不然你为什么帮她？！”
陈贵珍也是气疯了，都敢朝魏与池吼了。
好看的脸上眉头微蹙，他像是看什么丑陋的玩意儿，眼底写着厌恶。
“我才想问你，为什么你会出现在那种地方偷拍我的照片。我同意你拍了吗？”
魏与池的眼神瞬间冷了。
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冷清、淡漠。
他没有怒意，只是轻蔑的望着陈贵珍，可却有种无名的威慑。
陈贵珍突然一个冷战，忘记了发脾气的理由。
陈海斌恨铁不成钢的推了她一把：“去，把你爸妈叫来！”
“神经病啊！你有什么冲着我，不要叫我爸妈！”
“让你叫你就叫！非要闹到家里你才满意是吗？！”
“我不叫！要叫你自己叫！”
“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陈海斌和陈贵珍互相叫嚷着，临走时，他还不忘看一眼林寞。
“……这次是个误会，但以后不要再闹出这种事了！你自己注意点！”
林寞没说话，只是阴着脸盯着陈海斌。
“老师，还希望你记得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事。”
她的声音很好听，可不知道为什么，陈海斌却有种鸡皮疙瘩爬满全身的不适感、
但这会儿他也顾不上林寞了，扭着陈贵珍的耳朵就要去办公室。
一路上都能听见陈贵珍的叫骂声。
“我、那我也回去了……”
见这里没自己的事，李萌汐也赶快离开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渐渐的失去了兴趣，缩回了脑袋。
只留下林寞和魏与池。
“不用谢。”
魏与池从兜里掏出一团团的皱巴巴的纸。
那些都是侮辱林寞的公告。
带着戒指的手微微用力，斯拉一声，纸团从中间一分为二。
破碎的纸团被撕扯了四次，直至变成一地碎屑，随风而去。
下一节课的预备铃已经响起。
林寞望着魏与池，而魏与池也望着她。
粉嫩的薄唇放弃似得开启，发出了声音。
“不是说了两清吗？你是听不懂吗？”
林寞的话音回荡在楼后。
魏与池好笑的侧过头。
“你就不能稍微亏欠别人一下吗？”
“不能。”
特别是你。
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可眼神却毫不留情的划开距离。
“我是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我吗？”
魏与池自己都觉得好笑。
他和林寞，似乎见面不到三次。
可她对自己，却有某种强烈的敌意。
林寞眯起眼睛，打量着魏与池。
她当然有恨他的理由。
一旦自己分化，魏与池就是自己活下去最大的威胁。
但是……
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林寞握紧了双拳，像是这样才能克制自己。
“总之我不用你帮，我自己会解决的。”
临走时，林寞撞开了魏与池，还用了点力。
魏与池后退了半步，他惊讶的望着消失的背影，莫名又好笑。
但是……
尽管只是肩膀不经意的碰撞，可碰触的瞬间，她的体香突然涌来。
那个瞬间，困扰了一整夜的、难以平复的躁动，却莫名得到了平息……
淡薄的唇翘起一抹自嘲的幅度。
“还好回去换了身衣服……”
***
陈贵珍散播不实信息，恶意侮辱同学，还被教导主任给逮住了，这事闹得全校皆知。
教导主任的办公室更是被挤破了！
“有什么好看的？！快走开！读书的时候没看你们有这种冲劲儿，出事了一个个跑的比谁都快！走开！”
教导主任涨红着脸，在其他老师的配合下总算赶走了学生。
掉漆的木门终于合上，把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隔绝在外。
但陈旧的办公室里也挤满了人。
班主任，林寞，陈贵珍，教导主任，还有陈贵珍的双亲，甚至教务处的老师都在现场。
“林寞爸妈不方便过来，他们说全都交给我处理了。”
班主任扶了扶镜框，率先打破沉默。
总是要有人开口的。
“陈贵珍，你自己说！怎么回事？！”
肥厚的手重重拍在玻璃茶几上，茶杯里的水都撒了出来。
可他还不解气，涨红着老脸，气喘吁吁。
陈贵珍砸了下嘴，虽然不高兴，但现在也不敢扎刺，只能低声说道：“我跟她闹着玩呢……”
“让你说事情！”
桌面又重重砸了几下。
陈贵珍愤恨的望着陈海斌，凶恶的眼神里全是埋怨！
“我不就贴了几张纸嘛？！又没伤害到……林寞！那上面的内容不是说了是假的吗？那就跟她更没关系了，你看她不还好好的站在这里！”
陈贵珍本来是想用侮辱性的词，但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回去了。
林寞没说话，只是垂着头。
班主任马上会意。
“陈贵珍，你这么做不仅损害了林寞的声誉，还给学校带来了极其不好的影响。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你贴几张纸了，是严重的校园霸凌！”
校园霸凌四个字，如同铁烙一样烫在了陈贵珍父母的心里。
女人“唔唔”的抽噎着，泪水一滴一滴的留下来。
男人则气急败坏，对着陈贵珍的头就狠狠一巴掌！
“啪！”的一声，像是炸开的烟花，听着有些渗人。
“老子花钱让你来上学，你他妈就在学校里欺负人？！以前我们没文化，吃了多少亏！现在你老子我有钱了，家里也有条件，供得起你读书了，可你呢？！小畜生！老子早看你和社会上的混混在一起了，说了多少次了离他们远点
！你他妈怎么这么不听话？！”
男人抬手，又是好几巴掌拍在陈贵珍脸上。
“陈贵珍，贵珍，意思是我们老陈家珍贵的孩子！你要什么我们都给你，可你都在外面干了些什么？！”
“大哥，别动手啊……”
陈海斌赶忙上前拦着，男人却还骂骂咧咧。
林寞端正的坐着，那风轻云淡的样子，看得陈贵珍充血的眼球像是要掉出来！
都怪这个贱人，非要把事情闹大！要是她自己识趣，乖乖滚蛋不就没事了？！
可现在，她那没事人的样子，反而还看自己的笑话！
陈贵珍气的穿着粗气，却只能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陈爸的动手让在场的老师都吓了一跳。
安抚了男人，班主任才重新说道：“现在学校方面受到影响，陈爸爸，你看……”
“老师，你们说，要多少钱，我都赔……”
男人诚恳的说着。
他的态度良好，也让老师们松了口气。
万一遇见不讲理的家长，这事还不会结束了。
“赔钱倒是不用，学校方面，我们会自己处理的，但林寞同学……”
“我知道，我知道。”
男人转朝林寞，抱歉的点着头。
“这位同学，真是太对不起了……也不知道怎么补偿你，这样吧，你说个数……多少钱我们都补偿，你说这样行吗？”
父亲低头哈腰给林寞赔礼道歉的样子，简直是陈贵珍这辈子见过最恶心的东西！
房间里突然一片安静。
大家都在等林寞的答复。
这一次，她受到了名誉上的诬蔑，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暴力事件。
如果她坚持不肯原谅，非要闹大，到时候还指不定要惹出多少事。
房间里出奇的安静，操场上同学们的嬉戏声都清清楚楚。
大家都在等她的答案。
只要她一开口，一切就都结束了。
樱粉的唇微微张合，只吐露出四个字：“我不要钱。”
这四个字让在场的人都瞪大了双眼，而林寞，只是斩钉截铁，提高了音调。
“我要你道歉。陈贵珍，你必须当着全校同学的面，向我道歉。”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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