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条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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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花京院包扎伤口时，这小子摁着伤口对我摆手，说着什么：『不用了，放着不管过几天就好。』
这句话如果让我爹听到，我爹肯定亲自操刀把他捆在手术台上。
可能麻药都不会给他打，虽然我也没打算给花京院用麻药。
因为我这里没有麻药嘛，嘻。
我把他的话驳回，把准备开溜的花京院拽进了客厅，摁在了沙发上。
空条跟着进了屋，还特别贴心的带上了大门。
一路上，花京院简单给我讲了一下关于今晚找上门的替身使者，以及他们的故事。
简单来说就是，请假五十天从日本跑去开罗打爆了一个吸血鬼，解决了百年来的恩怨后，开开心心上大学，但是和平开心的日常生活还是被吸血鬼的残党给打扰了。
还顺便把我牵扯了进去。
花京院眨巴着眼睛跟我说抱歉，说：『出云学姐应该是那种很怕麻烦，很讨厌麻烦的人吧？』
我觉得花京院可真聪明，还有一副好皮囊。
『我确实讨厌麻烦。』我戴上一次性手套，拧开了医用酒精的瓶盖。
『但是，对于租了我的房子的人，我不怕麻烦。因为——』我把想要逃跑的花京院摁住了，扯开了那个蝴蝶结。
『——我可要对他们负责啊。』
他闷哼了一声，放弃了抵抗，捂住脑袋不动了。
欺负年龄比自己小的男生，我超喜欢的，而且花京院超可爱的。
不过现在就算了，就不欺负他了，先消毒缝线再上药包扎再说。
花京院的肤色很白，所以显得腰腹处的伤口特别明显，而在黑漆漆的小巷子里看不太清，回到室内，在灯光的照射下，我才看清了花京院腰腹的伤口。
大概有巴掌长的伤口，从左腰腹往上横着切了过去，往外翻着的皮肉边缘已经泛起了粉色。
我忍不住爆了粗口。
『妈的，到底是哪个小鳖孙。』
我气的脑袋冒烟。
花京院放弃了抵抗，让我下手快点。
花京院说他正在催眠自己是一条死鱼。
空条说死鱼才不会那么活泼，死鱼也没有力气说那么多废话。
我把医用酒精倒在花京院腰腹的伤口上，义正严辞的告诉空条，鱼是不会说话的。
再告诉花京院，他不是一条死鱼，是被我放在砧板上准备料理的草鱼。
花京院的废话由悲鸣代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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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我其实已经干了很多遍了，主要是给我那废物老爹上药，顺便报复我那废物老爹。
废物老爹是个外科医生，还是很有名的那种，请他动手术需要提前好久预约，还不一定能预约得到。
我觉得他就是个吃白饭的，但无奈他下手确实稳，实现了很多奇迹，没有一次失误。
废物老爹从死神手里抢了很多人，虽然我总是一口一个废物老爹的说，但其实我还是挺尊敬他的。
所以受废物老爹的影响，我小时候的志向是成为一个外科医生。
当然，现在不是了。
但从小我就被废物老爹手把手的教，如何处理伤口，缝线，还有人体哪个位置脆弱，从哪里下手能一击毙命，打哪里能造成人的假死。
母上愤怒的用书本敲在了废物老爹的身上，让他别教我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我还是学了。
很小的时候，废物老爹早出晚归，经常会带着一身伤口回来，而且都是挑母上加班的时候回来。
我也不问他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他让我来处理伤口我就会去处理。
但我会故意摁着他伤口看着他尖叫哀嚎，直到他说对不起，出云大小姐我知道错了，我才美滋滋的给他包扎伤口。
然后被他揪起来打屁股。
等他再受伤时，我再报复回去，陷入了一个诡异的降智死循环。
现在想想，真弱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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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花京院清理伤口时，空条就在一旁看着，在我伸手去摸急救箱里的工具时，他总是能提前一步把我想要的东西从急救箱里拿出来，递给我。
我怀疑他有读心术。
但是好，很棒，Nice空条，Nice读心术。
花京院腹部处有一块疤。
差不多在胸腔正下方，很大一块疤痕，是那种受到外界冲击，而且是那种很强烈的冲击，才会留下的疤。
而这次放在正常人身上早就失血过多，眼睛一翻不省人事的伤口，花京院还能碎碎念地催眠自己是条死鱼，时不时轻呼那么一两声，我觉得花京院的命真硬。
或者说，替身使者本来就不是普通人，有个九条命不是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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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瞎编的，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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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拧好盖子，把剩下的医用酒精放回急救箱中，再把染了血的一次性手套脱下来扔掉，拿出新的戴上。
