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好》不明所起

4、夏晨4

　　第四章
　　三个人和黑男老板对视了一会儿，开始怀疑这个傻逼是不是在哪里把这家店的老板给杀了然后自己接下了这家店。单凭他去隔壁饭店买炒饭来卖的本事这家店没客人也是情有可原了。
　　陈殊：“老板你……是哪路神仙啊？”
　　黑男：“哪里哪里，神仙称不上。鄙人林未，算是你们学长了。”
　　陈殊：“学长？”
　　林未：“对，我以前是二中的。”
　　陈殊：“啊～学长你好，请问……你这家店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林未：“……”
　　隋宁：“诶算了算了，老板你吃了没？没吃一起啊。”
　　林未：“也成，我多送你们一件酒！”
　　众人：“谢谢老板！”
　　林未坐下来，先干了一瓶啤酒，然后开始给他们讲自己创业怎么怎么失败然后又怎么怎么回这里来开店的故事，也算是历经波折。陈殊倒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刚开始的时候还会搭几句腔，后来酒喝多了有几分醉意之后就没有再说话了，只是用手撑着头，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们聊天，偶尔笑笑点点头附和一下。论倾听这方面，陈殊倒真是做的很到位。
　　隋宁就不一样了，因为林未在学校里的时候跟隋宁一样是个刺头，俩人聊天倒多了几分相见恨晚的意味，没过多久就开始玩“感情深一口闷”的游戏了。
　　二中开始上课的时间比隋宁和秦智的学校早一点，所以陈殊又喝了几杯意思一下之后就准备回学校了。
　　隋宁：“老陈，你能自己回去嘛？”
　　陈殊点了点头，但是脸上的红晕和迷离的眼神并没有他表达的那么有说服力。
　　隋宁：“要不算了吧，我看你醉醺醺的，别到时候第一天开学整个处分。”隋宁把手放到陈殊的肩上把他往回推“我待会拿你手机给你们班主任请个假。”
　　陈殊一把甩开他的手，迷离的眼神中竟然多了几分倔强：“我……能……去上学。”
　　隋宁：“……我信你的鬼。”
　　陈殊就这么和隋宁僵持在店门口，谁也不肯松手。眼看着隋宁返校的时间就要到了，不把陈殊安顿好了自己也没办法去学校。正当他烦恼的时候路过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隋宁：“诶诶诶，那个谁？帮个忙。”
　　莫程看了看旁边，指着自己：“我？”
　　隋宁：“不然还能是谁搭把手呗。”
　　莫程看了看正在和隋宁拉拉扯扯的这位同学，有那么几分眼熟：“哟，好巧啊，这离上课时间还有五分钟了您还不打算回去呢？”
　　陈殊歪过头看了看莫程，突然松开了隋宁的手，隋宁失力一个踉跄差点摔地上。陈殊转身扯着莫程的衣服，嘴里含含糊糊说：“上……学。”
　　莫程：“？？？？”莫程看了看陈殊红彤彤的脸蛋，又看了看店里，朝里面喊了一句：“林狗你行不行啊！知道今天开学还带着他们喝酒。”
　　林未闻言从里面出来：“我……我……这不开心嘛。”
　　莫程：“爷服了。”然后看着隋宁：“现在怎么办？”
　　隋宁：“……麻烦您，把他带你们学校里去呗。我们哥俩不是二中的进不去，他这样自己进去我们也不放心，还好有您。”隋宁送上一个讨好的微笑。
　　莫程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要我帮忙也行。”隋宁一开心，正打算拉着秦智溜之大吉的时候，莫程：“……微信还是支付宝。”
　　隋宁：“……”
　　秦智：“……”
　　隋宁：“大哥，哪有你这样儿的，都是同学你帮一下怎么了？”
　　莫程：“鉴于你们刚才在泳池的种种行为……还用我多说吗？”
　　隋宁：“行，你狠。要多少？”
　　莫程掏出手机点出二维码放在隋宁面前：“送回教室50，送回寝室100，路上要是吐我身上了我另收费。”
　　隋宁：“……真行。”隋宁拿出手机扫了二维码付款之后就把陈大爷毫无防备地交给莫程了。
　　天色渐晚，莫程看陈殊还没有丧失独立行走的能力，只是眼神有些飘忽，就由着他扯着自己的衣角，在前面走着。俩人走过校门前的树林，偶尔踩响地上的树枝。莫程因为是游泳特长生不用赶晚自习，本来说训练完就回寝室去睡会儿的，现在被陈殊这么一折腾，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去了。
　　走到教学楼下的时候，莫程转过身来看着陈殊，把他的手从衣服上扯下来。
