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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话 ...

  •   【太极门】
      楼阁的蒲团上盘膝端坐着个身穿月白色锦衣的少年公子,正在抚琴。星月相映下,只见他目如朗星,唇红齿白,面目皎好如少女,而神情之温文,风采之潇洒,却又非世上任何女子所能比拟。
      他全身上下,看来一尘不染,竟似方自九天之上垂云而下,纵令潘安在世,卫玠复生,只怕也不过如此。
      这琴声叮咚,妙韵天成,但其中却似含蕴着一种说不出的幽恨之意,正似国破家亡,满怀悲愤难解,又似受欺被侮,怨恨积郁难消。
      天地间便似充满一种苍凉肃杀之意,天上星月,俱都黯然无光,名湖风物,也为之失色。
      一曲终了,傅琼羽修长如玉的手轻轻压在琴声上,忽而轻叹一声。
      “怎么,老夫的好徒儿是遇上什么难题了?”远处传来了揶揄的笑声,身穿白色道袍,手拿白拂尘,鹤发童颜的老者摸着胡子边走边笑道。
      “师父”傅琼羽看到来人,恭恭敬敬的站起身向老者行礼。
      “免了,琼羽你啊,哪哪都好,天资聪颖,文武双全,温文尔雅,就是太淡薄了,这样可不好啊,快坐”叶笑禅一甩衣袍,端坐在石凳上,指着另一个石凳,慈眉善目道。
      “师父,我还有哪里不足,请师傅指点”傅琼羽行云流水的给师父到了一杯茶,放到叶笑禅面前,微微困惑道。
      “你的不足…”叶笑禅拿起茶杯摇头晃脑,高深莫测道“就是太冷淡了,老夫我什么时候可以抱上徒孙啊,什么时候能找个媳妇啊?”看傅琼羽从期待变成无奈的神情,叶笑禅大笑起来。
      “师父,您想必知道琼羽最近在愁什么,可否请您解惑?”傅琼羽着急问道。
      “你下山去吧,自我把你带上山你就没出去过,再精妙的武功不见血,没有对敌经验,那也是白搭”叶笑禅放下茶杯,站起来挥挥手就走了。
      “是啊,我的武功和别人不一样…”傅琼羽低垂眼帘,忽而轻笑道。
      接着傅琼羽回到了他的房间,关上房门之后,他坐在床边思索了一会儿,接着什么都没带就出了房门,向山下走去,却没想到刚下了山,就遇到了一股邪乎的龙卷风,龙卷风吹过,傅琼羽已然不见了。
      再睁眼,傅琼羽也不禁想爆粗口了,他又穿越了,没错,他已经穿越过一次了,他上上世是一个父母双亡,但有车有房的包租公,他小日子过得可美了,却没想到突然冒出个新型冠状病毒,这下好了,到了宅在家为社会做贡献的时候了,他每天网上冲浪,最近迷上了一款小游戏。
      【暴走英雄坛】这款游戏真是让他消磨了很多无聊的时间,一开始玩的时候也没有金条购买不了需要氪金才会有的技能,他就想着先零氪玩几天,过了一段时间后,他终于决定转生了。
      在暴走自助转生系统那里,他按照自己的真实名字给自己取了个名,还氪金购买了高富帅豪华套餐,买了貌胜潘安,武学奇才等等外挂,最主要他还给自己的先天属性好好分配了一番,终于按下了开始转生的按钮,万万没想到真给他转生了。
      他再有意识就是父母被仇家追杀,临终把他托付给了这个世界德高望重的正派人物,太极门的掌门叶笑禅,他因为上一世的缘故,表现的生而知之,叶笑禅甚是喜爱,手把手教他礼义廉耻,琴棋书画,文韬武略,造就现在的他。
      而他的金手指暴走英雄坛游戏也跟来了,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他能进入游戏世界,每次出现都是在角色刚出生的家里,他也真的遇到了那个神秘人,他决定试试看学这里的武功,却没想到磕磕绊绊的真的可以走出平安镇,他很心水雪山派的武功,所以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上了雪山,然后和游戏不同的是,他直接就拜了掌门白自剑为师。
      他如今修炼的内功心法是北冥秘术,武功绝学是雪山六阳掌,轻功则是神行百变,绝招是生死符和六阳融雪,目前武功算得上是出神入化,何况他还学了叶笑禅的两仪剑法,绝招是极中有极,阴阳候列,在这武侠世界没武功干什么都束手束脚的,现在终于有安全感了。
      但是也不知道如今又穿越到了哪里。
      傅琼羽现在靠在一颗树前,他打起精神从游戏背包里拿出他的墨雪剑,向着不远处大道走去。
      七月,夕阳如火,烈日的余威仍在,人和马,都闷得透不过气来,但江枫手里的鞭子,仍不停地赶着马。马车飞驶,将道路的荒草,都辗得倒下去,就好像那些曾经为江枫着迷的少女腰肢。
      突然,一声鸡啼,撕裂了天地间的沉闷,但黄昏时,旧道上,哪里来的鸡啼?