然后我开口对着花京院说：『花京院，长痛不如短痛，现在我要给你缝线了，过几天来我这里拆线。』
『还有伤口不要碰水，每天早上和晚上来我这里上药，或者我把药给你，你自己涂，涂均匀点。』
『洗澡的话我推荐你用保鲜膜缠腰上，但是缠太久会发炎。』
花京院脸上的表情裂开了。
他想起身，被我压了回去，在看到我拿出一次性的医用缝线针后，他慌张开口：『等等我觉得我一点问题都没——嘶！』
一旁的空条：『……噗。』
他刚才绝对笑出来了，而且为了掩饰自己笑出声，他还伸手拉了一下帽檐。
遮不住的，别笑了。
你朋友都受伤了，你怎么还在那笑呢？
你就是最佳损友？
我毫无慈悲心的下手缝针，双手没有丝毫颤抖。
沉稳，冷静。
废物老爹说我的手很稳，很准，而且处理伤口时内心没有丝毫动摇。
他说我很适合做个医生，但很可惜的是，随着年龄的增大，我现在越来越想远离那些麻烦事。
所以我现在的目标是顺利毕业，然后成为一个图书管理员。
啊，美好的未来。
花京院继续哀嚎，我觉得他是装的：『出云学姐…我，真的不行了——痛！』
我：『身为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了呢，给我行！』
空条：『喂，你这婆娘说什么鬼话呢。』
空条同学你怎么能喊你学姐为婆娘呢，我这是为了舒缓花京院紧张的心情，分散他的注意力。
花京院受的伤其实还挺严重的，但没事，我觉得以青春期小男孩的身体素质，回去睡一觉第二天肯定能活蹦乱跳的。
还好他没痛昏过去。
把线缝好后，我把一次性缝线针扔掉，给他缠了一圈纱布。
『伤药明早来我这里，我现调。』
花京院不说话，捂住脸，问我：『出云学姐你的志向是成为医生吗？』
我摇头，翻出了几条巧克力，扔给花京院和空条。
『之前受我爹的影响是有那个志向，所以也学了一些简单的处理手段。但我现在的志向是顺利毕业，满出勤，满学分，然后去图书馆当个图书管理员。』
可能因为我的志向太咸鱼了，花京院老半天没有吭声，默默的把巧克力撕开丢进了嘴里。
我觉得花京院挺厉害的，在没麻药的情况下硬撑着居然没昏过去。
『出云学姐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花京院忽然问我。
我纳闷的看了他一眼。
『你小子还伤到脑袋了？这我不会治。』
『不是，我就是问一下。』
喜欢的异性类型啊——
我把染了血的手套脱下来，又把瓶瓶罐罐收起来，一次性的东西全部丢进垃圾桶里。
然后我仔细思索了一下花京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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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应该是比我矮的类型吧。』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说不定过几天我中意的异性类型就又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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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两个人离开之前，我简单的说明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简单说了一下废物老爹，母上，还有我。
『这些家伙和现实中的亚马逊食人鱼没什么区别，对声音，气味和血腥味极度敏感，视觉较差，但能记住每个人的气味。』
『也能用来找人，给我那个人的一部分血就可以，但也有缺点。要它们找人只能下达唯一一种命令：找到并攻击敌人的命令。』
『也就是说，如果你们想指望它们来找人的话，记得紧跟着它们，它们速度还挺快的。跟丢了，可能就要找到被它们咬的破破烂烂的目标了。』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被我那废物老爹揍了一个小时，但因为我理亏，所以我没有还手。
花京院看上去是想说些什么，我没让他开口。
『我猜你是想说这替身好弱智。』
花京院欲言又止，最终他还是开了口：『我是想说，还挺酷的。』
是吗，我觉得很弱智。
空条一直在盯着游在空中的鱼群看，时不时还会伸出手去点一下它们的下颚，用指腹碰一下它们锐利的牙齿。
空条问我替身的名字。
我顺口就回答了他。
『没名字，就叫鱼群。』
『……真是够了。』
他拉了一下帽檐。
然后他伸手抚摸着其中一条食人鱼的身侧，指腹划过鱼腹艳丽的鲜红色，开口道：『食人鱼以凶猛闻名，俗称「水中狼族」。』
他扭过头看向我。
老实说这是一副很诡异的场景，大小相同，约有数十只的鱼群游动在空气中，它们全部围绕在空条身边，有一两只还亲昵的用脑袋去蹭空条的手指。
空条就站在鱼群中，与磷叶石同样颜色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我。
『「水中狼群」』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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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耶。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条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