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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第十二章

      待众人整装完毕,正要出发,我却看到刚刚那个人坐在不远处的墙角。看了他一眼,我没有理他。

      我们走,他就在马车后面跟着。虽然我们是马车,可是他的脚程似乎不慢。怡华郡主他们发现了,郡主有些奇怪,她说:“这个人从那个客栈开始就一直跟着我们。碧荷,你拿点碎银子去打发他。”

      碧荷正准备下去,我说:“不用了,我在客栈请他喝酒,他却说卖身给我了。不必理他,让他这样好了。”

      他跟了两日,还没有离开。孟庭飞在无人的时候,有问过我,我说:“我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觉得有人盯着我们。”

      “恩,是有些异常。你会武?”孟庭飞问我。

      “叔父是镖师,我略懂皮毛,防身而已。”我说。

      “这个人有问题?”

      “我说不上来,但他在客栈演了那么一出,我想不管怎样,也许可以化被动为主动,毕竟老是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也不好。将军你说是不是?”

      “再过几日天,我们就到皇都了,一路是有些太平静了。”孟庭飞思忖道。

      “应该没事吧,小郡主只是去拜年而已。”我装傻。

      “这次出行,外人并不知道王爷没有前来。”孟庭飞想了想,又说:“要么真的是我多心,要么是他们太有信心,只等快到皇都我们都要松懈的时候,再致命一击。”看来这个孟庭飞并非徒有其名,怪不得弘贤王爷放心他来护送。

      “那将军有什么良策?”我又问。

      “良策倒没有,现在只能万事小心,不能懈怠。”

      “将军说得是。”

      没想到后来那个乞丐又跟了我们一日后,竟然消失了。我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没错,这次出行,弘贤王爷并没有一起,但外人不知道。皇上这个时候召见,照理说皇都那边不会没有一点动静,而到现在却风平浪静,是不正常。身在危险当中虽然可怕,可是更可怕的是敌人给你玩心里战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危险,所以只能时刻紧绷神经,而一旦你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他将会给你致命一击。

      如此又过了三日,再过两三日,就要到皇都了。那些侍卫的戒备也越来越严了。我们的行程也时快时慢。

      小郡主虽单纯,但也嗅到了不对劲。孟庭飞没给她解释,却依然尽力细心地给她安排最好衣食住行。我告诉怡华郡主孟将军这样做是为我们好,小郡主没再问,配合大家的行程。

      这日,我们行到一处,官道两旁是高大的柏树,虽然已经是冬天树叶都没有了,可是底下却是灌木丛,杂乱地长满了树与树间的空隙,虽然有些枯黄,却有一人多高。

      孟庭飞的马走在前面,行得有些缓慢,单手握着他的刀,我却看出他全身的肌肉紧张,犹如潜伏在暗处捕食的猎豹,一触即发。同行的几个侍卫也是全神戒备。

      官道上有些冷清,除了风声,就只有我们马的踏蹄声和马车车轮滚动的声音。

      行到林深处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果然,林子里突然窜出来一群打扮成土匪的人,见到我们,却连“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这种出镜率极高打劫口号都没有喊,直接举着刀就冲了过来。

      此情此境,那个碧荷却似乎松了口气。呵呵,看来她的弦绷得太紧,看到敌人终于来了,她反倒有些轻松起来。可是,我们就快到皇都了,这个时候才杀来。孟庭飞说的对,敌人是有足够的自信啊。况且,这里离皇都还是有些路程的。

      碧荷和我呆在马车里保护郡主,而孟庭飞他们那边已经打了起来了。孟庭飞的招式完全一派武林大家之风,大气,刚猛,可见他内力深厚。而那些侍卫显然也是精心挑选的。不多时,我们这边已经占了上风。

      小郡主显然没有见过这等阵势,有些手足无措,却也没有太过慌张。到底是皇家的人,自小应该就有要处变不惊的教导。

      孟庭飞和侍卫们围成一圈,护着马车。

      突然,却听到一声长啸,那群土匪打扮的人却突然消失了,和来的时候一样的突然。孟庭飞见他们离去,想了下,突然惊呼到:“糟了。”

      随即,他朝我们说,“你们马上弃车上马,快。”我没有多话,小郡主正想说些什么,孟庭飞抱拳对她说:“郡主,得罪了。”说着,一把拉过她,坐到了他的马前。一声“驾”之后,扬长而去。

      另外的侍卫也对我和碧荷说了声“得罪”,随即我们上了他们的马。来到河边我才明白孟庭飞的意思。这条河有数丈宽,现在虽然是冬季,可是河水却很充盈,风吹着河水浪花滚滚。河面有座桥。我们要去皇都需要过河,而桥是必经之地,这么宽的距离,要想飞渡比较困难,如果他们急忙撤退,在桥上埋伏,那就不好办了。

