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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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狱杏寿郎醒来的时候正值晨光熹微。
为了斩鬼总是昼伏夜出，在夜晚活跃度往往要比白天高上一截的鬼杀队炎柱其实有着非常健康且规律的作息。只要前一晚没有四处奔波战斗而是好好入睡，那么第二天一定会在早晨六点准时醒来，生物钟精准的几乎可以去报时，和一边明明不需要睡眠却固执的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的乌森宙心正好可以做正反例对比。
理所当然，生物钟一团混乱，或者说可能根本没有那个东西的乌森宙心是那个反例。
只要没有人叫甚至可以一觉睡上十天半个月的少女硬是在三伏天睡出了寒冷冬夜的效果，卷着被子在床中间滚成雪团。不知道是因为单方面冷战的终结，还是她多少有了点正常人的温度感知，之前一直都是从头到脚全方位覆盖的被子打开了点，露出了小半张安谧睡颜。
和普遍认知中的睡着之后给人的印象会变得安静柔和无攻击性正相反，闭上眼睛陷入安眠的乌森宙心散发出的异样感反而比醒着的时候更加强烈。垂落在鼻尖的发丝完全没有被呼吸吹动的起伏，闭合的眼睫也丝毫没有颤动的痕迹，姿势即使过去了数个小时也没有改变，甚至连心跳声也没法听见。
如果让不熟悉她的人来看，恐怕得出的结论只会是‘这是一具僵硬的尸体’。
“唔姆……”不清楚这到底是因为昨天战斗导致的还是其实只是普通的常态，思考片刻的炼狱杏寿郎决定首先尝试常规的呼叫起床，“乌森少女，醒一醒！”
搭在鼻尖的雪白发梢突然滑落。
随着太阳的升高而逐步扩大占领区域的日光洒满了大半房间，空气中的浮灰也被柔化成翩舞的闪亮星屑。有一瞬间仿佛同柔和辉光融为一体的少女呼吸心跳重新开始正常运作，在一片熔金般的亮色中缓缓睁开眼。
……
在‘睡醒时的反应’这一点上意外的像是活人，或者说因为很少经历过‘睡到中途被人突然叫醒’这种事情导致赖床后遗症严重的乌森宙心持续意识朦胧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从表情上看几乎和彻底清醒时毫无分别的少女在早餐上可以说是状况频出。脚步飘忽不定，回答文不对题，去抓餐刀结果握空……如果不是坐在她身边的炼狱杏寿郎拦的及时，甚至要一头栽进餐盘里用热腾腾的吐司和培根洗个脸。
这种迷迷瞪瞪的状况直到到达电车站的时候才有所好转。
终于从半梦半醒的世界中脱离的少女对于自己这段时间内的行为只有点模糊的记忆，因此当她视野恢复正常，一览众山小的将人群熙攘的站台收入眼底的时候，完全无法理解现状到底是怎么发展的。
扶着炼狱杏寿郎的肩膀将姿态从倚靠转为坐直，难得的透露出几分茫然神色的乌森宙心决定先提醒一下对方自己已经彻底清醒的事实，“炼狱。”
“唔姆，你醒了吗少女！”顺利接收到信号的炼狱杏寿郎没等她发问，就自发的进行了流程概括，“因为你之前一直在摇摇晃晃的样子，所以就直接这么带你过来了，非常抱歉！”
“勾玉少女已经平安搭上电车了，”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两个人的姿势是有多引人注目，不，或者说虽然注意到了周围的人投注过来的视线，但是并不在意的青年继续说道，“宇髓说他先去旁边转转，暂时还没回来！”
在早餐时间澄清了自己并不是拜访三人组中的一员的绫里真宵原本打算自己回仓院之里，结果这个提议一说出来就被炼狱和宇髓异口同声的拒绝。因为昨天的事情根本不放心她一个人去搭乘电车的一行人最后决定兵分两路，雏鹤须磨和莳绪三人先去学院，而宇髓则带着人生地不熟的另外三个人去附近的电车站，送绫里真宵安全乘坐上电车之后再同样搭乘电车前往鬼灭学院。
……也就是说她就这么被抱着坐在胳膊上走了一路？
虽然在战斗中可以不做计较，但是在日常生活中其实偶像包袱颇重的乌森宙心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种行为到底有没有违背和时守约定好的‘优秀的城主大人应该遵守的礼仪一二三’，完美的错过了降低瞩目程度的最佳时机。
“哦，你醒了啊。”另一个完全不在意别人眼光的闪耀生物华丽入场。
