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亡命天涯（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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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臭丫头。”素雪拽了一把胤禟，头也不回的的应着：“干嘛？”胤禟平复一下急速喘息的胸口，抹了一把汗，“还要，还要多久可以到？”
素雪看看天色，“如果你的脚程能再快点，半个时辰后可以上山，天黑之前还可以赶四十里路，那么明天傍晚就可以下山了，明天月色很好，我们可以走夜路去见你的罗三叔。”
“那我们快走！”胤禟反抓起素雪的手，迈开大步。
“哞！”一声沉闷的牛叫声传来，悠长洪亮，素雪转头看了一眼就继续走起来，手臂却被扯了回去。回头一看，胤禟正惊奇的看着池塘边悠闲喝水的黄牛，嘴巴张的老大。素雪疑惑的问：“怎么了？”
胤禟转头兴奋的看着素雪，黑幽幽的双眸亮晶晶的，“臭丫头，好大一只羊啊！”
素雪成石立状，伸手揉了揉有点发疼的胃，掩饰性的咳嗽了两声。正想借机给他上一堂别开生面的生物课，就听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声传来。
素雪和胤禟闻声看去，原来是池塘边一小牧童，六七岁的小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晃悠着小腿坐在塘边的大石头上。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笑起来样子很好看。当然，她如果不是一边笑一边擦眼泪，更甚者还拿手指着胤禟，嘴里模糊不清的叫着：“羊，哈哈，羊，牛，哈哈哈”，就更乖巧可爱了。
素雪看着胤禟越来越黑的脸色，和眼睛里渐渐聚集的怒气，只好安慰性的捏捏他的手，拽着他继续迈步。谁知胤禟突然惊呼一声：“小心！”
只听“扑通”一声，素雪转头一看，笑的正欢的小姑娘，已经在塘里乱扑腾了。可见，乐极生悲果然是千古至理啊！素雪一本正经的看着胤禟：“切忌，人一定不能白开心，更不能幸灾乐祸！”
胤禟随意的点点头，依然看着池塘的方向，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素雪无语的看着眼前晃闪闪的白牙，又看看池塘里高举双手叫救命的丫头，哀呼一声，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认命的把绳索朝塘里扔去，素雪又一次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有备无患就是好啊！待那丫头抓紧绳子，素雪开始使出吃奶的劲往后拉，拉了几下也没上来多少，向来镇定的素雪恼了，朝后一记狮子吼惊天动地：“臭小子，还不赶紧给姑奶奶过来！”
胤禟笑脸一僵，眼一眯，昂首向天哼了一声，臭屁哄哄的踱着小步走起来，不过被素雪一记眼刀横过去，赶紧敛了笑跑过去。
两人齐心协力把那小丫头拉上来，她已经冷的小脸发白，嘴唇哆嗦个不停了，一爬上岸就抱紧素雪惊天动地的哭起来。
素雪看看她浑身颤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瞅瞅自己水淋淋的衣服，无奈的叹了口气。拍拍怀里瘦小的丫头，素雪柔声道：“别哭了，我们送你回家。赶紧换身衣服，要不就该着凉了！”
好不容易安稳好惊恐不定的小丫头，素雪和胤禟搀着她向后面的村子走去。待得到了村口，听的人声，素雪迟疑的看看天色，拉住丫头语气沉重的说道：“我们不跟你进村了，你想想，要是你爹娘知道你因为贪玩还笑话别人才掉进池塘，会不会骂你？”
小丫头立刻惊惧的瞪大眼睛，迟疑的点了点头。
素雪接着说：“你掉进池塘要是生了病，不能帮家里做事，你爹娘会不会不开心？”
小丫头脸更白了，泫然欲泣的看着素雪：“肯定，肯定会不开心的，生病了就不能带弟弟，他们，他们会打我不给我饭吃的。”
素雪脸上泛起不忍，家里养了牛按说应该不会太穷，但是六七岁的丫头大冬天的带牛出来喝水，衣服上又满是补丁，那在家里肯定不是娇宠的。不过这个年代穷人家的女孩子又有哪个是被宝贝的呢。就算是后世的许多家庭里，也还是以儿子为重吧。
轻轻拍拍她的脸蛋，素雪从怀里掏出几个碎银子递给她，“回去后就跟爹娘说，石板太滑，不小心掉进塘里，是个路过的叔叔救了你。叔叔见你可怜，就给了你几个银子让你抓药喝，说是急着赶路就走了。要是爹娘问你叔叔长啥样，就说是个很好看的叔叔，再问什么就说很害怕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了。记住了吗？”
