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没有尽头》不爱冬夏爱春秋

6、小伴读无人权

　　很快到了康熙二十二年的年根，宜妃和钮祜禄贵妃先后生下了九阿哥胤禟和十阿哥胤。因为哈拉哈齐还有胤祺、胤祐渐渐大了，宜妃三人会避着他们讲后宫八卦了。胤祐一心修炼，本就对后宫八卦不感兴趣，也只是知道翊坤宫里又多了一个小阿哥，他终于不是最小的了。
　　转过年，胤祺虚岁六岁就要去无逸斋读书了。胤祺舍不得胤祐，平日里和其他兄弟相处的又少，对着太后各种撒娇卖乖终于让康熙松了口，准胤祐明年和其一起进入无逸斋念书。
　　刚过完年，宜妃和戴佳氏就安排着小哥俩住进了乾西五所，将早早选好的小太监宫女们也送了来。
　　胤祺的贴身太监是陈进喜，大宫女是暖芳的徒弟春至，胤祐的贴身太监是嘎鲁帮戴佳氏寻来的刘实诚，宫女则是芜荽的徒弟冬柏。
　　六阿哥胤祚因自幼体弱，虽比胤祐大几个月，德妃对他宠爱非常自不会上进的请康熙提早安排胤祚进无逸斋读书，目前也就不会住进乾西五所。所以胤祺和胤祐的院子是挨着的，等胤祚住进来了再挑别的。
　　“胤祺/胤祐见过大哥，三哥，四哥，众位哥哥安。”进了无逸斋，见三位哥哥已经安坐，师傅还没来，胤祺和胤祐先见礼问好。
　　“哈哈，两位弟弟来的好，你们三哥、四哥平日里安静的很，无逸斋里甚是无趣。两位弟弟来了，可要好好和哥哥们亲近亲近。”大阿哥生性豪爽，喜武厌文，说话也是直来直往。
　　“大哥的武课学的好，我和你们四哥的文课偏好些，弟弟们以后有什么不懂尽管请教，对吧，老四。”三阿哥看四阿哥一直默不作声，生怕弟弟们以为他有意见，只能主动拉拔下胤禛。
　　只见胤禛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胤祐心内感觉好笑，面上还是装着他的伪仙童。兄弟几人寒暄落座，胤祺和胤祐共享了一张桌子坐在了前排，没办法，兄弟俩的身高实在伤不起。
　　为着胤祺、胤祚、胤祐三人的伴读，康熙特命大臣们将家里有意的孩子分三日送来，有趣的是，前两日，胤祺和胤祚挑选之时，来的孩子都是家里受重视的嫡子。而到了最后一日胤祐挑选之时，来的人多是家中不受宠的庶子，或是家世不显的嫡子。
　　胤祺最终选择了郭络罗家的表哥陀博，另一个伴读则是太后安排的娘家侄孙拉克申。
　　胤祚挑选伴读那天压根就没到场，据说是身体虚弱，交由德妃身前的大宫女杜鹃代为挑选。
　　胤祐的伴读则是经过康熙特许，可只挑选一人（康熙怕大臣们不愿意，伤了胤祐的脸面），另一人安排戴佳一族的子弟，胤祐则顺从戴佳氏的意愿选择了戴佳家的表哥苏和臣。另一人则选择的是员外郎张保之子他他拉席锦泰，会选择这人完全是因为眼缘，这孩子长着圆圆的一张脸蛋，配着大大的杏眼，看起来可爱的很。
　　原本的胤祺应是在太后的影响下，九岁还未接触汉文，只会满语和蒙语。现在却因为胤祐的影响，早早的就会了满蒙汉三门语言的自如切换，故康熙安排其同其他兄弟一样六岁就进学。
　　宫里的阿哥们启蒙早，三百千这些早将字认全了，第一节课师傅讲的就是尊师重道，然后就是教授阿哥们如何正确握笔写字。
　　上午的课程结束后，师傅留下功课，阿哥们就要开始用午膳，休息半个时辰，就要去校场上学习武课。一天的课程都安排得满满的。
　　小哥俩第一天乖乖上了课，晚间回翊坤宫和慈仁宫请安后就回了乾西五所做功课。胤祺虽是太后抚养长大，却性子温和，不为难人，学习还是很有自觉性的。而胤祐本就是个大人的灵魂，做功课这种事自不用人催也不会让伴读帮自己挨板子。
　　转眼到了二十三年，胤祚也进了无逸斋开始学习，原本对胤祐只是尊重的他他拉席锦泰逐渐开始对胤祐好感倍升。只因胤祚借口自己体弱，实则顽劣，总是不完成师傅交代的功课，他的伴读西林觉罗色堪和富察萨弼进学没几日，两只手掌已是不能看了。
　　皇子们有自己的圈子，伴读们自然也有自己的圈子。
