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矢量操作的百合子》筱瞬一

30、Shadow is the Light

　　一方通行，能力名为「Accelerator」，表观现象「矢量操作」，本质是“通过对自身观测现象的「逆运算」，推导出无限接近真相的推论”。[1]

　　即拥有正操作能力的同时，拥有着更为强大的逆运算能力。
　　在基石之下唯物之中，一切现实现象都可被逆运算，进而正向操作。

　　被十年后火箭筒吸入的铃科百合子睁开眼，炫彩的漩涡之中，甚至连重力感也不复存在。但时空变换而带来的复杂且庞大的运算量甚至让她无暇思考眼前的所见。

　　存在「目.前.尚未能解析部分」。
　　就像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一样，有一道屏障阻碍着她，所以当时为了能力不失控，将能力压制在「屏障」之下。
　　但那并非如同最初面对魔法的完全无法理解，而是某种可突破的桎梏。

　　「所有能理解的部分已逆运算完毕」
　　白色的少女抬起手，开始尝试正向操作。

　　眼前炫彩的漩涡忽地扭曲出诡异的形状，眼前充盈着比光被分解交织还要瑰丽的场景。

　　下一瞬，重力回归，踩到了坚实的地面，白色的少女眼前瑰丽的场景逐渐散去。

　　昏暗阴沉的房间，略眯眼大概能看清不远处有着一坐一站两个人。她闭了闭眼适应了眼前昏暗的场景，才发现房间的布局有些熟悉。

　　“哦呀？来客人了……空间系异能力者么，单枪匹马勇气可嘉。”在站着的人动身之前，坐着的人先开口了，言语间随带着笑意，却冷如三九冰刃。

　　——太宰治？！
　　铃科百合子瞬间辨别出声音的主人。

　　说是太宰治也不完全。这个「太宰治」的声音俨然褪去了少年时代的稚气，更显阴郁。如果不是他习惯性的轻佻尾音，恐怕会冷漠到毫无人类感情。

　　几乎在太宰治尾音刚落时，他身边站着的人就已经飞身向她袭来，真实而浓郁的杀气毫无保留地席卷整个房间。

　　“哦？”铃科百合子眯着眼看向来者，啧了一声，露出一个有些古怪的笑，“中原中也啊？”

　　少年的面庞已经完全长开，可以被称之为「漂亮」的脸上却满布杀伐，本该垂在肩上的橘发随着他的进攻而飘动着，但服装配饰还是一成不变。
　　迷幻的莫过于，前一幕少年的他还在试图保护她，这一幕身为……似乎是身为太宰治保护者的他就毫不犹豫地要对她下杀手。

　　怎么说呢……
　　虽然迷幻，但完全不意外地在情理之中呢。

　　当然，这两个中原中也并非同一人，混为一谈也并不恰当。而她的出场，或许的确是以「敌人」的姿态。

　　不过她还真没料到，中原中也对港口Mafia的忠诚，居然能到「只要是首领，哪怕是自己最讨厌的人，也能以百分百的忠诚去保护」这种地步。
　　——太宰治坐着的那个位置，正是森鸥外的位置，很显然，太宰治如那个世界的森鸥外所担忧的那样，篡位夺权、成为港口Mafia的首领了。

　　总之，超——难理解的。
　　中原中也明明是个混黑的，身上为什么这么莫名其妙的凌然正气啊！

　　“你这家伙——”中原中也的拳头向她袭来，她只是略一侧身就躲开了他的进攻，与此同时脚尖一点向后退了两米拉开了距离。

　　白色的少女偏偏头，笑意不减反增：“这么弱的进攻，是想让我和你玩玩么。”

　　这个世界的异能者，都是天生得到了个人现实的能力者，属于「原石」。
　　不同于她以及绝大部分学园都市学生，极其稀少的「原石」不需要通过药物注射、催眠刺激、机械改造等一切研究手段来开发出超能力，他们的能力能如本能一样不需计算、可以自由施放。

　　因此，在一定意义上，如果无法掌握自己个人现实的本质，原石本身能力本身的上限就近乎等于个人实力的上限。

　　用最简单直观的方法来看，就是学园都市的等级评级。——不仅仅是能力的强弱，还要衡量其利用、研究等价值的高低。
　　比如lv5第七位削板军霸，世界上最大的原石。能力本质未知，但有着极强的杀伤力、丰富的表现方式与极高的研究价值。
　　如果他能理解自己的能力本质，那整体将会有一个质的飞升。

　　但以中原中也的能力，无论是从研究价值还是实现方式上来讲，是无法越级lv5的。因为他的能力本质是可以看见上限的，除非强行突破「重力」这一条目。
　　更何况，其上有表观为「矢量操作」的她，那么「重力操纵」也就只能是下位替代，再加上能力的实用性，或许可以勉强排入准lv5。

　　当然这些只属于猜测，因为她没见过中原中也使用能力，但是作为港口Mafia战力顶峰的重力使，底下人没少谈论他。
　　一般先是一大串「重力子」「自身密度」之类的词汇，那群没上过学的人背得磕磕绊绊，最后来了一句「甚至可以赤手空拳击碎坦克」。[2]