顶着豪气刺目的钻石额饰的宇髄天元站在特立独行的两人身边简直就是将奇异程度乘以了十的三次方。明明应该是上班早高峰的站台，三人周围硬是出现了一圈鬼神莫近的真空，不管是上车的人群还是下车的人群都纷纷选择退避，偏偏扮演摩西分海的场景里的‘摩西’的三人对此毫无所觉。
“下一趟就应该是去学院的列车了——炼狱？！”
一直凝视着另一个方向的炼狱杏寿郎突然冲了出去。
“呀——！！变.态！！”
‘嘭——！’
我去不是吧？！尖叫声和撞击声几乎同时在炼狱杏寿郎身影消失的方向响起，乍一听非常像是缺乏现代常识的青年又干了什么奇怪的事情。被不妙的联想吓得悚然一惊的宇髄天元急忙向着喧闹起来的人群冲过去。
“等等！这里面有点误会——啊？”
和宇髄天元预想的糟糕局面不同，被叫做‘变.态’的并不是炼狱杏寿郎，而是在顺势站到一边的乌森宙心的注视下，被他面朝下按在地上不住挣扎的另一个人。
身负六次前科，在整条地铁线上都可以说是鼎鼎有名的魇梦没有想到他都刻意避开那个红发小子的乘车时间，还是能够被不知名的热心群众当场按倒在地。从脑袋后面传来的力道大的惊人，不管他怎么挣扎也没法撼动，牢固像是有人在他头上压了块铁。
“宇髓，我觉得这个不能算是误会！”爽朗坚定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不管怎么说，大庭广众之下脱裤子都是犯罪行为！”
“你在说什么呀？”本来已经放弃挣扎，躺平静待事情发展的魇梦在一众‘把他裤子提上去！’‘又是这个变.态！’‘哎呀快闭眼不要看！’的嘈杂背景音下不敢置信的反问，“难道你看到喜欢的东西不会想贴近去看吗？难道你看到喜欢的东西不会想要摸一摸舔一舔吗？”
“你看这比运动员的肌肉还要健美流畅的轮廓，闪闪发亮典雅奢华的银灰色，从身边掠过的那种风驰电掣仿佛可以带着你飞上云端的感觉——”一开始还在用舒缓的咏叹调来描述电车的美妙之处的铁道爱好者越说越激动，义正言辞的震声反驳，“想要和电车零距离亲密接触算什么犯罪？！对着电车脱裤子有什么错？！”
“不，”旁听的宇髄天元忍不住吐槽，“从舔一舔那里就出错了吧。”
“唔姆！”炼狱杏寿郎点头同意，“我不会想去舔我喜欢的东西的！”他转向宇髄天元，“宇髓，你能去叫一下工作人员吗？”
“已经有人去叫了。”银发青年侧头示意，“你看，来了。”
反复说着‘对不起请让一让’的工作人员费力挤进人群之中，目光一下就锁定了被按在地上的惯犯，“又是你啊！”
简直是魇梦的不幸又是幸运的一天。
前来接收被当场抓获的他的工作人员，是粗心大意，总会因为各种突发事件而忽略看守最后让他跑掉的三郎先生。穿好裤子的铁道爱好者一边哭喊着‘呜啊不要让我离开心爱的电车——！’一边被强行拖走，真情实感的仿佛真的和心爱的人被迫分离两地。连写有‘下弦’二字，造型奇特的让人止不住怀疑‘戴上之后真的还能看清楚东西吗？’的隐形眼镜都被汹涌泪水冲刷掉在了一边。
“这下一定迟到了……”原本预定搭乘的电车已经开走，而下一趟的到达时间是十五分钟之后。上午没有课的美术教师干脆认命，“炼狱，乌森。”他转头招呼站在一边的两人，“反正站在这里也没事干，我带你们去售货亭买点东西吃。”
“唔姆。”鬼杀队的同僚，在无限列车上遇到的下弦……熟悉的人和鬼都一个接着一个出现在现代。若有所思的炼狱杏寿郎跟上带路的宇髄天元，突然问道，“宇髓，你知道鬼灭学院的校长叫什么吗？”
“嗯？你问产屋敷校长吗？”不清楚他为什么突然有此一问的宇髓天元漫不经心的给出答案，“产屋敷耀哉啊。”
“…………唔姆。”
……
和宇髄天元预料的一样，他们到达学院的时候已经是上午9点开外。每天清晨都会在校门处检查的富冈义勇和风纪委员们都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关闭的铁门和孤单站在警备室里的警备员。
已经开始上第二节课的校园里寂静无声，连刻意压低的谈话声都会变成回响在空旷走廊里的噪音源。安静的带着拜访者两人往校长室一路进发的宇髄天元在愈来愈近的急促脚步声中疑惑止步，看向声音传来的楼梯方向。
“！”从楼梯拐角处突然出现，原本打算跑向另一边的富冈义勇在鞋底与地面的激昂摩擦声中硬是转了个方向，总是无表情的脸上破天荒的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情感波动。他仓皇的冲过来，连两个同事身边站着个陌生的女孩子都没注意到，语气和神色一样惊慌失措，“宇髓，炼狱，大事不好了！伊黑他突然变回原形了！”
……
……
“……………………哈？！”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