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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灭门 ...

  •   这一消息不仅令温朔吃惊,更让秦苏漾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流光,你别急,坐下来慢慢说。”秦苏漾扶着沈流光坐在另一把椅子上。

      沈流光坐下后,稳定了一下情绪,对着秦苏漾说道:“十日前,家兄派人给我传信让我回去一趟,有要事与我相议。七日后,当我回去的时候,发现庭院中布满了尸体。”

      “我连忙跑到师傅闭关的房间去看。却发现门早已被打开,里面空无一人。”

      秦苏漾面不改色的听完这一切,他站了起来,在房间中踱步。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不知道,但是有人给我送了一封信,信里面说你在印城。于是我便立马下山,前往这里。可是当我来到印城后,我发现信里并没有提及师兄你的具体位置。”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啊?还有,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温朔他出来之后,从未将本名告诉别人。

      “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我在路边吃早饭的时候,有个道士过来,非要给我算命。我便要他算出师兄现在的位置,没想到他还真说出来了,他说让我去白鹿楼,进去后就会看到一个穿着不凡的少年,然后只要找到你就行了。你的名字是那道士告知我的。”

      道士?话说今天早上也没见到段妄言,那个道士会不会是他?

      “流光,你听我说。”秦苏漾稳住了脚步,随即走到沈流光面前。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我也一样。但现在最重要的是重回玉真山,我们需要找到凶手的线索。”

      能够杀死玉真山所有人,那就不可能是一人所为。他们应该是一个团体,一个组织。
      “慕秦,你收拾收拾。我们现在就走。”秦苏漾对着温朔说。

      温朔愣了一下,随后麻溜的收拾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他们两人的行李不多。唯一值得在意的就是段妄言不见了,温朔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他,只好回屋。

      “四哥,我怎么没看到段妄言啊?”

      屋内的两人一个愁容满面,一个面无表情。
      “他昨天晚上就走了,走之前跟我打了声招呼。”

      秦苏漾方才沏了杯茶,缓缓入口。

      这家伙,跑什么?还连夜逃跑了,也不告诉他一声。

      他们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在温朔心里,段妄言已然成为了他的朋友。

      温朔只好安慰自己,许是段妄言有急事要处理,怕打扰到他晚上休息,才没来与他告别。

      秦苏漾杯中的茶早已喝完,拇指来回摩擦着杯壁,眼睛注视着窗外。

      “我们走吧。”秦苏漾缓缓站起,神色与往常无异,只是说话的语气比以往跟寡淡。

      沈流光紧跟在秦苏漾身后。平时在山上的时候,他两关系就最好。对于沈流光而言,秦苏漾就是他的第二个兄长。

      他从小就没有父母,只有一个哥哥与他相依为命。五岁之后,他便被送到玉真山学习。

      “苏漾哥,我察觉到有人一直在酒楼盯着我们。”沈流光靠近秦苏漾悄悄说。

      “会不会和灭门的人有关?”

      秦苏漾早就察觉到谢晚吟一直在房门外偷视,知道她没有危险,就放任她。

      “她没有恶意,不用管。”

      听到秦苏漾的回答,沈流光于是收起了放在剑上的手。

      眼见着秦苏漾三人的离去,谢晚吟虽很想挽留。但碍于身份,她没有勇气为爱情放弃一切,只好目送他们的背影离开。

      爱情这个东西,来的时候悄无声息,离去时叫人心碎。

      温朔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便看到谢晚吟正站在酒楼门口,一动不动的望着他们。

      他出于礼貌性的朝着谢晚吟挥了挥手告别,却没等来回应。

      郁闷的说:“这女掌柜看到我跟她打招呼也不回我。”

      秦苏漾动了动嘴角笑了笑,仿佛在嘲笑他,但却什么也没说。站在一旁的沈流光倒是哈哈大笑起来。

      “只怕人家姑娘是醉公之意不在酒。温兄,你也不要沮丧,以后这种事会经常发生的,你要习惯。”沈流光拍了拍温朔的肩,以表安慰。

      他算的上是过来人。以往与秦苏漾一同下山执行任务时,每路过一个城镇,街道上都会挤满了人。这些人男女老少都有,并且只是为了观望秦苏漾的容貌。

      “流光,你方才怎么叫他‘温兄’。”

