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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尔与夏日共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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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年有些无语。
他们四个不怕日晒,顶着大太阳到这儿来,仅仅是为了睡午觉。
还他妈是睡在地上的。
奇奇怪怪。
反正她是睡够了的。
江余懒散的打着哈欠,单手撑着沙发,另一只手留着抱宗年。
“睡吗?”
宗年一愣,摆手拒绝,“睡够了,闭着眼睛难受。”
江余试探着说:“那我接着睡会儿?”
“睡呗,困就睡呗。”
“一起吗?”
宗年抿嘴,表情疑惑,“以前,英语听力多少分?”
江余反问:“以前,语文阅读理解多少分?”
“我语文不拖分,反而拉分。”
“好巧,我英语从小拿单科第一。”
相视一眼,藏着不服。
陈就臣装作睡着了,憋着不敢呼吸。
原来听八卦这么刺激。
这可比听着哪位明星的大瓜刺激多了。
好想睁眼睛。
可是我不敢。
啊不是,答应今天的自拍没发。
算了,明天之前发也行。
乔老师的联系方式,她一直都记得。
手机,座机,老家住址,她全有。
宗年走出门外,掏出手机给乔老师打了个电话。
起先没人听,不间断又拨了两个后,终于接了。
对面却传来稚气的声音。
“你找谁?”
可能是乔老师的孙子吧。
宗年肃然道:“我找乔老师,可能是你爷爷。”
小孩童时常幻想着演电视剧,扮起来有模有样的,“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宗年无语凝噎:“……”
好耳熟。
想不起来。
她胡编乱造一句:“嘎嘎嘎。”
小孩童兴奋大叫道:“对了,对了!你是自己人!”
哦,想起来了。
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同志,麻烦把电话转交给乔老师。”
“我爷爷吗?我爷爷去钓鱼啦!今天中午,我们家吃红烧鱼哟!”
“是吗。鱼肚子里都是草,你喜欢吃草吗。不对吧,应该是红烧草鱼。”
小孩童挠挠头,颇为不解,“为什么是草呢?不是虾米吗?红烧虾米鱼。”
宗年好笑道:“那倒也不是,主要是看乔老师钓的什么鱼。草食性,肉食性,还是浮游生物食性。”
“听不懂啊,姐姐。”
“好吧,听不懂算了。挂了,再见。”
“再见。”
撂电话倒是利索。
那边,刚挂电话,乔老师背着箱子,一脸喜意归来。
进门没几步,碰着了小孙子玩儿沙子,他当着面儿颠了颠,还挺沉。
“盘盘,快来看看爷爷带回来了什么好东西?”
一副逗傻子的语气。
盘盘扒着箱子,踮起脚,天真问:“爷爷,你今天钓的是什么鱼呀?被吃草的鱼?被肉吃的鱼?会游泳的鱼?会不会鱼的肚子里面有草呀?小孩子可以吃草吗?我们也是可爱的喜羊羊吗?”
乔老师懵住。
这,这要怎么回答。
喜羊羊,他看过。
“我们不是喜羊羊,我们,嗯。”乔老师努力找着不同,“我们没有羊角。”又怕他孙子不懂羊角是什么,“羊角,你懂吗?”
盘盘恍然大悟,白嫩嫩的脸蛋泛着红,“羊角包吗?喜羊羊的脑袋有羊角包吗?爷爷爷爷,我们家的羊角包就是喜羊羊的脑袋吗?”
教不会,自己也说不明白。
算了。
乔老师想找手机,想去网上搜搜人和羊的区别。
想他教书几十年,竟不会区别人和羊!
“盘盘,看没看见爷爷的板砖?”
盘盘指了指沙堆里的红色砖头,“被盘盘垫在屁股下了。”
乔老师将箱子放在厨房,转身跑去卧室找手机。
“盘盘,老实告诉爷爷,是不是有个坏姐姐给爷爷打电话了?”
明明白白的显示着宗年两个字。
澄澈的天空慢慢橙黄,烈日褪成夕阳。
树影斑驳,花草相称,晚霞似锦,颜色瑰丽。
花草茶的小路上洒过水,热温全无,微风悄过,只余凉爽。
趁着黄昏而来的赏客不在少数,花草茶重新热闹起来。
随便哪条道上,各种样式的赞美诗词不绝于耳。
五六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五人醒来时,无一不喟叹。
多数在抱怨。
许安看着没被压皱的裙摆,放松笑笑。她下意识找着宗年,四周的角落仔细检查。
“宗哥呢?我哥呢?”
