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上弦之一 ...
-
44.
雨果曾说：“最大的幸福，就是确信有人爱你，有人因为你是你而爱你，或更确切地说，尽管你是你，有人仍然爱你。”
这么来看，鬼舞辻无惨真是个可悲的家伙，我抬起指尖划过男人安静的睡颜。最怯懦的男人偏偏拥有最强大的力量……这个扭曲又暴虐的男人不知道如何去爱，在潜意识里也不相信自己值得被爱。
不过想到他因为找不到青色彼岸花而焦灼了数百年，我心里多少有了一些安慰。
“半夜挤进我的被褥就是为了这个？”
眼前的男人突然开口，他睁开了双眼，血红的眼眸中没有一点睡意。
收回手，我翻了个身换成趴在被褥里的姿势，双手撑着下巴，故作可爱地眨了眨眼，说：“我想离无惨大人近一点，不可以吗。”
无惨没有说话，重新闭上了眼睛。
“而且明明不需要睡觉，却不得不躺在这里也很无聊了吧，陪我说说话嘛。”我伸手在被子下拉住了他的衣角，“就聊聊那个——你最近想组建的亲卫队。”
最近鬼杀队的剑士突然就像注射了超级战士血清一样，无论从速度、招式还是力量上都有了巨大的飞跃，普通的鬼完全不是对手，短短半年时间，帮助无惨搜寻青色彼岸花的杂鱼就被清除了小半。
剑士们脸上突然出现的斑纹和随之而来实力的巨大提升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如果能搞清原因，找到有能力杀了我的人也不是不可能。与我的兴致勃勃相比，无惨却懒得探寻他们发生变化的原因，最开始时，他还饶有兴趣地杀了几个喊着“X之呼吸”的剑士，但很快就像见到新奇事物的三分钟热度的孩子那样失去了兴趣。
不过是从战斗力1的蚂蚁变成了战斗力5的螳螂，对战斗力100000的鬼之始祖来说大概没什么值得探究的，反正都是随时可以碾死的虫子。
唯一麻烦的是他不得不直视之前制造的鬼都派不上用场这个事实了。为此，无惨最近似乎正在筹划着把有天赋的人类变成鬼，组建一个实力强大的直属亲卫队。
“你打算逐渐一个多少鬼的队伍呢，我觉得7这个数字不错。”我饶有兴致地说着，“队伍就叫‘七个小矮人’怎么样？在我最喜欢的故事里，这个队伍帮助主角逆境翻盘……”
“逆境？”无惨再次睁开了眼睛，妖冶的红眸闪着令人遍体生寒的光芒，“我不会失败，我在的地方就是绝对的胜利。”
……感觉这话有点耳熟。
“你如果睡不着，我们可以做些别的。”
来一局紧张刺激的昆特牌吧（划掉）
这时拉门外响起了侍女的脚步，我立刻闭上了嘴巴。
此后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的阳光照射在窗户上时，我稍微送了一口气。
虽然从行动上来看，无惨已经忘记了缘一的存在，但我仍然不放心，又不敢开口怕反而提醒了他，只好日日夜夜寸步不离地跟在无惨身边。
缘一这种千年难遇的天才理应在这个时代施展拳脚，大放异彩，然后流名千古，既不应该被次男的身份束缚，也不该被鬼这种恶心的生物纠缠，白白断送未来。
我离开以后，他也重新获得了自由，终于能再次在田野里无拘无束地奔跑了吧。
虽然不能亲眼看到，但那个温柔善良的孩子值得平安顺遂的美好未来，我躲在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里看着朝阳缓缓升起，欣慰地舒了一口。
真好。
45.
无惨的亲卫队已经初步建立起来了，名为“十二鬼月”，分为上弦和下弦，直接理解为重点班和普通班也没什么问题。无惨从我的眼睛里不知道得到了什么艺术的启示，在十二鬼月的眼睛里都打下了烙印，并以此为标识。
总之，由于分到了许多无惨的血液，目前的几个鬼月长得一个比一个怪。
……虽然我好像没资格说这种话。
我蹲在池塘边看着自己的倒影，獠牙、鬼角、竖瞳，五官比之前也更不像人类了。拟态就像穿着高跟鞋一样，总让人觉得不太自在，之前我还总是自欺欺人地维持着人类的样子，现在除非在有人的地方，否则我也懒得折腾了。
更何况无论这么拟态，眼睛里的“鬼舞辻”都掩盖不了。
不知被派去做什么的珠世也终于回来了，似乎带回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无惨显然非常高兴，他笑着告诉我，今晚要去拜访未来的“上弦一”，让我好好准备一下。
在为新来的倒霉鬼默哀之前……
“……等等？我以为上弦一会是我的位置呢？！”我指着自己，愕然地睁大了眼睛，“难道还会有人比我更强吗？”
无惨的动作也一顿。
“害，男人呀，爱你的时候小甜甜，不爱你的时候——等一下，那家伙是男是女？是男人的话，以我本人的经验，没有人可以拒绝无惨子的请求。”
……
然后不出意外，我又被揍了，无惨不等我愈合，直接一个人走了。
无惨走后，珠世捡起我的一条胳膊走过来，跪坐在我支离破碎的躯干身边，叹了一口气，说：“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挑衅他。”
“这种程度的小伤……他并没有真的生气哦。”我用仅剩的一只手接过胳膊，把它安装回原位，“我通常管这种行为叫‘娇嗔’。”
毕竟开了个黄色玩笑，无惨这种贵族出生的保守大少爷恼羞成怒也是正常的，我悠游自得地想到。
无惨当晚就带回了新的同伴。
翌日白天，我拟态为男性在府邸里乱逛，看到三对眼睛，中间那对眼睛里印着“上弦壹”的剑士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哦日，这是什么恶俗的替身梗。
不知为何，对方也倒吸了一口冷气，甚至露出了崩坏的神情。
“……”
“……”
在这种尴尬的氛围下，碰巧在场的珠世见状主动上前一步介绍道：“这位是‘上弦之一’的黑死牟大人。”
“……您好，我是因为眼睛没有额外空间因此不参与排名的矢丸。”飞速念完一大段后，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冷淡地打了招呼。
可恶，虽然对上弦一的位置没兴趣，但是被抢走了，就让人非常不爽啊。
46.
同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
无惨这次可能看走眼了，他选中的上弦一好像这里（指了指脑袋）不太好的亚子，黑死牟每次见到我都一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模样，这副不自然的姿态甚至在开会时，得到了无惨的侧目。
好在黑死牟很快意识到了，对我太过关注会引起老板的不满，立刻恢复了克己复礼的高冷做派，只是再次见到我时眼神变得更加深沉了。
……妈耶，大哥你别这么看着我行不。
吓得我跑到旁边的花街去待了一阵子。
某次回到府邸时，这位和缘一长得一模一样的剑士，终于拦住了我。
“矢丸阁下。”
“唔？”我吊儿郎当地叼着根马尾巴草，为自己被拦住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你是否认识一个叫继国缘一的剑士。”他表情严肃，一本正经地问道。
牙白，我超不擅长对付这种威严的家伙……而且总觉得这种意味不明的问题不能随意回答。
“怎么说呢……要说认识也可以，要说不认识也可以……”我极力地含糊其辞，“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吧。”
“是吗……”黑死牟沉吟了片刻，然后抬头，“我知道了。”
说完，转身就走了。
……？
你知道什么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上弦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