      “我难道叫错了吗?这个称呼是那道士告诉我的。我其实也不知道温兄的名字。”

      沈流光说完,疑惑的朝着温朔看去。

      后者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我这以前的名字叫‘温朔’。现在不是改名了吗。”

      秦苏漾想起了是自己为温朔改了名。现在听到温朔的原名,他觉得还是他取得更好听。

      为了不让秦苏漾多疑,琢磨他的身份,温朔扯了扯别的话题。

      “四哥,你觉得凶手会是谁啊?”

      秦苏漾道:“家师向来与世无争,仇家甚少。我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一个青衣教。”

      他从小专心于修炼,不在意除了修炼之外的事。

      “师兄,其实还有一个人也与师傅有恩怨。”

      沈流光顿了顿,接着说:“我也不知道是谁,但是大师兄曾经和其它师兄聊过,我偷听到了。大师兄说那时候他还是师傅唯一的弟子,而师傅也才刚成名不久。一天晚上他突然被一阵打斗声惊醒,出去一看,竟发现师傅在与一个人打斗。那人发现了大师兄,随即顺身将他打晕。等大师兄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完好无损的躺在床上,师傅就守在他的旁边。他询问师傅那人是谁,可无论他怎么问,师傅都不告诉他。久而久之,大师兄也就不再追问了。”

      “这么多年的事了,要追查起来也不简单,若真是那人干的,真不知道该从何查起。”
      “现在先回玉真山调查一番,检察现场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沈流光应了秦苏漾一声,便赶起路来。

      走到城门口,温朔看到有马租借,就提议骑马过去。秦苏漾同意了这个主意,便买了两匹马。

      他和温朔一匹,沈流光一匹。

      温朔不会骑马,所以一上去他就紧紧的搂住秦苏漾的腰。

      秦苏漾察觉到腰上那一股强烈的桎梏感,不适应的往前挪。

      “平时干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力气这么大?”

      “你骑的太快了,我怕我掉下去了。”

      “我这还没开始骑,你就不行了?看来以后你这身体要好好锻炼锻炼。”

      温朔不理他,他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这手他是绝对不会松的。

      沉默了一会后,秦苏漾拽动了马缰,马开始狂奔起来。

      在马背上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温朔从来没骑过马,以往出去游玩都是有轿子接送。

      现在没这条件了,也只好将就。

      路途颠簸,好在一路上的风景优美。

      温朔将头侧靠在秦苏漾背上,然后欣赏风景,苦中作乐。

      当他们到达山脚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中午,玉真山本是一座无名山,是玉真仙人来了之后,才取名为玉真。

      山虽陡峭,但为了方便游客上山,大师兄特意带领一众弟子,修了条直通山门的路。

      骑马只能到山脚下,剩下的路得爬上去。

      他们将两匹马栓在一颗树上,随后便直奔山门。

      正值夏季,山路上树木茂盛,长满了温朔从未见过的植物。源源不断的鸟鸣声,令一行人的心冷静了下来。

      越靠近山顶,秦苏漾的心情就越复杂,他实在是想不通,平常待人和善的师傅,为何会惨遭灭门。

      当他们到达山顶时,发现屋子里的尸体已然不见。

      沈流光走后,上山游玩的村民发现了满地的尸体,随即报了官。官府派人埋葬了尸体,并派人调查此事。

      院子中虽已无尸首,但空气中似乎飘杂着浓烈的血腥味与腐烂味。

      秦苏漾先是在院子里巡查了一番,想要找到凶手遗留下来的什么东西。但是一炷香过后 ,毫无发展。

      看来这次屠门是蓄谋已久,并且对玉真山的情况很了解。玉真山上的弟子也绝非等闲之辈,能做到片甲不留,凶手的武功想必也不凡。

      “流光,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被询问的沈流光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我当时被吓住了,没有留意周围。”

      “上山前呢?”温朔问道。

      沈流光沉思一番,似乎想起了什么,激动的说:“有一件事特别奇怪。”

      “上山的路上,我遇到了一个小姑娘。她穿着挺整齐的,神色却特别慌张。路过我时,她停了下来,像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但是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又迅速跑走了。”

      “这还用说,那个姑娘绝对是目击到了凶手杀人的过程。”温朔自信的说。

      “那这样说,只要找到那个姑娘就行了!”

