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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899年的夏天(一) ...
接下来的一切,都像一场梦。
辛西娅回到戈德里克山谷的当天就发现坎德拉有点咳嗽,她理算当然不要脸皮地揽住了照顾阿莉安娜的任务。到了第二天下午,辛西娅正在问坎德拉会不会大脑封闭术,阿莉安娜魔力暴动了。
——辛西娅发出了她有生以来使得最好的无杖魔法,她发誓即使阿不思站在这里也不能做得更好了!她受了一点儿轻伤,而坎德拉毫发无伤。
辛西娅非常、非常高兴:她想她成功了,她救了坎德拉的性命!
但很快,辛西娅就高兴不起来了:坎德拉病了。
坎德拉的病来势汹汹、病如山倒,魔药只能让她暂时好转。然后她让辛西娅写信,叫阿不思和阿不福思都回来。
辛西娅意识到,坎德拉预感到自己将迎来生命中的最后时光。她脸色雪白地写了,然后将阿莉安娜拜托给巴沙特夫人,强硬地送坎德拉去圣芒戈。
阿不福思回来的早,格兰芬多的院长在得到消息以后立马用壁炉把阿不福思送到了圣芒戈,甚至都没来得及问他的意见——非常格兰芬多。他比辛西娅更强硬地认为坎德拉应该在医院接受治疗(坎德拉想回到戈德里克山谷),阿不福思只在医院呆了一个小时,就被坎德拉要求回去照顾阿莉安娜。
辛西娅忧伤地看着病床上的坎德拉。
“好孩子”,坎德拉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人总是要死的,不过是或早或晚而已。”
精神和肉|体的摧残让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看起来像八十岁。
“可是您还有阿莉安娜啊”,辛西娅握住坎德拉的手,她的手细而苍老,“她离不开您的。”
坎德拉笑了:“辛西娅,我早就撑不了多久了,阿不思成年了,我想他也能照顾好阿莉安娜。”
“而且”,坎德拉忧伤地说,她流下了两行眼泪,“阿莉安娜也没有多少时间啦,我会在那边等着她的。”
辛西娅还想说什么,但阿不思回来了,他刚刚经历了一场几乎横跨全英国的幻影移形,他紧攥着一管银白色的魔药(辛西娅猜是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强力治愈魔药),看起来又狼狈又难过。辛西娅出去了,把空间留给这两个人。一个小时以后,阿不思出来了,他非常沉默。
辛西娅给了他一个沉默的拥抱。
他们带着坎德拉回到了戈德里克山谷。
三天后,坎德拉过世了,她的孩子们围绕在她的病床前,戈德里克山谷迎来了坎德拉·邓布利多的葬礼。
接下来的几天里,邓布利多家好像变成了一张只会动不会说话的旧照片。阿不福思带着阿莉安娜去和山羊玩——那常常让阿莉安娜感到宁静;阿不思每天看着阿莉安娜入睡,剩余的时间几乎都呆在阁楼上,辛西娅知道他在试图找一份可以在家完成的工作;她自己则包揽了所有的烹饪任务,但每个人都对吃饭兴趣缺缺,包括辛西娅自己。
又过了两个星期,阿不思去拜访巴希达·巴沙特的时候,这位著名的魔法史学家向他喜爱的、出众的少年介绍了自己的侄子盖勒特·格林德沃,一个恣意狂放但同样才华横溢的金发少年。巴沙特认为这两个孩子应该很聊得来。
——这两个孩子非常聊得来。
现在,阿莉安娜正在午睡,辛西娅在和阿不福思给山羊梳毛——辛西娅惊奇地发现这些咩咩叫的小动物真的很可爱!
辛西娅:真没想到我是这样的辛西娅,难道我也对山羊有什么特殊的喜好吗?
她眯着眼,看着远处和阿不思并肩走来的金发少年。
“真帅啊。”辛西娅吹了声口哨。
阿不福思惊恐地看向她。
辛西娅发现格林德沃的长相比阿不思的还要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辛西娅:妈妈你为什么不把我生在德姆斯特朗,他们那的巫师都这么帅吗?这张脸能让我比阿不思的那张多吃一碗!
辛西娅她妈:你确定?
辛西娅:算了,我还是更喜欢霍格沃茨和阿不思大可爱。
辛西娅脑完了小剧场(没错刚才是她自问自答),拍了拍身上的羊毛,把山羊全推给了阿不福思,看着远处的阿不思挥别格林德沃,快步走过来。
“辛西娅!”阿不思显得很高兴,辛西娅确信这是坎德拉去世以来他最高兴的时候,“你真应该见见盖勒特,他有许多奇思妙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盖勒特是谁?”“哦,所以说我失宠了,是吗?”
抱着山羊的阿不福思的质问和抱着胳膊的辛西娅的促狭同时响起来。
阿不思的蓝眼睛欢快地眨着:“盖勒特·格林德沃,他是巴沙特的侄子,趁暑假来看她。”他又转向辛西娅:“别这样说辛西娅,你明天想不想见见他?”
辛西娅惊奇地发现:阿不福思最初竟然是不排斥阿不思和格林德沃做朋友的!大概是因为这些天的沉寂,阿不福思也希望自己的哥哥能快一点走出来。第二天一早,阿不思要叫上她一起出门的时候,阿不福思竟然表示自己会看好阿莉安娜。
辛西娅,辛西娅当然是跟去了——她倒要看看格林德沃是个什么样的妖魔鬼怪!
