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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018.7.23 ...

  •   未知今许人,可否见长安

      每人心里都应当有一座长安。并非那个地理位置上东经107.40~109.49度和北纬33.42~34.45度的关中平原中部的那个西安。

      我想,每个孩子的成长,就如同远古的怀梦人,从青草叶可映出整个世界的安稳乡中仓皇逃出,朝着心里的长安去,去朝圣去。一路经过的风景,是横穿了整个大唐的风华。那是停在杨柳岸的江南书生,是叫卖婉转的长街,是牡丹楼上的娇俏小姐,故事的终点,是静静停留在纸上的,心尖的,梦里长安。

      所以,大唐风华是什么?又是什么,给予了白落梅勇气,让她能有勇气以概括这央央盛世华庭,这大唐风华?

      如此,翻阅完一整本书,所需的无非也只是两只猫,一壶茶,再配以斑驳滤镜下光斑点点的一个下午,便足矣。

      她说,古调多自爱,今人多不弹,我说,未知今许人,可否见长安。

      地理上的长安,是在实处的,可依然有许多人想去,而迟迟拖延未果,更别说是心里的长安了。所以,长安太远,梦里偶尔可忆昔见得一二。我在那个下午,仿佛又见到了那个稚嫩追梦的小女孩,在那个小小的人儿的小小的心里,长安是世间一切美的化身,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地方,就如唐朝,是顶顶繁华的盛世。

      在女孩的心里,长安是不需要一个具体的、确切可见的地点的,不需要是一个让人亲眼可见、亲手可以触碰的地点,它只需要存在在“蚤是伤春梦雨天,可堪芳草更芊芊”中的清明寥落间,存在于“残星几点雁横塞,长笛一声人倚楼”的凄凉悲切间,存在于“东风吹雨过青山,却望千门草色闲”的安然闲适间。

      若将长安物化了,具象了,这长安就不是姑娘女孩心里心心念念的长安了。她要的长安,心中自有画卷一副描摹着,随着成长,再添几笔浓墨或重彩,山水或飞鸟。

      它没有金碧辉煌的巍巍宫殿,它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但在她的长安里,穷极了一个女孩子所能想到的所有风流雅致,放浪不羁,那是一个人的长安,城里只有一个人的长安。

      自古诗词多为闲人愁客抒发情感的载体,可许多天生的诗人忘了最初的目的地,有的到了江南杨柳处便放浪了形骸,荡了心魂,有的至牡丹楼下倾了一颗心,偏还自欺欺人说这就是梦中楼下的长安。因此,长安就愈加落寞了。

      幸而唐代的迁客骚人,还有少许至了长安,一代一代地传承了下来。他们定居于此,也有某些死在了朝圣路上,幸运些的,生于长安长于长安,见证了长安兴衰荣辱,再见证了大唐的风云涌动,世家的多舛命运。

      可愈是到了近代,这长安没落的愈快了,现在无人在乎它了,它成了一座空城、死城,每个孩童离去前信誓旦旦地说着有朝一日一定会回来的,回来重振你的繁华荣贵,让这全世界的人知晓我的长安,可他们有的死在了故事的开头,有的死在了故事的结尾,还有的,借着远行的名头,做一个不归的游子去了,更多的,是早不屑于去了解这千年古城,心尖圣地,任他长河漫漫,淹没了你我他。

      大唐的风华,也快要淹没在老一辈零星的言语中了。

      我不知道多少人心里还有长安,我曾像每一个远行离去的孩子一样向它许诺,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可愈成长,愈烦恼,诸事干扰,许久许久才回一次的长安城,也愈加荒凉了。它风流的歌台早已无人歌唱,远处绵绵的青山也掩上了纱,不再对我笑着说“如是”了。

      这个下午,忽然重现了它的繁华,一如幼年闭上的眼睛里还要溢出来的欢喜和向往。

      那是我心心念念的长安,那里有诗仙诗圣,那里有西域远道而来的色目人,那里残留着为数不多的魏晋风骨,那里是一个时代的王者,一段历史的骄傲。

      我肤浅,眼中贪慕繁华人间,心里眷念这万丈红尘,我心中还有一星半点大唐与长安,它们携手在一本书的时光中向我缓缓而来,勾起童年的向往与曾经的许诺诺。

      世人自苦,别离作诗赋,我回头,长安城里下起了雨,我终将再次远离,一如离开港湾的船只,但我终将归来,携带着外界的美酒宝石,定居在长安。

      我一直会见到长安,它在我的心里扎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2018.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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