　　胤禛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德妃，所以对胤祚有种天生的兄长的责任感，第一次发生此事时，胤禛冷着脸将胤祚训斥了一通：“你既已到了年纪读书，就该好好懂事，师傅安排的功课怎可不做。连累的伴读挨打，也让德额娘没脸。”
　　德妃因怜惜胤祚体弱，平日里对他的要求无有不应的，养成了他小霸王的性格。永和宫也从无人告诉他胤禛是他的同母哥哥，他正因为师傅打了伴读的手掌觉得好玩，就被胤禛大声训斥了，怎会开心：“你又不居长，充什么兄长，大哥都没教训我，你逞什么威风。再者，皇阿玛和额娘都还没教训我呢！”
　　胤禛被这两句话伤透了心，无论胤祚知不知道他们是同母的兄弟，对他如此不尊重，可见他在德妃的心里并不重要。
　　且说，这一晚胤祚回到永和宫，添油加醋的和德妃抱怨了胤禛，德妃对胤禛更是不喜。
　　自此后，胤禛不再管胤祚的事，只冷眼旁观。只是，席锦泰和苏和臣却觉得色堪和萨弼可怜的很，每每和胤祐抱怨上几句。
　　这一日，下午的武课上，色堪和萨弼因为手掌的伤，实在是拉不开弓，痛的只敢默默流泪，武师傅心软的不好训斥却也不敢让他们停下来。
　　“你们回去养伤吧，六弟体弱从不上武课，你们表现如何，我们都不会说出去的。武师傅们也不会多事的。”胤祐本不想多事，可看着两个小孩子一声不吭的哭花了脸，还是心软了。
　　色堪和萨弼自是不敢回去的，只期期艾艾的低着头站在那里。胤祐想了想：“武师傅，今日我和五阿哥没力气拉弓了，您教我们骑术吧，伴读们的马还没准备好，让他们先跟着看看嘛。”
　　武师傅想了想不敢应是，皇子们的课程每日里都是安排好了的，他可不敢善专。
　　恰巧康熙的仪仗到了，校场众人都停下手上的动作请安问好。
　　“胤祐，你方才在和武师傅商量什么呢？莫不是在偷懒不成。”康熙远远的就看见校场上其他几位阿哥都在射箭，只有胤祐站在武师傅身边说话。
　　“回皇阿玛，七弟一直在努力射箭，兴许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在向武师傅请教吧。”胤祺害怕康熙误以为胤祐偷懒，急忙解释起来。。
　　“哼，你这个兄长当的好，竟为弟弟偷懒找起借口来。胤祐，你自己说，你方才在干什么。”康熙怀疑胤祐借口自己右脚有疾没有好好练武，顿时升起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回皇阿玛，可否容儿臣私下回禀，儿臣不会撒谎，又不想丢了兄弟的脸面。”胤祐跪下回道。
　　康熙先入为主认为胤祐想为自己偷懒找借口：“有什么话需要私下回禀，就当着你兄长们的面说。”
　　胤祐无奈说道：“六哥的伴读色堪和萨弼的手掌快被文师傅们打烂了，下午的武课，六哥虽不用上，色堪和萨弼却是不能少。儿子们要拉多少弓，他们也要拉多少，儿臣看他们的手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如今还要用力拉弓，实在是痛苦不堪。儿臣就和武师傅商量，今日下午儿臣和五哥的武课能不能换成骑术。因为伴读们的马匹暂未挑好，儿臣可以和五哥学习骑术，伴读们听听就好，他们就不会用到手了。而且这样一来，也不会伤了六哥的脸面，之后皇阿玛您就来了。”
　　“色堪和萨弼上前来，让朕看看你们的手掌。”康熙闻言怒气渐止。
　　色堪和萨弼哆哆嗦嗦的走近康熙面前，怯生生的伸开手掌，康熙一挥手，梁九功就带着小太监拆开了二人血迹斑斑的纱布，将没有一块好肉的手掌暴露在大家面前。
　　其他伴读们也跟着红了眼眶。康熙怒火丛生：“文师傅为何打你们？”
　　色堪和萨弼跪下说：“回皇上，因奴才二人不能起到规劝六阿哥的作用，没能完成文师傅布置的功课。”
　　康熙叫起，让梁九功选了上好的伤药还有金银等御赐之物送色堪和萨弼回家，特宣旨以安两家臣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