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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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挨着了下课，许妙兮像条灵活的泥鳅，蹿到了沈桑身边，供着个脑袋，蹭了蹭沈桑的肩膀。
“啥情况啊？这是！嘻嘻嘻”许妙兮贼贼的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缝，直直盯着正一肚子火气的闺蜜。
“你还好意思提这茬儿？”沈桑伸出一只手指，顶着许妙兮的额头戳了戳，“我告诉你啊！今天这事儿全赖你！”
“关我什么事？”许妙兮小声嘟囔，想起什么事情的样子，一拍脑门儿，“欸对！我给你丢的纸条你看没啊——”
“看什么看啊！谁叫你丢的……哎，你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沈桑苦大仇深死死盯着身旁的女孩，眼睛瞪得大大的，琥珀的眸子映着姐妹一脸迷惑的神情，也映着地下灰灰的地砖。
“见不得人？”许妙兮装出沉思的样子，“当然是写的什么姐妹悄悄话啦——”
“没个正经！纸团还在大神那儿呢！也不知道这天杀的萧遥今天抽什么风！神经兮兮的！”沈桑恨恨地想着，一把拧在了许妙兮的胳膊上。
“姐！姐——姐，你捏我干啥？又不是我……”
“这还不赖你？我看你们简直……狼狈为奸”沈桑听着身旁那个矫揉造作的委屈语气，烦躁地跺着脚，把头扭到一边，根本就不想理她。
“哎哎哎——小主，我这不开玩笑嘛，我还没给你说好消息呢！”
“不听不听——”
“真不听？哎——等等我，去食堂啊？”许妙兮憋着笑，看着沈桑把头一扭径自走出教室，“桑桑太好玩儿了，不禁逗！”连忙追出去，扒拉上女生的手臂了。
“桑桑？桑桑——我告诉你吧——你这次考进前一百啦！”许妙兮扣着沈桑推搡的手，强行凑到她耳边说着，越说越大声。
“你要我聋啊——”沈桑不甘示弱，也凑到小兮耳边吼了回去，反应了片刻，有些呆愣，“啥……你说啥？”
周围人潮默默在两人周边分流，纷纷投来诡异的目光，跟看傻子似的。
“我说你——很有进步！我帮你看 啦”许妙兮一字一顿，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沈桑的耳边突然就安静下来了，她看着许妙兮认真的模样，觉得有些不真实。也无暇气恼才将发生的闹剧。沈桑愣了半晌，突然拍了拍许妙兮的肩膀，她好像听见自己的声音说：
“那…我们去外面吃吧……”
附中门口有许多餐馆儿，许妙兮和沈桑的约定就是，心情好去下馆子，要放假去下馆子，搞活动还是去下馆子。在每个高中生心里，外面卖的东西绝对绝对要比食堂好吃。
“姐，你看看我们都走哪儿了？又不早说——”许妙兮看着食堂门口源源不断拥挤的人头，有些后悔捉弄沈桑了。刚刚有多亢奋，现在就有多伤心。
“你说怪谁？”沈桑挑挑眉，觉得空气都变得可爱了。
“怪我…怪我太傻……太天真……”许妙兮浮夸地把头埋在沈桑肩上，仿佛进入了琼瑶阿姨的故事情景，又引来周围人的诡异目光，可谓是回头率百分百。
当沈桑和许妙兮挽着手从食堂回来时，班主任已经立在讲台上了。
“天哪，他们怎么吃这么快！”许妙兮惊呼一句。
沈桑抬眼扫了八班里头，满满当当的似乎只剩他俩没落座了。
头一次，豆子老师没有苦口婆心来一句：“就等你们二位了——”的嘲讽式语录。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用眼神赶着她们回到座位上。
“咳咳——”豆子老师扶了扶镜架，“这次入学考试检验了大家有没有在暑期好好复习，但是我们也不能只看这个暑假。有的同学有进步，有的同学还要抓紧——”眼镜后的眼神似乎在扫描着班上人的脸，让人莫名有些紧张。