      江枫看到拦在前方的大公鸡面色变得更苍白,突然勒住了车马。
      健马长嘶,马车缓缓停下,车厢中却有个甜美而温柔的语声问道:“什么事?”
      江枫微一迟疑,苦笑道:“没有什么,只不过走错路了。”拨转马头,兜了半个圈子,竟又向来路奔回,只听那公鸡又是一声长嘶,像是在对他冷笑。
      江枫打马更急,路上的荒草已被辗平,车马自是走得更快了,但还未奔出四十丈,道上竟又有样东西挡住了去路。
      这久已荒废,久无人迹的旧道上,此刻竟突然有只巨大的肥猪横卧在路中,又有谁能猜透这只猪是哪里来的?
      马车方才还驶过这条路,这条路上,方才明明连半斤猪肉都没有,而此刻却有了整整一头猪。
      江枫再次变色,再次勒住马车。
      门窗紧闭的车厢里,又传出人语道:“你又走错了?”
      江枫满头汗珠滚滚而落,道:“我……我……”
      那甜美温柔的人语轻叹着道:“你又何苦瞒我?我早已知道了。”
      江枫失声道:“你早已知道了?”
      “我方才听见那声鸡啼,便已猜出必定是‘十二星相’中人找上咱们了,你怕我担心,所以才瞒着我,是么?”
      江枫长叹一声,道:“奇怪……你我此行如此秘密,他们怎会知道?”
      车厢中人柔声道:“他们总有自己的法子,我们恐怕要危险了,不过无论有什么危险患难,也该由咱们俩共同承当”
      “但你现在……”江枫黯然,他从没恨往日不曾努力修炼武功,此刻连夫人孩子都互不住。
      “没关系,现在我觉得很好。”马车里的女声柔声轻语。
      江枫咬了咬牙,道:“好,你还能下车走么?道路两头都已有警兆,看来咱们也只有弃下车马,穿过这一片荒野……”
      “为什么要弃下车马呢?他们既已盯上咱们,反正已难脱身,倒不如就在这里等着,‘十二星相’虽然有凶名,但咱们也未必怕他们!”女声柔中带刚的声音透过马车传声道。
      “我……我只是怕你……”江枫欲言又止,无奈道。
      “你放心,我没关系。”女声坚持道。
      江枫面上忽也现出温柔的笑容,轻轻道:“我能找着你,真是最幸运的事。”他在夕阳下笑着,连夕阳都似失却了颜色。
      车厢中人笑道:“幸运的该是我才对,我知道,江湖中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在羡慕我,妒忌我,恨不得……”
      语声未了,健马突然仰首惊嘶起来——这匹马却似突然觉出了什么惊人的警兆!
      一阵风吹过,猪,在地上翻了个身,远处隐隐传来鸡啼。
      江枫变色道:“他们似已来了!”
      突然马车后有人嗄嗄笑道:“不错,咱们已来了!”
      这笑声竟也如鸡啼一般,尖锐、刺耳、短促,江枫一生之中,当真从未听过如此难听的笑声。
      他大惊转身,轻叱道:“谁?!”
      鸡啼般的笑声不绝,马车后已转出五六个人来。
      第一个人,身长不足五尺,瘦小枯干,却穿着一身火红的衣裳,那模样正有说不出的诡秘,说不出的猥琐,让人不禁心生厌恶,
      第二个人,身长却赫然在九尺开外,高大魁伟,黄衣黄冠,那满脸全无表情的横肉,看来比铁还硬。
      后面跟着四个人打扮得更是奇怪,衣服竟是一块块五颜六色的绸缎缝成的,竟像是戏台上乞丐穿着的富贵衣。
      这四人身材相貌不相同,却都是满面凶光、行动剽悍的汉子,举手投足,也是一模一样,谁也不快上一分,谁也不慢上一分。
      还有个人远远跟在后面,前面七个人加起来,也未见会比这人重上几斤;整整一匹料子,也未见能为此人做件衣服;他胖得实在已快走不动了,满头汗珠,随着他颤动的肥肉不住地流下来。
      江枫跃下马车,强作镇定,抱拳道:“来的可是‘十二星相’中之司晨客与黑面君么?”
