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年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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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皓！？顾泽弋看着江皓的时候心底一阵担忧，秦毓山怎么把江皓拉到年宴上了。而且还是拉在自己身边。自家外甥平时冷心冷情，连小雨子都是在身边呆了十多年，绝对的熟悉后才能近距离的呆在秦毓山身边，这个江皓是怎么取得秦毓山的信任的？即便是盟友也不应该这样。只是顾泽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秦毓山开口了。
“今年是朕自登基而来度过的第一个新年，在这一年里朕失去了爱护朕的父皇。朕的国家也受到了敌国的侵扰。国家边疆满目疮痍百姓流离失所。所以朕在此有一个决定。就是由皇家和民间的各大家族联合赈济灾民。当然，既然是合作朕自然是要许诺一些条件的。”
这话一出，震惊了全场的文武百官。他们只知道言齐背信弃义攻打大秦，是国耻；秦泽御驾亲征却不幸战死沙场，是国殇。却没有一个人切身实地替边疆那两个州五座城池里的百姓考虑。而秦毓山大秦的皇帝，却想到了百姓。百官因此不由感到惭愧。
“所以，朕许诺这除了顾家外的五大家族擢升为大秦的二等皇商。与朕的母家顾家一同地位。而且朕今年已经十六岁了。端王十七岁娶亲，朕作为一国之君自然是不能落于人后。故而，朕今日宣布立后。三月初举行封后大典。”
秦毓山示意小雨子上前宣旨。小雨子得到示意后，上前展开圣旨：“由于大秦国力大伤百废待兴。朕有意与十大家族联姻，以示厚待。特立江家家主江皓为后。”
有一位年过古稀的老臣听到这件事不由得眼前一黑，一国之君居然立了一位男子为后。尽管大秦男风日益盛行，可秦毓山是谁？大秦的君王，这立后坏的是大秦的根基啊。“陛下这万万不可啊！这江家主乃是和陛下一般的男子。而现在陛下还小，但国家不能没有储君啊！陛下还要替大秦留下子嗣延续大秦百年国祚啊！”说罢，胡子一颤一颤，定睛一看竟是涕泗横流。只求秦毓山能收回成命的模样。
“爱卿这话确实在情理之中。只不过朕心意已绝。休要劝朕！”秦毓山一怒竟是把手中的白瓷杯子摔得粉碎。那刚刚还早吹胡子瞪眼睛表达对大秦忠心的人，居然在秦毓山的龙威之下，昏死过去。秦毓山挥手宣太医之后就将人送到偏殿让人好生休息。
“朕再说一遍。这江皓朕立定了！”说完就怒气冲冲的离殿而去。紧随其后的是小雨子和另一位当事人江皓。
一位肱骨之臣的昏厥并没唤回秦毓山立后的心。群臣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说话。刚刚任谁都看得出来秦毓山生气了。真龙盛怒之下，是没有人敢再去揭它的逆鳞的。
“咳咳...陛下此番自然是有打算的。况且陌楚皇不就一位皇子，却仍旧遵守咳...遵守婚约。陛下立一位男后，本王无异议。”秦毓修看诸位大臣的面色，依旧做出了支持弟弟的举措。
端王都这么说了，其余的大臣尽管心中很在意却都没有再表达什么意见。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家中也有男妾的官员更是缄口不言。顾泽弋刚想说什么反对的话，就看见病弱的端王冲自己一笑。好似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一般。不知为何，顾泽弋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秦毓修看局势稳定下来之后就差人将气急的秦毓山重新请了回来。
秦毓山看着自己皇兄苍白的面色，连眼眶之下都是乌青的。整个人也是恹恹的，没什么力气。整张脸上唯一有活力的便是那张妖异的红的唇色。
“辛苦端王了。”秦毓山亲自将人引在上座。然后拉着江皓坐在自己身边，面色还是微怒。声音也是冷冷的：“开宴。”
秦毓山刚刚继承了一个元气重伤的大秦。年宴自然也是办的不如秦泽在位时期的盛大。而且秦毓山本人还在因为刚刚的事情生气。看了几眼跳舞的舞女之后就开始喝酒，一杯接一杯的喝。让秦毓修和顾泽弋都担心不已。
令秦毓修担忧的是秦毓山的身体，作为一国之君，秦毓山自然是一个成年人了。他的肩膀能有多高，大秦的百姓呼吸到的空气就有多少。但若是秦毓修的弟弟，那不过是个十多岁的没有行冠礼的少年。平时看秦毓山也没有酗酒的习惯，怎么今天喝的这样的多？尽管大臣们说的不对，秦毓山都不该意志消沉至此。
最起码在秦毓修眼中，秦毓山不该喝这么多酒。只是现在他们一人为君，一人为臣。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了。
只不过，同样看不下去的就是坐在秦毓山身边的江皓。他不知怎么的，看着秦毓山喝了如此多的酒，心中有一些微微的刺痛。他只当是对秦毓山的兄弟之情，却没想过自己既然答应成亲，怎么着心底的真实感情也不该是“兄弟之情”。
“曜庥，不要喝了。再喝下去，明天怕是要头痛的。”江皓附身在秦毓山耳边说着，他不知道自己这时的语气是那么的温柔，连呼出的气息都像柔弱的东风一样，吹过秦毓山的耳畔，也吹进了秦毓山的心田。彻底的扰乱了秦毓山心底的一汪清泉。
