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鱼千日》易生均

3、第 3 章

　　19.
　　二百五以为自己会失水过多就这样在沙发上变成一条鱼干，但实际上，他是被冷醒的。
　　原本是不冷的，但不知道什么东西盖在他身上，暖乎乎的，一下子就让他打了个哆嗦，这才后知后觉到了冷意。
　　他慢慢睁开眼，先看见的是一个米白色的矮桌。
　　二百五愣了半晌，反应过来这好像是家里的茶几。但是为什么他是以这个视角看见的茶几？而且为什么茶几好像……变小了？
　　二百五还没有进一步开始思索，就被旁边的人打断了：“解释一下，你怎么进来的。”
　　是秦苛的声音，二百五听出来了。
　　他下意识转了转脑袋，下一秒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他看见了什么？
　　人类的手，人类的身体，秦苛的外套，更可怕的是，这些好像都是他身上的？
　　秦苛见他没说话，声音沉了下去：“在想怎么编吗。”
　　二百五终于回神：“我……我能说话？！”
　　秦苛：“……”
　　秦苛：“讲道理，我没有不让你说话。”
　　秦苛：“还有，你能不能起来说话。”
　　20.
　　二百五尝试着用手把身体撑起来，这是他第一次使用手，不知道能不能……好吧，成功了。
　　他对上了秦苛的视线，秦苛正盯着他，等他一个回答。
　　二百五头一回经受这样玄幻的事情，自己也很茫然，他说：“我是你养的鱼。”
　　秦苛看他的眼神立马变得难以言说了起来，显然是觉得这个人脑子有点什么问题。
　　但二百五这话让他不可避免地看了一眼今晚被他忘了的鱼缸，里面没有那条总是冲他吐泡泡的呆鱼。
　　一瞬间，秦苛也说不准自己为什么这么愤怒，但他确实怒不可遏地按住身边人的肩膀对着他低吼：“为什么开这种拙劣的玩笑，我的鱼呢？”
　　二百五的肩膀被按得疼，眼泪几乎立刻就盈满了眶。
　　“我真的是那条鱼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人了啊。今天你走了之后我突然就好痛，跳出水里就晕了，”二百五一开始声音还是小小的，越说越委屈，忍不住开始抽噎，“你，你不相信我，干嘛还打我？我，我好难受啊，呜……”
　　秦苛被他这么一哭，不免也愣了一下。这小孩哭起来的时候，眼圈红红，睫毛被打湿了一片显得又惨又乖，金豆豆不要钱似的往下掉，秦苛不禁怀疑他的眼睛是不是什么活水源头。
　　“你，你先别哭。”秦苛本来就喝了酒，这会儿觉得头更晕了。
　　“噢。”二百五哭得刹不住车，勉强回应了一声。
　　“……”
　　21.
　　略显空荡的客厅里只有时不时响起的低泣声。
　　秦苛不太相信鱼还能变成人的操作，这有些颠覆他这二十多年接受的科学教育。
　　但他也的确对着这孩子下不去手，要问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他尽量让自己用平稳的语气问：“你叫什么？我让人送你回去。”
　　二百五茫然地看向他：“我叫二百五啊，不是你给我取的名字吗？我也不用回哪去呀，鱼缸我好像已经进不去了……”
　　秦苛认为自己的耐心简直好到能原谅世界，爸妈是怎么觉得自己会吃智障儿童这一套的？秦苛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秦苛：“你还是坚持自己是鱼？那你最好编个合适的理由让我相信鱼能变成人。”
　　二百五察觉到秦苛的语气慢慢平和下来，于是他也稍微放松了心情，但这个问题实在难以回答，毕竟这事儿也颠覆了他作为鱼的认知。
　　他迟疑道：“或许……你听说过量子力学吗？”
　　秦苛：“。”

作者有话说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