      我们的马跑得很快,冷风在脸上刮得生疼,一停下来,又火辣辣的。

      桥上行人没几个,孟庭飞一咬牙,又拍马飞奔。侍卫们携带我们紧随其后。行到桥的最高弧度处,孟庭飞突然立马站住。举目望去,却是一排弓箭手一字排开。

      还是没有赶上吗?抑或这里本身就已经埋伏好的?孟庭飞紧抿着嘴唇,手护着身前的郡主,一言不发,瞪着眼前的弓箭手。

      突然,桥上的几个行人突然发难。转眼已经近身。只听孟庭飞大喝一声,抽出了他的斩云刀,斩云刀挥出,犹如彩虹一样好看,出手却是杀招。孟庭飞快,那群人也不慢,桥上的人近身上前,身后的弓箭手却已经拉弓上弦,羽箭朝我们射了过来,竟然没有顾及他们的同伴。我不由心底一惊,看来他们打算在这里破釜沉舟。

      刚刚桥上那几个看似普通的行人,显然跟那群‘土匪’不是一个级别的,他们身形诡异,出手毒辣,不留一点后路,甚至有些像在拼命,自己的性命也全然不顾。侍卫们已经被逼下了马,连碧荷也下去了,她果然功夫不弱,甚至比侍卫还略高一筹。

      一面要敌对这些不要命的杀手,一面又要应付弓箭手,我们渐渐有些不敌,侍卫们已经挂彩,碧荷也有些体力不支。孟庭飞护着不懂功夫的郡主也是相当勉强。

      我没有真强实干的近身对敌经验,只能避让。怎么办,得想个办法摆脱这个局面。我一面避让一面想,望向桥的另一端。不好!桥的另一端,那群‘土匪’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赶来了。他们看到这里的混战,停在那里。

      孟庭飞显然也看到了,他眉头微皱,对我们喊到:“听令,你们骑马从后面冲出去送信。”说着,抱起郡主,从桥上飞身而下。

      我呢?大哥,我虽然想骑马,可是不会骑啊。我没法子,望着他和郡主的身影,只得跟着往下跳。马是不会骑,游泳还是会的。可是,偶的神啊,我没有冬泳的习惯啊!!

      这座桥虽然宽,可是凭我的轻功,飞渡一半距离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我不想。一是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有这么好的轻功;二是这个轻功如果真的如明旭所说是江湖失传的,那如果使出来保不齐有明眼的认出,我不想给三叔惹麻烦;三是我想要跟着孟庭飞和怡华郡主。

      弓箭手见我们往河里跳,纷纷射箭。我左躲右闪,冷不防有只箭射得急,我眼见躲不过,只得感叹,我命休矣。

      却见眼前一道青鸿,一手伸手抓住了箭柄。一手拦腰抱住了我。

      坠入河里一刻,我看到了那人黝黑的眼睛亮亮的,满是笑意。

      ••••••

      我和郡主裹着衣服坐到火堆旁边,嗯,只有真正的勇士才敢冬泳!我一边擦鼻涕一边想。郡主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她不怎么流鼻涕,只是不停地咳嗽。
      美人就是美人,你见过美人流鼻涕没东西擦吗?不过,我显然误会了,她有条丝帕,天佑千金难求的锦帕。

      我素来不带手帕在身上,在那个世界里,餐巾纸用得多了,带个手帕的应该是稀有的了,后来听说宣传环保,号召大家用,可真正用的没几个。要我向郡主讨手帕擦鼻涕,我还不会没有牙齿到那种地步。这时候,那个救我的人,笑嘻嘻地掏出一条素帕,虽然没有锦帕那么名贵柔软,可好歹干净,最重要的是它是条帕子。如果他不给我,我想我用手吧,想到直接用手揩鼻涕,我不由囧了一个先。

      “你不是走了吗?”我带着浓厚的鼻音说。神啊,你能送我过来,能不能顺便捎带几粒康泰克啊,白加黑也行,实在没有,给我几包999吧。

      “是你不要我跟着的啊,所以我走在前面了。你说不是买我,我知道,你是想请我喝酒。可是无功不受禄,欠人家的总是要还的,我又怕以后找不到你,所以只能跟着,哪知道你不让,我只好走在前面啊••••••”他嘴巴一张一合。

      “停,大师。”我不仅流鼻涕,还有些头疼了。

      “我不是大师,我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包打听’——谢小七。你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我,江湖上的事情,十有八九我都知道的。你们脚程慢,我在前面都收集了好些消息了。昨天城东李员外家娶妾,他大老婆是个母老虎,大闹新房,不过她没有子嗣,为了添后最后只得让贤;宋府千金看上她家小厮,终于私奔了;黑寡妇田大嫂又克死一个老公••••••”他一边拨弄柴堆,一边摇头晃脑地说。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青裳了,虽然不名贵,可是比以前那件破破烂烂的顺眼多了。

      “你名字谁取的?”我问

      “我师父。”他愣了下,“你打听这个干嘛?”

