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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天家帝后(上) ...

  •   朦朦夜色,星辰满空,天家京都又迎来了它的繁华一夜。
      十里开外的绥福大街经过渡元河的分分隔隔,极为分明,有一家酒楼鹤立鸡群,最为热闹,其便是天下第一大酒楼——尧丰酒楼。
      拥有三层楼的大酒楼,分为主楼与客楼,主楼开宴,客楼留宿,两座楼宇之后,又开着一座小楼,一二楼放空,三楼开有一房,名曰:“燕飨”。
      这燕飨之房,只有酒楼内部知道如何通走,不对外开放。
      谷粼抬眼,看着这脚下唯有数人知道的通路,看似封闭,但身上白衣翻动,必有通风之处,设计极妙。
      瞟了一眼走在前头的玄衫萧骐和传说中的大商徐浮尧,随手拍拍衣摆,跟了上去。
      突然,微胖的徐浮尧转身看了一眼走在最后的谷粼,嘴角翘翘,谷粼挑眉,那嘴形似暧昧。
      就见徐浮尧转身又走,但说道:
      “我说萧骐,今儿华野不在,你却将南麟带来了。不怕他日后会骂你不够兄弟。”
      萧骐闻言,嘴角微扬,状似也看了谷粼一眼,声色坦荡:
      “不怕,岂在朝暮的余味,相信华野体会是最深的。”
      谷粼闻言,身儿一怔,低眉接着走。
      徐浮尧闻言,倒是哈哈大笑起来,道:“哈哈,好在华野去边城了,要不回头真揍你。”
      萧骐一笑,玉箫摆摆,温雅平和,道:“骐自当让他十招,好生恭候着。”
      说罢,两男人相视一眼,又笑开来,谷粼也暗暗含笑。
      听闻皇朝第一大商家华府中有一位少当家,名唤华野,此人年少之时才华洋溢,十岁之时随父兄初入商场,便声名鹊起。他习武天赋极高,但性情随性而至,习一日歇一日,因此功力只是高于一般同龄之人,然遇到高手打架便笑道:“兄台,让让华爷爷十招?只要你不动手,十招之内,华爷爷必让你躺着回家!”好在自小京城各大打手皆认识他,打架之时谁也没先动手,因此没将这牛皮吹破。
      但听矛儿说,华野十六岁之时终于踢到了铁板。那时,十五岁的萧骐刚自蠡园回京,当时见过萧骐的人无不被他的才华气宇所倾倒,其很快成为京城有一大人物。华野听闻之后,偶遇之下便要与萧骐比武。萧骐从善如流,当时便同意要让其十招,岂料华野刚出一招,便被萧骐内力一震,摔出三百余米。
      北麒成名,便也是自那时起的……
      世人皆赞,蠡园北麒十五及冠之龄,四肢未动,单凭内力反弹,便将全力出击的华野震出三百米,足见其功力之深厚,日后必是武林一大人物……
      抬头看着身前雍容出众的玄衫萧骐,谷粼心中喟叹,这个人即便不是尊贵的皇子,也不会被世人所遗漏。
      他,生下来,便是注定要站在千千万万人顶上,受人所敬仰,受人所膜拜。
      走着走着,三人很快来到一间偏房门口,房门上挂有一小牌,上面写着“燕飨”二字。
      谷粼看了一眼那木牌的二字,是晖风!
      萧骐和徐浮尧开了门随即抬脚进屋,她瞄了一眼萧骐,瘪瘪唇角,跟着进去。
      三人绕过门口竖着的一榉木屏风,屋内已有一男一女坐在那里饮着酒。
      男子一身青衫,见萧骐三人出现,便对边上那名女子说道:“冯家娘子,你家男人接个人接这么久,是不是当罚几杯啊?”
