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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打劫 ...

  •   左立瘫在沙发上看电视。客厅一地的果皮和握皱了的纸巾。

      见初小清回来,他并没有将眼睛从电视上移开。

      初小清洗漱完毕后,敷了张面膜,坐在沙发的另一端。

      “那天,竞标公司多,附近的酒店没有多余的房间了,我才与部门领导住在一起。”

      左立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那以后别的女孩子跟我说没有房子住了,要跟我睡一个床,我是不是也应该收留?”

      其实那晚她与肃冰都没有睡,做完标书后,肃冰的牙犯了病,他们俩在医院住了一宿。

      可初小清也不知该怎么说清楚,一时间没了主意。

      左立的目光蛮横地掠过初小清全身:“我还以为你是什么清高的女孩子,以前你见谁有钱,不都是不屑一顾的吗?怎么,现在靠上有钱人了,自己的男朋友就可以不管不顾了?”

      “我一直给你打电话……”

      “我告诉你初小清!别以为我非你不可!我家这样的条件,有的是女孩子跟我!要不是我顾念旧情,听我爸妈的话早就跟你分了!”

      听他这么一说,初小清也一肚子的火。

      “是,我现在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清高的女孩子了!我开始喜欢钱,但并不代表我为了钱不择手段!你把我想成什么了!”

      左立冷笑着:“择不择手段,只有你自己知道,谁知道洗澡后,你是用什么手段哄你的领导的。没爸爸的女儿,就是野。”

      “左立!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

      “我也警告你,不要太过分!”

      初小清将面膜一把扯下,穿上外套就跑了出去。

      她一边下楼,一边流泪。

      没有父亲这件事,对她来说是一个永远不能揭开的疤,没想到,自己的男朋友竟这么轻易地将它掀开,还不忘撒上一把盐。

      她抽泣着,走出楼道,这里的一切是那么暗,连远处的路灯也照不明,还不及那惨淡月色。

      左立对她的态度使她清晰地感受到,什么东西在内心深处訇然碎裂了。她整个身心化成一页薄纸,在夜里悲伤地飘浮。

      还未等她惆怅舒憶,不知从哪伸来一双手,将她牢牢擒住,连发声都来不及,她便觉得头昏沉沉的。

      不知被带到了哪里,初小清感到后背有难以忍受的硬物,硌得她没力气喊痛。

      “叫什么名字?”

      “初小清……”

      “把你所有的钱都拿出来!”

      月光依然柔和地洒下,它才不管是福是祸。

      初小清恍恍惚惚地睁着眼睛,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仰面躺着,上方一个蒙着面的年轻男子正恶狠狠地盯着她,右眼眼角处有道疤,她的脖子上被一把利器顶着,动弹不得。

      这时,她才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被打劫了!

      幸好幸好,是劫财。

      初小清走得急,没有带手机,现在她正庆幸。不然,手机里所有的钱都要转至这个暴徒手中,还要乖乖地奉上手机。

      她想起左立曾经送过她的金项链。

      她将项链拿下,递了过去。不想她的手还未端稳,对方就将带了药的手帕捂在她嘴上。

      不一会儿,初小清就没了意识……

      月光明亮,照着一堆废弃的木材映下斑驳的狂影。

      左立将初小清与部门领导同宿一室的事告诉了父母。他的父母二话没说,立即又安排了一个姑娘,让左立相亲。

      这姑娘一看眼角的细纹,就知道是大龄剩女,果不其然,一问,比左立整整大八岁。

      左立强迫自己不去关注她的年龄和容貌,只与她讨论工作和家庭背景的事。

      女方倒不拘谨,对左立说不要笑自己的年龄,也是自己年轻时太过挑剔,现在呢,与她年纪相仿的大都已经结婚生子,再就是二婚的。像左立这样年轻的小伙子,她还是第一次相亲。

      左立的相貌自然说得过去,虽然个子不如肃冰,但在大学期间,他也是非常有女孩子缘的。

      左立一抬头,与她的目光相遇,她的脸上立即飞起一团红云。

      为避免尴尬,左立便聊到工作,这时,女方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

      她不缓不急但极为自信地说:“我是公务员,在本市税务局工作。我父母如今快退休了,他们也是税务局的。”

