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之书》聚能鸽

24、Cheaper 23·失乐园（1）

　　在次天界之外，悬浮着一处名为伊甸园的陆地。

　　相传大约一千年以前，在一个黎明神创造了伊甸园，他将那里洒满黄金与珍珠与红玛瑙，令树木丛生，奇花异卉常年不败，四季如春五谷丰登。

　　而这样一个地方神秘而梦幻，却一直被禁止没有得到允许的神族进入，并且由智天使级别的守卫看守，像一颗卫星一样悬浮在次天界之外，缓慢的旋转着。

　　根据从弥撒亚身体上所检测到的魔法波动，雷天使团的技术外援追踪到了魔法所发生的地点，竟然指向这座传闻中的“乐园”。

　　耶路撒冷城内的指挥权全部移交给第四天的掌管者梅塔特隆，犹大身为审判天使团的高级情报官，留在小白夜屿协助信息筛选分析，而昔拉早就不知所踪。

　　此行除了从惩罚天使团抽调的一支精锐队伍外，还有几名雷天使团的技术外援和一名来自风天使团的少女随行。

　　米凯尔在一边猝不及防的听了一耳朵这队伍成分，自觉以他现在的身份应该回避一下，但这四周实在没个地方让自己消失，于是他只好佯装对窗前花瓶里的百合花十分感兴趣，而根本没听到他们说话。

　　然而他不说话话却来找他，不过片刻，米凯尔还没数完第四遍百合花的花瓣数，那边路西法就把所有的资料整理完毕，披上了外套对在一边因为无事可做而无聊的摆弄窗前花瓶里的百合花的米凯尔说，“好了，该走了。”

　　米凯尔闻言转身，看到这位尊贵的神族先生背后伸展开的六片光华灿烂的羽翼，眉毛一挑：“我也要去？”

　　他话音刚落，就眼前一花，被一道柔和的光笼罩了片刻。

　　是一个清洁魔法。

　　这个魔法说来好笑，是一位过于懒惰的神族发明的，它纯粹为懒人所造，但因为使用一次消耗的魔力不小，而且需要控制的很精准，基本不会有人用。

　　路西法煞有其事的解释道：“不是嫌你脏，只是沾着干掉的血会不舒服。”

　　“……哦，好。”米凯尔向来对生活质量这种东西的底线极低，突然受到这种无微不至的关怀简直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还有这个。”

　　被拉起手腕的米凯尔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只好好一动不动的等着。

　　一股温柔的力量沿着接触的皮肤传递而来，在内里干涸脆弱的经络血脉中缓慢流过，温暖而缱绻，驱散了那种持续很久的疲惫感，甚至让他有了些困意。

　　米凯尔听见路西法怕吓着他一样的轻声说：“先将就一下，等回来再好好处理。”

　　“我……”米凯尔张了张嘴又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干脆转移了话题，“该走了吧？”

　　“该走了。”路西法赞同样的点了下头，又对他伸出手，“过来。”

　　刚离开他身边五步远的米凯尔：“……”

　　“伊甸园在次天界之外，你不会飞，我抱着你过去。”

　　米凯尔还想再挣扎一下：“我记得有一种叫天马的生物……”

　　“那种生物一般只在下天界通用，现在一时半会找不到。”

　　“……”

　　行吧，抱就抱吧，反正丢脸的不是他。

　　米凯尔冷静的思考三秒钟，破罐子破摔，认了。

　　……

　　其实被人抱着飞过去也没什么，除了由于旁观者们的目光造成的心理上的一些活动外，这种方式又省劲又舒服。

　　队伍里的那个据说来自风天使团的女孩已经看了他三四遍了，那种目光简直像是在看珍惜动物，看的米凯尔都遭不住了决定转移注意力，不然被她看的简直寒毛竖起。

　　到达伊甸园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但每个人的精神都紧绷到没有任何困意。整个伊甸园被黑暗笼罩，像是一座沉没入夜色海洋的孤岛。

　　这里也在下雨，雨势甚至比耶路撒冷的要大一些，但这里又寂静无比，丝毫没有耶路撒冷的混乱。

　　传言中，伊甸园伺养着天上地下无数的动物，而进入此地还有智天使守卫看守，但此刻别说飞虫走兽，连智天使守卫也不见踪迹，仿佛根本没有一个活物。

　　从弥撒亚身上的魔法解析出的信息有限，只能将位置大致定位于伊甸园，而由于伊甸园内植被茂密，从空中难以发现线索，他们不得不在地面寻找那些家伙的踪迹。

　　惩罚天使团训练有素，在这一片原始的黑暗中迅速激活了携带的照明石，数十片亮起的白色光芒照亮了方圆几十米的范围，让四周的一切阴影无所遁形。

　　队伍向伊甸园中心地区直线行进，为了防止有什么陷阱，有一支六人组成的先遣小队在前方探路。

　　这支队伍进入伊甸园内围后不久，先遣小队派人回报，在前方约一百米的地方发现了活物。

　　“是一条蛇。”队员面色有些古怪的解释道，“还有两个男性，其中一人为神族，处于昏迷中，另一个身份不明，但似乎无法沟通。”