      红衣人咯咯笑道:“江公子果然好眼力,但咱们不过是一只鸡、一只猪而已,司晨客、黑面君,这些好听的名字,不过是江湖中人胡乱取的,咱们承当不起。”
      江枫目光闪动道:“几位不知有何见教?”
      红衣鸡冠道:“闻得江公子有了新宠,咱兄弟都忍不住想来瞧瞧这位能令玉郎动心的美人儿究竟美到什么地步,再者,咱兄弟还想来向公子讨件东西。”
      江枫暗中变色,口中却仍沉声道:“只可惜在下此次匆匆出门,身无长物,哪有什么好东西,能人得了诸位名家法眼。”
      鸡冠人嗄嗄笑道:“江公子此刻突然将家财完全变卖,咱们虽不知为的是什么,却也不想知道,但江公子以田庄换来的那袋明珠……嘿嘿,江公子也该知道咱们‘十二星相’向来贼不空手,公子就把那袋明珠赏给咱们吧。”
      江枫突也大笑道:“好,好,原来你们倒竟已打听得如此清楚,在下也知道‘十二星相’从来不轻易出手,出手后从不空回,但……”
      鸡冠人道:“但什么?你不答应?”
      江枫冷笑道:“当然不答应,莫说这消息……”
      语声未了,闪闪银光,已到了他胸口。
      这鸡冠人好快的手法,眨眼间,手中已多了件银光闪闪的奇形兵刃,似花锄、如钢啄,闪电般击向江枫,眨眼间已攻出七招,那诡异的招式,看来正如公鸡啄米一般,沿着江枫手足少阴经俞府、神藏、灵墟、步廊……等要穴,一路啄了下去。
      江枫平地跃起,凌空一个翻身,堪堪避过了这七啄,但这时却又有三对鸡爪镰在地上等着。
      鸡冠一动,鸡尾立应,那三个花衣鸡尾人的出手之快,也不在红衣鸡冠之下,三对鸡爪镰刀,正也是江湖罕睹的外门功夫,一个啄,三个抓,招式配合得滴水不漏,就算是一个人生着七只手,呼应得也未必有如此微妙。
      江枫自然不是等闲人物,但应付这四件外门兵刃,应付这从来未见的奇诡招式,已是左支右拙,大感吃力,何况还有个满脸横肉,目光闪动的黄衣鸡胸正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瞪着他,只等着他破绽露出。
      黑面君嘻嘻笑道:“哥儿们,加加油,咱们可不是女人,可莫要对这小子生出怜香惜玉的心,兄弟我且先去瞧瞧车子里的小美人儿。”
      江枫怒喝道:“站住!”他虽想冲过去,怎奈那七件兵刃却围得他风雨不透,而这时黑面君已蹒跚地走向车厢,伸手去拉门。
      就在这时,车窗突然开了一线,里面伸出一只白生生的玉手,那纤柔、毫无瑕疵的手指中,却挟着枝梅花。
      黑色的梅花!
      盛夏中有梅花,已是奇事,何况是黑色的梅花!
      白的手,黑的梅花,衬托出一种无法形容的、神秘的美,车厢中甜美的语声一字字缓缓道:“你们瞧瞧这是什么?”
      黑面君的脸,突然扭曲起来,那只正在拉门的手,也突然不会动了,鸡嘴啄、鸡爪镰,更都在半空顿住!这六个凶名震动江湖的巨盗,竟似都突然中了魔法,每个人的手、脚、面目,都似已突然被冻结。
      黑面君嗄声道:“绣玉谷,移花宫。”
      车厢中人道:“你的眼力倒也不错。”
      黑面君道:“我……小人。”
      牙齿打颤,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车厢中人柔声道:“你们想不想死?”
      “小人,不……”黑面君面若土色,想着怕是要完蛋了。
      “不想死的还不走!”车厢里女声轻叱道。
      这句话还未说完,红的、黄的、花的、黑的,全都飞也似地走了——黑面君脚步也不再蹒跚,口中也不喘气了,若非亲眼瞧见,谁也不会相信这么胖的人会有如此轻灵的身法。
      江枫一步蹿到车窗前,道:“你……你没事么?”
