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倾城》微笑心思

12、第十二章

　　可情每逢周日就回父母家做孝顺女儿，这天也是，结果碰到了三叔婆。三叔婆正兴冲冲地和邰家父母说着“这小伙子人好”、“是个警察”之类的话语。可情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警察？啊……她的心一颤。最近她听不得一些词，尤以警察为甚，越是如此，这些词汇仿佛和她过不去似的，反而越冒出得厉害。她家附近那个十字路口，有一个挺俊的年轻交警，号称本市最帅交警，据说晚间道路会堵上几回，当然这位交警“妙手回春”，自有办法疏通道路，但堵塞的根本原因，则是女性白领沿街“参观”而造成的。她每天经过那个路口，却对他视若无睹，心中甚至愤愤不平：“其实他比他帅多了！”而后迅速郁闷下去，她晓得自己干了伤人心的事情，估计这辈子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可情叹了口气，既然没脸见他，不如早点搬家算了！

　　就这么恍惚着到了父母家，又听见“警察”一词，下意识地凑近身，那三叔婆正掏出一张合影照，上面黑压压地站了很多人，每人的肩头都闪闪发亮。啊……可情又失控了，竟然是全是警察！
　　三叔婆手指一点：“看，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小赵，赵英城。”
　　可情呆了，三叔婆……为自己做媒？对方是赵英城？她反复揉揉自己眼睛，拿起集体照，看了又看，都快和照片零距离了，才证实自己不是做梦，真的，说的就是赵英城！

　　三叔婆还在那里念叨：“小赵是G大的高材生呢！”
　　“真是一表人才！”邰妈妈称赞道。
　　“不过，小赵他……”
　　可情想起和父母的对话……来不及思索，就拍着三叔婆的肩：“帅哥……我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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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英城坐着，手里拿的是岳大姐写的小卡片：星期三晚六点半圣代餐厅，约会谭小姐（属牛），不要迟到了。真是细心，赵英城这样想。其实昨天也约了一个见面，那女的和赵英城同年，开门见山说是为了结婚而来，她很慢很慢地说着，仿佛生怕赵英城看不懂似的，口型十分夸张，直到听到了赵英城吐字清晰的回答，这才松了口气：“看来不影响生活，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要不谈谈看？”
　　想及这些，他微微摇了摇头，现实真的，如此现实。不知这位谭小姐……岳大姐的表情似乎比介绍昨天那位之时还尴尬：“你先看看？不急……”

　　正想着呢，赵英城便见到可情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他眼睛瞪得很大，心里有些……莫非她是来约会的？算了，还是装不要看见吧~~免得她不自在~~反正已经有好几次明明碰了面却假装没有看见的情况了，也不差这一回。他于是将头转向另一边……奇怪，她怎么就站到跟前不走了？什么情况？好了没有？可以将头转过去了吗？脖子好酸啊！……好吧，看看她在干什么？

　　赵英城站立起来，因为可情就站在自己身边，看着他，脸上明显的忐忑不安。他看出她有些手足无措，没来由的笑了（在心中暗暗鄙视自己，怎么见到她就这么克制不住？）。他定了定神：“邰小姐……”
　　“我不是来相亲的。”她没头脑的说了句，眼光迅速被桌上的餐前小点吸引了去，“我是来，我是来……我找你有事……”

　　赵英城听可情这番话，又见可情踏准这个时间点，心里就明白了大概，准是岳大姐将“邰小姐”误为“谭小姐”了。他为她拉开椅子：“先吃些东西吧！这里的餐前点很有特色！”
　　不知怎么了，竟有一种快乐的气息荡漾开来，虽然赵英城不承认，可连日来紧绷着的脸终于有了笑意。他搞不懂可情怎么这么能吃，一会功夫，就把点心吃完了，忍不住问：“你午饭没吃吗？”（多不礼貌，也变小白了）
　　“恩！为了我的古装艺术照……都快饿扁了！”她还砸吧着嘴……囧了！！太不淑女了！她慌忙捂住嘴巴，拼命使自己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这个赵英城，无论什么时候直视他，都能使她面红耳赤流口水！
　　“其实，我是来道歉的。”她终于平静了些。

　　服务生进进出出，见证这对靠窗的男女从沉默到尴尬直到放松的全过程。那个男的，始终腰板挺直，笑起来十分有味道。那个女的可就……一会眉开眼笑，一会愁眉苦脸，一会一惊一乍，一会又做百思不得其解状，再过一会，又恍然大悟了！服务生坏坏地想，不知道这女的是这位男士（瞧瞧，势利得连称呼都分了褒贬）什么人，要真是恋人关系，这位男士……好倒霉呀！会被她唧唧烦死！

　　他们就这样和好了。一点都不带犹豫的。至于服务生感觉到的尴尬，那是可情别别扭扭，没吃饱，又不好意思再丢人现眼，所以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呢！幸好赵英城非常懂她，忙连着点了三块牛排——可情说，她只要牛排。
　　无肉不欢，可情吃了肉后，气氛明显轻松了。

　　“那么，我们是朋友了吧。”
　　“是的。”
　　“我不是来相亲的，可以吗？”
　　“可以啊。”（我能说不可以吗？）

　　她把最后一块牛肉吞了下去，满足地拍了拍肚子：“可算补足中饭的量了！……”（丢脸！）
　　接着问：“赵GG，你什么时候完全可以看懂唇语…………啊……………对不起，是我多嘴了……”
　　赵英城笑着摇摇头：“没事……多看也就会了！”
　　“可你怎么把你自己的音高控制好呢？”可情拳头握了下，“对不起……”
　　赵英城道：“你没有什么不对的，这些问题如果我能够坦然答上，你会怎么想呢？”
　　“我会觉得……你很好！”

　　两人相视一笑。
　　赵英城轻松答：“大约摸索了半年吧，现在掌握了□□成了。对于自己的声音轻重大致都能掌控了。”
　　可情假装发出很大的声音，脸上的表情有些可怖，似乎大声到牵动了脸上的所有肌肉似的：“那怎么知道别人声音的大小呢？”
　　赵英城淡定道：“你刚才，没出声吧。”
　　“你怎么知道？”
　　“这句‘你怎么知道’不小心小声说出来了吧！”
　　“啊！……”
　　“这个‘啊’的分贝，超标了。”
　　“你太绝了！”可情叹道，“给我解释下呗！”
　　“如果真的叫的大声，表情应该是松弛的自然的，只有装的，才会那么狰狞……后面的一句是放松了警惕后的惊讶之语，第三次被我说对时，你已经完全惊呆了，所以那个‘啊’必定是不受控制地叫得很响。”

　　“佩服得五体投地！”可情抱拳，“我好囧啊！”
　　这下终于难倒了赵英城：“jo？是什么？”
　　可情这才稍微恢复了些自信：“这些新名词，等我有空了，都教你哦！”她自然地拉起赵英城的手，一边念，一边在他掌心写，“竖、横折、撇、捺，再加个口，看像不像一个傻傻的人表情特尴尬？就是囧，嘻嘻。”

　　赵英城看着她的嘴巴，目光幽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可情没发现什么，轻快地收回手，又拍了拍肚子，“好像……有些撑呀！”
　　赵英城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头，欲言又止，随即眼睛看向前方，朝侍者点点头：“买单了。”

　　“我，我们是朋友……”可情灵魂脱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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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努力赶上进度。