看小丫头还是迷糊的样子，素雪重复了一遍又沉着声音看着她，“要是你说是我们救了你，万一你爹娘要谢谢我们，搞不好我们就说漏了嘴，告诉他们是你自己掉进去的了。那样，你可就惨了！”小丫头赶紧忙不迭的点头，连声谢谢他们，揣着银子忐忑不安的回家去了。
胤禟上下打量一番素雪，摇摇头，“同样是个黄毛丫头，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素雪一把拽过他的耳朵，满眼寒冰，“安安分分的给我赶路，再惹事端，姑奶奶把你扔进塘里去！”
上山的路上，就听见胤禟龇牙咧嘴的叫声：“臭丫头，你敢揪爷的耳朵，你死定了，爷会记住你的！一定会！”
素雪凉凉的瞥他一眼：“夜晚很黑，墙很高，爷，很怕！”天地间骤然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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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森林灰蒙蒙一片，黑褐色的树身，光秃秃的枝桠，满地枯黄的落叶，和着同样灰蒙蒙的天空，显得异样的沉重，单调。只偶尔未完全融化的雪和一片片郁郁青青的松树，柏树，樟树带给人一丝清新的气息。清脆的鸟叫声和仓惶逃窜的松鼠，野鸡更是给这片冬季的森林染上一分灵动自然。
素雪看着兴奋的满脸通红的胤禟无奈的点了点头，脱了缰的野马还能指望拉的回来吗？一见素雪点头，胤禟立即哼哼叫着冲向山鸡野兔，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夜幕降临，山间终于恢复宁静。
月色正浓，山间的背风处寒风不是那么刺骨，下面一条小溪，在清冷的月光下波光粼粼。篝火围了一圈，熊熊燃烧的火光照的胤禟粉嫩嫩的小脸红彤彤的煞是可爱，只是此时某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孩子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素雪，看的某个心理年龄达到阿姨级别的女人也忍不住脸上发起烧来。
素雪翻动着手里的烤肉，歪着脑袋看着对面那个眼睛变得更亮的孩子，勾起嘴角饶有趣味的调侃道：“我知道我很美，但是你确定看着我就可以饱了么？”
烤肉适时的发出一阵香气，胤禟的鼻子立刻抽动了几下，肚子叫的更欢了。素雪把两条鱼递给他，指挥着：“烤一会再刷层油，注意要随时翻动，不要烤糊了。”
胤禟欣然接过，一边烤一边还在不停的打量素雪。见素雪不理他，索性自说自话：“臭丫头，没想到你长得还真不错，虽然比不上爷，不过跟我额娘也差不了多少嘛！”
“臭丫头，也不能怪爷嘛，谁让溪里的水那么凉，爷一不注意，鱼就扑你脸上了么，爷也不是故意的。”
“对了，人们形容美女不都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么，你看，连鱼儿都经受不住你的诱惑，投怀送抱，可见，臭丫头的容貌真的只比爷差那么一点点了。”
“臭，臭丫头，你居然朝爷抛媚眼，莫非，莫非你看上爷了？呵呵，也是，像爷这么英俊的男人，真的是天下少有！”
素雪手一抖，呼呼冒着热气的烤肉差点掉火堆里去。把翻了一半的白眼拉回来，仰天长叹一声，把肉丢给胤禟，径自挪开一堆火，刨起地来。
胤禟美滋滋的吃起烤肉，刚想夸声“好吃！”一阵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循香望去，摊开的树叶上，一只肥美白嫩的烤鸡正热气腾腾的冒着香气，剖开的肚腹中，蘑菇，木耳，松子，还有各种各样的野菜，色香味俱全，看的胤禟是馋涎欲滴。
素雪满意的看看手中的作品，一分为二，开动起来。吃到半饱，胤禟夹起一块蘑菇仔细看了看，“果然没有毒哦！”素雪白他一眼，“吃到现在才想起有毒没毒，你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胤禟回她一个眼白，“爷这是对你的充分信任，你应该表现出对爷的感激涕零！”
素雪装耳聋。
“臭丫头。”胤禟好奇的看着她，带着几分钦佩，“你怎么懂这些啊，我虽然跟随爹爹打过一次猎，也没今天一天懂得多。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素雪恍惚了一下，脑子里闪现出两个身影：娇小可爱的女孩一脸崇拜的看着忙碌的男孩，轻启红唇，“你怎么什么都会啊！”男孩宠溺的看着女孩，温柔的回应：“因为我要照顾你啊！”阳光下男孩和女孩的身影是那么和谐，那么唯美，仿佛，可以存在千年，又仿佛，一捅就破！