“自己回去好好改错，好好总结！从高三开始，每周六都会有一个考试，大家一定要平和心态！”
说完他也没再逗留，就拎着外套走了。
沈桑有些愣怔，看到老师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她这才发现桌上赫然是那个纸团。隔壁的人没有动，沈桑这才想起之前的糗事，连忙狠狠瞪了一眼回去，才铺展开纸团。
“桑桑桑桑！你考得真好——我帮你抄下来啦，不客气！”这是许妙兮的一贯口气，然后就是密密的一行成绩和排名。
沈桑朝下顺着看，发现还有一排小小的字，写着“有进步！加油！”
那字很有力度的样子，末尾处有些顿笔，似乎有一点点瘦金体的感觉，秀气却也大气，潇洒却不轻浮。
“不像是小兮的娃娃字体，那就只可能——”沈桑朝旁边看了看，那人还是埋头疾书的样子，丝毫不像是今天捉弄人的模样。
沈桑有点无语，甩了甩头，清了清思绪，索性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的，她深吸了1口气，拿出了笔记本。
熬过了漫长的晚自习，久坐的滋味实在是酸爽。四下里尽是捶背揉肩的，伸懒腰的，还伴着脊柱咔咔的声响。沈桑坐在位置上扭了扭腰，思前想后还是想去操场上跑两圈。
“小兮、文择——你们跑步吗？”沈桑背着书包，蹦着去找闺蜜团。
“我那个例假——就不去啦。拜拜——”许妙兮凑到沈桑耳边嘀咕，鼓励似的搂了搂她，挥挥手就先走了。
“文择呢？欸，奇怪。”沈桑左左右右看了一圈，没见着人，有些失落，但一想自己都决定了去跑步，就还是朝着操场去了。
夏天晚上其实不太热，有风吹着还有些凉。晚自习上完已经是十点半了，学校里没有什么灯，至少操场上黑漆漆的一片，跑步的人不太多。沈桑晚上视力不太好，五米之外六亲不认，十米人畜不分的那种，她只暗自祈祷路上没有青蛙老鼠之类的东西，附中可是出了名的生态园。
操场刷的塑胶漆，似乎被炙烤了一天有些焦焦的。沈桑撂下包，顺着跑道开始慢跑。一圈一圈，附中的操场挺小的，但是对于沈桑这种缺乏锻炼的高三生而言，两百米的跑道跑三圈也就累了。
沈桑望了望天，像分散分散注意力。城市里几乎看不见星星，也就偶尔拨得云开可见月。
有飞机闪烁着亮光从天际划过，伴着喑哑的怒吼声。
沈桑喘着粗气，脚步变得沉重，就像拖着沙袋走一样。
“这才是第一个极点呢——”沈桑听见身后有个声音说着，她跑动着回头，视线有些模糊。
紧接着一只手轻轻压住了她的头顶，把她的头转向前面，“看路，别转头——”
沈桑只觉脑袋‘轰’的一下，瞬间升温，晚风也不清凉了。
是萧遥……
沈桑只觉感官一下特别敏感，风声冲刷着，伴着稳稳的呼吸和自己深深的喘气。
后面那个人逐渐并排上来，在沈桑的右边。沈桑看不清那人的神色，只感觉风吹动着那人的轮廓，像一簇火，黑色的火。
沈桑的步子逐渐轻快了，她有些恼，想加速甩开。还没来得及跨出去，只听萧遥又说：“别加速，还有第二个极点。”平静的声音像无风的湖泊，敞敞亮亮。
她觉得身旁的人简直是故意的，心下一阵烦躁。呼吸也乱了，脚步也乱了。
撑着跑到了书包的位置，沈桑一个急刹停在原地大口喘气，歇了两秒才慢慢悠悠走到树下背起了包，朝校门走去。
她听到身后又有脚步声渐近，兴许是男孩又掉头回来了。“绝不回头！”沈桑心想。
“今天——对不起——”后面那个声音有些颤，正如沈桑大幅度起伏的心口。身后的脚步声停了。
沈桑脚步一顿，手指紧紧扣住了短袖的下摆，大概是回了回神，沈桑还是朝前走了。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只是身后隐隐传来了一声叹气，清清晰晰还是传入了沈桑的耳朵。
【小剧场】
萧遥：哦豁，惹小女娃娃生气了
广柑：背湿
（以上请用四川话演绎）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