      之前是听父母说过女方工作很稳定,但没想到这么好。左立的家庭也就是一般的普通城市家庭水准,遇到条件这样优越的家庭,左立激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以往时常挑剔别人的左立,现在只一味地看着她,不,应该叫大姐了。不知怎么的,他现在竟觉得她一点儿也不显得老,她眼角的那些细纹正炫耀着体系里的稳定与安逸,现在看来,她比初小清漂亮多了。

      左立开始脑补以后与她结婚、生子,然后依靠她的家境,自己就不用那么辛苦地上班了,说不定,她家还会靠关系,给他谋个好工作……

      “就这个。”说完,对方又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

      左立一时间幻想忘了形,竟没有听清她刚才说了什么。

      “什么?哪个?不好意思我刚才没有听清。”

      “我对你都挺满意的,没什么可说的。只不过我现在年龄大了,爸妈着急抱外孙了。”

      “那是自然,可以理解。”

      “你的情况我爸妈都了解了,他们俩不是爱财之人,对家境没有什么意见,只要以后好好过日子,都不是问题。现在都是新时代年轻人,我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跟你说的了,我爸妈的意思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希望咱俩先去医院做检查,如果没问题,咱们可以立即结婚。”

      左立只顾着听“结婚”两个字,没细听前面的话。他欣喜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相亲这么多人,遇到不在意家境不在意他工作的,这是头一个。

      他想了想,除了年龄,对方的条件无可挑剔。他点了点头。

      “那……你做完检查后,咱们再见面吧。”

      “检查?什么检查?”

      “就是我刚才说的……生育检查。”

      左立听着这些话有些尴尬,但他想,熬过这些令人费解的要求,他的好日子就来了。

      于是没多想,左立答应了。

      初小清没有去医院,她只觉得头有些痛,去药店随意买些药吃下了,便渐渐忘了那天晚上与左立大吵一架后被打劫的事。

      更有趣的是,左立竟没有发觉,初小清那晚都没有回家的事实。

      左立最近对她的态度有所缓和,虽如此,初小清依旧想着怎么跟他解释那金项链的事。

      奇怪的是,她告知左立后,左立竟没有一丝的气恼。

      “噢,没事,丢了就丢了吧。”

      “不是丢了,我那天晚上一直没回来,是被打劫了,在马路拐角处的废弃工厂内,项链被一个蒙面男子抢了去。”

      “没事,真的。”左立无所谓地说,显然,相比项链,左立对她被打劫这件事充耳不闻。

      初小清觉得委屈,却自我安慰左立是对那天吵架的事耿耿于怀。

      本以为,她与左立就一直这样不温不火地处着,没想到,一周后的一通电话,让她与左立的关系发生了质的转变。

      “咱们去见父母吧。我打算与你结婚。”

      拿下手机,初小清再三确认,与自己通话的真的是左立。

      因为弄丢金项链,她一直有所愧疚,加之毕业后与左立淡淡地恋爱着,和着工作上的劳累,最近初小清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空的,在听到这句话后,灵魂才渐渐被填满。

      她笑着,满是欣喜地答应着。

      那晚,初小清睡得香甜,她梦到一直在期待开花的树,突然间结满了红彤彤摇摇欲坠的果子。

      今年国庆节放了七天假,尽管提前购票,左立还是没有抢到座票。

      “站票。”

      “没事,我喜欢站着,坐那么久对身体不好。”初小清说。

      左立有些不悦,但很快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火车上的时光并无新奇,不过有一点很意外,就是在同一个车厢遇到了肃冰。

      到了一站,火车停下,一大群人排着队往车门处走,准备下车。紧接着一大群人又上来。

      “初小清?”

      “呀!领导……您怎么也在这?好巧。”本来初小清对肃冰的热情没有表现出来的程度,可能是左立在场的原因。

      “我来这里办点事,正好离这一车站近,就在这里上车了。”肃冰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

      “这是我男朋友……”初小清转身准备介绍,左立已经没了踪影。顺着人流的方向望去,下车的时候空出一部分座位,左立不知什么时候盯上了空座,迅速坐下,现在正坐在隔壁车厢朝初小清摆手。

      “领导,您等下。”初小清一路说着“借过”,向左立走过去。

      “你怎么不叫我一下啊?”

      他两手一摊:“我快累死了,站了半个小时了,好不容易有个座,我想先坐上再叫你。”

      “我们领导也坐这趟车。”

      “哦?是么?在哪?”他并未起身。

      “那边——”初小清顺手一指,手指猛地戳到肃冰那张英俊的脸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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