　　发现这两人一蛇的地方正好是一片空地，其余队员已经分散开围成圈警戒着四周，以防在这环境复杂的地方有不明生物突然发难。

　　伊甸园里有什么迄今仍是一个机密，所以只有米凯尔和路西法前去看那两人与蛇。

　　蛇浑身银白的鳞片，体表有有黑色的花纹，身长近五米，有小孩子的腰般粗，是条实打实的巨蟒，然而此刻它生死不明的躺在地上，身上有好多条被划出的伤口，似乎伤得不轻。

　　和它一起的还有两个人，一个衣着狼狈的金发少年昏迷不醒的躺在它身上，而还有一个□□的栗色卷发的青年人正跪坐在草地上，把蛇的头颅放在自己的腿上，作为唯一的清醒者，他丝毫不搭理凑上来的陌生人，依然致力于摇晃蛇的脑袋想让它醒过来。

　　世上从前只有一个种族，他们自称神民，神民没有羽翼，也不住在天上。然而当米凯尔从这个年代醒来，第一个刷新了他世界观的发现，就是这个年代的生物多样性竟然已经如此丰富了。

　　……而最让他没想到的是，这种丰富甚至让他从前认识的人都改变生理结构，成了所谓的“天使”，扑棱着白翅膀掉毛。他这个依然保持着最开始状态的原始物种反倒成了异类，被认为是下阶的无翼民，实在让他很苦恼——他错过了什么导致他完全无法理解这个新时代的审美。

　　这青年人看起来倒是和从前的神民一族很像，背后空荡荡的没有翅膀，米凯尔甚至有种久违的亲切感，只不过他身上的魔力波动几乎等于零，这证明他非常脆弱，几乎不能承受任何稍大一些的伤害。

　　米凯尔看着这一幕，迟疑片刻，还是问出口：“我记得，伊甸园里是有一男一女两个人类？”

　　——那这两个男的是怎么回事？

　　“是啊，两个人类。”路西法语气凉凉的回答，不过这个语气并不是针对米凯尔，他说，“那个，”他用下巴指了指金发少年，“亚当·格里高利，金雀花大厅现任首席神官长路德维希·格里高利的独子，大概在二十个小时前，离家出走后离奇的失踪了，没想到在这里。”

　　“这个，人类亚当，雅威那家伙似乎在创造他们的时候做了什么，人类一直无法与我们沟通，只有乌洛波洛斯能理解他们的语言。”路西法又指了下卷发的青年人和他怀里的蛇，“乌洛波洛斯——最后一条衔尾之蛇，利维坦死后，失去力量来源的衔尾蛇族再也没有后代降生了。”

　　在米凯尔还活着的年代里，衔尾蛇族还正是最为昌盛的时候，它们从世界之蛇利维坦庞大身躯上脱落的鳞片中降生，在诞生时头尾相衔。衔尾蛇雌雄同体，既代表开始也代表结束，正常情况下寿命几近无穷。

　　或许是因为它们与利维坦的关系，衔尾蛇在成年后拥有一种可怕的预言之力，仿佛它们就是混沌的因果律中唯一的秩序，在衔尾蛇死去时，最后的预言便都会成为现实。

　　当然，这种违背规律的力量据说并不能被随意使用，从来没有人见过它的存在，以至于这只是个古老的传说而已。谁也不知道这个传说是怎么来的，但它流传了无数岁月，却始终未曾消亡。

　　“嘶……”

　　这时，被点名的衔尾蛇乌洛波洛斯神奇的醒了过来，它刚醒过来，就挣扎着摆动巨大的蛇躯，人类亚当盯着他，张开手做出保护的姿势，似乎是怕它摔回来。好在这动作虽然有些痛苦，但乌洛波洛斯还是坚持着，一点点爬行到了两位神族来客面前。

　　衔尾蛇族在成年后眼睛会完全变为金色，到那时才会拥有传说中的那种力量，而这条蛇的眼睛却是金绿，以衔尾蛇族的标准来看，它竟然还没有成年。

　　乌洛波洛斯像所有的蛇类那样直立起了上半身，却没有攻击的意味，它吐着蛇信子，竟然口吐人言：

　　[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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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乌洛波洛斯：衔尾蛇的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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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越写越烂……（沉思
PS：不要考据emmm
一切不符合原设定的设定全是我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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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掉了原先的一些对话
自己一看好尬啊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