“好。”秦毓山虽然喝了不少，但是思维深处还是清明的。他心心念念的人就坐在自己的身边，穿着自己给的衣服，喝着和自己一样的美酒。怎么想着都是让秦毓山的心底软成一片，于是他听话的放下手中的酒杯。扫了一眼殿上还在尽情舞动的婀娜的舞女，那舞女身上金闪闪的饰品晃了秦毓山的眼。
秦毓山心想，我这辈子不想成为君王，却不得不做。唯有这位江皓就如同神祗一般降临在自己身边。尤其是在自己满是黑暗的现在，来到自己身边。还有幸的迎娶对方为后。
而这幅其乐融融的场面让坐在下方距离秦毓山不远的顾泽弋目露冷光。
“小雨子，扶朕回去。还有，皞霖兄今夜就宿在紫宸宫吧。”说出这句话的秦毓山，面色微红，只是神情冷淡。看起来不像大醉的模样，只是细细看秦毓山的双眸，却发现那双平时冷如坚冰的眸子好像揉碎了一颗星辰，在这个大殿中亮的出奇。
“好。宿在紫宸宫。”江皓今天对秦毓山格外的包容，就好像秦毓山真的是江皓的夫人一样。
大殿上的王爷和大臣看着秦毓山和江皓起身离席，连忙站起来：“恭送陛下皇后娘娘”这句话几个人真心的说，几个人不真心的说，又有谁知道呢？毕竟朝堂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的风平浪静，尤其是在秦毓山如此小的时候。
于是在皇帝陛下带着他的男皇后走了之后，喧闹的大殿寂静了片刻，又再次恢复到之前的热闹的场景。
紫宸宫中和大殿上的景象又是不一样的。
金色床幔笼罩下的两个身躯，竟是秦毓山强行将江皓压在身下时的模样。秦毓山再不是身为正元帝时的高贵冷艳，雍容华贵。只见他满是酡红的脸，因为喝酒时引起的水润的眸子。殷红的双唇，像小孩子一样没有安全感的姿势，搂着面色冷静的江皓。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违和感，仿佛生来就是这样的。
原来秦毓山在大殿上不要命的灌下去的是大秦最烈的酒，即便是酒性好的也不敢像秦毓山一般“豪饮”。他喝了那么多的酒，虽然还有一丝清明，只是出殿后被冬夜的冷风一吹，压下去的醉感竟再也压制不住。酡红色很快就蔓延到秦毓山的脸颊上，顺着脖颈一路往下。小皇帝陛下就这么把自己灌醉了。
小雨子和江皓费劲把人带回紫宸宫，一进紫宸宫的大殿，秦毓山好似再也忍不住了一样，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他把江皓压在自己身下，迷迷糊糊的嘟囔着：“山儿好想哥哥....”
这句话让想要挣扎着起身的江皓一下子松了劲。山儿？是十多年前的那个小山儿么？秦毓山究竟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不待江皓哄着秦毓山说这件事的时候，秦毓山就像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一样，八爪鱼似的紧紧地抱住江皓的腰。
“山儿不要哥哥走....阿娘不要山儿了。爹也不要了”说着说着竟是一颗晶莹的水珠顺着秦毓山的双颊滑下去。就像是一颗珍珠顺着如玉的光滑的板子上滑落一般。直让江皓看得心疼，手不受控制的抬起轻轻拭去秦毓山脸上的泪珠。长而密的眼睫上还挂着一滴没有滑落的透明的水珠。
这句山儿再一次勾起了江皓压在心底的对那个小山儿的怀念和喜欢。没错，江皓一直不肯承认，但他的的确确喜欢那个粉嫩的小团子。不是大人对小孩子的喜欢，而是两个人之间的平等的喜欢，更加通俗的说是爱。
在时间一天一天的逝去中，那个小团子在江浩心底的模样依旧如同十多年前一样，鲜活可爱。只是不知道怎么的，那个小团子的脸渐渐地变了。轮廓越发的明朗了，也更加立体。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双满含深情地双眸，只是剩下的五官变得就像是一个人。
秦毓山！？
这个认知让江皓也难免的心惊。什么时候秦毓山的地位变得和小团子一样重了？莫非只是那双相似的眸子？江皓认为这个变化源于秦毓山今天喝醉之后所说的话。于是他决定调查调查这件事，虽然可能涉及皇家的秘密。
这么想着，江皓却仍然不舍得应将秦毓山的双手从自己的身上拨下去。尽管可能不是小团子，秦毓山还是自己的盟友。或许小团子已经把自己忘了也说不准呢。
就这样的江皓给秦毓山取下束发的发冠，一头青丝散落在金黄色的床上。白皙的皮肤和殷红的唇瓣，莫名的诱人。只不过江皓看见秦毓山眼底的青黑还是将人弄得舒服些。就让小雨子熄了灯。江皓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也许是他今日生病了又或许是秦毓山身上传来的让人安心的气息。
夜色悄然的潜进紫宸宫，新年也一点一点随着夜幕的降临来临了。那边喧闹的大殿也终于渐渐地没了声息，大臣们也陆陆续续的坐上自己的马车回了家。宫城外的百姓们拿出了鞭炮噼里啪啦的放着。好像在鞭炮声中，就能忘却大秦上一年战况凄惨的事，来年也能够获得大丰收一样。在战火中生存下来的漠北的那些百姓们，也都在新年中迎来了他们新的一年。
只是有一个人注定在这样的喜庆的时候，他喜庆不起来，那就是顾泽弋。他独来独往好像没有什么人是他的朋友一样，但又好像谁都是他的朋友一样。在这种孤寂的夜晚中，他的背影显得是那么的寂寥，空洞的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了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年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