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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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善：“你知道别人都说你个正经人吗……”
呵，正经。
你妈。
季诚笑了一声：“这可能是他们的错觉。你难道不是地主家的吗？你是儿子吧，你不傻吗？我说的没错吧？”
宋善觉得，一个正经人应该不会这么跟别人说话吧……他想了想，忆起他从小到大姹紫嫣红的成绩单以及五颜六色的各科老师脸，又想起来季部长的学历以及毕业院校，沉默了，决定在季老师的智商面前自暴自弃：“是，我傻。说的好。”
又想起关键词“地主家”，想澄清一下事实：“我真的不是地主家的，只不过我家祖上十八代都是朝中要臣，兼职贪污贯犯。”
季诚：“……”
宋善在电话那头诚恳地搓着手：“算了，饭还是我来请吧，本来你们来我们哨一就应该我们来做东，奈何你们从来不放假。”
季诚满脸麻目地循环着贪污贯犯，毅然决然：“……请吧！”
宋善爱好请饭，通常他用自己的钱，偶尔也老虎下山打个劫，受害者例如傅强小同学，哭晕在厕所，还强行扒衣服抢了钱夹子。他听到季诚答应，即为快乐舒坦。季诚冷眼旁观，目测此人好拉帮结派，呼朋引伴，将来估计也是个贪污少不了的主，于是这饭被请得心安理得。
哨一一群大老爷们儿这几个月相处下来，与国科部那帮好孩子打得火热，放几十年前这场景就是一群混黑的调戏着年轻纯情的大学生，极为狗血，让人叹为观止。
李貌抓了国科部的纯情小助理蒋文明搂着，小蒋同学也喝了一点，上头了，面色潮红，小鸟依人地依偎在李貌怀里，十分人妻范（？）。李貌喝的更多，猖狂地大笑，低头看着文明：“来小宝贝儿，给亲一口！”
蒋文明神志不清，“吧唧”在李貌脸上亲了一口。
不远处一桌，季诚头疼不已，喃喃道：“我太难了……”
坐他对面的宋善也是一阵大笑：“你也太损了，竟然录下来了。你看你教的学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学生风格陪酒男孩。”
季诚冷笑：“挺好的，这帮人来年被部里踢了还能迅速换个别的工作玩，趁年轻貌美，赶紧培养培养。”
宋善烤了几串腌牛肉，出于他本来并没有的礼貌，随手给季诚递了一串。季诚一摆手：“不用，我不吃牛肉。”宋善大为惊奇，竟然有人不喜欢牛肉。
宋善凝视着他被火光照亮的侧脸，觉得其实C大那帮小兔崽子不愧智商高，连绰号都起得那么准确，“C大一枝花”真的不假，季花花本人的确好看，摆那儿就像一朵花一样，什么不干，就往那儿一坐，都能吸引一片目光。他们来的这家烧烤店挺出名，又好吃，人挺多，附近的目光有意无意都往这边汇。宋善寻思着，自己怎么就比不过一老男人了呢。
——凶！
——你实在太凶了老板！
哨一那帮混账的话语仿佛萦绕在他耳边。宋善叼着根烟，心想老子有那么凶吗，还人人怕不成，铁定是那帮傻崽子们瞎扯淡。
宋善又是叹口气。出于逗着玩的目的，他又拎了一串鸡翅随手递给季诚，季诚又一摆手：“我也不吃鸡肉。”
宋善：“……”怎么了这孩子绝食了还咋的。
绝食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事实上季部长光蘑菇这种东西都下去至少四十串了……此外还有一整根甜玉米棒，速度丝毫不减，看上去有望让老板流眼泪关店。