      车厢中人笑道:“我只不过招了招手而已。”
      江枫松了口气,叹道:“不想你竟从宫中带出了朵墨玉梅花,连‘十二星相’这样的凶人,竟也对她们如此惧怕。”
      车厢中人道:“由此你就可想到她们有多可怕,咱们还是凭着这墨玉梅花才能吓跑他们,还是快走吧,别的人来了都不要紧,但若是……”
      突然间,只听“嗖,嗖,嗖”衣袂破风之声骤响,方才逃了的人,此刻竟又全部回来了,来的竟比去时还快。
      黑面君哈哈笑道:“咱们险些上当了,车子里若真是‘移花宫’中的人,方才还能活着走么?你几时听说过‘移花宫’手下留得有活口?”
      车厢中人道:“我饶了你,你竟还……”车厢里女子强作镇定,冷声叱道。
      黑面君大喝道:“冒牌货,出来吧!”
      突然出手一拳,那车门竟被他一拳击碎!
      车门破碎,车厢里坐着的乃是个云鬓蓬乱,面带病容的妇人,却仍掩不住她的天香国色——她眼睛并不十分媚秀,鼻子并不十分挺直,嘴唇也不十分娇小,但这些凑在一起,却叫人瞧了第一眼后,目光便再也舍不得离开,尤其是她那双眼睛里所包含的情感、了解与智慧,更是深如海水。
      只是她的腹部却高高隆起,原来竟已身怀六甲。
      黑面君怔了一怔,突然大笑道:“原来是个大肚婆娘,居然还敢冒充移花宫的……”
      话未说完,那少妇身子突然飞了出来,黑面君还未弄清是怎么回事,脸上已“劈劈啪啪”被她掴了几个耳光。
      那少妇身子又已掠回,轻笑道:“这大肚婆如何?”少妇飞快拿帕子擦了擦玉手上的油脂“你这脸上到底抹了多少层油啊,太脏了吧”柔声嘲弄道。
      黑面君羞恼,怒吼一声,道:“暗算偷袭,又算得什么?”一拳击了出去,这身子虽臃肿,但这一拳击出,却是又狠、又快、又辣!
      那少妇面上仍带着微笑,纤手轻轻一引,一拨,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法,黑面君这一拳竟被她拨了回去,“砰”的一拳,竟打在自己肩头上,竟偏偏不能收势,也不能闪避,他一拳击碎车门,是何等气力,这一拳竟自己将自己打得痛吼着跌倒在地上。
      鸡冠鸡尾本也跃跃欲试,但此刻却又不禁怔住了,目瞪口呆地瞧着这少妇,连手指都不敢动一动。
      黑面君颤声道:“移花接玉,神鬼莫敌……”不是个冒牌货吗?怎么会移花接玉呢!
      那少妇道:“你既然知道,便也该知道我是不是冒充的。”
      黑面君道:“小……小人该死、该死……”抡起手来,正反掴了自己十几个耳刮子,打得他那张脸更黑更胖了。
      那少妇叹了口气,道:“我要为孩子积点阴德,你们……你们快走吧。”
      这一次他们自然逃得更快,霎时间便逃得踪影不见,但暮色苍茫中,远处却有条鬼魅般的人影一闪,向他们追了过去。
      江枫瞧见他们去远,才又松了口气,叹道:“幸亏你还有这一手,又将他们骇住,否则……”
      突然发现那少妇面上已变了颜色,身子颤抖着,满头冷汗,滚滚而落,竟似已疼得不能忍受。
      江枫大惊道:“你怎么了?”
      那少妇道:“我……我动了胎气……只怕……只怕已……快要……”双手护着肚子,一晃得儿的功夫便衣衫湿透,汗流浃背。
      她话还没说完,江枫已慌得乱了手脚,跺足道:“这如何是好?”
      那少妇嘶声道:“你快将车子赶到路旁……快……快……快!”
      江枫手忙脚乱地将车子赶到路旁长草里,健马不住长嘶着,江枫不停地抹汗,终于一头钻进车厢里。
      破了的车门,被长衫挡了起来。
      大约数盏茶的时间,车厢中突然传出婴儿嘹亮的哭声。
      过了半晌,又听到江枫狂喜欢呼道:“两个……是双胞胎……”
      正在河边洗手的傅琼羽听到有婴儿哭声,不免惊讶,想着能在荒郊野外有婴儿不是有孕妇遭难,便是有人丢弃婴孩,不论如何他都得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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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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