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一只耳朵给世界》果子壳

9、第9章

　　姜寻和言庭成了十班的英雄，一下场，全班簇拥而上，姜寻热情地打着招呼，嘴里还不忘得瑟一下：“小爷我怎么样，不错吧。”但一旁一向淡定的言庭却有点不知所措，面对这么热情的同班同学，他真不知道怎么办。
　　“言庭，真没想到你还会跳舞。”
　　“对啊，真的是太帅了。”
　　“谢谢！”姜寻穿好衣服，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寻哥，你又一次救了我，你真的是我的救星啊。”体委说着，冲过来再次来了个熊抱。
　　“我不是为了救你，啊啊啊，你要勒死我了”姜寻也就服了，快一米八的人了，体委这动不动就熊抱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哦，对，还有你，言庭。”体委说着，松开姜寻，转向言庭。“以后你就是我哥了。”
　　言庭看着体委抱姜寻的程度，这下是真的慌了，紧急之下，直接就往旁边躲开了。赵鹏还是张开胳膊的姿势，场面尴尬程度直逼十五分钟前。
　　姜寻一把拉过赵鹏，胳膊搭他肩上，揽着赵鹏：“那个，大鹏啊，你真的感谢我们俩？”
　　“那还用说？”
　　“那行，去，揍那个人。”姜寻指了指被李书晴揪着耳朵的六金。刘鑫优盘为什么有毒，别人不知道，但他很清楚，那小子下载过□□，不中毒才怪。当时他庆幸后面出来的是正常音乐。不然他们班今天就别想活了。
　　姜寻看着言庭，那个已经恢复一脸淡定，在自己位置上默默站着的人。
　　“你跳的很不错，”姜寻走过去，“练过啊。”
　　姜寻微微笑了一下：“没有，就会这一个，正赶上了。”
　　“你猜我会信吗？”姜寻歪了歪头，盯着言庭眼睛。姜寻突然想起那个校草帖子下的一句话，看着他的眼睛，就好像看见了星辰大海。
　　言庭也看着他，没几秒，便转过头去，没有说话。他知道姜寻不信，就像他也能看出姜寻一样。
　　其实对于言庭，姜寻感觉挺出乎意料的，不只今天的跳舞。说实话，最开始，姜寻感觉言庭就是个小白脸，不对，大白脸儿，花架子，毕竟男生么，无论哪方面，胜负欲没一个弱的。但到后来一起打篮球，发现这个男生并不像表面上这么温和，骨子里甚至透着一股狠劲儿，当然，除了把球错传给对手时。再到月考人家成绩直接轰炸全班，最后再到今天。每一次，都让姜寻刮目相看。
　　运动会一天过去了，十班人却整体蔫儿着，他们班出场即巅峰，一整天的比赛中，除了男子一百米中自称十班博尔特的孙强勉强得了个第六，进了复赛，其他的一律没眼看。下午最受期待的男子4乘100接力赛，第四棒的姜寻看着第三棒一个狗啃屎摔在跑道上，遮着眼转过头去，默念道：“我不认识这逼，我不认识这逼。”各班都不是吃素的，本来差距就小，这下，姜寻再怎么赶，也只拿来了个倒数第二。
　　长跑是在第二天下午，姜寻很识趣地躲着李书晴，虽然他知道以他这位彪悍小姨的能力，三千完全可以，但这也不能成为他掩盖自己罪行的理由。在他估摸着时间差不了才到操场，果然，他没看错人，还剩两圈了，胖子领先第二个大半圈。不止操场上有人在跑，操场内各班也有人在陪跑，“啧啧，同学之情真是深啊。”
　　“哎呀呀！这是谁呀！”他看见一个人，六金，竟然也在陪跑的行列。
　　但姜寻很快就忘记六金了，因为他在检录处又看见了一个人，言庭，穿着浅灰色宽松的运动裤，白色半袖。女子三千之后就是男子五千，他出现在这儿，意思不言而喻。
　　姜寻走到十班的地方，拉住赵鹏，“不是让你去问他了吗，怎么还在那儿？”姜寻下巴指了指言庭。
　　“我问了哇，当时赵铭还在那儿抬杠来着，他说可以。”赵鹏急忙给自己澄清。
　　“赵铭？怎么说？”姜寻问赵鹏。
　　“就当时言庭还没说话么，赵铭还有他那俩小弟，就旁边说什么不会只是一个花架子啊什么的。”
　　“我操。”姜寻气愤之余，又有点纳闷，按道理言庭和赵铭也没什么梁子啊。
　　五千他们班参加的有两个，一个就是言庭，还有一个就是赵铭，就是前面和体委一起跳舞的那个。赵铭姜寻完全相信，在去年的时候他们班为数不多的金牌之一就是赵铭五千拿的。言庭，姜寻现在是非常担心，“或许有意外呢，人家答应，或许人家就有这个实力呢。”担心之余，姜寻又想到。或许真的会有惊喜呢，尤其在言庭的表现一次次的出人意料之后。姜寻突然有点莫名的期待。
　　好吧，事实证明，姜寻想多了，言庭前期一直在前面，但这并不是好消息，前期体力消耗过多，导致后期体力明显有些跟不上。在最后的两圈半，姜寻感觉言庭都在靠毅力在坚持。
　　言庭感觉自己这辈子的力气都用在这个该死的五千上面了，两圈，一圈，半圈，他感觉自己的双腿跟灌了铅似的，每一步都得耗费全身的力气，周围人很多，但他不认识，也根本看不清，他只听到他们都在喊着，具体喊什么，他也听不见，他眼前只有那个终点，终于，二十米，十米，五米，终点。还好，不是倒数第一，言庭松了一口气。
　　又有一堆人围了上来，言庭这次认出来了，是他们班的，言庭很想说不要过来，但他没力气。
　　“你们干嘛呢，别都围着啊，空气都不流通了，散开散开”姜寻往外拉着。
　　“对对，留两个人扶着走一下。”班长也不断地说着。
　　言庭弯着腰，朝班长摆了摆手，他不习惯，也不想两个人像架囚犯似的架着他。突然，有人一把拉过他的胳膊，架在对方脖子上。
　　“这个时候，就别端着了，”姜寻有点看不透这个人。
　　言庭很想说他没端着，试着抽了抽胳膊，但根本动不了。
　　“走吧走吧！”姜寻说着便往十班方向走去。“你别费力气了，你这胳膊今天能抽过去，我就不姓姜。”
　　言庭失笑，但也并没有再挣扎，老老实实让姜寻扶着他。
　　十月的校园很美，常春藤的叶子已经变红，沿着铁丝，盘着栏杆，附着墙壁，在它所有依附的地方，绽放着红晕。
　　操场上的呐喊声，欢呼声，还有那些奋力奔跑，恣意挥毫的身影们无不在宣告着，这是属于他们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