      那女子一袭红金色纱裙,腰间挂着几只小勺,身上带着酒糟的香味,肤质细滑,犹如白玉,美艳娇笑,顾盼之间自有醉人之意。
      谷粼挑眉,这应是徐浮尧的发妻——酒娘子冯貂儿。
      而那个青衫男子嘛……
      “臻仪相公,奴家男人可是罚不动的!想当年,奴家那一手凤泉春一般人就只能喝两杯,大汉最多三杯,就连我们这蠡园萧相公也只能喝半坛。我家男人活生生喝了三坛,这才在我家兄长面前,把奴家骗到手的!”
      说着,冯貂儿风情万种的起身,走到徐浮尧身侧,挽着他的手,笑闹着:“你说是吧,相公?”
      只见徐浮尧神色叫苦,只得一笑,拍拍冯貂儿的手儿,说道:“能将娘子娶回家,是浮尧之幸!”
      “我家相公就是聪明,那就将你的戒酒期缩短十天吧!”
      “半个月?”徐浮尧还价。
      “十天……”冯貂儿却越笑越娇。
      “哎,十天也好……”徐浮尧皱着眉儿,耷拉下脑袋。
      臻仪见状大笑了起来,萧骐也在一旁笑看着。
      谷粼挑眉,真是一物降一物,知道徐浮尧的人都知道他嗜酒如命,但也绝对是个酒君子,爱酒惜酒,凭借着天下第一大酒楼的名号这才能得到酿酒世家冯家的赏识,将家中明珠冯貂儿嫁予徐浮尧。
      没想到,倒是这天下闻名的酒娘子冯貂儿将徐浮尧肚子里的酒虫给制住了。
      “哟?萧相公,这白衫公子是何人呀?唇红齿白,生得这般俊俏!”
      说着冯貂儿娇笑着放开徐浮尧便往谷粼走来,随即凭空生出两只手,徐浮尧两眼亮亮的将自家老婆捞了回去,萧骐倒是浅笑着轻轻将谷粼拉到身侧,以玉箫横在谷粼面前。
      臻仪见状,为自己斟了一杯酒,边饮边道:“冯家娘子,早让你这对招子别四处瞟!这位公子爷,乃是和我们北麒齐名的南麟,别随便动手哦!”
      “哦哟?开眼界了不是?你们这对麒麟一北一南,又总爱躲来躲去的!想来这世上恐怕还没几个人能亲眼见到北麒南麟齐聚,奴家今日不是交了好运么?”
      “娘子!”喝止了一声,徐浮尧脸色带红,有点羞,知道自家娘子喝了酒就是这样子,便道:“对不住,她会酿酒,但酒量其实不深。我先带她回屋去,你们自个聊,回见!”
      说罢,就见徐浮尧捂着冯貂儿的嘴,瞪了一眼笑得痞痞的臻仪,两手挟持着她,以脚关门,双双离去。
      萧骐浅笑着,便拉着谷粼一起坐下。
      臻仪执起桌上的酒,给两人新拿了两个白瓷酒杯,倒了酒,放在两人面前。
      萧骐看了一眼面前带黄的酒水,优雅的拿起,嗅了一下,道:“锦波醪?蟹青贼子,怪道方才浮尧要瞪你了!居然骗得冯家娘子把这天下酒国三绝之一的锦波醪都拿出来了!”
      臻仪闻言,倒是一脸承受不住的表情。
      “你居然在南麟面前这么骂我?为相三年,我可是守身如玉!酒国三绝,从来便是相闻不相见!今才是头回见其一绝呢……”
      语罢,谷粼嘴角微扬,她就知道他没死。
      这臻仪自她第一次见他之时,便觉得这人聪明至极,却也坚定至极,总是一心做他想做的事,贯彻始终。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在其位必谋其政,便是皇朝前丞相臻仪的最好写照。
      想来,在他身在朝野的那些年里,那样的心性必是与玩乐酒曲失之交臂,现在以诈死换来了自由,自然要补全来,才不枉人世一遭。
      “呵呵,既然如此,骐那柳庄酒窖虽小,但酒国三绝还是有的。”萧骐笑看着眼前着耍着痞的臻仪,抿了口锦波醪,说道:“要是记得没错的话,应是九坛锦波醪,十二坛玉壶醴和三坛凤泉春!你要想喝自个去取,凤泉春少了点别嫌弃才好,不过别吓到我庄内的人,他们会当你是鬼。”
      “啧啧啧,不愧是齐王,想来应该是宫中贡酒才能得的藏量吧。”
      “哪里哪里,臻相不嫌弃才好。”
      萧骐脸上的那份雍容笑意,看的臻仪极为刺眼,青衫衣袖一转,瞄了一眼玄衫,又喝了一杯名酒,道:
      “你袖子里藏的是什么,拿出来吧。”
      谷粼漠视桌上一杯千金的锦波醪,一对眼儿也盯着萧骐,早就发觉他袖子里藏着东西。
      “好啊!”