周确一口茶后,眼神四处张望,“宗哥呢?我哥呢?”
两人同时看向江余,盼望着他知道点儿什么。
“培训室里学做鲜花饼。”
周确嗯一声,问着:“为什么啊?”
江余右手往后撩碎发,笑着解释,“贪吃。”
没见着桌上的鲜花饼一个没剩了么。
陈就臣坐起来,伸着懒腰,衬衣后边压皱了。“我觉得宗哥学插花去了。”
换许安问着:“为什么啊?”
陈就臣反问:“你们平时有听宗哥讲话吗?”
不等许安和周确辩驳,他拍拍理理衣领,抢白,“不是,忘了。高中的时候,宗哥跟我说的。”
周确快速爬起来,满是认真,“为什么啊?为什么宗哥没跟我说过?她高中的时候还想着学插花啊?宗哥…”宗哥高中的时候,整天不是打架吗?她性格不够耐心,插花学的好吗?
许安知道他后面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休息室里安安静静。
宗年兜里揣着纸条,双手握着玻璃花瓶,施施然用头推开门。
甫一进门,五道视线便朝她看来。
她难得口吃,“怎,怎么了?”
周确跑过去,拽住她胳膊,眼睛里充斥着期待,“哥,你去哪了?”
宗年扫他一眼,“松手。”
周确撒娇道:“你先告诉我嘛。”
宗年拖着拖油瓶走到桌边,无比虔诚的放好玻璃花瓶。
然后,毫不犹豫的,将周确的手拉扯开,行事干脆。
“二楼设有培训室,我睡不着,不如蹭蹭时间去。”
周确紧追不放,“学插花去了吗?”
宗年坦然应道:“不是,我去看他们插花。”
“那,那个瓶子是奖励吗?”
“不是,老师看我学得好,送我了。”
“你不是说,你去看他们插花吗?”
“是啊。后来看着看着,隐约就想起了我高中起的兴趣。反正老师讲的行,顺便跟着学呗 ”
陈就臣偷偷摸摸朝江余比了个耶。
兄弟是一个路子的。
欠揍。
许安眨眨眼,问:“一节课五个小时吗?”
是不是有点太顺便了?
宗年摆手,坐到江余身边,踹了蹭过来的周确一脚后,说,“倒不是。”她掏出口袋里的纸条,“一节课貌似?不知道,没注意。插花结束后,我看隔壁教做鲜花饼的开着门,闲着听了听。”
江余无声勾唇。
许安和周确感觉自己不配跟宗年从小一起长大。
他们难受,项倚跑不了一起受罪。
凭什么他非得三个人挤着坐一个小雅迪?
“我不要,我要去江哥那儿坐宝马。”
“坐你妈,过来坐雅迪。”
项倚想骂人,“那我过去同陈百来坐一辆电瓶行不行?三个人挤爆了好吗?”
周确紧紧拽住他胳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是不是有病?陈百来和我们不一样!你为什么上赶着受人格屈辱呢?”
人格屈辱你妈。
不就是不知道宗年高中有个兴趣叫插花吗。
“你才有病!松不松手?我好心告诉你,我可是警校毕业的,专挑人短处下手。”
算了算了。
人格屈辱远比身体痛楚好很多。
周确豁达松手,“你走吧!此处不留你,自有留你处!”
妈的。
搞的老子多想挤一块似的。
“嗯嗯好,我走了。”
口是心非,谁不会?
江余把车驾驶过来后,侧身拉开副驾驶上的车门。
宗年刚迈开长腿,意识到什么,后退一步,系好鞋带,“等等啊,我鞋带散了。”
两辆小雅迪率先启动,架势端的是高傲。
尤其是许安那辆,一个假模假样的漂移,看也不看宗年一眼,径直往前开。
闹什么小脾气。
宗年关好车门,系好安全带,右手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无名指及小指靠近掌心,自太阳穴出招。“出发!”
江余点点储物板,温声提醒,“有糖,橙子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