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帝姬夫君之前》空山不空

1、楔子 苦情索

　　凉州城破的那天，相公为我熬了碗莲子羹。那羹里莲子颇多，银耳又泡得太软，尝起来略苦。

　　是相公和素王妃最喜欢的口感。

　　“忆苦思甜”他们这般解释。

　　初时我并不明白，后来方知相公并不爱苦味，只是素王妃念旧，他也爱屋及乌般好着这口。偶尔他会下厨，为她亲自做一顿凉拌树皮、观音土炒糠面窝窝头……

　　端得是无比心诚。

　　却始终未曾换来美人一笑。想来也在意料之中，素王妃向来端庄大方，对于万事万物云淡风轻，似乎世上毫无事物可以惊扰她的内心。

　　这样视钱财如无物的女子，这般清冷的神仙人物，我杀起来毫不费力。

　　我甚至不用亲自出面，只需派人对她说，七日之后，我将上战场。届时九死无生，望她还记得是我嫂嫂的份上，代我保卫素王府。而后借金吾卫非我亲系之名，向父皇发难。借机将我麾下兵将悉数调至凉州。

　　那素王妃果趁京城内兵卫欠缺，与我相公暗通款曲。并借我公主府之名，向敌泄露情报。她只道我身在凉州前线，无暇顾及京城。纵然给我身上栽点通敌卖国的证据，我也百口莫辩。

　　可她却忘了，我将精兵良将全部带至边关。留给京城不到十分之一兵力。这些兵力看顾下的京城，连一个门都守不住。

　　而在那城里，多得是贪生怕死之辈。

　　我只是围了十天的城。

　　城墙上便挂着两具尸体。尸身上挂着的几块肉，像极了泡发过久的莲子羹。红白分明。

　　“攻城罢”我听到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