      说着,萧骐便放下酒杯,从袖子中抽出了一刀鞘,刀鞘以上等铜铁精炼而成,以细致的刀工于其上雕画,上有一对鸳鸯铃铛,形状扁长,听响声内各有两个小铜舌,非皇朝样式,倒像西云国手笔。
      刀鞘顶上是盘龙,气势汹涌,以爪盘踞,血口大开,中间以流水浮云隔开,水为母,云为子,相生于鞘壁之上,底下有一巨虎神色凶猛,仰头盯着长龙,两爪上抓,貌似欲直扑其上,栩栩如生。
      臻仪见了,“喀”的一声放下杯子,立起身来,眼睛直了,哑声道:“龙……龙泉虎啸?”
      谷粼也认出来了,微怔一下,皱眉看着萧骐。
      萧骐还是那一脸雍容,笑道:“不错,这正是金狼从西云国闻人族手中夺来的云头刀龙泉虎啸的刀鞘。”
      “你哪来的?别告诉我金狼赠与你的!”
      “呵呵,是金狼赠的,只是对象不是骐,而是你那兄长,臻修。”
      谷粼闻言,瞪着萧骐,随即又转头看着臻仪。
      “大哥?!”臻仪一怔,愤愤然坐下,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随即睁眼又喝了一杯酒,道:“我就知道他不可能是去隐居的!当年的事,他根本就放不下。”
      萧骐此刻很是镇定,脸上的笑容仿佛在告诉众人他早知道了一般,说道:“骐想,作为丞相和臻氏次子,你是知道金狼的一些事,所以特来问问你。”
      臻仪皱眉看着萧骐,嘴角僵硬。
      “萧骐,你老是喊我‘蟹青贼子’!要我说,真正的狐狸是你才对吧!”
      “过奖!”玄衫人倒还是那一派雍雅温和,没受影响,又道:“这么说,你是知道?”
      那语气,煞是无辜。
      谷粼无奈的瞟了一眼萧骐,心绪有些异样,随即抬手拿起酒杯便要喝,岂知萧骐立马按住的她的手臂。
      他那嘴角是在笑的,那对极为发亮的墨色眼珠仿佛在警告她别动烈酒。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立刻放下酒杯,拿起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吃起桌上的下酒菜。
      臻仪看着两人一来一往,眉儿一扬,倒是没了刚刚的火气,说道:
      “萧骐,这叛徒我不能白当。”
      “当然,骐自是会助你完成心愿。”
      两男子相看着,谷粼忽然发觉那瞬间屋内气氛改变了,有点让人感到窒息。
      睨了一眼萧骐,她知道是他在以恩威并重“感化”人,鉴于他和她两人的目的相同,于是只好放手,就是可怜了那武力不及他俩的臻仪。
      只见臻仪的脸色微微发着白,想想他也不是什么吃软不吃硬的家伙,一石二鸟一向是他的理念,便笑道:
      “呵呵,好吧!我是见过金狼。”
      随即,空气之中的压力没有了,萧骐还是那一脸笑意。
      “是么?可否详说呢?”