　　她当时的反应是：「……哈？就这。」
　　前面解释那么一大串，结果就这？

　　因为在这个世界总是空闲大于忙碌，所以起初她还是有点想和这位港口Mafia战力巅峰找个理由切磋切磋，说不定会对于「重力」方面有点别的启发，顺带打发无聊的日子，之后听到这想象力匮乏的形容后，索然无味。

　　即使后来有人说什么「双黑之夜」连楼都毁了，她脑子里也只剩下那个底层人员以近乎膜拜的语气重复“坦克诶！赤手空拳！多么可怕的力量！”的画面。

　　不过，中原中也的体术的确很棒啦，她一辈子也没法到那种地步。
　　这大概也勉强算各有所长吧？

　　中原中也听到少女的话，眼睛睁大了几分，有些咬牙切齿：“——你在说什么啊？”

　　“啊……不是什么，黑.手党最恶二人，双黑之夜，一夜之间消灭敌对组织，连同大楼都被摧毁了？”白色的少女将一只手插进兜里，另一只手无聊地卷着耳边的发，“拿出那样的实力再说吧？”
　　和只能徒手揍坦克的人有什么好打的啊。

　　铃科百合子虽然自认为是以和平、客观的口气说出这句话的，但实际上却完全是自带嘲讽挑衅。
　　更何况，对面的中原中也是完全第一次见她，并已经判定她为威胁因子了。

　　战斗一触即发。

　　太宰治支着头，指节轻轻敲着桌面。
　　自从接任首领之位，由于四处暗杀潜伏，他几乎没有离开过这个铜墙铁壁维护的房间。

　　而眼前的白色少女，是第一个踏进这个房间的闯入者。并且，躲过了中原中也的一击。
　　——有点意思啊。

　　更有意思的是，这个‘天外来客’身上并没有任何杀气，并且从眼神可以看出，像是认识他和中原中也一样。
　　而少女的异能，似乎也并不是他一开始判断的「空间系」。

　　眼前的白色少女还是保持着单手插兜的姿态，甚至连一点战斗欲都没表达出来，而中原中也也由于场地限制，只想通过来击溃敌人。
　　双方完全没有起冲突的必要。那么应该好好坐下来聊一聊这位拜访者的目的才对。

　　太宰治打了一个哈欠：“中也，够……”

　　“够了吧。完全不了解对手就想通过近战来解决，可是会输得很难看喔？”纤细的少女脚步一顿，右手轻轻抬起，用指尖就抵住了中原中也的直击，“真遗憾啊，我也是近战系的呢？”

　　在少女发力之前，中原中也脚尖一点向后与她拉开距离，垂眼看着自己的拳头，表情有点不可置信：“这是……”

　　“不好意思喔，经过刚才的分析，我的计算力可是远超越你的本能呢。”少女的表情既像是厌倦，又像是恶意，“单纯是在能处理的范围内提升纯粹的力，而不是提高复杂度、综合性的话，1000+1000和1+1本质上是一样简单的。”

　　她之前因为兴致缺缺而半闭的眼完全睁开，幽暗灯光下，血色的瞳诡异得明显，她脸上挂着嘲弄的笑，拖长了语调：“都.不.用.过.脑.子.去.算.啊——”

　　“当然咯，我跟你不会计较的，毕竟……”少女歪头，目光与太宰治对视，嘲弄的笑已然变得有些恶意了，“看热闹看得开心吗？”

　　被忽然cue到的太宰治：“……嗯？”

　　“这房间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我不是针对你哦，只是，”她脚尖一转，面向她，“抱歉，我早就看这楼不顺眼了——”

　　话音刚落，坚实的地面就以少女的脚尖为原点迅速龟裂开，保护着面海窗户的特质防弹板也在一瞬间化为齑粉。
　　明亮的日光毫无阻拦地照入这几年都不见光明的昏暗房间中。
　　房间近乎天塌地陷般被摧毁。

　　太宰治：……啊？啊等等！！！
　　他什么都没做吧？迁怒，这是迁怒吧？

　　中原中也似乎是被什么力量牵制住无法动弹，太宰治只好单手按在桌子上翻身而出，准备发动「人间失格」来制止这毁人房间的暴力行为。

　　但还是晚了一步，在触碰到少女之前，事实就已经既定，藏匿了他近四年的主楼顶层，已然变成光秃秃的结构体系。
　　仅剩下少女、他和中原中也足下的两块地板危险地悬挑着，钢筋还在发出被扭曲的哀鸣声。

　　太宰治：……
　　楼裂开了，我也裂开了。

　　“啊……”他刚准备开口，就察觉到手指传来的灼.热痛感，愣了一下，垂眼看到自己右手食指上的戒指，正发着如同少女瞳色般，
　　血色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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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正道的光！照进了宰的房！（误）
中也和百合子战斗体系完全不在一个阶层的
【认真分析战力】
之前说了会打架就是会打架（）
只是放水放了一个海
迫害首领宰
百合子：……你管这叫打架？（打哈欠）
感谢「是热心市民啊」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