转眼对上胤禟清澈的仿若黑玛瑙的眸子，素雪微微一笑，“不是说了吗，我去过很多地方，这些事情经常做啊。”
胤禟楞了一下，看着素雪的眼神不自觉的带了怜惜，“那你经常在外面过夜吗？可是你还这么小，你，你爹娘呢？”
素雪失笑的看着胤禟关心忐忑的小脸，心里划过一丝暖流，这么小就知道关心别人，真是个好孩子。掏出手绢，擦擦他嘴角的油腻，素雪轻描淡写的说：“他们都去了，可是我还有叔叔阿姨啊。”想想青青和满贵温馨的笑脸，素雪笑着补充道：“他们都对我很好！”
胤禟安心的笑了，“臭丫头，你笑起来真好看！”素雪“啵”的亲了一口他的脸，“臭小子，你也很英俊！”胤禟的脸刷的一下全红了，素雪看着他呆愣痴傻的样子，放肆的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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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丫头，我睡不着！”山谷里风不大，篝火也很旺盛，厚厚的枯草加上自带的薄被，野外睡了几日的他们并不觉得很冷。但野兽那凄厉的吼叫声，在寂静的夜里听来，着实让人难以入睡。
素雪轻轻拍着他的背，“闭着眼睛慢慢睡，外面都布置好了，不怕的。”胤禟窝在她的肩膀上，声音有些郁闷不满，“臭丫头，我比你大一岁！”素雪轻笑出声，“我知道，但是在小的时候，同年龄的女孩子比同年龄的男孩子要提早懂事，再大一些，男孩子多数就比女孩子沉稳有力了。”
胤禟抬起头，月光下的眼睛流光溢彩，璀璨夺目，“那等我长大了，你要听我的！”
素雪把他的头按回去，随意的应道：“好啊，快睡！”
“臭丫头”，停顿了几秒，胤禟小声的问：“楚留香真有那么好么？”素雪微笑，理理他的头发，“闻君有白玉美人，妙手雕成，极尽妍态，不胜心向往之。今夜子正，当踏月来取，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一个故事讲完，素雪也不禁神往，“公子伴花失美，盗帅踏月留香。无数女子喜欢他，却不知他究竟喜欢谁！”
“那你，你也喜欢他么？”素雪好笑的看着他一脸八卦的样子，戳戳他的小脸，“傻小子，那是传说中才有的人物，只能想想罢了。”更何况，那样神仙般的男子，喜欢上了，该有多痛苦啊。
素雪摇摇头，揽紧胤禟不安分的小身子，胤禟乖乖被她抱着，悄无声息的舒了口气，如释重负的样子。
“臭丫头”，素雪冷着脸，挑眉看着胤禟苦巴巴的脸，“我睡不着嘛，你都不给我唱曲。”素雪长叹口气，忍住打晕他的冲动，开口轻声哼道：“注定一生与天争，注定一生假假真真，
成功的门谁是输赢，我逃不开名利缠身，情有几分，爱有几分，情爱一生只不过是贪恋痴嗔，缘有几分，恩有几分，恩怨一生只不过是互相矛盾。”
月华如水般淌向大地，四周静谧安宁，素雪痴痴的看着满天繁星，脑海里闪现出爸爸妈妈，明尚，陌柳的脸庞，还有，他，好久，都不曾想起，现在才发现，连容貌都不太记得了，时间和空间果然是最好的遗忘剂。
“天大地大何处是我家，大江南北什么都不怕。”仿若回应般，远处传来几声吼叫，素雪不由洒然而笑，以天为被地为席，可不是处处为家么，下一站，又往何处？
篝火正旺，不时跳动的火星在夜色中显得安静，祥和，温暖着相依相偎的两个小人。胤禟紧紧小小的手臂，看着火光中素雪温柔舒心的笑容，满足的叹口气，渐渐睡去。
夜色正浓，迷迷糊糊中素雪听得一声呓语：“臭丫头，你笑起来真好看。”嘴角慢慢翘起来 ，素雪搂紧他，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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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清脆的金属碰撞声虽然轻微，但在黎明寂静的山谷中清晰可闻。双眸霍然睁开，素雪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凝神再听，已是无声无息。
抬眼看看缓缓升起的太阳，又细细感受了一番周围，依然寂静无声，连虫鸟的鸣叫都不可闻。空气，安静的压抑！
素雪拉起尚自迷糊的胤禟，脸色凝重的看着他，掏出棉花堵住鼻子。胤禟神色一紧，马上如法炮制。
深吸一口气，素雪高声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话音刚落，四道身影从天而降。素雪抬头看看上面的地势，心呼好险，只顾着寻个避风的港湾，不曾想差点连退路都没有了。幸好，还有后招。
