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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十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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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玥心神俱震,怎么也没想到,才不过一年,小公子就要成亲了。可笑。不知悬崖底下的莳言尸骨寒了没有?
联想到自己,不免兔死狐悲。这段日子他和王沅情投意合,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两人如胶似漆,可谓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可是,常常,他能听到高中把信送到王沅手里,让他想想读书考取功名的事。王沅虽说自己信心十足,但,他终究还是会回京城的,他不会一直和自己窝在这江南平平淡淡的度过余生。
齐玥以镖局生意推脱不去京城。王沅劝了许久,直到不得不动身了,见齐玥依然不肯去,只得自己回京,并承诺齐玥,很快回来。
这个很快,没有尽头。齐玥再次听到王沅消息时,是他考上了监生,并于五月初五迎娶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过门。
那年冬天,王沅独自回京,然后被拘在家考取功名。一直到来年三月,王沅考上监生。接着,入国子监,拜师听教,参加琼林宴,答谢各个朋友等一系列事情忙得脚不沾地,等他回过神来时,管家带着裁缝来给他量尺寸,他才得知,自己要在一个月后成亲了,新娘是他从小就定了娃娃亲的青梅竹马 。
信阳侯府的夫人已有身孕五个月。当初柴诺那样喜欢那个江湖草莽,为了那个江湖草莽触犯国律刑法,现在不还是成亲生子了。男子相恋,终究不是正道人伦。
王沅思量着,以后开辟个院子,接齐玥来住着,两人也仍可日日相会、恩爱如初。
当洞房花烛夜的新娘倒在地上时,王沅知道,他来了。
“玥儿,你来啦!”王沅对着貌似空无一人的新房道,笑容一如既往地温柔。
“恭喜王公子新婚大喜。”齐玥转出喜床,出现在今晚的新郎面前。
“玥儿,我等了你五个月,你为什么不来?”王沅上前两步,想抓住齐玥的手,被他躲开,心下不由叹气。
“五个月前信阳侯成亲,我就想到,你也会成亲。倒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齐玥捏起新娘的脸,冷笑不已,“真是漂亮啊,是你王公子喜欢的清水美人。”
“玥儿,你不要伤害她。”王沅见他神情不对,赶忙道,“她与我从小就定了娃娃亲,我总不能负她”
“王沅,你就认定我会伤害她?”齐玥心中彻底冰凉,这个人,始终不曾用心了解过他。
“玥儿,我不是这个意思。”王沅解释不清,见他要走,忙拉住他的手,“玥儿,不要走,我很想你。”
“想我就是成亲娶妻?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纳妾?”齐玥觉得可笑,自己当初怎么就信了他这句话。
“玥儿,你要信我,我一直在等你来。你可知道,我已为你准备好了住的院子,就在我的院子旁边。你放心,我们总不会分离。你既然来了,就住下来吧,我们还和在江南一样,开心快乐的在一起。”王沅上前抱住齐玥的腰,思念之情显露无疑,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享齐人之福吗?王沅,你果然是标准的世家公子,风流多情。”齐玥转身推开王沅,轻轻地笑了,退后两步,眉峰一冷,锐气毕现,“可我齐玥不愿做你王沅的男宠。”
齐玥抽出短剑,扬手撕拉划下半片袖子,扔在两人中间:“从今往后,你我再无恩情,你我之间一刀两断,恩断义绝,犹如此袖。”
“玥儿,不,你我互许过终身的……玥儿不要走!”王沅听他如此绝情断交,心慌不已,才要用百般柔情留住他,却见齐玥直接跳窗走了,再不回头。
这个狠心男人,从来都是一声不吭的离开,悄无声息的消息,都不给自己寻找他的机会。王沅想着这些年追逐他的背影,无望的等待,突然就很恨。
为什么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是可有可无的陌生人吗?我冒着被我爹打断腿的风险去爱你,为了能让家里接受你的存在,我娶了林妹妹,给你准备好了院子与你厮守,你却要与我恩断义绝!
有什么大不了,你要走就走,本公子再找你就是孙子。
王沅心中怒气满腹,把新娘林婉儿抱到床上让她睡,抓起桌子上的酒拼命灌,直至醉倒。
至此以后许多年,俩人再没见过面,刻意忘记对方的存在,忘记曾经的美好,过着各自的逍遥日子。
园林晓月,远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