      “自然。”臻仪看了一眼谷粼,说道:“自越州谷氏被灭后,金狼的确与臻修接连不断的有着来往。我也曾在很偶然的机会下看过那飞鸽传书,都是一些让人费解的数字。想来,都是以战术阵法推算的,大哥身上应该有一本密码的解读本,比照之下才能知晓信中的内容。”
      谷粼闻言,神色微变,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杯酒,伸手要拿,哪知萧骐立马横手拿走,一饮而尽,于是她很努力的瞪着他。
      “那鸽子呢?”
      “自然是被我烤了吃了。”
      “也好,省得东窗事发。只是,以你的个性,就没留下什么?”
      萧骐笑的看着臻仪,笑得一派清和,气质极好,倒是臻仪翻了翻白眼。
      青衫人儿无奈之下,只好自怀里掏出了一本小册子,扔给萧骐。
      “这便是解读本,我自己偷着写的。”
      谷粼一把拿过那本小册子,封面上写着“蟹宴”二字,翻开一看,都是蟹宴的一些繁琐事宜。
      萧骐倒是神色自若,又道:“信上写什么?”
      臻仪眉头皱着,习惯性的摸摸原来有小胡子现在空无一毛的嘴角,随即瘪瘪,道:
      “我截到的只有两封!第一封写着:永昌十四,谷卿谷墨已死,夺取霜凤空凝。”
      突然,“喀啦”一声,只见谷粼手中的筷子不小心戳到桌上的盘子。
      萧骐没多看她,反而将自己和臻仪的酒杯斟满酒,举杯相邀,臻仪瞄了谷粼一眼,接过酒杯,两人对饮。
      “这酒够狠辣,就像这世上的人心。”臻仪放下杯子,接着说:“第二封,是我前些日子离开席云峰的前几日,上面写着:蛰伏许久,时机已到,德宇四年,各偿所愿,汝杀安王,我取龙门。”
      “呵呵,今为德宇三年,看来,我们是逃不过这宿命的,南麟。”
      说着,萧骐缓缓看向谷粼,谷粼也抬眼看着他,两人就这么相看着,臻仪识相不敢无状打断。
      半响,就见谷粼避开萧骐,转头说道:“不管宿命怎样,我这将死之人不会后悔自己所为。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伐贼路上必是孤独的。”
      臻仪闻言皱眉,不明白谷粼在说什么。
      萧骐心头一揪,刚刚要说些什么,便听到楼梯间有数人上来的脚步,随即将桌上的剑鞘重新收入袖中。
      正色转头一看,房门被打开,就见徐浮尧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三人立刻起身行礼。
      萧骐和谷粼一副从容的样子,想来应是早就知道了。臻仪反倒神色怪怪的。
      “臻相,许久不见了!如今见了朕,没有泪水横流,却这副瞠目结舌的模样,这是为何呢?还是你以为朕是傻子么,你死没死朕会不知道?”
      萧裕一身黄服,腰间的黛玉随着他的脚步慢慢靠近臻仪的视线。
      “陛下,叔叔是一心向往仙游之人,随性所至本就是陛下喜爱他的原因,如今便不要责怪他了。”
      原走在萧裕身后的臻瑾见状,很是紧张,急忙来到两人中间,笑得尴尬。
      谷粼倒是一手将臻瑾拉到自己身边,暧昧地笑着说道:“二小姐,就凭你和陛下的关系。臻相那辈分,陛下是下不了手的!”
      臻瑾立刻脸红,臻仪闻言更是头皮一松,嬉笑道:“陛下,我哪是瞠目结舌啊,这是仰慕,纯然的仰慕之情!”
      “噗嗤”一声,徐浮尧掩住嘴巴,立即又一副正经的样子,说道:“陛下,草民还有点事,先退下了。”
      没等萧裕回应,便快速的下楼去了。
      臻仪瞄了一眼萧骐,见他低着头,那嘴型应该也是在笑。
      眯眯眼,暗想着一句,大丈夫能屈能伸。
      萧裕也笑开,单手扶起臻仪,说:“臻相智谋无双,才华及世之冠,英年早逝便是天妒英才!朕自是接受的!但今日,朕有一事有求于臻相。”
      臻仪闻言,瞄了一旁红着脸的二侄女儿,坏笑道:
      “陛下是要罪臣不要带头去闹洞房?”