“各位大侠，早上好啊！”绽开一个如花的笑容，素雪轻快的打了个招呼。眼神却在看见蒙面杀手手中的镜子时闪了两下，从来不离身的镜子居然在他的手里！素雪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一定是救那个小丫头时落下的，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老祖宗的话果然很有道理！
面前的四人对视一眼，旋即转向素雪和胤禟，默不作声却谁也没有出手。素雪看着壁垒分明的两方人马，神色不变，心里却暗笑一下。
“你们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啊？离家之前，哥哥说过有人暗中保护的，算算时间，今天也该来接我们回家了。戴帽子的？莫非你是哥哥派来接我的？”空气陡然凝重了一下。胤禟突然朝上方兴奋的大叫了一声：“二哥，二哥你来接我了！”
四人神色一凛，齐齐抬头看向上方。说时迟那时快，呼啦啦一阵声响，空气中迅速弥漫起一股刺鼻的辣味，漫天粉尘倾天而下，飘飘洒洒，挥之不去。素雪和胤禟迅速丢下手里的绳索，捂住眼睛，手拉手飞奔而去，留下一串惊天动地的喷嚏和咳嗽声，还有几个挂在树上迎风招展的破布囊。
“臭丫头，他们能撑多久？”胤禟松开手掏出弓箭上好弦。“这次分量这么重，那三个戴斗笠的初尝滋味会多享受一下，不过那个蒙着脸的已经尝过一次了，用不了多久就会追来。”素雪黯然一下，“对不起，要不是我粗心大意，就不会被他们发现。”
胤禟洒然一笑，“说什么呢？那不是还要怪我没事招惹了那个笨丫头。我们还有后招呢，再说，就算敌不过他们，死了，我也不怪你。”胤禟轻声但坚定的说：“臭丫头，你是除了额娘外，对我最好的人了！”
素雪心里划过一丝暖流，拉起他的手跑的更快，“臭小子，我不会让你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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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森林虽然荒凉，枯败，但也寂静安宁。阳光透过枝叶洒向枯叶遍布的地上，更显斑驳，阴冷。谧一向喜欢这种氛围，作为行走在黑暗世界的杀手，他早就习惯了利用阴暗的角落隐藏自己，远离人们的视线。事实上，他也是个出色的杀手，尽管，他出道不到一年。可是，盟主依然对自己不够满意，因为他从未杀过女子和小孩。所以这次的任务，盟主派给了他。
谧一直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够冷了，可是面对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时，他依然心软了一下，就是那一下，这次的任务几乎失败。谧握紧了手中的剑，再一次告诫自己，杀手，不允许失败！
仔细的搜索着林子里的蛛丝马迹，谧不敢有一丝大意，失误，最多只能有一次！冰冷的眸子严密的在四周逡巡，忽然，谧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利刃般扫向某处。空气骤然停止流动，一个黑色的影子闪电般从密林深处朝谧直扑而去，与此同时，谧手中的飞刀电射而出，双脚也急速后退。
“嗷！”一声怒吼响彻森林。谧稳定身形定睛看去，不由大为头痛，一只状如小牛的野猪正暴怒的瞪视着自己，锋利的獠牙随着沉重的喘息声颤动，脖子上一绺鬃毛笔挺的立着，满身的黑色鬃毛又长又硬。那个飞刀插入了野猪的肩胛，可是，一滴血也不见。谧收回剑，当机立断，转身就退。一只发怒的几近刀枪不入的野猪，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支箭疾奔而来，谧眼波一动，挥剑磕去，更为暴戾的怒吼声随之响起，谧无意理会，提剑朝来箭方向追去。谁知他刚刚提步，几支利器又呼啸而来，谧只得举剑一一扫开，三番两次，紧密而急速，不给他一点躲避抽身的机会。终于，利器不再射来，谧一个提气正待飞奔过去，就听四周几声怒吼，已是被五只野猪重重包围。
待得一身狼狈的从野猪群众脱围而出，那两个小孩早已不见人影，看着被折成弓形的树枝，连练成一线的绳子，和地上乱七八糟的竹子，松枝，松球。。。眼前突然就闪现出那张稚嫩娇弱的小脸，清澈如水的眼睛，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都像狐狸！
“啪”的一声，一棵拳头粗的竹子在谧的手里四分五裂！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亡命天涯（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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