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风月》矣穸矣殇

5、第五章：清风不过南巷

　　商灼死了，现在活着的是轩辕沐。
　　京城的人们都知道皇上赐名给丞相，有羡慕嫉妒的，认为这是皇上器重丞相，毕竟国姓岂是随便起的。也有幸灾乐祸的，认为物极必反，丞相下台是早晚的事。
　　轩辕沐无心理会这些人的想法，继续喝他的酒。
　　轩辕沐一行人来到了南巷山。
　　可是南巷山看起来像是座荒山，地质贫瘠，空气稀薄，这山怎么可能有竹林。
　　影卫立刻跪在地上对坐在马车里的轩辕沐说：“大人，情报说五道真人的确在这里。”
　　这片山居然是荒山，要是真的人不在这里，他却把他家大人带来这里。他可不想被送进地牢受罚。只盼着情报不会有假。
　　“起来吧。”
　　轩辕沐下车后看着眼前的荒山，嗯，时隔多年不见，他又感觉到了这熟悉的味道，他师傅的气息。
　　南巷山不是荒山，虽然它看起来是，可仔细看就会发现它山脚的土质颇有生气。
　　果然山的东南处的天色稍深，看来这东南处就是阵眼了，师傅的阵法退步了呢，轩辕沐如是想。
　　轩辕沐带着下属去东南处，轻而易举便破了阵。
　　阵法一破，整个山才真正显现出来，整个山烟云缭绕，空气里还弥漫着清香，大片大片的绿覆在山上，还能听见不远处的水流声。
　　苏云是真心喜欢这个地方，以往稳重的脸上也多了些少女该有的明媚。
　　“大人，这南巷山还真是美。”
　　轩辕沐没有回话，自顾自向前走着，其他五人人跟在后面，远远望去，轩辕沐仿佛和景色融为了一体，就像一幅灵动的画。
　　苏云只想到那句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很快就走到了竹林，前面又有阵法，轩辕沐面无表情的破阵，终于，走到了一木质阁楼，这阁楼有两层，木质古朴，墙身上还刻着花纹，端的是清净素雅。
　　一白发老人坐在楼前的石桌上煮茶。
　　老人没有抬眼，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样。
　　“来喝杯茶吧。”
　　“师傅。”轩辕沐给老人行了一个恭敬的礼。
　　师傅？影卫和苏云都表示意外，原来这白发老人是大人的师傅啊，那功夫肯定特别高，他们可是清楚轩辕沐的实力的。
　　轩辕沐坐在老人的对面，“师傅，我有一事不明，可否解惑？”
　　师傅既然出现在了京城，而且从刚才的反应来看，可见师傅知道自己会来，而且等了自己许久，不然不会在山下结阵法。
　　轩辕沐断定，师傅会告诉他一些他想知道的事。
　　“我在这儿等了你五年了。”
　　果然，可是居然有五年之久？师傅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呢？
　　“师傅不妨直说。”
　　“走吧，上楼说。”
　　这次来南巷山轩辕沐带了苏云和四个影卫，苏云是贴身伺候着的，其他的影卫轩辕沐有事让他们去做，就顺便带了去。
　　“你想问噬骨钉的事？”
　　“嗯，我想知道我还能过多久？”
　　“从我给你取出噬骨钉有多久了？”
　　轩辕沐想了想，他十多岁开始报复打击霍家，那么就有快十年了。
　　“快十年了。”
　　“这么久了啊，其实，噬骨钉的潜伏期正好是十年。”
　　“这么说，我活不过今年冬天了。”
　　轩辕沐的声音很平静，好像那个快死了的人不是自己。
　　五道真人想起当初被钉噬骨钉是在冬天。
　　他看着那个小小的孩子被人欺凌，被人追杀，可是他什么也帮不了，还要帮别人伤害这个什么都没做错的孩子，看着那个孩子一天天长大，他心里被刀绞着。
　　他还是忘不了那个孩子在阳光下的笑容，所以他来了京城，等着那个孩子来找他。
　　看着师傅沉默，轩辕沐也没有再说话，空气安静了许多。
　　五道真人突然开口道:“取凌国皇室男子左腿的承扶穴的血液，配以当归黄芪，煎服三年即可。恢复期间，切不可间断，否则你气海会枯竭，到时会……”
　　“谢师傅指点。”轩辕沐打断了五道真人，有些事没必要说的太清楚，况且他不觉得死有什么可怕的，当一个人见过了太多的黑暗时，便不会贪恋生的明亮。
　　轩辕沐走了，五道真人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商灼啊，希望说出这些能弥补对你的伤害。那声师傅，自己可能再也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