格林德沃是个彻头彻尾的妖魔鬼怪。
辛西娅托着腮看着这个眉飞色舞的金发少年(啊长得真好看)和同样眉飞色舞的阿不思谈论甘普五大变形法则——这是每一个看过《魔法理论》的巫师都知晓的基本规则,可他们谈论得如此深刻,让辛西娅有一种在听《魔法理论》作者阿德贝·沃夫林现场演讲一样的感觉——或许还要更大胆、更吸引人。
那么——多辛西娅需要想半天才能想出来的问题,对格林德沃来说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而阿不思竟然和他对答如流!有来有往!简直是天才的碰撞!智慧的火花!
辛西娅眼神发光地看着他们,她不得不承认,格林德沃的确非常、非常迷人,尤其是对阿不思这样长期处于“缺乏同等交流”的大脑来说。她吃着巴沙特夫人端来的饼干(味道实在不怎么样),看着格林德沃深刻的脸庞和飞扬的眉眼,深深地嫉妒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长得这么好看脑袋瓜还这么好使!
然后她又看向了一边赤褐色头发的阿不思:很好,还有另一个这样的。
辛西娅:世界上这么聪明的脑子足足有两个,但我一个也不占,真伤心。
辛西娅中午风风火火地赶回去给阿莉安娜和阿不福思做饭,下午又拎着一篮子自己制作的曲奇(她不想再吃巴沙特的饼干了)赶了回来,他们下午要继续说魔法理论,真好!
“你确定她不是个拉文克劳,阿尔?”格林德沃金色的披肩发闪闪发光。
辛西娅:你们的关系已经好到了称呼昵称的程度了吗?
格林德沃咬了一口曲奇。
“哦,阿尔!”他声音拔高了一些,“我现在相信她是个赫奇帕奇了!”
辛西娅敏锐地发现除了上午被阿不思介绍的时候,其余时间格林德沃都没有真正和她说过话,也没有用自己的正面面对过她。
[哦],辛西娅冷淡地想,[真是个狂妄的孩子。]
然后她瞬间就想起来格林德沃的累累罪行了,她马上就觉得这个刚才还闪闪发光的知识库和脑袋瓜可恶起来了。
格林德沃谈起了黑魔法,很好,德姆斯特朗的特色产品,格林德沃开始推销自己了。
辛西娅无所事事地吃东西。
“辛西娅。”
辛西娅刚开始都没反应过来,顿了一秒才发现格林德沃正在看着她。她在嘴炮和友好之间犹豫了一秒,然后决定看在阿不思的面子上友好一些。
“辛西娅”,格林德沃用他好听的可恶的声音轻轻问她,“你觉得不可饶恕咒是什么?”
[哦,瞧瞧这个可恶的嘴脸。他不是在问问题,他是在因为自己没有像上午那样认真听他们说话而示威,他在尝试吓唬她?这个人还有脸吃她的曲奇?不要脸!]
当辛西娅看一个人不顺眼的时候,她可以尖锐地找出这个人的所有缺点。
“造成不可逆的伤害。”辛西娅干巴巴地说,并用目光示意想圆场的阿不思闭嘴。
“哦,这的确是个答案。”
[听听这个语气,好像是在勉强承认她是个女巫一样!]
“使用不可饶恕咒,不仅会对被施术者造成难以弥合的灵魂上的伤害,也会对施术者造成”,辛西娅斟酌着说,她简直拿出了面对N.E.W.T考试的认真劲儿,“许多黑魔法都会对施术者造成伤害——好吧也许用‘影响’更好一些,但不可饶恕咒尤为明显(她注意到阿不思慢慢坐直了身体)。它们的确非常强大,但由于咒语本身的邪恶条件和需要的恶念,它会逐渐改变施术者的性格、灵魂、甚至面貌。”
“而且我想杀戮——好吧使用那三个咒语会有成瘾性,它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施术者的行为,我是说日常的行为,强烈的情绪和邪恶的魔法会在灵魂上留有痕迹、改变性质、损毁甚至于分裂。施术者可能会被恶念支配,变成一个狂躁的人,甚至于日渐脱离‘人’的范畴……。”
“辛西娅!”
辛西娅还想再说,但被阿不思打断了,她发现他正严厉地看着她。
“哦,阿尔,别这样。”格林德沃双眼发亮,他转向辛西娅:“请继续,辛西娅。”
辛西娅瞥了一眼阿不思,他现在像发现自己的小妹妹学坏的哥哥那样生气,她只好摸摸鼻子解释:“我在禁|书区看见的,《至毒魔法》或者《尖端黑魔法揭秘》,纯粹为了打发时间,没干别的。”
[当然,还有《哈利·波特与XXX》七部曲,这个你肯定没看过。]
但阿不思看起来还是很生气,这天晚上辛西娅只好给他做了三倍糖量的蜂蜜蛋糕(怎么没齁死他),给阿莉安娜做了双倍量的(也是一个甜食鬼),她和阿不福思吃了正常糖量的属于正常人的晚饭。
然后辛西娅向阿不思保证自己以前没干过坏事儿,以后也不干,对方不情不愿地表示下不为例。
这天晚上,辛西娅躺在自家的软床上,她想起白天格林德沃和阿不思的那些对话,没来由地伤心了一点:她感觉得到阿不思离她越来越远了,或者即将远离了,其实他看起来要远离许多人了,因为他前所未有地发现了自己可以到达什么样的地方,可以掀起怎样的波澜。
即使看过原著,也了解阿不思是什么样的人,但辛西娅真实地恐慌着阿不思的改变。
[真让人伤心,或许只是自己太在意了。]辛西娅轻轻地想,然后翻个身睡了。
我又改成了上午九点!(你个善变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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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1899年的夏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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