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安静》甲子生

4、4

　　帮导师完善了一下课题的PPT，走出校园的时候已经深夜，为了尽快回家，我抄近道，碰巧路过这个区最有名的酒吧一条街的街口。
　　这条街对我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前几年我平均一个星期来这里三四次，把醉如烂泥的牧拖回家。最多一次一个星期来了五次，而这个星期的另外两天，一天因为牧吐到不省人事，一天因为牧在医院挂水，然后第二个星期，我再来这条街时，发现和他一起喝酒的竟然是上个星期急诊输液室里的护士。又过了一年左右，这个护士从原来那家医院辞职了，在这条街上开了个小诊所，听说生意还挺火爆。
　　回忆着过去，走在寂静的路上，这次似乎真的太晚了，其他街上其他店铺似乎都关了门，世界如失聪般的寂静，然而这一切却被一双摇晃出酒吧的人打破了！
　　当我想快步远离他俩时却发现，那竟然是牧和一个似乎有暴露癖浓妆艳抹的女人相拥而出，灯红酒绿映在牧英俊的脸上，他略带醉意的与那女人挑逗大笑，他的笑声越大我越无法控制自己，我彻底丧失了平时的理智……
　　大概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趴在了地上，因为在他还在笑时，我关节突出的拳头便狠狠的迎上了他的颧骨，他甩向一边，踉跄后还是趴下了，等他挣扎着站稳时，旁边那暴露癖的女人突然令人作呕的叫了起来。
　　牧刚回过头来，我怒不可竭的又一脚踹向牧，大吼：
　　\"妈的。我刚把拖你的小拖车处理掉，你又给我跑这里来喝成这样……\"
　　暴露癖的女人马上跑过来拉住我的手臂，我用力将她甩开，用杀人犯一样的恶毒眼睛瞪着她
　　\"死女人，滚远点！\"
　　那女人果然滚了！
　　痛的快失去知觉的牧躺在地上，我跪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让他看清楚我是谁！
　　\"混蛋！混蛋！为什么？为什么……\"
　　我重重的挥拳向牧，牧甘愿受着！
　　\"难道你忘了跟我说过什么了啊？\"
　　又是重重的一拳。抑制不住愤恨的一拳！
　　\"难道你就是这样死性难改吗？\"
　　为什么？我明明是满腔怒气中，却拦不住委屈的冲出眼眶的泪水，那泪水落在牧的脸上，与他嘴角的血融在一起，流进他的嘴里……

　　第二天，我在附近看到芹，焦急难耐的从小诊所里跑出来，慌张的穿梭在人群中，我轻轻拦住她，她看到我更是快要哭出来一样哽咽着说：\"守，牧他被人打了，伤的好严重！\"
　　看到她怀里的药水和药棉，我立刻清醒了……
　　\"……\"我良久没有回答，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尤其是飘忽不定的眼睛。最终我还是贯彻了我以往的坦承……
　　\"……是我打的！\"
　　但是，我的语气是那么笃定和倔强。
　　\"为什么？为什么要打他？为什么……\"芹起初只是一愣，紧接着歇斯底里的捶打着我，泪爬满了双颊。我从不知那么柔弱娇小的芹每打我一下都那么痛，痛到麻痹。我忍不住抓紧她捶打我的手，大声说：\"因为他又……\"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失声了……
　　那个\"又\"字我控制不住的收住了声音，但听起来仍然还是这么刺耳。
　　芹似乎意识到什么，却撇开我的手，撞开我的肩头逃了。
　　心真的好痛！痛到我想把它掏出来丢掉，离它远远的，不会受它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