      “我要找他商量下”

      “商量什么?”

      “你得改个名字,或者你应该叫谢小八。”

      “你怎么知道我师父是叫我小八的?”

      “尊师真是有先见,我叫你小八好了。”你这么八婆,这么八卦,不叫小八,太屈才了。

      他想了想,笑了,眼睛眯成一条缝,说:“好啊。”

      身上的衣服早已经烤干了,只是还是觉着有些冷,幸好孟庭飞够聪明,让我和小郡主背靠着坐,在我们面前各生了堆火,而他和谢小七却是面对面坐着。

      听完我和谢小七的谈话,孟庭飞对谢小七说:“多谢谢少侠出手相助。只是我们现在一天都在赶路,现在有些饥饿。听着谢少侠对这一带相当熟悉,还请帮个忙,找些吃食。“

      “好咧。”谢小七也不推迟。起身走了。

      我转过身来,孟庭飞支开谢小七,肯定有什么话要说。果然,孟庭飞对我们说:“之前看他行为可疑,现在却出手相救,而且此人功夫跟我不相上下,不知是敌是友。”

      “那我们要不要甩开他先走?”小郡主问。

      “那倒不用,‘包打听’谢小七在江湖上有些名头,此人行侠仗义,却放荡不羁,素爱听取江湖消息。如果真是他,那我们也多一分胜算。”孟庭飞说。

      “那•••••••”郡主还想说些什么。

      “放心吧,我会保护你。只是要你们心里有个底。”孟庭飞说。

      小郡主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大自然。我好笑地看着她,又擦了一把鼻涕。

      不一会儿,谢小七果然提着一只野兔回来了。孟庭飞拿过野兔,走开去处理去了,真是个温柔的人呢,不舍得怡华郡主见到一丝血腥。

      烤好野兔,谢小七从怀里掏出盐巴撒在上面,野兔肉嘶嘶冒着热气。孟庭飞撕了条兔腿给郡主,又撕了一条给我,余下的撕了些给谢小七。谢小七拿过大口地吃了起来,我也拿着兔腿啃了起来。

      只见怡华郡主看着我们,又看着兔腿发呆。我不明所以,却见孟庭飞接过兔腿,用斩云刀把兔肉切成小块,小郡主才拿起来吃。

      卖糕的。果然不是一个档次的。看着郡主小口小口地吃着兔肉,我不禁有些感慨。可是,斩云刀切兔肉,哈哈,它会不会哭啊?!

      夜里,我和郡主靠着睡,小郡主睡不着,不时地动动。我叹了一口气,也真难为她了,应该没有应付过这样的场面吧。

      小郡主听到我叹气,转过来,“悠然姐姐,你也睡不着。”

      “嗯。”

      见我回答,她索性坐了起来,看着天上,“不知道碧荷他们怎样了。”

      “放心吧,他们会没事的。”我也坐了起来。不远处,谢小七躺下睡着,而孟庭飞则坐着,不知道有没有睡。

      “悠然姐姐”她突然把我抱住。

      我轻拍着她说,“放心,没事的。有孟将军在呢。”她埋头胡乱地点头。我轻拍了几下,说:“睡不着,我唱歌给你听吧。”“嗯。”她轻声应我。

      “你的心情总在飞
      什么事都要去追
      想抓住一点安慰
      你总是喜欢在人群中徘徊
      你最害怕孤单的滋味
      你的心那么脆,一碰就会碎
      经不起一点风吹
      你的身边总是要许多人陪
      你最害怕每天的天黑
      但是天总会黑,人总要离别
      谁也不能永远陪谁
      而孤单的滋味,谁都要面对
      不只是你我会感觉到疲惫
      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
      你想不想找个人来陪
      你的快乐伤悲只有我能体会
      让我再陪你走一回
      你的心情总在飞,什么事都要去追
      想抓住一点安慰,
      你总是喜欢在人群中徘徊
      你最害怕孤单的滋味
      你的心那么脆,一碰就会碎
      经不起一点风吹
      你的身边总是要许多人陪
      你最害怕每天的天黑
      但是天总会黑,人总要离别,
      谁也不能永远陪谁
      而孤单的滋味,谁都要面对,
      不只是你我会感觉到疲惫
      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
      你想不想找个人来陪
      你的快乐伤悲,只有我能体会
      让我再陪你走一回”

      郡主在我的轻轻歌声中渐渐平静下来,那边,谢小七却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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