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安静》甲子生

7、第 7 章

　　隔了几日，我赶完了这学期的论文，疲惫的躺下来，睡未沉，枕头旁的手机却铃声大作。
　　“喂？”
　　“守，守……救命”另一头只说了一个字便只有哭声。
　　“芹？”我猛的起身，那再熟悉不过的抽泣似乎向我警示着什么。
　　“守，……牧出事了！在医院里，他被车撞得醒不过来了……”
　　芹带着咸苦味的声音浸湿了我的心脏。
　　“等我！”
　　我到医院时，芹已经站不起来了，瘫坐在墙角里，瑟瑟发抖，脸白的象她最喜欢的蓝莓冰淇淋一样渗透着青堇色，她身后隔壁的病房里只有仪器的运作声响。
　　透过病房门的玻璃，尽管失血太多，脸色白的像医院的墙一样，牧仍然那么英俊，却从来没有那么安静过，他眉宇间的桀骜全都不见了！
　　医生看着面前两个人的状态，自然把我作为唯一的倾诉对象，他很谨慎的告诉我们，牧伤及内脏，肾脏尤其严重。芹的眼睛就没有干过，红红的更像只兔子，她不停的念叨着怎么办，……但我脑海中却突然闪过，“如果牧就这么死了，也许会变的好些！”
　　把不停念叨的芹打发出去大门口接牧的妈妈。
　　我木木的站在牧的床边，用手指着那张再也无法嚣张的脸，诅咒的说：“混蛋，给你选，如果你识相就马上……给我死过……，除非你有一个完整的身体，完整的幸福……”
　　牧规律的心跳在四周回荡，直到我的眼睛被泪雾模糊到再次看不到牧的脸……
　　……
　　牧的妈妈到病房之前，我便匆匆离开了。
　　当我再回过神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房间里。路上的一切都不记得了。
　　就像是电影剧情一样，竟然百年不打一次电话的老妈今天晚上也给我打了电话，正式她的这通电话唤醒了我。
　　“喂？”
　　“你今天竟然这么快接我电话了？”
　　“干嘛？今天有自己的事情。有事快说，我不想浪费时间。”
　　“我也不想和你多说什么？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还纠缠那个女人的孩子？”
　　“我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每次听到老妈问我这个问题，我都感觉自己三叉神经像是被揪出来一样。
　　“你这个孩子就不会撒谎。看来你还和那个孩子一起。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再怎么说我是你妈妈，我不想你的人生也被毁了。”
　　“……那你当年后悔了吗？”她很少能够认识到自己已经为人母，并且用母亲的口吻对我说话，这次她碰巧在这个时机对我说这些，难道真的像命运安排好的吗？
　　“……”手机那头一直没有回复。
　　“妈妈，你也不会撒谎。看来就算你的人生被毁的支离破碎了，但你仍然没有后悔。”
　　“……就算我后悔了……那我该怪谁呢？爱一个人没错？你爸爸爱我没错！我爱上那个人也没错！……那我该怪谁呢？”
　　“……妈，我挂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我知道那不能怪她，谁会知道自己下一秒又遇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