      “找姑娘的事情之后再说,现在你们随我一同前往师傅的房间。”

      秦苏漾说完,就朝着玉真仙人的房间走去。沈,温两人只好迅速跟上。

      玉真仙人闭关的屋子位于后山,那里单独修建了一处院子。

      随着玉真仙人年龄的增加,修炼速度停滞不前。为了调理生息,每年他都会到后山住一段时间。为了防止有些人趁他不注意偷袭,在选址的时候,玉真选择将院子建在林深处。

      “这里也太隐蔽了,那些人是怎么找到的?”温朔跟随他们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才找着。

      “我也很好奇。”沈流光叹了口气,接着说。
      “我们门内的师兄弟知道的也没几个,除了四师兄和我,也就只有大师兄,二师兄知道了。”

      “难道说,你们之中出现了叛徒?!”

      “这不可能,我检查过了,整个玉真山除了我,四师兄还有师傅,其余所有人的尸体都在。”

      玉真山虽然可以游览参观,但仅限白天。晚上除了玉真仙人的弟子外,没有人可以留下来过宿。所以这次没有无辜的百姓受伤。

      “说不定叛徒良心发现,垂死挣扎,结果被人一起杀死。”

      “你说的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秦苏漾回过头,对着温朔说。

      “我们所修炼的功法名为双生令,这要求我们全身心投入修炼,心无杂念。一旦有邪恶的想法,便会走火入魔。”说着,沈流光在旁边点头。

      “对,就是这个原因。一旦有人心生歹念,那么必将功力尽失。所以我们不可能会出现叛徒的。”

      依据秦苏漾的说法,那么出现叛徒背叛的这种可能已经排除在外。

      现场所留下的痕迹微乎其微,明显是事后处理过的。

      温朔跟随他们走进玉真仙人的屋内,想要找到凶手遗留的物件。

      “很奇怪,屋内并无打斗的痕迹。 ”秦苏漾仔细检查了屋内所有的物件,并未发现异常,甚至连位置都没有移动。

      温朔无聊的在屋子里面转动,他随便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去。

      玉真仙人的屋子很朴素,仅仅只有一张床和几个板凳,桌子。装饰物极少。

      看着屋内另外两个人认真检查的样子,温朔也很想帮忙,可他实在是什么也不懂,倒不如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不给他们添麻烦。

      温朔随意瞟了一眼窗外,竟发现窗户上染有颜料。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颜色,有点像豆绿,但却比它亮。颜料占据的地方不多,仅在左上角有一些,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温朔觉得这颜料是故意添上去的,有点好看。

      “四哥,你们师傅品味真不错。就连窗户都这么好看,这谁设计的啊?”

      “窗户?”

      秦苏漾看向窗户,似乎发现了什么端倪,放下了手中的茶壶。

      “是啊,你看那左上角的绿色,真的是画龙点睛。普通的窗户因为这几笔就显得卓尔不凡。”

      沈流光也好奇的看向窗子,确实有几点颜料在上面,大大小小的分部不均匀。

      “没想到师傅还有这雅好。”

      秦苏漾没理会他们,直径走向窗边。

      与其说人为设计,倒不如说是无意为之。玉真仙人向来喜爱肃静,淡雅,不喜好花里胡哨的装饰物。

      这颜料散发着一股不自然的香味,不知是何物所制成。

      “四哥,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秦苏漾右手的拇指摩擦着食指,斟酌了一会儿,道:“是挺别致的。”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忙活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

      “我想先去青衣教调查一番,也许会搜查出线索。不排除是他们做的。”

      温,沈二人对线索一事毫无头绪,唯一可靠的也只有秦苏漾。

      他两心思单纯,没有经验。全权听秦苏漾的计划。

      “那我们这就下山了?”

      “嗯,走了。”

      回应温朔的,是秦苏漾平静的声音。好似没有一丝留念。

      但温朔知道,平静,是风暴来临之前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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