      “叔叔!”
      臻瑾的一声嗔骂,让大家都笑开了。
      “哈哈,还装什么?让叔叔猜猜,瑾儿今儿来,可是将定情信物带来了,要我负责放在席云峰帝女祠?”
      自古,席云峰臻氏代代出人才,每一代必有一位是相才,其余的也不乏重臣,因此席云族内女子嫁入皇家的也不是稀罕事。
      虽然始帝立下了一帝一后制,但能贯彻这一祖制的后代不多,因此臻氏族人怜惜后宫纷争下的臻氏族女怨魂。于是,臻氏族人便在席云峰上建了一座帝女祠,祭祀每一位嫁予皇帝的后妃。而后,峰上便有了一习俗,凡是嫁入皇家的女子,必得拿到皇帝的定情信物,以示皇帝的真情真意,望留在帝女祠的历代后妃能护佑下一个入宫的族女能与帝王长久婵娟。
      臻瑾看了萧裕一眼,脸上的红色都晕到了耳根,害臊的点点头,遂自袖中掏出一个男子手掌大的木雕,递给臻仪。
      臻仪拿起一看,是一个女子,虽然雕工不是太好,衣衫画面普通,身段也被衣衫盖住了,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那发髻长发垂下,发上分出数辫扎成浮云状,带着一细钗,分明是臻氏待字闺中的少女所盘的飞云髻。
      抬头看看眼前的臻瑾,明眼人都知道这木雕的原型是出于谁了。
      “瑾儿,叔叔也不怕陛下在这里了!就问你一句,你等着裴持希那么多年,如今怎地能真的放下?”
      谷粼闻言,眉尔一扬,看着萧裕和身侧的臻瑾,只见萧裕嘴角微动,但始终没说话,微微侧身而来,悄悄握住臻瑾的手。
      臻瑾僵了一下,嘴角漾着一抹甜美的微笑,她原便生的极美,五官娟秀,气质高雅,古远的琵琶曲一般,看一眼便知佳人那恰如清莲一般的温婉,堪比那日选秀殿上的每一位秀女。
      而如今,她看着萧裕的那一抹笑意,更是画龙点睛,犹如在芙蓉淡雅上点上一抹红,待她顾自开来,清香满园。
      “叔叔,世上苦情之人皆是相望不能相闻,相知不能相许,相近不能相亲。瑾儿与裴二公子不相望,不相知,更不相近,想来,更是不可能相亲了。”说着,她转头看着萧裕,笑道,“而陛下,正是瑾儿心中相知相许之人,盼能得相近相亲长久之日。”
      臻仪闻言,看着臻瑾,明明是三十不到的年纪,但却笑得极为慈祥。
      “我的瑾儿,那么多年了,还是亏得陛下,你终于明白了。”
      臻仪笑着,拉起臻瑾的手,又拉起萧裕的手,将二者交叠在一起,说:
      “陛下,瑾儿和芙儿可不一样。瑾儿幼年就如一块没有光泽的璞玉,却总是将芙儿磨得发亮。幸得第一夫人赏识,将她的才华宣之天下,世人才将我臻氏的又一枚晨星点。在这之前,瑾儿都只是是我们自己的宝物,不对外人言,百般呵护着。如今这宝石,我臻仪便代表族人交予陛下了,望陛下千万珍惜才好!”
      萧裕闻言,神色一正,执起臻瑾的手,对臻仪道:
      “朕以天家江山起誓,一帝一后,梦缘百年。”
      只见,臻瑾默默地握住萧裕的手,两行清泪悄然落下。
      萧骐指尖微动,但瞟了谷粼一眼,终是没有动作。
      臻仪倒是笑开了,直叫着:好,这木雕美人,臻仪自当为陛下为娘娘送至席云峰,以求两位梦缘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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