但是季诚不喝酒，认为酒精对人体有害；不喝奶茶，认为糖分高还不健康；不喝果汁，零添加果汁不好喝，有添加的又不健康；不喝超过80度的水太烫不喝冰水太凉，最好喝55度的，不烫不冰刚刚好，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最好用温度计量一下。
“的确，”宋善为了不把天聊死只好说，“好喝点的鲜榨果汁兑水又加糖对身体不好。”
不过宋善最不能忍的就是这强（shen）迫（jing）症（bing）说他不大吃肉。
内心咆哮。
假的吧，应该是假的吧！
嗜肉如命如宋善，忍不了。
为什么有人说他不喜欢吃肉？为什么有人不吃肉？！
不对吧肉明明那么好吃啊！
蒸肉，熏肉，炸肉，腌肉，炖肉，焖肉，烤肉，煎肉，炒肉，煮肉，烧肉，各种肉都特么很好吃啊！！！
季诚用竹签串了个西兰花慢吞吞地烤，正色跟他解释：“吃太多的肉会形成酸性体质，不太好。”
宋善满脸空白假装耳聋地继续烤他的牛他的羊他的鸡他的鸭他的猪，面无表情：“我建议您出家当个和尚吧……”
“不，”季诚又串了个冻豆腐，表情严肃，“作为科研人员，我不太想听到和‘秃’字有关的任何字眼。”
宋善：“……”看不出您老还挺讲究哪。
他正绞尽脑汁想换个聊天主题，季诚突然问：“你觉醒几个感官了？”
“两个。”宋善答。
在一群醉死的傻帽中间，能这么正常微醺地聊天显得有点儿奇妙。隔壁桌礼貌文明组散了，李貌那小子和他的万年对头高天地甜蜜地相拥入眠，十分和谐。李貌同志呼噜都打到了另一个次元，高天地同志睡得雷打不醒，仿佛去了另一个世界，很是安详。连国科那帮别人家的孩子都横成了一堆，歪七扭八，没个人样。
啊，放假的诱惑。
啊，这非人的诱惑。
宋善由衷地问了一嘴：“你们那儿那帮学霸怎么也喝成这样啊？”
季诚又开始烤在宋善看来也是素的鱼片，不紧不慢：“好不容易放个假，基本疯了，开始醉生梦死假期模式。对了，你是个什么感官？”
天色渐晚，万家灯火通明，天边余辉淡淡，透亮出一点光。宋善叼着根竹签，眼睛被火光映得暗红，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你猜。”
季诚一只手支着下巴，略略歪着头看他，笑着：“嗅觉啊。”
宋善“嗯”了一声，算是赞同，片刻后突然又抬头，震惊地看着季诚，嘴里的竹签掉在地上：“卧槽！你怎么知道！”
季诚用竹签拨弄着半生不熟的鱼片，听这话脸上的笑容染上了揶揄的味道：“你整天跟吸尘器似的到处嗅，谁还不知道啊。”
完了。
纵使宋善再不要脸，听到这话都想往地里钻。
他从来没有到处嗅，唯一闻的两次都是季诚。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宋善觉得他被一万只草泥马操了……
真是难为季诚了，竟然笑得那么灿烂。
宋善正想为自己辩解点什么，季诚凑过来，用根竹签戳他，小声问：“哎，我是什么味道的？”
宋善：“……啊？”
不是，您老人家关注点不太对吧。
宋善使劲憋住他吐槽的欲望，希望尽量把季部长的关注点永永远远地带远，带跑，最好别再溜达回来……太尴尬了太尴尬了。
宋善清了清嗓子，报出那个凑字数的小标题：“你是白茶小雏菊番石榴金银花矢车菊小柠檬青桔蜂蜜风味的……”
季诚一脸惊讶，长长的睫毛在火光中投下阴影，显得眼珠漆黑：“你竟然记下来了，真是太……”他犹豫着，似乎在找一个合适且礼貌的措辞。宋善乐得不行，心想哈哈哈老子厉害吧这么长都给你记下来了是不是超级优秀呢……
然而季诚说：“真是太无聊了这个都记。”
宋善：“……”好了当我没想过。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