　　问：“从这儿上去就是我们班，你自己能上去吗？”
　　陈殊点了点头。
　　莫程：“那我就送你到这儿了，我还要回寝室洗澡。”说完转身就想走，可是身后的衣服又被扯住了。
　　莫程：“...又干嘛。”
　　陈殊不说话。
　　莫程：“从这儿上去就行啦，我不去班里。”
　　陈殊还是不说话。
　　莫程：“……你想跟我回寝室？”
　　陈殊摇头。
　　莫程：“你哑巴吗？...那你想我陪你去班里上自习？”
　　陈殊看着他，点了点头。
　　莫程：“……操。”
　　莫程又尝试了一下把这少爷拖回寝室，毕竟让喝醉了的人去上课着实不太妥当。可是陈殊虽然喝醉了，力气也不见得比莫程小多少，一番挣扎下来，莫程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是拖不走这少爷了。
　　澡也洗不成了。
　　他们俩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杨林已经开始发表她的长篇大论了。莫程正想解释自己是体育生不用来教室的，看了看陈殊，默默叹了口气。
　　莫程：“报告。”
　　杨林停下了演讲，看向了后门两位风度翩翩的社会主义少年，然后给了他们一个白眼，继续对着同学们讲：“有些同学呢，一开学就迟到。高中不比初中，你自己不用心，老师没办法帮着你学。”
　　然后对莫程和醉鬼说道：“你们俩先去走廊上面吹吹风吧，清醒一下，下不为例。”
　　莫程心里一阵汗颜，让你当三好青年扶老醉鬼回学校，现在把自己也搭上了。
　　莫程拖着陈殊到了走廊上，微风轻轻地拍着他们的脸，盛夏的夜晚竟然多了几分凉意。他们的教室在三楼，从这里可以摸到楼下一棵大梧桐的树叶，树上的蝉也在叫个不停，像是破茧重生的生命礼赞。莫程闭上眼，伸出手，好像真的能摸到满天星光。
　　陈殊拍了拍莫程，莫程睁开眼看着他用手撑着围栏，脚离地，那模样像极了是要飞出去拥抱天空。莫程赶紧扶住他：“卧槽！大爷，您干嘛呢！”
　　陈殊转过头看着他：“你……在看什么……啊。”
　　莫程：“呃……星星。”
　　陈殊：“闭上眼……也能看到吗？”
　　莫程心说您喝醉了眼神倒还挺好，这乌漆麻黑的您还能看见我眼睛闭着。
　　“对啊，能看到。”
　　陈殊：“那……你要吗？”
　　莫程：“？这，能要吗？”
　　陈殊啧了一声，然后继续拥抱天空的姿势，莫程在旁边稳住他，生怕他掉下去给自己安个罪名。
　　陈殊伸出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然后跳下来。拉过莫程的手，把一块空气按在了他手里。
　　“给。”陈殊十分豪爽地说道。
　　莫程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醉鬼傻乎乎的不知道他在笑啥，自己也笑起来，活生生像个智障。
　　两人在外面动静太大了，杨林从前门伸出头来对他俩吼道：“你俩抽风啊！迟到了不知道反省还在这儿笑！我看是罚轻了！你们俩明天早上起来给教室做卫生！做不好不准上课！”莫程马上闭了嘴，然后顺手捂住了陈殊的嘴。
　　清奇女士看他俩安静下来，才又翻了个白眼会班上了。
　　莫程放开捂着陈殊的手，看着他，说：“你看，听到了吧，明天早上我俩要起来打扫卫生。”
　　陈殊看着他。
　　莫程：“你听到了吗？”
　　陈殊还是看着他不说话。莫程心想这智障醉鬼说话还真挑时候，一对自己不利马上就闭嘴了。
　　莫程轻轻叹了口气：“唉，算了，反正收钱了，就当帮人帮到底了。”
　　陈殊一听莫程松口了，就又转身对着星空，指着天上问：“你还要星星吗？”
　　莫程笑了一下，过去扶住他的肩膀：“你摘吧。多摘点儿，我回去炒菜。”
　　陈殊笑了：“好。”然后开始摘星星。
　　莫程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对了智障，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陈殊。”
　　莫程：“哦~陈殊，我叫……”
　　“你叫莫程。”
　　莫程：“？你怎么知道的。”
　　陈殊：“因为……我是预言家。我刚才验了你的身份，你是狼人。”
　　莫程：“……”
　　树上的蝉还在孜孜不倦地叫着，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莫程抬头看着星空，想：这星星，好像比昨天的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